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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第二章

      电影院里。
      庭柯被原驰牢牢抱在怀里,一颗接一颗地喂着爆米花,刚咬下一颗还没开始嚼,口袋里的手机就嗡嗡作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队里的霍明,他偏头跟原驰说,“原驰,我出去接个电话,你先自己看啊。”
      原驰不太乐意,但还是说,“那你要快点回来啊。”
      “好。”庭柯亲了他一下。

      快速出了影厅,庭柯才接起电话,“喂,怎么了?”
      “老大,”电话那边先传来刺耳的警笛声,后才是霍明的声音,“宜海区南氧路接到一个命案报警,我们现在正往现场赶呢,你要过来么?”
      “宜海区南氧路?”庭柯疑惑,“我才刚从那边过来,这么会儿就出命案了?”
      “可能是老大走了就震不住那群妖魔鬼怪了,所以趁你一走就赶紧出来作案了。”霍明状似开玩笑地说。
      “少废话,你们先去勘察现场,我这就过去。”庭柯皱着眉。
      “收到。”霍明立马严肃了起来。

      看来今天的约会又得泡汤了,哎,小孩儿又该闹了。
      庭柯挂完电话就返回了影厅,刚一坐下,原驰就说,“宝宝,鸽子放多了就跑走咯。”
      “对不起啊...”庭柯心里也惭愧不已,他每次答应好的约会好像都没能顺利进行下去,“这次出了命案,我不去不合适。”
      “那我怎么办?”原驰一脸的委屈。
      “乖,你先回家等我,我处理好事情立马回去陪你。”庭柯揉了揉他的头发。
      “哦,”影厅一片黑暗,原驰抱着庭柯亲吻他的耳尖,“那你早点回家好不好,我想你了....”
      “哎呀,痒,”庭柯压着声音说,他也是从二十啷当岁的年纪过来的,非常能体会这么多天都没做过的原驰憋了多少火.药,“你别闹了,我答应你,晚上一定早点回去。”
      “一点之前。”原驰咬他的脖子。
      “好好好.....”庭柯一边答应一边躲,生怕他咬出个草莓出来等会儿不好跟队员解释。

      庭柯开车把原驰送回家。
      原驰在下车前又把庭柯揉进怀里猛亲了一顿,亲完,他哑着声音说,“宝宝,我们下次就在床上约会吧,把你干的下不了床了,你是不是就不会再放我鸽子了,嗯?”
      “流氓。”庭柯细喘着,暖黄的路灯撒进车厢里,把他那双带着春色的眼尾渲染的尤为摄人心魄。
      “宝,你千万不可以让别人看见你这个模样,”原驰捏着庭柯的下巴,“你这么浪的模样只能给我一个人看,知道么?”
      “知道了,都给你,我所有样子都给你原驰一个人。”庭柯知道他的占有欲强,越是这个时候,就越得好好哄着。

      终于把原驰哄下车,庭柯才驱车离开。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离开后,原驰就一直站在行道树的阴影处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被树叶切割的碎光斑驳地撒在原驰的身上,一点橙黄的微光刚好落进他漆黑的眼眸里,影影绰绰,忽明忽暗,好似躲藏在深渊里刚吃完猎物的恶魔正眨着餍足的瞳孔。
      看了好一会儿,原驰才悠悠收回视线,转而抬起右手,懒散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游走在手腕的袖口处,夜色下,那截暖白色的衣袖上沾染了一点与之格格不入的鲜红。
      青年微垂着眼眸,暖色的灯光从他头顶流淌而下,路过他纤长卷翘的眼睫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把映在脸颊上的阴影拉的很长,像密集而诡异的蛛丝网。
      下一秒,一声肆意而阴冷的低笑声忽然响起,又忽而飘远...
      等原驰再抬起头时,那张铺满暖色滤镜的脸庞,乖巧,又迷人。

      宜海区正是厦城的地标性旅游景区,那片海水湛蓝可人,风光无量,是众多游客必来的打卡圣地。
      这会儿才十点多,海边夜市霓虹闪烁,无边海浪映光而起,旅人在海风中走走停停,生怕错漏了每一寸美景。
      庭柯的车子没办法开进来,只得远远停在路边,快速跑向案发现场。
      中途路过跟原驰吃过晚饭的大排档时,他忽然驻足停下。
      在一片纷杂热闹的场景中,他看见一个捧着一束红玫瑰的小男孩儿。

