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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The gig ...

  •   这一切,始于一场sex pistols(性手//枪)演唱会。

      Eleanor Wilding,全名Eleanor Rigby Wilding,生于1966年7月15日,曼切斯特,母亲是60年代他们那一个小有名气的骨肉皮,父亲与爷爷一样是名飞行员。她出生时折腾了母亲将近一整天,又因为因为是早产儿在医院的保温箱了呆了半个多月,出院那天刚好8月5日,Beatles发行了Eleanor Rigby,出于某种原因,母亲便用这首描写了在利物浦圣彼得教堂坟墓里一位孤苦女人的歌给她命名。埃莉诺怀疑她在命名的时候是不是加了诅咒,以此报复父亲以为她的不忠而不告而别,这首歌简直是她活到现在的人生缩影,更别提她与同样来自曼切斯特的Joy Division那位自杀的主唱生于同一天,尽管前后相隔十年,这是后话了。

      “那个女人(Nancy)十几岁的时候就混迹在曼切斯特大大小小的酒吧,与各种乐队的乐手搞在一起,期待着有一天能把自己的名字写进歌里,然后出大名,有各种媒体来采访她,她还以为自己是第二个小野洋子呢。后来她遇到休假回来WilliamWilding,可怜的老比尔的独子,我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在伦敦保卫战里拿了英勇勋章的爱国英雄的儿子,怎么就摊上了这种女人,我敢说那是她人生里遇到的最正经的人了,一个腼腆害羞有礼貌的小伙子,其他的不是瘾君子就是下三滥,不知道怎么他们就看对眼了,没多久Nancy怀孕,他们火速结婚,婚后William又得去服役,Nancy生下Emily,他们的大女儿。关于Emily我还听过一个笑话,Nancy有一次在偶然碰见的时候跟我说,她跟Pink Floyd的创始人和前主唱Syd Barrett有交情,他那首《See Emily Play》就是看着小Emily玩耍的时候写出来的,真是笑死我了,那会大概70年代末吧,就是她准备飞去瑞典嫁给第二任丈夫的时候,我在希斯罗机场碰到她,因为无聊闲聊起来,她看我拿着一本杂志的封面是sex pistols的Sid Vicious,就跟我说了这么一段,大概以为自己跟Barrett也是迷幻摇滚版Syd and Nancy。要我说,不是那时候sex pistols和平克正火,她才不会特意编造这么一段,一个满嘴谎言脑子被LSD毁掉的女人。话说回来,生下Emily后她装模作样地当了一两年的好母亲,没过多久就原形毕露,跟一个酒吧驻唱乐队的贝斯手好上了,凭此她当上了那个乐队的经纪人,两人名正言顺地整天出双入对,还策划去伦敦演出。William也就圣诞节和复活节才有空回来,有时候还不一定,65年底他圣诞节回来的时候就有人悄悄告诉他了,他还不信,把那人给骂了回去。等66年复活节假期再回来时,Nancy的肚子已经瞒不住了,他才明白自己头上戴了顶多大的绿帽子,气得两人大吵一架,什么都给摔了,啧啧啧,那声音我隔着两栋房子还听得一清二楚。William后来就再也没回来过,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离的婚。Eleanor在七月中旬出生,小时候还看不出,到了十岁过后越长越像William,都是棕色头发绿眼睛,性格什么的也几乎是他的翻版,我们才知道也许当初是误会了,不过那会他们夫妻早就离婚了。”

