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那时的小秘密》初欣然96

5、冲动跳楼的好学生

　　“啊？”
　　“在哪？”
　　“为什么呀？”
　　教室内一下子就像炸开了一样。
　　“我俩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老白办公室，她打开窗户就跳下去了。”
　　这时候，有一些人已经打开教室的门冲出去了。
　　走廊里，好多同学都在议论这个事情，不一会儿，各个班级的班主任就过来维持班级秩序了。
　　同学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老师站在讲台上，“同学们，你们来学校是来学习的，不要做与学习无关的事情，大家准备好下午上课用的东西，不要跟着起哄。”
　　不过，这时候已经有消息灵通的同学打听到了具体发生了什么。
　　原来，跳楼的女生叫蒋梦，她有一个自己喜欢的男生，叫刘景航，他也喜欢蒋梦，但他们并没有不正当的关系和举动，只是约好要考同一所大学。上午下课的时候，两个人就一起在操场上走走，正巧被教导主任看见，叫去了办公室谈话。
　　本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他俩态度不是很好，白主任说要找家长谈谈，中午时候家长赶到学校，蒋梦的妈妈在办公室不问青红皂白就数落起她。
　　“我供你读书，你不好好学习，在这谈恋爱！”
　　“我没有，我没谈恋爱！”
　　“人家老师能冤枉你不成，跟你丢不起这人！”蒋梦妈妈一时气坏了，没控制住自己，在办公室扇了她一巴掌。
　　这时候，白主任也愣了一下，紧接着赶紧过来拉住蒋妈妈。
　　蒋梦捂着脸委屈地看着她妈妈，又看了看白主任，“我承认，我喜欢刘景航，但我们俩没有做任何不恰当的事情，我们只是约定好要一起努力，要考一所大学，为什么就让你丢人了呢！”
　　“蒋梦，你先别激动，你站到那边去，我跟你妈妈说。”白主任指着墙角的地方。
　　“蒋妈妈，蒋梦同学确实没有过分的举动，我叫您来也只是让您多注意，让孩子的注意力多集中在学习上，别被心里别的心思耽误，主要是她对老师态度不是很好，多......”
　　没等白主任说完，蒋梦突然打开了窗户，跳了下去。
　　办公室里，白主任和蒋妈妈赶紧跑到窗口看了下去，蒋妈妈腿软的站不住，白主任赶紧破门而出，门口的刘景航和刘妈妈一时间懵住了，看着白主任急忙跑出去的身影，又看了办公室里，瘫坐在窗边的蒋妈妈和打开的窗户，刘景航猜到发生了什么，赶紧跟着白主任跑了出去。
　　跑到窗口对着的草地，蒋梦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地上没有一丝血迹，刘景航比白主任先到了草地，他看着地上的蒋梦，他不敢碰她，站在那里。
　　白主任到的时候，旁边已经围了一些同学了，白主任赶紧打了急救电话，这时候，蒋妈妈摇晃地到了草地，她想上去抱起蒋梦，被白主任制止了，“蒋梦妈妈，您先冷静，先不能动她，我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好好的乖女儿，为什么会这样呀！”蒋妈妈哭着在白主任的搀扶下勉强站着。
　　张桐和王子涵正巧看到了蒋梦跳楼那一瞬间，他们俩说只听到“哐”的一声响，就看见一个女生躺在地上了。
　　每个班的同学都在教室里，小声的议论着。
　　“不知道这个女孩伤的怎么样......”
　　“从三楼跳下去，不知道会不会伤到脑子......”
　　“老白也是的，没有确切的证据说人家谈恋爱怎么就把家长找来了......”
　　“主要是蒋梦妈妈太激动了，还扇了一巴掌......”
　　不一会儿，就听见救护车开进了校园，有好奇的同学站起来看向窗外。
　　江雨欣也跟着救护车开走的声音而紧张，眉头紧皱。
　　下午的课照常进行，老师们也没有对这件事情有任何评价。
　　第二天，刚到教室就听见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说着。
　　“蒋梦好像脑子摔坏了，这么多年的苦读，哎......”
　　“我怎么听说的是腿骨折了，然后脑子没什么大事呀......”
　　“我听说，昨天刘景航去医院看她，被蒋妈妈给轰出去了，蒋妈妈有点......”
　　“他们俩也挺惨的，明明只是约好考一所大学的，而且学习还都那么好，这得多受影响呀......”
　　“我们学校这管的有点敏感了，本来好好的，这下出事了。”
　　江雨欣听着大家的议论，走到自己的座位。
　　接连着几天，大家下课谈论的话题都是这个事情。
　　后来，学校召开了一次说明会，把学生召集到操场密集队形站好后，解释了校方也是出于为学生好的态度，想把这个时候男女生不正当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但这次确实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并说明校方会做深刻的检讨，对于白主任将给予一定的处罚。
　　“雨欣，你听说了吗，蒋梦，那个叫什么来着，啊，骨盆，对，骨盆骨折了，好像以后会影响生孩子的。”张桐小声地跟江雨欣说着。
　　“其实，白主任真的挺负责的，他都是在我们晚自习结束好久之后才回家，我有时候落作业在教室，回去取的时候看到好几次呢。但这次有点敏感了......”王子涵也搭了一句话。
　　江雨欣感慨，“你俩说，她这么冲动跳下来，她有想过她的父母吗，养她这么大，结果，因为主任的一次批评，因为妈妈的一个巴掌，居然想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她妈妈现在得多难过呀......”
