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嗨，旅行者》千年焦尾

35、第 35 章

　　大风吹鼓了「死兆星」号的船帆，几名船员有条不紊地降下船帆，白色的接雨棚漏了一滴雨，落到枫原万叶的指尖。

　　“下雨了呢。”枫原万叶捻了水，船员兄弟们纷纷往头顶戴上帷帽。

　　“快看！”派蒙拉着荧的衣角指着房边的鲤鱼旗，“旅行者，有奇形怪状的鱼在天上飞！”

　　荧走到甲板上，远处的鸣神岛正值春日，樱花飘零，但另一边却飘着秋日里才有的枫叶。

　　璃月的湖泊偶尔能见撑篙下溯的船夫，撒网的捕鱼者，这里却连生灵都看不到。

　　稻妻……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度？

　　不详的预感在她心里蔓延。

　　刚收完帆的枫原万叶张开手背靠在桅杆上休息，荧走过去时，跟她打了个招呼。

　　“早，旅行者。”

　　荧往桅杆的方向遥遥一望，万叶手里攥着的枫叶上下翻飞，被风吹的只剩孤零零的枯叶架子。

　　稻妻和璃月的枫叶有所不同，璃月的枫叶更红，叶片偏宽，更有收藏价值。而枫原万叶手上捏的应该是璃月的枫叶。

　　“像小屁孩一样。”北斗放下茶杯，“多大了还在璃月港捡叶子玩。”

　　“又不是捡泥巴玩。”枫原万叶从桅杆边探出一个白毛，“大姐头你管的太宽了。”

　　“当年我冒着风险收留你进船队，可不是让你来跟我顶嘴的。”

　　“是是是——”

　　“万叶，还有，你这个月在船队的工作效率和出勤率太低了，下个月……”

　　“下次一定。”

　　荧尴尬地捏紧了杯子，看来，完全插不进去话呢。

　　只要一提“当年”，北斗就像泄洪的大水一样罗里吧嗦起来，除了日常996之外，他还免费给北斗当了那么多年天气预报员……按理说，他应该加工资才是。

　　像他这样的职业，工作危险还没有五险一金，说不定哪天出海船一翻，就变成胡桃的客户了。

　　雨这时候下下来了，荧头顶一沉，枫原万叶给她盖帷帽的手刚刚挪开，“年底往生堂冲业绩，多喝热水别淋雨。”

　　荧愣了一会，随后拽住了他的衣角，枫原万叶回过头，和她对视了几秒，才问：“怎么了？”

　　“你明明是稻妻人，逃到璃月，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在问我来璃月的目的么？如果我说是为了寻找流落在提瓦特的血亲……”枫原万叶抿了一口茶，清淡无味的液体在舌间滑动，激的他差点喷出来。

　　结果看到北斗坐在面前的枫原万叶没敢喷，反而皱着眉头咽下去了。

　　“万叶，你这什么表情。”北斗问道，“我的茶有那么难喝吗？

　　枫原万叶手一摊，“除了酒以外，其它都是难以下咽的东西。”

　　随后，枫原万叶拎起腰间的酒壶，仅仅倒出两滴酒，蒲公英的香气让荧想到了那个天上永远飘着白絮和绿叶的风之国度。

　　倘若万叶以后成为风神的继承人，躺在风魔龙的背上喝酒吟诗，荧也觉得丝毫没有违和感呢。唯一的违和感就是万叶那张脸，长得太像她的哥哥了。

　　她的哥哥，除了脸之外，哪里像他一样。

　　……

　　“要来了。”

　　稻妻·「天守阁」

　　巴尔睁开眼睛，紫瞳注视着外面像帘一样的雨幕。

　　很多年前，稻妻的雨还没有现在的这么大。

　　深渊教团围住了天守阁，里三层外三层，阵仗大到仿佛是来弑神的。

　　深渊法师被派作先行者，说明来意之后，巴尔原本凉薄的紫瞳，突然过了一道电。

　　“见，好啊。让你们的殿下死过来见我。”

