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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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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第一大贪官入狱了。
举国欢庆,除了秦朗容。
因为大贪官是秦朗容的爹。
三天前,他正躺在怡红楼花魁的怀里,享受着花魁递到唇边的美酒。小厮慌慌张张的跑来,告诉他他爹被抓了。
等他跑回家时,家门已经被贴上了封条,周围看热闹的百姓窃窃私语。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秦朗容懵了。
更糟糕的是,他出门玩乐从不带银子,一直都是记账,一月一清。现在还没到月底,他爹还没给他还各处酒楼,赌坊,青楼的账单呢。
父亲入狱的消息一传开,各处的账单不等月底,如催命符一般来临,生怕他赖账!
曾挥金如土的贵公子,转眼就变成了满屁股债的穷鬼。
这天,秦朗容把身上的玉腰带,金簪子,玉佩全拿当铺当了。勉强还上各处销金窟的账单,又交完客栈的房租,他摸摸钱袋中的一块碎银子和几个铜板,叹了口气,这点钱,以前随手打赏小厮都嫌少,如今却是他全部的家当了。
秦朗容失魂落魄的走在上京大街上,绞尽他不多的脑汁想,怎么救他的老爹兼财神。
正忧愁时,路过一个烧饼摊,酥脆金黄的烧饼香气阵阵,他摸出两文钱买了个烧饼,准备往嘴里送,一个大掌啪的拍在他的肩膀上,惊喜粗犷的声音在耳边炸雷一样响起:嘿!这不是秦老大吗?
秦朗容被他一拍,烧饼就掉地上打了几个滚儿,沾满了灰,不能吃了。他怒从心起,一个烧饼两文钱呢!他从前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现在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钱!他居然打落他的烧饼。
怒目瞪去,发现来人是个极高大健壮的男子,皮肤黝黑,满脸络腮胡子,看着极为凶悍,秦朗容个子只能到他胸口,他气势马上弱了下来,在心里默默念叨了几遍识时务者为俊杰,好男不与恶人斗……
他尽量用温和的声音说:你是谁?为什么打落我的烧饼?
来人道:是我呀,刘毅,我们以前一块儿上过学的!当时的铁将军蛐蛐还是我给你抓得!
刘毅???秦朗容喜道:原来是你,好兄弟!你现在怎么黑成这样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刘毅是刘将军的儿子,小时候他不爱读书,秦朗容也不爱读书,两人成天胡混,捉鸟斗蟋蟀,两人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不过刘毅这厮小时候白白嫩嫩像一块豆腐,现在竟壮的像熊一样,怪不得他认不出。
刘毅嘿嘿一笑:没办法,这些年在边境,风吹日晒,哪能跟小时候一样。
秦朗容看到旧友,一开心就要大手一挥,说,我请你吃饭去。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忘了他现在已经是个穷鬼了。
刘毅似看出他的困窘,靠近他低声说:我知道令尊的事,我有办法,你跟我来酒楼包厢,我们边吃边说。
秦朗容跟着他走,心中大喜。
秦朗容的爹是天朝第一权臣,从小只要有什么事,秦朗容就喊老爹出马,他爹全能给他搞定摆平。他早养成了恶习,只要有事就找爹。在他爹入狱这两天,他慌的六神无主,现在刘毅竟告诉他有办法,这真是雪中送炭,救命之恩。
越想越感动,秦朗容抬手就想给刘毅个熊抱,这时,一只酒杯从天而降,正砸在他头上。他收回要抱刘毅的手,揉揉脑袋,心道幸好没砸到脸,破了相就不好了。
秦朗容抬头一看,酒楼窗边倚着一个娃娃脸的青年,头发微卷,皮肤白皙,左手扶着窗台,右手提着一酒壶,正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他忽然想到前一阵子听的书,说一少年将军骑骏马踏青,偶然抬头,刚好见到了开窗透气的绣楼小姐,二人一见钟情,随后发展了一段风流故事。
秦朗容心中可惜,怎么不是个美女呢?
转而又唾弃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事,现在考虑如何救他爹才是正经。
二人进了酒楼,刘毅拒绝了小二,自己领着秦朗容上楼。
上着楼梯,秦朗容心道,看来刘毅早就设好了包厢,在烧饼摊的偶遇难道不是偶遇?
刘毅走到一间屋前,敲了两下门,门内一个慵懒的声音道:进来。
刘毅推开门,秦朗容跟着他进去,屋里只有一个青年倚窗而立,是刚才砸他酒杯的那个娃娃脸。
刘毅对娃娃脸青年行了个礼:道:属下见过九皇子,这是秦朗容。
刘毅偷偷扯了扯秦朗容,秦朗容连忙也跟着行礼。心想,原来这娃娃脸是九皇子。
九皇子他听说过,他小时候随他爹进宫赴宴,见到一个小孩儿被别的皇子欺负。他好奇问他爹,他爹说那是九皇子。
九皇子的生母是个宫女,无才无貌无宠,圣上喝醉后宠幸一次,之后就忘了,后来这个宫女怀孕了,生下了九皇子。
圣上子嗣众多,儿子便不算什么,更何况母亲不受宠,连带儿子也不招待见。相比之下,再看看他爹,只有他一个儿子,便视他如珠如宝如命根。果然物以稀为贵,儿子也一样。
秦朗容胡乱想着,不过听说后来九皇子去了边关,现在看来混的不错。
九皇子挥挥手,对刘毅道:你先出去。
刘毅跟秦朗容使了个眼色出去了。秦朗容心想,刘毅这是想让他求九皇子救他爹?他怎么说呢?直接开口会不会太尴尬?拐弯抹角的说话他也不会阿。
九皇子看他一脸纠结,笑说:我比你小三岁,朗容哥哥,我能这样叫你吗?
秦朗容讪讪道:不敢当不敢当。您是皇子,我不敢当。
九皇子只当没听到,笑眯眯的说:朗容哥哥,我能救令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