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笔》是元宵不是汤圆

2、父亲茶与酒

　　父亲的茶与酒
　　父亲与茶的渊源我无从得知，只是从我记事时，便被输入了“父亲喜茶”这个定论。
　　父亲不爱品茶，这是文雅的说法，说的粗鄙点，父亲这人不会“文人”的喝茶方式，他只会大口大口，整杯整碗的往下灌，看的让人咋舌——可怜那些上好的茶叶，“不遇明主，明珠逢尘”了啊！
　　父亲也知道自己喝茶的粗鄙，但也不以为意，任由别人一套套的茶具，也总是笑眯眯的收下，却不用，放在一边也不管它，仍是一把捻起少于茶叶放在杯中，“咕咚咕咚”的到满水，然后继续去忙他自己的事。忙完了，就端起或温或凉的茶水，再“咕咚咕咚”灌下肚去，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几个姑姑也知道父亲这习惯，每次来看父亲，不是带上几箱酒，便是带上几两茶叶，——“糟蹋就糟蹋吧，你爸也就这两种嗜好……这样，还能怎么他。”
　　是的，父亲不仅喜茶，更有大多数男人都有的爱好——嗜酒！
　　每次吃饭，不饮上几杯，便浑身不自在。
　　我不知道父亲与茶的渊源。但酒，我还是清楚的。
　　父亲年少，家里穷苦，十来岁的年纪，就当了家。割猪草，放羊……干的哭了，就边干边哭。再大些，十几岁时，与同放羊的几个小伙伴凑了一些碎钱，拎了几个空瓶子，打了几瓶散酒，就着几粒花生米，分着喝了。
　　自那时起，父亲就爱上了这种口感苦涩的饮料，这一爱，几十年就过去了。
　　父亲现在年纪大了。多年的坚信劳累早将他原本健壮的身子变得佝偻起来。
　　因为身体的原因，父亲早早的戒了烟。酒，却没见过他有舍弃的预兆。
　　奶奶去世后，父亲大病了一场，本来就近60的人，身子越发得不好了。去了几次医院，医生都对父亲熟悉起来，便天天苦口婆心的劝父亲戒酒。
　　父亲总是敷衍的笑着，却绝口不提戒酒，让人无可奈何。
　　父亲偏宠与我。年纪大了，许是总是依靠儿女吧，对于身为大女儿的我，父亲总是多了一份包容和依赖，对于家中的事，父亲也多听我的建议——除了酒！
　　我不常回家，但每次回家总能看见父亲在喝酒，有时气的狠了，砸了酒瓶，摔了酒杯也是常事。有时父亲与人同饮，夺了酒杯，泼了酒也偶有几回。
　　父亲不气，他舍不得骂他庝到骨子里的女儿，也舍不得陪了他多年的酒，只好笑，笑的一脸委屈，笑的让人从心尖尖的发酸。
　　日子久了，父亲的身体终是发出了抗议，大大小小的医院跑了几回，手术也做了几场，父亲终是后悔了——当他的女儿哭着求他时。
　　“唉，”父亲长长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佝偻的身子越发弯曲，父亲像又老了许多，背影让人难过的想哭。
　　回到家中，母亲得到我的鼎力支持，雷厉风行的换了父亲的“铁观音”、“碧螺春”等等，换成了清一色的养胃茶，各种的酒也打入“冷宫”，换成了“绿豆烧”、“药酒”等一系列的养胃酒。母亲说“我了解你父亲，这酒啊，他戒不掉，戒不掉的，现在能换成养胃酒一类的……我也放心点。”
　　果然，夜间吃饭，父亲有些坐不住了，左瞧右看，浑身的不自在，当看到母亲拿来的药酒时，不满的嘟囔两句，便喜滋滋的倒了一杯灌下肚去，笑的眉不见眼的。
　　看到父亲这副模样，除了笑，还能做什么尼？
　　唉，茶香幽远，酒香醇厚，这两样恐怕会陪伴父亲一辈子吧！

作者有话说

　　2014.9.21
高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