　　她的声音很强硬，武士刚抽出刀，颈血就喷了身旁来不及遮面的女侍一脸。

　　女侍们尖叫着前仆后继，有人被地上的裙摆滑倒，有人匍匐地爬过去，伸出脏手抓住女人的长靴，请求她救自己一命。

　　巴尔收起笑容，九条裟罗立即夺走了她佩戴的神之眼，以示惩戒。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下属们的不满突然高涨起来，声讨着他们的将军。而九条裟罗只是轻轻瞥了他们一眼，将那些曾经忠诚过自己下属的神之眼全部拿走。

　　“您受惊了。”

　　巴尔轻轻点头。

　　一滴污血滴到鞋尖上，开出血花。

　　不同于百年来那些废物一样的挑战者，深渊教团来势汹汹，她只能保证雷电将军的安全。

　　一番战斗之后。

　　太刀落地，铿铿锵锵。

　　九条裟罗脚步退后捡起刀柄，刀身在她手中裂成几段，还有一段飞了出去。

　　巴尔身后的拖着裙摆像舞姬一样长，被断刀削去三寸，她的脚踝也因此冒出了血珠，浓重的血腥味让她颤栗了一下。

　　在外人看来，她的刀能轻松将浪人的身体劈成两半，在深渊的眼中只是一堆无用的废铁，当原胚还要再炼制个几千年。

　　——几千年以前，天理掐着她的脖子，她挣扎着，用力蹬着双腿，降雷的天罚在身体里撞来撞去。

　　“嘭——”

　　巴尔回过神，看到被九条裟罗被风掀翻撞到身后的矮桌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九条裟罗擦掉嘴角的血。众所周知，使用元素力要有神之眼，可他的风属性神之眼不是已经……

　　“你的目的达到了吗？”巴尔的声音里带了恨意。

　　“自他出生我便赐予了他神之眼，他流落稻妻之后，同年，你们颁布了眼狩令。”深渊空反过来质问她，他的眼睛里倒映出巴尔精致的皮相。

　　“如果，你们能把他当做一个例外的话。”

　　巴尔自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她用稻妻语回应道：“不行。”

　　深渊空眼中的光芒消逝了，想到那个曾经贴在自己胸口睡过觉的孩子，会失去温度，指甲青灰，身体逐渐僵硬下去……

　　巴尔面无表情地被抓了起来。

　　双脚被抓着脖子离地，鞋尖上的鲜血滑了下来。

　　她脸上冒出的青筋越多，表情就越放松。他就像尘封在深渊里的怪物，那种令人恐惧到汗毛倒竖的威慑力，就像再次被白发的女人掐住了脖子，让她看见天理轮回的未来。

　　但是承受过之后，就可以解脱了。

　　巴尔以为要看到光束了，她就要握住了，如果继续抓紧不放的话，就可以脱离这个轮回的世界了吧。想到这里，她嘴角溢出了微笑。

　　之后的事情她记不清了。

　　模模糊糊间他松开了手，自己滑到了地上。

　　“大人！”醒过来的九条裟罗拍着她的脸，试图唤醒她，“您难道想让稻妻成为下一个坎瑞亚吗？这就是您所期望看到的[永恒]吗？”

　　“……”巴尔倒在空荡荡的大殿，从血泊中捡起一个日落果，咬破了它光滑的外皮。

　　绿色的箭头向上，生命值开始恢复。

　　重获新生。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巴尔得知了深渊殿下在对抗天理，和她一样想要打破天理既定的轮回时，一个月后，她单方面对深渊提出了合作。

　　巴尔提出的条件仅仅是不会伤害那个孩子，而且只有他一人例外。

　　……深渊从来没有讲过这么亏本的买卖，这种无理要求要是接受了，殿下会把他头拧下来一脚踹出去吧。

　　深渊使臣一口回绝了。

　　但巴尔那边并没有放弃，甚至给出了三日为期的考虑期限。

　　“巴……巴尔，她说…”

　　抱着必死决心的深渊使臣畏畏缩缩地复述完巴尔的话，以为自己会被劈成两半。他用左手去摸右臂，奇迹般的还在。

　　殿下穿着整齐的衣服，未束起的长发随意披在脑后，他坐在废旧的遗迹上，手里拿着一束蒲公英……在吹？

　　真是有童心啊。

　　虽然这场面十分惊悚，但他还是上去了，恭敬地汇报了这一切。

　　殿下看起来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