      ——选自那张Eleanor没读完的太阳报

      1977年7月28日,斯德哥尔摩,瑞典

      “我说,月亮脸,难得阿尔法德叔叔赞助我们掠夺者出国玩一趟,你就不能开心点?”西里斯勾着卢平的肩膀笑嘻嘻地说。
      “出来玩可以,整个斯德哥尔摩这么大,你怎么就偏偏选了一场麻瓜摇滚演唱会,还逼我穿着这种破烂玩意儿。”卢平愁眉苦脸地说,他穿着一件黑色皮衣,上面装饰着各种金属,走一步就叮叮当当地响。
      “是朋克,入乡随俗嘛,你看看我和大脚板。”詹姆响亮地吹了声口哨,一脸兴奋。
      他和西里斯都穿着一件红色夹克,里面套件印着那张著名的英国女皇闭嘴图的T恤,詹姆特地把发型弄成莫西干头,而西里斯将垂到肩膀的长发往后梳成一个小辫子,两人穿着磨烂不堪的牛仔裤,裤脚塞进靴子里。西里斯本来还想仿效那群朋克在嘴唇上弄根别针,被莱姆斯严厉阻止了,“看着都疼,我怕我吓得当场变身。”
      可能是考虑到周围麻瓜的安全性,西里斯便放弃了这个打算,不过作为“报复”,他与詹姆一起硬逼着卢平穿上那件黑色皮衣。
      “是呀,他们现在在英国可出名了,”彼得尖叫着说,可能身材所限不适合穿皮衣,他只是穿着那张黄色的专辑T恤。
      他们挤到人群中央,一路上无数金发姑娘对西里斯行注目礼,甚至还有两米高的金发大汉对他吹口哨,可他好像完全没看见一样。
      台上的乐队开始试音,人群里地大喊大叫。
      “噢,不,真的好吵,”卢平说着,声音已经淹没在那群尖叫里。
      詹姆倒是非常开心,“大脚板,开始了,开始了。”
      第一首是《Anarchy in the U.K.》,主唱Johnny Rotten一出声周围的姑娘都开始尖叫,汉子们跟着大声唱,他们挥舞着手臂,一边跟着唱一边拼命往前挤过去。
      “真是有趣,我们都被伏地魔搞得快要没有政府了,麻瓜们却在高唱,我是个无政府主义者。”西里斯说道,此时詹姆正跟着人群一起高喊,“I wanna be Anarchy——”
      “小声点,”卢平提醒他。
      “月亮脸,我说,这种场合,所有人不是磕了药就是烂醉如泥,就算有人听到了,谁过后还会记得。”西里斯回过头对卢平笑着说,然后从后面搂住上蹿下跳的詹姆,跟他一起喊起来。
      卢平无奈地扶着额,摇摇头。
      “大脚板,那边那个黑色头发的,你看是不是长得有点像你?”彼得突然指着Sid Vicious,尖声说道。
      詹姆闻讯马上转过身,“在哪里?月亮脸,给我眼镜。”
      卢平把眼镜递给詹姆,他戴上后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会,接着拍拍西里斯的后背,“哥们,真的有点,啊哈哈哈哈,我说大脚板,你家族里不是有个被除名的哑炮,莫非是他的后代?”
      现在Sid已经把上衣脱掉了,正抱着贝斯摇头晃脑,西里斯皱着眉盯了Sid一会,“不,我敢肯定不是他的后代。再说了,我哪有那么瘦。”
      “噢,大脚板,我还记得在火车站相遇的时候,你就是个还没我强壮的,皮包骨头的小傻瓜。”詹姆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
      “哼,那是以前,你别以为我没打魁地奇就没你强壮,每次满月是谁在领头——”
      “你们够了。”卢平插嘴。
      他们两人消停了一阵,继续跟人群唱歌。
      西里斯跟着人群唱了一会后,他四处张望似乎想找点新乐子,又继续盯着Sid看了一会,“他弹那台东西的时候,根本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插那个叫什么,电线。”
      詹姆听到也望了一眼,“啊,对,我听父亲说过麻瓜们用电器都要插电线才能用。”
      “那就意味着,这家伙就是来耍酷摆摆样子的,他那台东西根本发不出声音,一个连乐器都不会弹草包。”西里斯轻蔑地哼了一声。
      “大脚板,这么说来,他跟你还真是不止外貌相似啊,”詹姆突然一只手环住西里斯的脖子,对着他耳边笑嘻嘻地说。
      西里斯瞥了詹姆一眼,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他从口袋里抽出魔杖,挑了挑眉,眼里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那么,不如让我们来听听他的真实水平到底如何。”
      “大脚板,放下,这里到处都是麻瓜。”卢平小声警告。
      “得了吧,月亮脸,这里是瑞典,就算伏地魔来了——”
      西里斯轻轻一挥魔杖,显然是个无声咒。
      音乐中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有很小一部分人听到了,面面相觑,而更多的人还在摇头晃脑,主唱的声音已经被人群的喊声盖过了,更别提低沉的贝斯乐。

