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为了灵感》衍今

14、第 14 章

　　用手机听筒接电话，就会有一种错觉，觉得说话的人好像就在她身边。
　　靠着她的耳朵，用好听的低音说，我回来了。
　　耳朵都好像有点痒痒的。
　　章言之听到他的话，脸上微微麻了一下。
　　什么嘛……回来就回来，怎么还打电话给她和她说啊。

　　蒋亦骞下一句又说，“你在哪里？我找你一起吃饭好不好？”
　　真是要命了。
　　找她吃饭就算了，还偏要加一句，“好不好”，用征求的口吻。
　　显得多了一分温柔和耐心。

　　“我在……”章言之想说，她在和魏禾禾聊天，没空和他见面。
　　毕竟她还记着前两天蒋亦骞不接她电话、还发朋友圈内涵的事情。
　　哼。
　　吃饭不是你想吃，想吃就能吃。

　　没想到魏禾禾猜到了电话内容，在旁边对着手机说了句，“我马上送她去！”
　　章言之：“……”

　　挂了电话，对面魏禾禾的脸上露出笑容，“蒋亦骞回来了啊，那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章言之：？？不是你喊我出来的吗？
　　怎么现在就要赶她走了？
　　魏禾禾操碎了心，“他喊你一起吃饭，肯定是去吃好吃的，高档餐厅啊，不吃白不吃。”
　　“……”这个姑娘的思维也很奇特。

　　“啊对了。”魏禾禾又补充，“你刚刚不也给他买了东西？正好可以送给他。”
　　“我不是我没有。”章言之狡辩。
　　她刚刚逛街的时候，也就是、顺手、不小心拿了个看起来还算顺眼的东西。
　　但没有想着一定要送给蒋亦骞的。
　　魏禾禾才不管她说了什么，早就一副看破一切的了然。

　　*
　　蒋亦骞约她在一家私人的会馆吃饭。
　　章言之从迈入会馆第一步就觉得像在拍电视剧一样。
　　会馆的装饰都是古色古香的，和古装剧里的场景一样，里面的小姐姐都穿着古装的衣服。
　　大堂里就建了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占据了好大一块地方。
　　顺着楼梯往上走，就到了二楼。
　　二楼都是一间一间的包厢，相对私密。
　　章言之跟着引她的小姐姐走到一处门口才停下。

　　蒋亦骞已经坐在沙发椅上等着她了。
　　他飞机才落地就回来约她吃饭，虽然看起来不是很疲惫，但章言之总觉得他哪里有点不同。
　　难道是——有了一点黑眼圈？
　　章言之惊觉自己观察得太细致了，明明没什么不同嘛。
　　和离开之前一样狗。

　　但是脑海里又不自觉地想到魏禾禾和她说的，蒋亦骞成长之路的不容易。
　　从小在老蒋的高压下长大、家里又不止他一个孩子、他不是最受宠的、现在还面临着公司董事会施加的压力……
　　以及，她刚刚得知的，他心里的人竟然还是魏禾禾的准嫂嫂。
　　这么一看，蒋亦骞也挺不容易的。

　　章言之心软了，决定不计较他前两天没接她电话的事情了。

　　“回来得有点匆忙，就给你带了个甜品。”蒋亦骞示意了一下茶几上的包装盒，“起飞前才买的，现做的。他们家甜品挺有名的，但是只有N市有。”
　　“谢谢。”章言之有些意外，又不那么意外。
　　以他们俩的关系程度，给她送贵重的礼物不太合适。
　　但是给她带份甜品，还挺有心的。而且她也很喜欢吃甜品。
　　蒋亦骞牌的顺风快递送到这里。
　　不意外的是，还挺符合蒋亦骞的风格。
　　因为他自己就很喜欢吃甜品。

　　“听说你也给我买了东西？”蒋亦骞又问。
　　“……”这多嘴的魏禾禾。
　　她本来还没决定要不要送。
　　这下好了，章言之只能拿出来，“我跟魏禾禾一起买的。”

　　是在万基广场的奢侈品店的买的。
　　她的工资是周结的，周允每周给她转一次。
　　蒋亦骞给她的工资很高，但花了一笔巨款买杯子还是让她有点心疼。

　　“你是想表达，一辈子？”蒋亦骞有些玩味地看了看问她。
　　章言之沉默一瞬。
　　她不敢告诉蒋亦骞，还有个原因是，看到这个杯子，也会让她想起他的悲惨经历。
　　俗称，杯具。
　　她不敢开口。
　　“你要这么想，也不是不行。”最终，章言之委婉。

　　“行。”蒋亦骞起身，示意她坐到桌子旁，“准备先吃饭吧。”
　　包间很大，他刚刚是坐在一旁休息区的沙发椅的。
　　这会儿迈着他的大长腿走到桌子边，又替章言之拉开椅子。

　　“你怎么忽然喊我吃饭？”章言之还是不解。
　　一下飞机就找她、给她带了甜品、又是和她单独在会馆吃饭，章言之觉得这有点像……在约会？
　　蒋亦骞的那些举动也有点像男朋友。
　　章言之被这个念头吓到了，暗恼自己想太多。

