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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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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算是告一小段落。
很快,寞末名正言顺登上翼位。坐在与她同源共流的地方。
竟无人关心,仿佛事无关己爱谁谁去坐。抑或又是不敢反驳,怕她提及往事来报复。
瞧瞧鲛容儿便是个典型的下场!
她该怎样便怎样,只要不怀恨在心来复昔日的仇就是烧高香了。
也是这时,他们才听闻叶朝弑师全仙族皆在搜寻的消息,三人不知任何感想,无从细究。
告示一布,众多族群皆来欢喜贺祝。不所谓就是拉拢关系。其中不乏还有鲛人族。
当今鲛王是鲛容儿的兄长。正厚脸皮的嘻嘻笑笑说着他那狼心狗肺的妹妹,一如往日讨好刚坐上去的好妹妹。
“这鲛容儿啊,早早的便是许到了这”他手向上不晓得指哪儿,“她可与我鲛族没了干系。”
寞末不语。
“还望您切莫不怪罪。”
还是不动声色。
见状,他要脸般有些慌张急急告了别。
刚踏出门,就狠狠地啐了口唾沫:“与老子佯装什清高。不识抬举!”
扬长而去。大摇大摆。
此时狼王也来了。阿楚的父亲。
方进了门,望见前面三人有些失惊,宛如忽然见着许久年未见的人一般。
他不是在为阿楚而惊讶,却是她身旁的白若尘。一袭蓝衣直挺挺站那,不管是眉目都皆似足了暗藏深处的故人。
狼王暗想:这……好像,足足的真想。是巧合么?
“爹爹——”
是阿楚叫回了浮走远了的思绪。
阿楚已然扑到了怀里,似个孩子。她本来便是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孩子。
狼王宠溺般笑着:“这些时日跑哪儿了,害爹爹找苦了啊。”
阿楚不好意思的憨笑了笑:“嘿嘿,日后不会了。”
振振有词的说:“阿楚会一直在爹爹身旁的。”
狼王笑笑,褶皱中皆是溺爱。
狼王宠她,她同是狼族唯有的公主。与其他两人不同仿佛她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
前有爹爹,后有白若尘。
继而开始向狼王介绍她的“亲人”。
“这是寞姐姐——”
阿楚边说着,狼王边向寞末揖了礼。寞末也点了点头。
“这是白若尘。若尘哥哥。”
听此,蓝衣少年立马弓身揖礼,以表尊敬。动作似乎匆疾。
狼王同揖了礼。
白若尘!他在心中暗暗的重复着。是他了。他便是另一个让他好找的人。
远看去,可真像他母亲!
毫无疑问,故事要开始了!
门外展翅飞来一只仙鹤,于落地的刹那间化为鹤发童颜的小仙童。一步一动中走来,顷刻之间宛如身临绵绵云雾中。
仙童递上一卷画轴与一封信。
寞末缓缓展开画卷。画中是正当时节的夏景图。
郁葱的树儿,于月光投下阴影。不远处,是一池塘。里面生满了如盘莲叶与于慢慢轻风中凌乱的待绽的菡萏和已绽华莲。
树阴下的桌上放了一壶酒,两三个酒杯。依稀之间仿佛身临其境,能闻见酒的浓香与藏匿于池塘处的蛙叫虫鸣。
再展开信,字迹行云流水苍劲有力。
“荷开酒浓,望尔赏饮”落款是徐招。
此时,抬头去。仙童已揖礼退去。又化成了白鹤远去。
匆匆来匆匆去,如雾、如泡沫、如昙花一现。
思索着,似乎的确许久未见他。
上次是什时候……大抵忘了。
*
“阿楚要随爹爹回狼族了。”楚颜故撑着头。
狼王说是许久未见便要她回几日。而阿楚口中说要日日在爹爹身旁,但可更愿在若尘哥哥身旁多些。
终是勉勉强强的答应下。
“嗯。”回答人漫不经心。
“那哥哥到时可会接我来?”询问人锲而不舍。
“好!”
