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光有温度（师生gl）》稚謪

14、教你做人

　　杨伊岚不敢再跟那人对着干，小声嘟囔了一句“顾之言教的不怎么样，蛊惑人心倒是有一套。”
　　我听到了，但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没错，这就是我当时的反应，因为我懦弱。

　　我怕事情闹大了，我喜欢她的事昭然于世。

　　我怕事情闹大了，在父母老师那边没法交代。

　　我怕事情闹大了，在朋友同学之间没法好好相处。

　　我怕背后的指指点点。

　　可我从前就是这样瞻前顾后，畏畏缩缩，才眼睁睁的看着她受伤，灰心，最后变得像现在这样冷漠，无动于衷。我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在回校的路上我这样想。

　　喜欢她的这条路会有很多非议，如果连这点小麻烦我都怕我都躲，难道以后即使侥幸追到她之后，还要把她推出来当挡箭牌吗？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混蛋之后。

　　转身往回走。想了一万种最坏的结果，向前的脚步反而越来越坚定。

　　我喜欢她，所以我无所畏惧。

　　站在杨伊岚面前，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当着几乎整个屋子人的面。
　　“乱嚼舌根的代价，我勉为其难教你做人。”当时我扔下这句话扬长而去，在一片寂静里。

　　学校里一些风吹草动的消息都传得很快，几乎仅一个午休的时间，各种各样的版本改编蜂拥而至，一个比一个怪诞荒谬，它们唯一的共同点是——七班一个女生扇了北大苗子杨伊岚一个耳光。

　　在学校这个阶级分明的地方，头衔总是与成绩有关，尽管我在各个方面混得风生水起，尽管我是平行班的尖子生，也会在点普这个分水岭被划为下一阶级。原来觉得无所谓的事情，突然跟顾之言挂上钩，我就觉得格外不舒服。等着，期中考试，一定要一炮进点。

　　当天下午我等待的审判并没有到来，直到晚修才见到失踪一下午的大boss。

　　在空荡昏暗的走廊里，大boss在连连追问无果后，声嘶力竭地诘问我：“你现在不说话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不管因为什么，都多么不值得！”

　　我知道眼前这个仅仅二十五岁的年轻女孩一直很宠着我；我知道她在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在所有人面前护着我说不是我的错；我知道她为了保住我在自己根基不稳的时候和其他老师家长起冲突，将之前的小心翼翼都付之东流。

　　我知道她现在对我失望透顶；我知道她甚至在怀疑一直以来的付出值不值得。

　　我几乎咬碎了牙关，挤出来一句话，“对不起老师，但是，值得。”

　　我清清楚楚的看见她眼中的失望，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那样的神情。她好像整个人瞬间颓废了下去，蚊子一样的声音呢喃，然后留我一个人在空旷的走廊里。

　　我听清了那句话。“我已经尽力保住你了，可能也做不到吧。而且，我真的很失望。”

　　你的失望，我知道，可我偏偏要狼狈收场。那时高二的我偏执幼稚地认为，只有受的委屈够多才显得我爱顾之言够深。

　　还真是幼稚啊。

　　我本已经准备好接受狂风暴雨，甚至是顾之言之后的厌恶疏远，可流言来得很快，消失的也无影无踪，像是断掉的水管一样戛然而止，毫无征兆，无声无息。

　　生活归于常态。

　　对我来说，除了几周后软磨硬泡才哄好大boss以外，竟是连一点不痛不痒的麻烦都没有。意料中的处分记过，主任班主任双方家长三堂会审，其他班同学的谣言和指指点点，竟是一个都没有发生。

　　我甚至根本没有因为那件事被顾之言提审。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件事具体是怎么解决的。只是后来从大boss嘴里套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话。

　　“这么大的事，只有顾主任扛得住。”

　　所以，她是帮我担了责任吗？她是替我在学生家长面前低眉顺眼了吗？她是已经猜到了我喜欢她吗？

　　那，整个事件里一面不见的意思是，情她领了，事她担了，我们两不相欠，各自安好是吗？

　　答案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