《硕人》destinyn

5、第5章 有本事，用成绩说话

　　龙渊大附中跟其他学校不一样，没有早晨跑操的硬性要求，但这并不代表附中的学生们可以睡到自然醒。尤其是复读班的同学，每天早上六点整，准时进班进行一个小时的早自习。而今天，天公不作美，大清早的下雨，教室里被闷热笼罩，空调也没送电，便没有老师布置背诵朗读任务。
　　“班长。”
　　独特声音的主人，收到了班长左右同桌的双重白眼。
　　“有事儿说。”这声音真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佐辰头都不想抬，只是书写“狂草”数字的笔顿了顿，转了一个漂亮的笔花，硬生生憋住了后一句的“说完赶紧滚蛋”。
　　班里的位置都是按着成绩排名自个儿挑的，从不允许乱坐，如果有事要找不在周围的同学交流，要么站在边上速战速决，要么搬着自己的板凳挪过去。左中右三个大组，每组六排，每排三人。佐辰坐在中间一大组第三排中间，两边林熙澄和伊禾，前面是被保送了的英语大神洛思淇，后面则是沈清泽，他的左右是他好室友肖潇萧和梁毅邢。这七人自开学起就霸占了班里的风水宝座儿，从未变过。
　　洛思淇离校，所以她的位置暂时空了出来。佐辰三人很重视对保留洛思淇的座位，从不允许别人随意坐，也不知那刘颖到底打的什么心思，完全无视三人的目光，瞄着洛思淇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去。
　　啪！一声沉响，佐辰把笔扣在桌面上，上身后移轻靠在沈清泽桌子上，双手抱在胸前，面颊阴沉，死死地盯着她。沈清泽一排听到了动静，皆蹙眉抬头。
　　刘颖很怵佐辰，刚被她吓得脸色煞白，忘了想要说些什么。看见沈清泽抬头，跟给了她莫大鼓励似的，又抬起了头颅，一瞬间表演欲爆棚，开心极了。
　　“那啥，洛思淇不是被保送了吗，我觉得这个事儿有点打击咱班的备战氛围了。所以我想咱班跟其他班学学，也弄个活动，以小组为单位，每周出一个小组给大家放励志视频。”刘颖眉飞色舞，双手乱挥，小心思都摆明在脸上了。
　　佐辰脸色更沉了，这套模式是她们原学校高三班主任想的花招，当时佐辰就不喜欢这套模式，小组合作展示时就没配合过。她明知道她不喜欢，还故意说出来企图让她带头去做，给她添堵吗？还是说，自己对她太过于容忍了？
　　见佐辰不说话，刘颖的表情慢慢僵硬，冷汗又不争气地冒了出来。早自习本就安静，还有部分人昏昏欲睡。刘颖一说话，原本各学各习的同学视线基本上都集中在她身上了，打瞌睡的也被同桌叫醒，瞪着眼睛看热闹来了。
　　她坐在洛思淇的位置上……以及那大爷般的姿态…让佐辰三人非常不爽。伊禾私底下情碰了下佐辰的腿，示意她有话说，佐辰明白了她的意思，轻“嗯”了省，收敛了气场。
　　“在这之前班长恐怕要处理个更重要的规矩问题。”伊禾双眸微眯，厉声说道：“刘颖同学，请你立即从洛思淇的座位上起开！这个位置不是你这个成绩可以坐的。倘若你喜欢这个位置，就不要次次考倒数！前排的风景很别致，希望你换个脑子后有机会来看看。”
　　“我就坐了，你能把我扔出去？”刘颖气急，故意挑衅，眼珠子却时不时瞟向佐辰后面的沈清泽。
　　佐辰，伊禾，林熙澄和洛思淇四人相识的时间虽不长，但志气相投，三观一致。四人情谊融得了佐辰心中的寒霜，外热内冷的人一旦真正地把某个人或者某些人当朋友，就会对这份感情有十二分地投入，对这群人有十二分地守护。这些天刘颖私下里对洛思淇的诋毁不少都进了她们的耳朵，本当她是嫉妒，没人跟她计较，偏偏她又闹这一出，成功把四个人的怒火都勾起来了。
　　“学校有学校的规矩，这位置若让你随便坐了，排名不就白瞎了吗？”佐辰个子不高，但腿长有劲。她猛地伸腿蹬了下前面的板凳，刘颖不防，连人带椅子摔在了地上。“这世上的东西，是你的你拿着，不是你的再强求也没用。有本事，用成绩说话。”
　　佐辰话闭，长腿一勾，直接将洛思淇的板凳给勾了回来。根本不等刘颖反应，伊禾接着厉色道：“你以为坐了洛思淇的椅子就能考出洛思淇的成绩吗？没这个道理！各个高中都以考上多少名校做宣传，我还没听说过哪个班因为有同学被保送龙渊大了其他同学就没心思学了！洛思淇保送哪个学校哪个专业管你什么事儿啊？你是跟她签了什么合同要大学师资共享吗？还是洛思淇未来就业工资资助你一点助力国家扶贫工作啊？”
　　“伊禾，我们可是同学，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啊？”或许是身后的沈清泽一直抬着头凑热闹，刘颖挤下两滴金豆子。
　　“你跟隔壁宏志班的学生也是同学啊，你想学他们搞励志视频，有没有问问他们愿不愿意你学着去复读呢？”佐辰道。本就闷热心情不好，她又在这添堵，佐辰忍了又忍，实在是觉得为了她让自己委屈根本就不值得，张口就怼道：“就向你喜欢沈清泽，要不要我帮你问问他，觉着此刻的你像不像一只跳梁小丑？”
　　“你！你怎么能…”少女的心事被如此草率地公之于众，她瞬间涨红了脸，浑身颤抖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玉珠，一颗一颗滑下。
　　“或者…一直恼凶成怒的猴子？不如看看，他会不会主动来把你从地上扶起来！”佐辰冷笑，话音挑着，美到极致的眉眼无一处不透着冷漠。
　　她是吃饱了撑得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吗？佐辰不再看她，起身扭脸环视了圈班里的看热闹情况：沈清泽三人迅速低下了头，企图证明他们一直在研究自己的图形几何，大部分同学虽保持学习姿势，但注意力都是集中在佐辰一片的，而班级最后面，经常跟刘颖玩在一起的几个人干脆连书都没拿，桌面上干干净净，就仰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