      Sid摇头晃脑地弹了一会才注意到自己的贝斯好像可以发声,他疑惑地停下来,又试着弹了一下,不过这时候Johnny刚好唱完,他过去对他耳语了几句,Johnny便宣布中场休息。

      “那个麻瓜乐手注意到了,大脚板,你真是,想让瑞典的魔法部连夜加班吗,”卢平摇摇头说道。

      “好像不止,那边那个小男孩刚才看到你挥魔杖了,哥们。”詹姆朝着旁边一个方向努努嘴。
      西里斯转过头,看见一个十来岁,穿着一身连体牛仔裤,剪着一个锅盖头的麻瓜小男孩正好奇地盯着他手中的魔杖。

      ———————————— 埃莉诺跟姐姐走散了。

      艾米丽向来不会放过任何有一大群帅哥出现的场合,其实埃莉诺觉得自己一个人在斯德哥尔摩逛完全不是问题,可是妈妈硬要她跟着姐姐,平时她是无所谓,大手一挥管她们两姐妹的死活,只要有酒精和LSD继续醉生梦死。可是现在,尤其是在Lindegren先生面前,她显然得装出一副和蔼可亲,关心子女,稍有严厉的一个柔弱中带着坚强的单亲母亲形象。

      所以当艾米丽把她拖来Happy House门口,付了几十克朗从门口小贩那里买了两张票,又用胸前几个解开的扣子让埃莉诺成功地混进来。

      埃莉诺不知道是不是得感谢母亲平时总是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小男孩的样子,还留着个跟Paul Mccartney一模一样的发型,这让她在学校里受到了不少嘲笑,没有女孩子愿意跟她交朋友,她们哪怕再丑也是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穿着干净的小裙子,而不像自己一样,因为经常在爷爷的车库里帮忙,为了方便她一般穿T恤加一条连体牛仔裤,上面有洗不掉的黑色机油痕迹。而后来一些年纪大一点的男孩子倒是愿意跟她聊两句,或者给她买个吃的,当然在聊天末尾总是离不开,能不能帮我把你姐姐约出来一下?

      拜母亲名声所赐,她在一种被周围人看成偷情产物的目光中长大,埃莉诺从记事起完全不知母爱为何物,她出现在自己面前最多的形象不是烂醉如泥,就是在房间里吞云吐雾,大声咒骂自己的父亲。母亲那个小公寓常年有不同的男人来往,每到有男人上门来的时候,母亲就会给姐姐塞点零钱让她带自己出去转转,而艾米丽显然讨厌身后的跟屁虫,她每次都会选择把自己放在爷爷那个摩托车维修店门口就溜了。

      稍大一些,当埃莉诺明白来店里的人看自己的眼光是什么意思,有次她忍不住问爷爷,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也许不是他的亲孙女,爷爷当时摸着自己的脑袋回答,只要她姓Wilding一天,就永远是他的孙女。

      大概认识爷爷的人都觉得他是个可怜的老好人,在伦敦空战的时候立了功,本来前途无量,却在有次执行任务被抓,在战俘营里呆了近两年,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为国捐躯。等最后美军过来解放了他们,回来时奶奶已经精神不太正常了,儿子靠邻居的接济长大,看自己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至于父亲,她从小长到现在都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无论是传闻中的那个还是自己名义上那个。而爷爷每次提到父亲总是唉声叹气,从母亲提到他那种剧烈反应来看,埃莉诺没考虑过问她的可能。