      那小男孩儿差不多就六七岁的样子,细看片刻,还能看见他乖巧的小脸上带着些许乌青,像是被人打的,但那点伤并不影响他逢人就笑着说,“哥哥姐姐买束玫瑰花吧。”
      那张笑脸很甜,玫瑰很红。
      以至于本该匆忙赶往案发现场的庭柯竟真的耽搁了几分钟,去买了一支红玫瑰。
      “哥哥,给,这是你的玫瑰花,”那小男孩儿递给他一支独立包装好的玫瑰花,“祝哥哥天天开心。”
      “你是被谁欺负了么?”庭柯笑着接过玫瑰,“我是警察叔叔,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可以告诉我。”
      “谢谢警察叔叔,不过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小男孩儿捂着一侧乌青的脸笑了,干净的瞳孔里倒映着一片鲜红的玫瑰花,灿烂极了。

      庭柯护着那支玫瑰花挤过看热闹的人群,终于到达警戒线旁,刚要弯腰钻进警戒线时,一旁的片警就立即上来制止,“哎哎哎,干什么的你,这里不能进不知道么。”
      庭柯没说话,掏出证件给他看,片警讪讪闭嘴,退到一旁。
      分局的一名警察看到庭柯后,立马上前给他递上手套和鞋套。
      庭柯接过一一穿上。

      南氧街是条深窄的小巷,但在它的周边却连接着不少稍宽的街道。
      因为这一片本是景区最热闹的小吃街,但随着厦城旅游业的迅速发展,也导致这条破烂的小吃街不得不重新换貌,而现在正好是翻新期间。
      路过满街的装修材料,庭柯看见几个同事在勘察现场。
      他走过去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正忙于勘察工作的几名警员纷纷停下动作回头。
      一个高高胖胖的男人先行走过来,正是刚才打电话的霍明,他说,“死者身份还在核实,死亡时间初步推断大概在两个小时之前,因为这片儿大部分的商铺都在重新装修,所以巷子周围的摄像头有不少都是损坏的,然后死者周围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所以也没有留下任何可以参考的痕迹...哦,还有,报案人是路人,已经做完笔录了,没什么问题。”
      “你怎么不直接说你们在这儿半个小时没能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呢。”庭柯看着他,神色之间看不出愠色,说话的语气也是轻柔舒缓,但无意间还是叫人忍不住发憷。
      霍明耸耸肩,看了一眼蒙雨。

      “老大,”留着干练短发的蒙雨看着他手里的玫瑰花说,“死者的身上刻有玫瑰样式的图案。”
      庭柯没说话,透过额前的碎发可以看见那对好看的眉头正微微蹙起,连攥着玫瑰花茎的手都不自觉地收紧了,好在花茎上的刺已经剃掉了,不然肯定免不了刺破血肉。
      “法医的初步尸检说死者先是被人从后脑勺击昏,”蒙雨抬头目视庭柯的眼睛,可目光甫一接触,她就突然有些不敢直视庭柯那双沉的可怕的眼睛了,“然后再...再一刀划开了颈动脉,最后才在胸膛处刻画了一朵红玫瑰。”
      庭柯怔怔地听着。
      “还有,”戴着无边眼睛的赵飞说,“死者的右手手筋被挑断,嘴巴也被划烂了。”
      庭柯心里莫名觉得一片慌乱。
      “死者遗物里只发现一个手机,但破损严重,已经送去技侦了,现场目前发现的情况都在这里了,老大,你要不要看一下。”魏斌把现场记录笔记的文件夹递过去。

      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庭柯没接也没说话,凝着脸走到墙角那摊还未干涸的血泊旁,缓缓蹲下。
      一片鲜红的血迹倒映在他琥珀色的眼眸里形成扭曲的对比,不自觉的,他那张好看的面庞也逐渐沉重起来。
      巷子里暖黄的灯光随意撒下,除却一身白衣黑裤,庭柯浑身上下,也只有他手里那朵红玫瑰与鲜红的血色如出一辙。
      好似那滩血就是从那朵红玫瑰上流淌出来的.....

      “作案工具,脚印,DNA,这些都没有?”庭柯抬头问。
      一行人先是摇头,而后赵飞说,“就现场情况来看,这个作案凶手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而且就死者的尸体来看,凶手很可能是个心里变态或者....很极端的人。”
      听到“变态”两个字时,庭柯心里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他起身,沉默了很久才说,“赵飞,你叫两个人去把海边那家大排档的监控给我调出来。”
      赵飞想说大排档离案发现场那么远,应该扯不上关系吧,但是碍于自家老大说一不二,他只得领命而去。

      “蒙蒙带人去把周围一公里的垃圾桶都翻找一遍,现场没有脚印说明作案人肯定戴鞋套之类的东西了,”庭柯继续吩咐,“魏斌先去查附近居民的私设监控,然后再去辖区派出所把附近一公里的道路监控都给我调出来”
      蒙雨和魏斌纷纷立正,“是!”
      “霍明你跟我回分局看一下尸体情况...”庭柯顿了顿,冷眼扫了一圈现场,“永新呢?”