　　“赶飞机没接到你电话，我看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等到第二天，又一直忙着和N市的负责人对接，一点空都没有。好不容易有空了，又担心打电话给你显得不够诚意。”蒋亦骞解释了这么一长串，“所以想当面和你说。”
　　“没事的。”他这么一说，章言之也理解。
　　毕竟她也不算蒋亦骞什么人，他没有必要每件事都顾及她的想法，更不需要对她做出什么交代。
　　“要解释的。”蒋亦骞很认真，“我在表达我的诚意。”
　　好好好，知道你的诚意了。

　　之前的那一点点的不开心全都消散了。
　　“我还是要再和你解释一下的。”章言之小声，“那真的是个巧合，我当时也有点懵，没想到这个剧本是这样的。没有要说你的意思。”
　　“没关系。”包厢里气氛不错，蒋亦骞也难得地带了点笑，“我已经忘记了。”
　　只要他忘记了，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那……这个礼物你还喜欢吧？”章言之又尝试询问。
　　“你送的都喜欢。”蒋亦骞张口就来。
　　“这个杯子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杯具。”章言之有些不好意思地提醒，“你要是觉得这个寓意不好的话，也可以不用。”
　　“不会。”蒋亦骞不认为这是悲剧，“我很快乐。”

　　章言之的铃声忽然响了，“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她一惊，立刻去看来电显示，是广告电话。于是又手忙脚乱地把来电挂断。
　　包厢内一阵沉默。

　　这歌，本身没什么问题。
　　但是接在蒋亦骞刚刚的那句话后面，就很尴尬了。
　　那天她码完一章之后，就顺手把自己的铃声换成了这首歌。
　　隔一段时间再听老歌，还是会觉得好听到要单曲循环的地步。
　　结果现在——

　　“你怎么会换这个铃声？”蒋亦骞也愣了一瞬询问。
　　这不是小张为了内涵江总才放的歌吗。
　　怎么这么巧，章言之的铃声也是这个？
　　莫非……
　　她也在追这个小说？

　　果然，章言之解释，“就、就，我最近看了个小说，还挺有意思的哈哈哈，那个小说里面就有这首歌，于是我就换了个铃声。”
　　“喔。”蒋亦骞点头。
　　这就说得通了。
　　不过。
　　“你不是写纯爱的吗？”蒋亦骞还记着这个，就问她，“平时怎么还看言情？”
　　“平时为了、对、主要是，吸取别人的经验嘛，所以我什么小说都看看的。”章言之笑得有些虚弱，艰难解释。

　　等等，不对。
　　“你怎么知道这是言情小说？”章言之猛地反应过来了，她刚刚有说自己看什么小说吗？

　　“这、啊，这个，是我瞎猜的。”这回轮到蒋亦骞语塞了，“因为《你不是真正的快乐》这首歌，讲的也是男女之间吧，这不是个耽美的歌，我想，它也不会用于纯爱小说的。”
　　这个理由有点牵强。
　　不仅牵强，解释得还乱七八糟的。
　　歌曲哪有属性的，哪有什么歌用于什么小说的说法。

　　不过章言之信了。
　　一来是，她想赶紧跳过这个话题，生怕再聊下去自己就露馅了；
　　所以脑子里一片混乱，听他讲什么都觉得很有道理。
　　二来，蒋亦骞身为一个总裁，怎么可能会看这种没营养的言情小说。
　　太不符合他的身份了。

　　这个话题真的太尴尬了，让我们赶紧跳过去吧。
　　章言之这么想着，就打算转移话题，“你——”

　　同一时间，蒋亦骞和她同时开口，“你——”
　　“你先说。”章言之谦让。

　　“我就是想问问，你和魏禾禾玩的怎么样。”蒋亦骞笑笑，“她这人有时候说话没数。”
　　章言之也发现了，“她人挺好的，我们聊得不错。”
　　在内心补充，不仅不错，我还知道了你不少八卦。

　　“那就好。”蒋亦骞放心了，“她从小被家里惯坏了，她哥哥也特别宠她，所以有时候有点脾气。”
　　“没有啦，她脾气还挺好的。”章言之表示。

　　等下。
　　刚刚蒋亦骞提到魏禾禾的哥哥，也就是他的情敌，这个语气怎么这么淡定？
　　难道不应该是，夺白月光只恨不共戴天吗？
　　章言之又尝试问，“她哥哥？”

　　蒋亦骞以为她不知道魏禾禾有个哥哥，解释，“是啊，她有个亲哥哥，我们都认识的。”
　　“她哥哥怎么样？”章言之好奇。

　　“你怎么忽然问这个？”蒋亦骞反问。
　　忽然警惕。
　　她总不能对人家感兴趣了想打听打听吧？
　　从来也不见她对什么感兴趣，这会儿怎么问起了魏禾禾的哥哥？
　　先和林野一起喝咖啡还不够，现在还要认识魏禾禾的哥哥吗？

　　结果落在章言之的眼里，这语气、这表情。
　　章言之暗自摇摇头。
　　看来蒋亦骞还是对人家耿耿于怀。
　　只可惜，人家不是他未婚妻，是别人的。
　　太虐了。
　　她看向蒋亦骞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痛心。

　　蒋亦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