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番外 风云外传1 风云际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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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宸江滋润了玄武城三百五十年。没有波澜，却永不竭尽，温和地爱抚这一片土地，养这一方人杰。就好像玄武城人的性格一样，含蓄谦让，厚积薄发。
身材纤长的男子一身厚重的黑色，可是气质却没有一丝的压抑的厚重，淡然中带出一股暖暖的清和。
沿着江岸无目的的走，凄凄花草亲吻着他黑色的衣袂，而那张平凡的相貌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只是那双眼睛，太出众。眼中有哀伤，眼中有怜悯，眼中当然有坚强，还有很多混在一起的情愫，太美，美得令人心痛。
不知何时，前面已经没有了路，从小走到大的江路什么时候改道了？踌躇间，身旁有推着米面的农人经过，似乎也在惊异何时有了这么多路障。
“出去，出去，这里封路了。”忽然窜出几个穿着铁甲的士兵，推拒着老农的独轮车。
“官爷您们一定要通融呀。小的家在后面鸡鸣山，这是唯一一条回家的路呀！小的一家五口只有小的一个人在玄武城里讨生活，半个月送些补给回去。您要是不让我过，一家老小就要断粮了。”老农很着急地叽哩呱啦说了一堆，士兵们当然不为所动。
“军令重于山。上头下的指示，我们这些当小卒的也没办法。”士兵们翻起白眼耍浑。
“求求您们呀，行行好呀！大爷们，我要是不及时赶回去，我一家老小就要活活饿死了！”老农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不停的作揖。
“你家不是住鸡鸣山吗，你家人就不会自己打打猎，刨刨野菜？半个月就能给饿死？那也是老天没有让他们活到下个月的意思。”遇上兵痞，多么混帐的话都说得出口。
如此欺人太甚，老农顿时就被惹恼了。温和的玄武城，上至城主，下至乞丐，总是客客气气，没有人蛮不讲理。大家对于南宫家大都出于敬爱，心悦诚服地跟随他们的城主，南宫家做事光明磊落、公正严明的同时，也总是温淡如玉，敬重玄武城的百姓。这一点，南宫家的二少爷最能体现家族这一性格（他们的四小姐，简直就是个异类）。
“你们不是玄武城的人吧？凭什么在玄武城的地界随便设置路障、不让玄武城的百姓通行？！欺人太甚了吧？！这山路是玄武城的，玄武城的百姓都走的得！告诉你们，在这里只有南宫家的人可以封路！”被逼急得老农说得头头是道，把士兵们说得愣着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气头上的老农推着独轮车就要闯，士兵们七手八脚地阻止。跟官兵磕着的老百姓一般都没有好结果。那几个可不是一般的士兵，都是铁甲兵，一向被称作神兵，什么时候被这样顶撞过，立刻将老农推到在地，作势就要揍他。
“住手。”清清淡淡的一声低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气，从声音里都能够听出说话的人的怒气。
江边上走来一个文雅的公子，相貌是很一般，可是那气质却是极好的，温润，暖人，却带着洁身自好的冷峻。这样一个读书人，谁看了也会有心亲近吧？偏偏秀才遇见兵，似乎永远没什么好说的。武将一贯最厌恶读书人的酸腐。
“没你的事，滚开。”
黑衣男子不恼不怒，走的更近，“老人家的确有急事通行，何况你们在此扎营本就是万万不对，此乃过山的唯一通道，你这不是要把山里面的所有人都逼死吗？”
一群大兵被一统逻辑清晰的话说得哑口无言，眼前的书生似乎有种能令人放下心中烦躁的本事。其实这个男子最喜欢的是几个月后，被心里念了一辈子的人称作是，署伏的日子里，一杯清雅的凉茶。
“谁知道他哪来的人，是不是奸细了？！刺探我军机密怎么办？”
黑衣男子的脸色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睛却黯了几分。
……
“报。营口有人硬闯军营，咱们……咱们快守不住了。”跪在主帐地上的通信兵十分汗颜，木芳城的铁甲营，被人单枪匹马地挑了，还是第一次。
最英俊的战神一句话没说，站起来就往营口走。衣袂带风，也是一身玄黑。
木芳城最精锐的铁甲兵第一次只有守的份，而对方，却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燕长风从第一眼，尚未看清这个男人，只是那个身影时，就觉得，这个男人不应该出现在这种混乱的场面；他应该在厅堂之上，笑看这些繁杂俗事的。