      埃莉诺跟姐姐进去后没多久就走散了,人太多了,所有人脸上都有一种混杂着亢奋与疯狂的表情,而姐姐四处张望着搜寻她的猎物,根本顾不上她。所以她只好一边试图往边上挤,一边用双手护住头发,上帝啊,那些朋克们衣服上的金属饰物太能勾头发了。

      埃莉诺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自由呼吸不被挤来挤去的角落,她站定后决心等退场了再走人,因为来所有人都在拼命往前挤的时候,凭她的小身子板实在无法逆着人流走动。

      她举目四望试看看能不能找到姐姐,不过在周围一大片金色脑袋的前提下,找到一颗金灿灿的脑袋不是特别容易的一件事,她尝试了两下后失败地叹了口气,不过倒是不远处几个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首先是穿着红色夹克的两个少年,要不注意到他们实在太难了,其中身材高大,梳着一个小辫子的那个双臂交叉,皱着眉盯着舞台,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目光中带着懒散与倨傲,埃莉诺生平就没见过这么英俊又傲慢的男人。他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孩倒是像普通观众一样一脸兴奋,他一蹦一跳的样子让埃莉诺想起以前姐姐某个约过的对象,那个大男孩特别喜欢搞恶作剧逗埃莉诺开心。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孩一脸不耐烦又无可奈何地站在他们后面,他脸上深浅不一的伤疤看起来像经常打架似的,时不时跟边上一个穿黄T恤的矮个子说点什么。

      那个高个男孩突然侧过头去对身边的那个戴眼镜的男孩说了句话,逆着光埃莉诺只能看到雕塑般完美的侧脸线条,他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从口袋里抽出一个小棍子,然后指了指舞台。

      这一瞬间发生得太快,但埃莉诺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因为音乐中低音部分突然变得不连贯又杂乱无章,像是有人突然拿起那台贝斯一阵乱弹一样。但是人群的呼喊声几乎要盖过音乐了,再加上每个人差不多都醉醺醺的,主唱立马叫停说中场休息,所以很少有人能够清醒地注意到。

      埃莉诺现在看到那个黑夹克少年正一脸严肃地对小辫子说话了,旁边一个戴眼镜的也插进去说了点什么,紧接着,他们四个突然转过头,四双眼睛一起望着埃莉诺。

      埃莉诺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来自于在学校被人长年累月欺负惯的经验,她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应该马上逃跑,但是偏偏此时双腿突然跟灌了泥浆似的迈不出一步。

      埃莉诺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到自己面前,他们四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那个绑了个辫子的人开口了,应该是瑞典语,埃莉诺摇了摇头,他瞥了一眼黑夹克少年,换成英语问她,”你好,请问你是一个人吗?”

      “不,先生,我跟姐姐走散了。”埃莉诺简短地回答。

      小辫子挑了挑眉,应该是听出了自己说话里的曼城口音,他蹲下来,以便和埃莉诺平视,那双漂亮的灰眼睛注视着埃莉诺的绿眼睛,“那么,能告诉我,你刚才有看到什么吗?”

      埃莉诺本来还在怀疑,现在心里已经确实刚才的音乐事故绝对跟面前的这个人绝对有关,心里理智的一面告诉自己要回答我什么也没看见,但是不知为什么,她有种感觉这双灰眼睛能够一眼识破谎言。

      所以她回答,“我都看见了,先生。”

      “我就说了,大脚板,让你别拿出来。”那个黑夹克的少年扶着额头插嘴道。

      “大脚板,闯祸了吧,”戴眼镜倒是看起来像过节似的,一脸开心地上前拍了拍小辫子的肩膀。

      这个叫大脚板的小辫子沉默地站起来,他眉间轻蹙,盯着埃莉诺像是在思考怎么处置他,然后他又把手伸向口袋抽出先前那个小棍子,“看来只能对他施遗忘咒了。”

      “不行,大脚板,这个麻瓜男孩顶多也就十岁,遗忘咒可能会对他造成无法逆转的后果。”黑夹克摇摇头。

      “难道要让她把一切告诉魔法部?如果他是当地人还没关系,但是你们听到了,显然是英格兰人,听口音西北部那边。”