　　晚饭之后，江雨欣和张桐在操场上坐着，看着太阳落山。
　　江雨欣靠在张桐身上，“张桐，你说，咱们现在谈恋爱是真的会影响学习吗？为什么蒋梦妈妈那么生气？”
　　“影不影响学习，我不知道，我也没有谈过，之前都是看人家帅，就爱多看两眼，具体喜欢是什么感觉，我不太懂。但我分析，肯定会影响学习的呀，你看，人的精力假如是100%，没有谈恋爱的时候，所有精力都会放在学习上，眼里都是知识，心里都是习题，肯定学习成绩就会提高；但如果有了喜欢的人，就会分心呀，最少也会分掉20%~30%吧，那肯定学习成绩就会受影响吧。”
　　听了张桐的一番话，江雨欣点了点头，“你分析挺有道理的，不过，我们这个年纪有点其他的心思也是正常的吧，我看蒋梦和刘景航那样就挺好的呀，共同努力，共同进步，我看他们在大排榜上的成绩一次比一次好，一直都在进步呢，如果没有这件事，你说，他们会不会真的考到一所大学，然后一直在一起呀？”
　　“他们俩确实成绩一直都挺好的，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俩这样呀，很多人都以为不会影响学习，但最后可能就控制不住了吧，这还是我姐跟我说的呢，她说，千万不要在该学习的时候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以后上大学就有时间了，可以好好放松。”
　　江雨欣回话说：“我妈也这么说过，说是上大学就一切都好了，现在就要认真学习。”
　　“是呀，家长都这么说，大学到底是什么样的呀，可以为所欲为吗？哈哈哈！那我到时候要找一打男朋友！”
　　“张桐，你居然有这么大的野心，哈哈哈。”
　　江雨欣和张桐说着笑着，躺在了草坪上，“还有一年了，时间真的挺快的，高考这两个字原本我感觉离我挺远的，怎么突然加速了呢？”张桐突然感慨道。
　　“高考可以加速，但千万别加深难度！”江雨欣也就是跟张桐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这么放松。
　　“哈哈哈，对对，不要太难!”张桐对着天空突然提高了音量。
　　“喂，还有这么多人呢，干什么呀！”江雨欣感觉有些难为情。
　　“没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对了，你想考什么大学呀?决定了吗？”张桐问江雨欣。
　　“嗯，我想考医科大学，我想去北京读医科大学。”江雨欣看着天空说，那一刻，她的眼里像有星星一般。
　　“你的目标好难呀，我还没有目标呢，反正不用估分报考了，到时候看我多少分吧，不给自己太大压力，哈哈。”张桐随性的说着。
　　“我现在的成绩只在我们班的中等偏上吧，想读北京的医科大学还是有难度的，还是要很努力才行呀！”
　　张桐酸酸地说，“中等偏上就可以了，我们学校可是全市最好的高中呀，你还不知足！不过，要想去北京，还真的需要再提提成绩。目标还是要有的，万一就实现了呢！”
　　“是呀，最好是能去北京吧，要实在不够分的话，那就别的城市的医科大学也行。”
　　“你这是立志要悬壶济世了呗，好想法，要不，我到时候报个师范大学，以后你家孩子交给我，我们家有人生病就找你，怎么样？”
　　“我家孩子交给你？”江雨欣不禁笑出了声，“我不太放心呀！”
　　“我到时候肯定给你家孩子教的明明白白的，相信我！”
　　“好好好，张老师！”
　　“这还差不多，那以后我生病就去找你，你得帮我哈！”
　　江雨欣连忙说：“我可不希望你生病！别来找我！”
　　其实，江雨欣对医院充满了复杂的情感，那是她妈妈曾经历生死的地方。
　　“我们该回去了吧。”江雨欣坐起来说。
　　“嗯，是到时候了，那走吧，咱回吧，江医生。”
　　“好嘞，张老师。”
　　高中让人羡慕之处就是，三五好友可以在一起放肆的谈天说地，尽情的幻想未来。
　　蒋梦出事之后不久，刘景航转学了，大家也渐渐不再提及这件事。
　　过了一段时间，蒋梦妈妈再次出现在学校，来收拾蒋梦的东西，仅仅十几天时间，蒋妈妈憔悴了好多，出现了好多白头发，眼窝也陷了下去。
　　她跟蒋梦的班主任打了招呼，收拾了东西走出了教室。
　　蒋妈妈走到楼门口的时候，掉了本蒋梦的书，正好江雨欣路过，捡了起来，看着书皮上写着“蒋梦”，江雨欣拿在手里愣了一下，又立刻还给了蒋妈妈。
　　蒋妈妈拿过书，没有说话，走出了教学楼。
　　看着蒋妈妈的背影，江雨欣心里酸酸的，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可父母又何尝不是孩子心中最重要的存在呢！
　　江雨欣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妈妈那段时间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