那儒生并没有恶意，手中的剑都没有出鞘，只是用剑柄松散地敲敲打打，这样也能令铁甲兵没有还手之力。
一声轻喝，一柄剑敲在那儒生的剑鞘上。本来无意伤人，手上没有半点内里，却没想到对方却有三分认真，长剑直接被震了脱手。手腕，生疼。
眼前的男子同样一身黑衣，却优雅中带威严，这一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物。不似三弟的孔武有力，眼前男子微微有些清瘦，可是身上同样有震慑人的霸气。那张脸，太英俊，似乎多了几分男子不应该有的柔美，可是却有经了风霜的淡定。
被震脱了长剑的男子盯着自己看，燕长风总觉得那对天下无双的眼睛中有浓重的委屈。没有注意对方并无恶意，只是着急自己的铁甲营被逼得厉害。而此时全是歉意。眼前的人明明就是个谦谦君子，虽然相貌不出众，可是周身的气质加上那双无尘的眼睛，令所有人都想要亲近。谁不喜欢纯净美好的东西呢？
“报告统领。这个老头硬要闯营，咱们当然不许。这个书生就动手跟咱们打起来了。”什么都没有问，已有副将跑过来解释。
“胡说八道。你们这群歹人，凭什么封地占路？玄武城只有南宫家能作主。分明就是占山为王的土匪！”老农跳脚骂。
鸡鸣山原本是座荒山，当初扎营的时候，燕长风大概估计了一下应该不会影响周围百姓，却没有进山调查过。
其实选了此地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玄武城周围开阔，若要逃逸，只有鸡鸣山一处可躲。铁甲营扎营于此，就是断了鸡鸣山和玄武城唯一的通路。
只是这个真正的原因却是永远不能说出来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
“军法重于山，不管是哪里的军营，擅闯者一概格杀勿论，就是土匪寨、山寨窝，也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的吧？”一向正直的燕大侠第一次硬着头皮蛮不讲理，那态度明明就是说你管不着我扎寨有没有道理，反正我就是不让你过。有本事就挑了我的地盘，否则就直接滚蛋。
唉，明明是自己理亏，可是哪有军营让闲人进出的？要是探子怎么办？
那双燕大侠心中全世界最漂亮的眼睛暗了下来。燕长风不愿那种温柔的神情消散，可是此时里面全是愤怒和鄙视。
“果然是土匪窝，跑到人家后院圈了地界，反而轰走主人家。想不到……哼哼……竟是如此不要脸的人。”
燕长风心里自是不会开心，但是也不生气，毕竟错的是自己。
“无论如何，军营不能擅闯。”其实燕大侠那张不讲情面的俊脸已经有些发烫了。
那儒生眼中鄙薄的神情更胜，可是那张脸上还是很平淡的没有什么波动，伸手一探，袖中折扇一合便向燕长风功去，也不理会落在地上的长剑。
燕长风有些惊讶，如此文静的人，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了呢。而且毫无预兆就是极厉害的招式。这一次燕长风也没有使全劲，因为对方虽然出手，却并没有恶意，首先都没有使用习惯的长剑。大概只是气急了，随便抄起手中物品就当作武器了。
两个人谁都没有使出真功夫，可是到了他们这个级数，随便一招半式都是极具杀伤力的。
一个人就好像柔柔的云，自在悠闲，包容天地；一个人就好像塞外的风，急劲干烈，走遍天涯。
风吹云动。
“二公子，可否停手听长风一言。”对方一亮功夫，他已经知晓这个人必是南宫家的嫡传之人，南宫惊雷他是见过的，这个人一定就是南宫肃云了。
大家早就知晓彼此身份，也就心照不宣。燕长风知道南宫肃云并不是真的气他私自安营扎寨，否则也就不会像现在如此客气了。
“不管你是东风还是西风。你欺压玄武城百姓、纵容手下、是非颠倒，光这三条，我就有理由教训你。”
“在下有一解决之法。请老人家告诉清楚他家的位置，我亲自把粮食补品送到，可否？这样老人家既不用穿过军营，家人也有安排。”
“凭什么相信你？”
“我燕长风在二公子心目中连百姓的粮食都要扣留吗？”燕长风脸上微微有些红。
“好吧，就信你。”
两个人同时向后跳了一步。
“老人家，请你告诉我你家的位置。”南宫肃云温和地对老农说。
“我不信他。我一家人的性命我怎么能够交在一个山匪手里？！”老农断然拒绝。
“老人家，你不信他，总该信我南宫肃云吧？我南宫肃云愿意担保，燕大侠……”抬头看了一眼燕长风，虽然那眼神淡淡的，但是燕长风肯定地认为南宫肃云瞪了他一眼，“一定会把粮食送到的。”
“我不信，我谁都不信。谁知道你是不是南宫肃云……？”