      几人面面相觑,没人回答这个问题。
      “告诉他,再有下次,直接转内勤去。”庭柯说完就走了。

      厦城公安分局里灯光通明,十一国庆假期刚结束,但假期期间遗留的繁冗案件却始终压在人民警察的肩上,以至于在十一点多的分局里仍然有人勤勉加班。
      庭柯把车子拐进分局,两道明晃晃的车灯照亮分局门口庄严肃穆的国徽。

      把车子挺稳,两人下车前,霍明低声说,“老大你今天是又跟原驰去约会了吧。”
      庭柯看着他,他点了点自己的脖子,然后赶紧下了车。
      庭柯愣了半天才拉开后视镜,而后又将脖颈侧出一段优美的弧度。
      车厢里暗黄的灯光映出他白皙脖颈之上暗红的草莓,他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没躲过。
      庭柯关上后视镜,又把白净的衬衫领略微往上拉了拉,但效果不减反增,这样隐隐约约的更添风情。

      “死者冯大伟,男性,本地人,年龄二十九岁,身高一米七三,体重八十到八十四,”负责尸检的法医是一个中年男人,大概是因为常年熬夜的原因,他眼下两个眼袋都已经凸出来了。
      “血液里检测出大量酒精,生前应该喝了不少酒,尸体后头颅有宽零点六寸,深零点一五寸的凹陷,但这个不足以致命,足以致命的是左侧脖颈深两点三厘米的刀口。”
      “还有,死者的上下嘴唇刻有整整齐齐的三十二道刀口,结合脖颈的刀口,再根据尸表留下来的玫瑰图案可以推测出,作案人用的刀薄且锋利,不像是市面上卖的,应该是定制的....”法医拿出一张他根据伤口切面推测出来的样图。

      但庭柯没接,因为庭柯自进到解剖室,看到尸体的那一刻,他就一直不错眼地盯着死者胸膛的那朵玫瑰。
      他的神情略显呆滞,长时间盯着某样东西的眼眸也开始逐渐失焦,有那么片刻的恍惚,庭柯好像真的看到那朵鲜红的玫瑰在死者胸口盛开的过程。
      跟他今天在小男孩儿那买的玫瑰花一样好看。
      不,可能比小男孩儿卖的玫瑰花还要好看。
      但是......

      “老大?”霍明拿着刚洗出来的现场照片进到解剖室就看见自家老大在跟死者的玫瑰花深情对视,他叫庭柯一声,把照片递给他。
      “哦,”庭柯回神,接过他手里的照片,又接过法医手里的图纸递给他。“去叫人查厦城市所有能定制小型刀具的店铺。”
      虽然刚才有那么几秒钟的失神,但他还是把法医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老大你没事儿吧,”霍明接过图纸,“感觉你今天状态不对啊。”
      “快去。”庭柯掀起眼皮看着他,清冽的话音里带着不容置喙。
      “是!”霍明应声而去。

      “其实意义不大,厦城市能定制这种刀具的海了去了。”法医摇摇头。
      “没有意义就不查了么,那躺在这里的死者该找谁去讨公道?”庭柯一张张翻看现场拍下来的照片。

      从照片中可以看出来死者生前是穿了一件深蓝色的T恤,那件T恤被利刃划开,又染上了粘稠的鲜血,两道亮丽的颜色缠绕在一起,渲染出一种诡异的绛紫色。
      后面几张照片几乎是在给死者胸口的玫瑰拍特写,庭柯感觉这位取证的同事可以转行去当摄影师了。
      因为他把那朵浴血的红玫瑰拍的非常生动,仅仅只是从照片里就可以看见,每一瓣向外伸展的玫瑰都被染上了鲜红的血,就连最里面那几层紧紧拢在一起的花苞也都好似带着羞涩的红,像是娇气的玫瑰流了血,又像是玫瑰......
      庭柯手上翻看照片的动作忽然一顿,透亮的瞳孔也骤然一缩,他突然想起一句话。

      ——鲜血里盛开的红玫瑰,灿烂又迷人。
      这是他无意间在原驰的某本书里发现的,当时他只以为是字句摘抄。
      可是...原驰并没有看书的爱好....

      解剖室里的空气异常的冰冷,庭柯每呼吸一次,冰冷的空气就随着鼻腔进入体内,然后又在体内迅速结成尖锐的冰棱。
      又随着胸腔内每一次起伏,他的额间就不自觉渗出丝丝冷汗。

      不是疼的,是怕的。
      就像被人从身后架了一把锋利的薄刃,即使被割断了喉咙,他也不敢回头看一眼,因为他怕...
      怕身后不是别人,却是爱人。

  •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正经刑侦文,也没查资料,查案什么的,全瞎扯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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