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二十八章 笑忘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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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薄晨雾中神秘尚武的泊远城，不知今日的萧瑟演绎谁家伶仃？
策马的男子忍不住感叹，人世间，果然转身就是千年；英雄自然如美人，这一秒轰轰烈烈，下一秒就蹉跎了韶华，再眨一下眼，是不是就是枯骨尘土了？曾经肝胆相照，如今茱萸零落。第一次来到泊远城时，那个游戏人间的少年，此时心中早有白雪的痕迹。当时的异姓手足，明天是不是就站在自己长剑所指的江对岸？不胜唏嘘，却决不妥协。不论谁人笑我痴狂、或是妒我张扬，逍遥一生，不求谁与我生死与共，只要这乱世浮生过得痛快！
玄武城。临行前的一夜。
南宫慕颜换上一身戎装，这两个月迅速消瘦的女子说不出的英武，可是还有化不开的萧索。不是不想要拥抱她，而是谁有资格拥抱这个女战神？如今的她是一方霸主，三足鼎立的江湖，这个豆蔻年华的女子发誓从今用尽智慧武略、甚至阴谋诡计只为玄武城泰然安康。
“司徒歆，我第一次穿起这身戎装，我希望是为你。日后的我也许总是束发披甲的模样，那些女孩子的衣裙再也不会搬出箱子，我希望，你记得我的样子。”
“走吧。男儿郎志在四方，你是大英雄，注定天地辽阔。我等你，就是八十岁，我也日日夜夜在这玄武门的城楼等着你。”
“我要万众归心，也要美人真心。终有一天，我把整个江湖送给你只搏一笑。”
南宫肃云的小屋，琴声绕翠竹游荡。
窗子洞开，抚琴的却不是那个温和的人。泼墨似的长发和长衫，男子英俊的脸上有那么零星的揶揄。
身后响起急促的咳嗽声，回头看，那个重伤的人手里抱着长空剑，咳得身体乱颤。
轻轻扶住他，小心隐藏自己的心痛。南宫肃云是一大大侠，他不愿意被同情的。
“秋水剑毁了，我把长空赠你。”
剑是剑客的生命，肃云你真的心灰意懒了吗？
“长空，以后燕长风就是你的主人。你要好好听他的话。名剑配英雄，你属于他总要比跟着我这个没用的前主人好。”
你真的舍得吗？你舍得我看着你如此颓唐而心痛吗？
“你南宫肃云用不着别人可怜，我燕长风毁了宝剑自会去寻新的，不用你施舍。”
我说的是违心话，我只是想你振作。
南宫肃云清浅地笑，你当我自暴自弃吗？
“长空剑是我的生命，我把它赠你。”
好像还是重复一遍，可是这样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南宫肃云羞红了脸，如果这个呆子在不明白，真不知如何是好。
燕长风终于连人带剑搂进了怀里，原来你是说今生以命相托，从此蓬门只为我一个人开。
泊远城守城的士兵不识得武林盟主的公子，拒开城门。一个人少了当年百尺竿头搏一惊世的气盛，一座城少了当年戏弄天下英豪的繁盛。紧闭的城门，没了当初守门的武士，没了血腥，也没了热闹的景象。城门下，一人一马，朗声道，“司徒歆求见泊远城城主，请开城门。”
如此草木皆兵的时刻，没打算城门会自己打开的，但是礼数还是少不了的。
城墙头上静悄悄的，连个回应的人影都没有。
司徒歆勾了嘴角，喝一声，马背一撑便已经跃起。半空中，飞掌击向城门，借力早已飞上了墙头。四匹战马方能拉动的城门赫然一个掌印。
守城的士兵此时才知道慌乱，三仗高的城墙怎么能有人一跃而上呢？如此内力不是比那赤镜城的鲁炼还蛮横？否则当初攻城时，对方恐怕直接入城了。
其实当初赤镜城重兵把守，连个飞蛾都进不去，何况是活人。此时却是大伤元气之后的松懈，司徒歆武功纵然是高，但是要是异地同处，势必进不去。
越过错愕的士兵，司徒歆早已在箭弩伤不到的距离以外了。朗朗笑声传来，“各位泊远城勇士，还望善待司徒某人的坐骑。”最后一字声音已十分飘渺，人已经离城门极远了。
意想中的主殿，还是夏日夜游的那场大火，再回首，好似记忆里的狂欢，那时候还没有谁对谁的背叛，还没有谁对谁的身不由己，一切，都是黑白分明。
司徒歆大摇大摆地走进大殿，再次朗声舒喝，“姬城主，司徒歆有要事拜访。”
殿内闪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冷着一张脸，一看就是姬流殇的手下，跟他一样看起来冷酷。司徒歆对姬流觞没什么印象，此时想起来竟然也觉得想念那个面瘫。后面的那个到是笑嘻嘻的，从来没见过这么白的衣服，白得都晃眼。
“主上不在，迁堂主不在，姓萧的不在，大小姐也不在。”后面的那个人一古脑说了一通，倒是精明，知道司徒歆下面要问的人，索性一次性说清楚省得浪费口舌。