南宫肃云被将得很是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认识他南宫肃云？！”燕长风音调平稳，但是语气却有了寒意，“你是奸细吧？”
看似莫名其妙地一句话，南宫肃云是真地瞪了燕长风一眼。
“玄武城南宫家一向以平易近人、深得民心著称，就是南宫慕颜，也是街头巷尾的婆婆婶婶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有如此岁数的人不识得南宫二少主呢？”燕长风不紧不慢地说，他这个人武艺高强，正直却不似司徒歆的方刚，多了几分内敛，而且心细无比。
“我不喜欢张扬，也可能有人不识得我。”南宫肃云虽然认同燕长风有几分道理，却还是小声地替老农辩解，只是声音越来越低，一点自信都没有了。
眼前的人真的和南宫慕颜的亲哥哥吗？怎么一母所生就能够差这么多，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找自己的毛病给别人辩解。燕长风不知怎么心里就叹了一口气。
“那就说出家的地址，证明不是奸细。要是我证实真的有这地址，我一定亲自道歉并且送交粮食，要是没有的话……哼哼”
“鸡鸣山里有什么地址，又没有几街几巷，怎么说的清楚？”老农语气有些软了。
“好吧，从半山腰的那棵迎客松怎么走？”
看见南宫肃云有些疑惑的眼神，燕长风急忙加了一句，“我前几天进山看了一下，只记得那棵松树挺好看的。”
“是啊，那棵树是鸡鸣山最重要的标志”南宫肃云小声接口。
“就是……往上在走……半个时辰，就差不多了。”好模棱两可的答案。
“你再想想？”南宫肃云有些急了，鸡鸣山这种土石山哪有什么迎客松。最本质的，他不希望任何人是坏人，其实哪有什么好人坏人之分，只有利益不同而已，充其量是各为其主，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单纯呢？
“我再想想，再想想……”老农低下了头，似乎在思考。
“小心！”燕长风看见那农人衣袖里伸出的匕首，却已经来不及把南宫肃云推开了。燕长风变化极快，本来要推开南宫肃云的手立马灌注十分内力直接披向那农人胸口，另一手急忙揽住南宫肃云把他护在身后，刚才那一刀生生扎在肩膀上，一定流了很多血。
燕长风决意杀一个人的时候，黑白无常就直接来收人了。农人当场毙命，再看南宫肃云，那一刀还扎在肩膀上，似乎很深。
燕长风突然意识到一件很头疼的事，就是这一次本来是要援助玄武城，所以直接率领铁甲营奔袭而来，却没有随行的军医。好在江湖人士，刀伤急救是看家本领。
南宫肃云那张很少有表情的脸几乎是铁灰色，漂亮的眼睛里神采一分分地消失，整个人好像也在被蒸发的过程里。难道匕首上有剧毒？！
顾不得那么多，燕长风直接抱起南宫肃云就冲回自己的主帐。颈肩有热乎乎的液体涌入。虽然不曾妄杀一人，但是被敌人的血、自己的血溅得满身也习惯了，不过是些猩红色的液体而已。第一次，感觉到血是温暖的，带着人的气息，带着人的记忆。也许这个人不同于别人吧。
燕长风本想将人放在自己床榻上坐稳，自己也方便给他疗伤，却发现南宫肃云已经没有体力支撑身体，向床下摔下去。
燕大侠只得把南宫二少主固定在怀里，先封了他四处穴位，减少出血量。那农夫武功自然不弱，但是若不是偷袭，是绝对伤害不了南宫肃云的，可是，为何流了这么多血？
不敢牵动伤口处的肌肉，燕长风本要命人取剪刀，转念一想在这种时刻，都有人敢行刺南宫肃云了，还是小心为妙，在自己弄清楚他伤的程度之前，不要让他人知道。
“对不住了。”燕长风抱起南宫肃云去案前取剪刀。原本两个大男人，本没什么不合适或者不方便，况且又没有什么动机，应该光明正大的，可是燕长风却不知道自己已经红了脸。
拿了剪刀回到榻前才发现怀中的人早已失去了知觉，燕长风不敢迟疑，急忙剪开伤口周围的衣服。
那匕首是三棱的，扎在肉里，立马是一个血窟窿。两指轻压伤口，放出一些鲜血。燕大侠沉稳入常，只是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看到流出来的血是鲜红色的，才松了一口气。
拔匕首的时候，南宫肃云疼醒了，朦胧的眼神第一眼就看见溅在燕长风好看的脸颊上的鲜血，又晕了过去。
金创药被当作沙土石灰一般正瓶洒在伤口上，又急忙撕了衣襟勒紧伤口，总算止住了鲜血。可是病人还没有转醒的迹象。
诊他脉象，似乎很平稳，但是燕长风对医术毫无研究，完全不知到底如何。燕大侠指尖顶住南宫肃云手心，轻轻吐纳，输送了少许内力给他。
脉象他是看不出所以然，但是内力却也能说明很多事，也许讲不清楚病结所在，但是却能看出一个人受伤的程度。当燕长风的内力被一股强劲柔和的内力弹回，他更加放心，却也疑惑，到底是怎么了？