      “大脚板,我也觉得遗忘咒不太妥当,他要是我们的人,恐怕还不到去霍格沃茨上学的年纪吧中?”戴眼镜的那个说道。

      埃莉诺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听起来好像是怎么处置自己的,她突然想起三年级被关在女厕所里面的时候也是听外面的人商量着要对自己做什么。埃莉诺呼吸加速,心砰砰砰地撞击着肋骨,眼睛四处瞄了一下,全场大半的人都在喝酒,手舞足蹈,大喊大叫,埃莉诺觉得自己就算呼救也会淹没在里面,而此时她感觉自己的双腿好像恢复了些力气。

      她瞥了一眼还在争论的那几个,下定决心拔腿就跑。

      “哎,他跑了!”那个先前从未开口的小个子尖声交道,埃莉诺从没听过一个男生能用这么尖的嗓子说话,但是她此时也顾不上了,在人群里七拐八弯地往前钻。

      埃莉诺在人群里像条泥鳅一样灵活,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那几个,回头望了一眼,然后一个不小心头发就勾在某个朋克身上了。

      “啊,”她猛地一扯,痛得眼泪都给逼出来。

      那个醉醺醺的朋克好像花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胸口突然挂着一个棕色脑袋,埃莉诺用英语求他帮忙,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什么,还把埃莉诺伸过去的手拍开。

      他的意思应该是自己能行,可是埃莉诺觉得凭他那双发抖的双手估计——

      “小刀,先生,你有小刀吗?”她急切地问。

      那个朋克又嘀咕了几句什么,埃莉诺一句也没听懂。

      朋克身上倒是有很多金属挂片,但是埃莉诺估计自己一时半会也不能扯下来一个当小刀用,她瞥眼旁边,然后忍住疼痛弯腰捡起一个酒瓶用了砸在地上,啪的一声玻璃四溅,埃莉诺也不管那个人叽里呱啦什么话了,捡起一个看起来比较锋利的碎片就往头发上割。

      她已经割到一半了,那个朋克又要把她的手推开,她急忙大喊,“不用了先生,我自己能行——”

      她感觉自己的手被锋利的玻璃割破了,血液顺着手臂留下来,回去估计又要被妈妈说两句,然后姐姐肯定得怪到自己头上来。

      今天真是太倒霉了,她心里想。

      突然间,她感觉身上一轻,头顶上那个拉力没了,她抬起头,看到那个小辫子把自己放下来,对朋克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然后那个人吐了一口痰,骂骂咧咧地走了。

      她回过头,看见另外那三人矗立在不远处,再转身时,小辫子已经蹲下来,那双灰眼睛似笑非笑得盯着她。

      “我们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埃莉诺一眼不发地望着他,满脸警惕。

      见她这样,他挑了挑眉,突然咧开嘴笑了,在他的面孔在灯光下忽明忽暗,但是埃莉诺感觉满天的星星在他露出笑容的那一刻好像都落到了他的眼睛里一样。

      他低下头,看到埃莉诺还紧握着酒瓶碎片在流血的那只手时皱了皱眉头。

      “我很抱歉,”他突然说了一句,但是埃莉诺怀疑那是出于他的教养而不是出于他真的歉意。他握住埃莉诺那只受伤的手腕,“你可以打开手指。”

      埃莉诺乖乖照做了,他捏起那个碎片扔到地上,然后又用手上那根小棍子点了点她的掌心,埃莉诺的手突然干净得像从没受过伤一样。

      她瞪大眼睛,而那个小辫子只是笑了笑,“噢,还有这个,”他又指了下她的头,埃莉诺感觉被自己割断的头发瞬间蹭蹭地全长了回来,在她耳边服服帖帖。

      “现在,”那双灰眼睛重新盯着她,埃莉诺心里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但是直接告诉她没有危险。

      “一忘皆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The g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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