“那么，请问泊远城主事的是？”若是之前的司徒歆定要揶揄几句，现在却只有着急，而且还有什么大小姐什么的，我找他们大小姐干吗？
凤眼斜了前面面无表情的人说，“原本呢，你找我和前面的死人都可以。但是我呢，既有肚量，又以大局为重，所以……你就找这个死人就成了。”
所谓的死人竟然还是波澜不起的模样，一张俊脸没有一点表情。
司徒歆顾不得理会这两个人奇怪的相处模式，把如今的形势和近日玄武城的动荡说明。后面的白衣人早就炸了，来回踱步，搓着一双手，“早知道玄武城的哗变，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如今泊远城也大伤了元气，要如何是好呢？！”
面瘫倒是预料之中的样子，缓缓开口，“司徒公子一路奔波，不如先休息。虽然现在时局紧张，但是泊远城还是要准备薄酒给公子洗尘。”
没想到面瘫的声音还是柔柔的很好听。司徒歆暗暗佩服这人的沉着，如此气定神闲，倒不见得心中有计较，却深谙自乱阵脚的危害。
“如此甚好，司徒歆却之不恭了。”
看着司徒歆走远，白衣人还是干瞪眼。
“你，你，你，姓巫的，你给我说清楚，你怎么还接风，还洗尘呀？整个武林都乱了，你还有这个闲心。还有那个司徒什么的，真是二世祖呀，这个节骨眼上还不慌不忙。对了，对了，你怎么就知道他真是司徒那什么呀？他说就是了？你又没见过。”
看着炸毛又聒噪的某人，面瘫鄙视地横了他一眼，“现在作对的是朝廷呀！就事倾整个武林之力，也顶多拼个鱼死网破，绝没有必胜的把握。万全之策是一顿饭的事件就想的出的吗？反正左右是死，也不在乎这点时间了。进入泊远城如入无人之地，全天下就那么几个人。如此的年纪，不是司徒歆是谁？白痴。”
“你……我……过分！”
接风宴上，司徒歆坐在主坐，巫、水两人分别陪坐在左右下首座上。
“主上和迁堂主，嗯，司徒公子应该了解的，那个，所以尽量不要打扰他们……其实主上很辛苦，难得找到想要相守相依的人，还是……”
司徒歆倒是觉得如果此时不是自己换作慕颜和水无香料天很是合适，明明都是些少女心事，要自己怎么接口。
司徒歆清了清喉咙，“我并非怀疑两位的实力，而是现在泊远城情况危急，主将不在气势也受影响。临阵换帅是兵家大忌，玄武城那边是不得已，还好慕颜愿意接位，毕竟是南宫家嫡传之裔，民心起码是向着她的。而现在的泊远城，城主不在，四大堂主又去了两个，实在担心百姓会恐慌。不战已先衰。”
“唉，巫某人有不情之请，还望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扰主上和迁堂主，两个人都很苦……巫某人保证泊远城尽全城之力，连同木芳、玄武两城，共同抗敌，不会拖累盟友。”
“这……”司徒歆也没有办法，他自己也是为爱而生的人，其实心里紧佩服姬流殇和迁夜澜可以放下一切的气魄，正是自己和慕颜永远做不到的。
“无香想起一件事，听大小姐说，司徒公子和那凌公子是好兄弟、好朋友？”
司徒歆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结识过泊远城的大小姐，但是还是点头称是。
“司徒公子可知凌公子真正身份？”
要揭晓了吗？虽然隐隐有猜测，但是没有确定，就告诉自己不要信。可惜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凌晗就是皇甫晗，他是，当今的太子。唉，造化弄人，他其实对泊远城有恩的，和大小姐也是两情相悦，偏偏两个都是执着的人。他是怪大小姐骗了他，可是大小姐是真的爱上他……真是磨人，唉，后面还加上个姓萧的傻瓜一块心痛。”
“难道你们的大小姐是…?”
“没错，真是你所猜之人。”
“两个人谁都没有错，错都错在上辈人……”
司徒歆没心思关心别人家情事，“不管他是凌晗还是皇甫晗，我认识的那个人有情有义，他应该不会放任朝廷对武林迫害而不理。我要走一着险棋，就赌我对兄弟的信任。”
“司徒公子，你可听过一句话，叫身不由己？太子爷未必想要对武林不利，但是他也要维护朝廷的利益。如果站在皇室的角度，除去武林还是利大于弊的，他也有自己的使命……”
“不说这些。如今四大城池少了一个，泊远、玄武有都受到重创。木芳城自然要承担主力的责任。下月十八，还请两位来木芳城，三大城池共同商量对策。在这之前泊远城一定要加强防范，有所准备。司徒歆就此别过。”
小乔
过度篇，剧情很无聊，之后就好点吧？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二十八章 笑忘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