仅此一字便心花怒放了眼前人。她笑着害羞着逃了。那笑容总会令人感到如化冰川般的暖。
身后那人,也轻噗笑起来。一句“傻瓜”,更似三月暖阳。砰砰的击中心窝,直直晕过去。
是夜。
忽地噼里啪啦来了场雨。这个时节总是这般,时不时来场大雨,又是匆匆来去。
寞末来到一山头。此山由层层叠叠的高壮大树包裹。宛如偌大的翡翠。
山门前徐招在等她。一把白纸油纸伞正好与寞末撑着的红伞相对。
在夜晚中一白一红,十分醒目。
温润如玉的外表还是无法迷惑徐招骨子里有的野蛮。想也是,毕竟也曾是这山头数一数二的虎大王呢!
说起似乎奇妙,他与她的遇见宛如是人世间的戏本子里才有的。
她来了场美女救英雄而等他可以英雄救美人时,却哪儿知法力尽散,成了个普通人。会生老病死。与人一样短短一生,眨眼功夫。
原来一切都是要还的,且一还便还成了现今模样。此后也就只能于这山里,画画画,赏赏景咯。
小亭内,徐招斟了杯酒推至寞末面前。
雨停了,外面又渐渐的起了声响——唧唧切切。
徐招:“伤可好了?”
无需问他是怎晓得的,猜的!
“啊”寞末开始有些茫然,后连忙说道:“好了,好了!”
“前些日子,听闻姑逢起了场战。派人去时你已不在了。”
寞末此刻抿了口酒,清清凉凉沁人心脾,刚下肚便贯通周身各处。
“再有消息时,便是你登上翼位了。”
寞末没开口,杯见底徐招又斟满了。
“那俩小孩,怎没跟来?”指的是阿尘与阿楚。
寞末:“或许在打闹着吧。他们很幸运。”
徐招 :“日后便不一定了!”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却也未去追问。只顾着酒了,她不是贪杯之人,可每到于就想大醉一场。
深夏蚊虫众多而去不见。仔细瞧着周围许是旁香炉中散开的烟气有关。里面淡淡的荷香再次沁人心脾。
高大的树伸展出的茂密枝条将这包裹着。这无处令人意想不到。宛如四季,别有洞天。
果然几个来回,不出所料——醉了。
红扑扑的醉相,似冬日裂红的小脸蛋。
徐招蹲下,眼前场景不经笑了。随后坐上不远的书桌,开始提笔。
一笔一笔,细致的描画醉睡不省人事的寞末。认真瞧去,可见身后挂着摆着的画,似乎貌似是一女子,且同一人。
但虽相似,一蹙一眉中神韵却是截然不同的。仿是别一个人,只是容貌相似罢了。
他曾问过寞末:“若他先来,是否会对他动心?”寞末含糊其辞的说会。
也好,至少比没答案好。
或许觉得他痴情,但是对的。他痴情的要了命。世间上不缺痴情人也不缺负心人。
他愿意,愿意等着她。他知道,会有那么一天的。哪怕将来她已然不复返……
还是愿意,一百个一千个,成千上万的愿意!
翌日,她迷迷糊糊醒来。徐招直送到山门。
寞末挥挥手:“回吧,莫送我了”
“嗯。”他答应着却等到寞末消失于天际不见痕迹才慢悠悠往回。
不知是否是余醉的缘故。寞末跌跌撞撞的走到了翼宫一处房屋。
那杂草丛生,荒凉感随门推开扑面而来。
天气正好,阳光明媚。
只见枯草中一老者凝望苍穹,不知思着什么东西。
见眼前一刻,马上醍醐灌顶。酒意全无,脑子却愈发空白。
她几次开口,却又没法喊出。宛如鱼刺卡在了喉咙。好久好久……好久没见。阿娘竟哀老得如此之快。
手背上的干皮轻松一提,便是一大块。脸上的纹路深成了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