那农人的目的本是刺探铁甲营的情况，意外撞上了南宫肃云。在被识破后，明知是死，才会同归于尽地行刺。如此想来那人既无伤害南宫肃云的本事，也没有这方面计划，就算事出突然，也应该造不成多严重的伤害才对。燕长风看着怀中紧闭双眼的人，虽然不担心，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长长的发丝垂落，原本盖住的额头显露了出来。燕长风无意间看到怀中之人的额头与发鬓相连处，有一条极浅却极长的疤痕，一直延伸到颈下。原本是被巧妙修饰的，若不是这样亲近的姿势，若不是燕长风明察秋毫的心机，只怕是看不出来的。
……
燕长风愣愣地怔在那里，心中那种感情说不清楚是什么，只是似乎很轻松，到底是放下了什么，还是看清了什么，他不想知道。
南宫家还有多少隐藏的秘密？
……
南宫肃云终于转醒，已经是傍晚，大帐内有些昏暗。帅椅上有个男人在看书，侧面能看清他的沉静。没了霸气，也少了隐忍，那些运筹帷幄和深思熟虑通通从脸上褪得干净，只剩下从容和笃定，只是作为男人，而不是带着那些虚无的重担。
似乎感觉到被注视，燕长风回过头，果然那双天下无双的眼眸睁开的，又有了亮晶晶的神采。
“南宫二少主受伤并不重，那一匕首，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流血多了点。静养一个月大概就好了。”
“多谢燕大侠。”
两个人突然没有什么可说了。毕竟上一次清醒地对话，两个人很不愉快。
“那个……”燕长风开口，第一次不是因为事出有因，只是好奇，“你为何昏迷了这么久？”
南宫肃云自是知道自己的反常，却扭捏了起来。好在自信眼前的人看不到自己脸红。
燕长风并不追问，虽然那张脸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眼睛里的闪烁说明了此时这个人的心情，真想看看他最真实的表情。
“这个……这个……我晕血……”
燕长风真的觉得被打败了。
“南宫二少主虽然随和、不与人为敌，毕竟也是武林中人。你要如何行走江湖？”天哪，就算你不出手伤人，若是别人寻仇呢？还没打败对手，见了鲜血自己先昏迷了，在高强的武功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真实不知道他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不知道燕大侠有没有察觉，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关心别人的事情。内敛得有些寡言的人，为何要挂念不相干的事情？
“我不伤人的，若是路见不平或者维持公道，我只是点到为止，将他们扔给官府衙门处理。”
“你可是从来没有伤过人？”
“是。”
这个人怎么这么可爱？！不知道为什么，燕长风有些心痛这个心思比雪晶莹的人。有些没来由，名满江湖的南宫二少怎么会可怜呢？
……
“燕大哥。多日不见”慕颜在祭堂外向燕长风打招呼。白衣飘飘的女子似乎又清瘦了一圈，那个神采飞扬的南宫慕颜竟然有了凄楚之情。
“慕颜，明日就是南宫成主和大少爷出殡的日子。一切都要小心。”
“是。三哥和司徒歆都在忙着部署，第一不能坏了爹爹和哥哥的……第二，他们必定有行动，最好能够纠察出来。”
燕长风自然也有自己的计划，既然司徒歆已经和南宫惊雷合作，他就要单独行动。这就是兄弟间的默契，一方面在明处，一方面就要隐蔽好。无论如何，不能将木芳城的势力控制在外人手中。
这个时刻，就是选择相信谁。
“只是，二哥哥似乎心情没有平复，很少露面。我二哥，他，本就是心思细腻的人……”
“他，嗯，南宫二少主可好？”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二哥，心太柔弱，有时候想得太多，拿不必要的事情委屈自己。”
燕长风和南宫肃云似乎有种莫名的默契，谁都没提那日相遇的事情，谁也不知南宫二少主被人行刺了。两个人心里，是不是都觉得那一日不仅仅发生了那些意外？意外的还有一些别的东西滋生？不去想，却潜意识的回避，好像真的有些旖旎存在。
南宫肃云的院子如同他本人的性格，清雅温暖。芭蕉和梧桐下，有竹制的小屋，洞开的窗子能够看见窗下的古琴。
没有进屋，燕长风在院子中说，“明日，小心。”
屋内的人没有看外面是谁，甚至没有在窗前露面，波澜不惊的声音，“你也是。”
这两位大侠，怎么这么别扭呢？
乔娃娃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番外 风云外传1 风云际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