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现代梵高·翻章》NPG

3、浪击

　　群里的一位老哥好像看到我的动态，自己私我，问我严重吗？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因为我现在有别的事情要烦恼，前天说要跟我一切庆祝生日的同事，这几天没有主动联系我，我打工的地方像沉入大海的巨石，也没有声音。

　　今一大早，他来电话，说：“我们晚上出来见见吧，有些话，我想当面跟你谈谈。”

　　我们约在我家附件的小摊位见面，这家店不大，久十多平方，搭上一个帐篷，老板为人和蔼和亲，尤其他哪儿的凉面，便宜又好吃。

　　我们点了两份凉面，领班本想叫老板弄几瓶酒，刚脱口，又喊着老板取消。他大概留意到我看着他，他不再掩饰了，他说道：“你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是我送你到医院的。那晚看你没过来，我就跑去我们县城唯一一家农行碰碰运气，想不到还真遇上你。”

　　他喝了一口冷水，思考着下面的话该怎么继续开口，“小郎，你也知道我们这家小工厂，规模并不大，我们都是急需人用，你的情况又怎么复杂。尤其我们老板可是最胆小的，如果你在上班期间，有着不好事情发生，他铁定是第一个吓死，后面的话，我不想继续说了，希望你能体谅我，我也是打工。”

　　说着，他就从包里，拿出一沓钱，往我手里塞着，“这是老板小小的心意，你就好好在家养病了，不用再过来了。这一顿，我当哥，请你，你吃不够再叫吧。”

　　他立马站起来，容不得我说些什么，跑到老板跟前说了几句话，结了账，远远地跟我挥挥手，就走了。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消失在漆黑的村巷里，老板陆陆续续上了两万凉面，还有几份小吃，一碗小米粥，这是我这么多年少有最丰盛的宵夜，不过我却没有胃口吃下去。

　　吃完面，我不想这么早回家，我就在附近流荡，我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直到我发现前方的灯光很明亮，我不由地被吸引过去了，这是濯缨桥。

　　我小时候，爸妈带我来过一次，想不到10年过去了，原本很破旧的小桥都翻新了，我站着桥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我想着，我的家，什么时候也会变成这样美丽？

　　不，总有一天，我会等到的。

　　这几天，我发现自己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嘴巴左边的咬肌出现问题，这几天疼得很厉害，我吃饭很力气，睡觉也睡不好。我想着这样下去不行，我还是去医院问问情况吧。

　　一大早，我就拿着存折去了医院，问医师，可不可以先欠着费用，把手术做了。

　　一个带着眼镜上了年纪的医生打开我存折看了里面的数字，摇摇头，叹气道：“这个可是医院的规定，得费用全了，我们这边才准动手术。”

　　老头摘下他的老花眼镜，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小伙子，你的情况，我很了解，不过这事情，我都做不了主。而且你也知道嘛，最近的疫情反复，我们这儿大病其实不多，所以负责肿瘤科的主任，前几天刚好被抽调走。如果你急的话，你去城里的三甲动刀吧。如果你等得了的话，我这边几时再调来一个主任，我们这边在联系你吧，期间你就努力工作，辛苦一下，把钱凑齐了吧。”

　　我思索老医生的话，呆呆地问了句：“城里的费用，会不会更贵了？”

　　他摸着下巴，“你没有（买）医保的吧，城里可能会贵一点，不过我不肯确定。”

　　他跟我聊了几句，后面等着他看病的人很多，我不好打扰到别人，自己灰溜溜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