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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 4 父母的圈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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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还没起床就听见厅里开着电视特大声,披靡被吵醒,烦躁地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睁眼看时间已经九点了。
昨夜临睡前妈妈千叮嘱万叮嘱要早起,她怨念着难得周末都不让人休息,正挣扎着坐起容枫就推门进来,见她醒了,便催促赶紧梳洗出来吃早餐。
披靡睁着惺忪睡眼眯成缝,走出房间,外甥女正开着《喜羊羊与灰太狼》看得欢。
“阳阳,谁带你那么早过来的?”她拐到沙发边一仰而下,4岁的阳阳抱着抱枕靠过来:“是妈妈。”
“姨姨,今天外婆早餐做了饺子,你还不去吃?”
披靡听说“饺子”即刻两眼发亮弹坐起来,匆匆跑到洗手间刷牙洗脸。去到饭厅果然见那满满盘子的鲜嫩肥饺,冒着缕缕白烟,看得她垂涎欲滴,食欲大发,扑过去便抓了两个往口里塞。
容枫正端着豆浆出来,看见女儿穿着睡衣,头发胡乱夹在脑后又狼吞虎咽的德相,气不打一处来,执起用筷子狠狠敲她的手背:“沈披靡,你这窝囊样以后谁敢要你?”
披靡吃痛缩手,瞪着老妈,嘴里嚼着饺子含糊不清地抱怨:“你做梦吃饭都想着我嫁,我倒想我嫁不出去慢慢折磨你。”
“你……”披靡顶嘴让她气急败坏作势要打,披靡赶紧端起一碟饺子逃开。
若素挡住容枫无奈地笑道:“妈,你知道她那性子就别和她较真。”
容枫狠狠地瞪着躲进厅里披靡,口里不住唠叨:“这死孩子,都二十好几了一点都不懂事。”
披靡吃完饺子到厨房去洗手,容枫又朝她嚷嚷:“赶紧去换衣服,就要出门了。”
今天要去谁家做客她一点都不知道,反正大不了都是爸爸的战友抑或妈妈的亲戚,每次叫上她都是顺手牵羊过过场吃个便宜饭,然后心满意足地独自开溜。
可她换衣服的时候若素敲门进来,见她还是穿牛子裤和雪纺裙衣,不由皱起眉头:“你怎么成天都那么穿?”
披靡满不在乎地整理衣摆:“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那么隆重。”
“不行。”若素坚决反对:“换过另外一套。”
“为什么?”
“你要我好声好气的叫你换还是要妈进来朝你吼?是她叮嘱我你必须得穿好些,This is order。”
披靡“噗”一声笑出来,假正经地立正敬礼:“Yes,Madam。”
在若素的强行指挥下她极不情愿地换上一条飞袖的丝质裹胸连衣裙,还扎了一根白色的皮带,若素说:“这样才能显得你原来还是个‘女人’。”
披靡朝她大大翻了个白眼,看着姐姐从床底抽出那对至买回来只穿过一次的百丽高跟鞋,不满地怨怼:“姐,我身材到底有多不像个女人?”
最后若素还要帮她化妆让她不禁生疑:“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喝别人喜宴也不带这样的啊?”
若素摁住她往她脸上抹隔离霜,说话一半一半的:“听说去爸爸的一个战友家里做客,好像是很多年没见了,所以要端庄些。”
经过若素的努力披靡站在妈妈面前时,容枫忍不住笑着称赞:“我就说,这死孩子只要拾掇一下肯定标致得很。”
披靡骄傲地扬起下巴:“那还用说,姑奶奶我虽不及倾国倾城,怎么说也是出落有致!”
沈毅国疼溺地轻拍她的脑袋:“就你臭美。”
上车时阳阳说要和姨姨一起坐,披靡原本抱着她过来了,却被容枫抱到副驾给沈毅国,并告诉阳阳:“你小姨今天难得正经,别坐皱了她的裙子。”
披靡开始觉得浑身不对劲,今天全家都不对劲,包括姐姐也是,好像隐藏什么东西知情不报。她有些忐忑,狐疑地问妈妈,容枫也是说去见爸爸的老战友。
他们在一家四星级的酒店门前下车,爸爸妈妈是第一次来,沈毅国在门口打了个电话嘀咕说是聚晴阁,披靡说她知道,一路就带着他们上去。
容枫疑惑地问她:“这地方你也熟悉?”
披靡说:“常跟着经理应酬常来常往,幸好我只是熟悉这里而没和这儿的服务员混熟。”
见到爸爸的战友大人们难免激动一番,寒暄过后沈毅国开始给他们介绍,他示意若素和披靡过去,先是指着若素:“这是我大女儿若素,这是我的外孙女张佳阳。”
“阳阳,叫吕伯伯好。”
吕鸿信和蔼地抱起阳阳,笑呵呵地说:“不能叫伯伯,妈妈管我叫伯伯那你得叫爷爷了。”
阳阳果然甜甜地开口叫爷爷,把大家都逗笑了。
然后沈毅国指着披靡:“这是小女,披靡。”
“伯伯好。”披靡礼貌地鞠躬。
“好好,你就是披靡呀。”吕鸿信笑容可掬地打量她,他的妻子翟月也上前来,披靡被他们瞧得有些不自在,她不明白为何两老看她的眼神都是发亮的。
翟月突然啧啧叹道:“老沈啊,你看你两个女儿都长得这般俊俏,我真恨不得有两个儿子……”
她蓦地打住,转而有些僵硬地笑笑。
“哦,对了,今日小儿公司临时有重要会议不能来,那咱们就先坐下谈吧。”吕鸿信岔开话题,领着他们往饭桌前走去。
趁上菜的空当翟月和蔼可亲地问披靡:“你在哪里上班?”
披靡回答:“在一家私人广告公司。”
“工作幸苦吗?”
“还好。”披靡微笑:“可以学到许多。”
“那就好。”翟月笑着点头。
容枫接着说:“翟阿姨是小学老师,吕伯伯是转业军官,哪像你爸,摘掉军章以后就四不像。”
翟月不好意思忙摆手:“哪有,你也太夸了,我看老沈可是不减当年啊。”
吕鸿信转过头对妻子说:“你们别当着孩子的面扯上个年代的事,看你让孩子紧张得。”
披靡尴尬地笑笑,幸好服务员开始上菜及时来救场。
在外吃饭阳阳喜欢粘着披靡,无论若素怎么哄她骂她只有披靡喂她才肯吃东西,经常让别人误以为披靡才是阳阳的妈。
今天也不例外,阳阳还是照常那样要了一个儿童凳坐在披靡旁边,奇怪的是这次竟没人要把阳阳带走,反而鼓励披靡多喂阳阳。
披靡纳了闷了,总觉得今天好像不止吃饭那么简单,再加上吕家夫妇时若有若无的打量她,又互相挤眉弄眼,再问她一些有的无的而又不去问若素,让她更生疑惑,满头雾水。
最后她受不了,匆忙吃了些再借口说公司临时有事,逃离酒店,翟月还热情地邀请她有空常去玩,她点头答应尽量不失庄重,然后逃命似的离开包间,里面一种莫名的气氛压抑得她胸口像缺氧一样难受,才到外面,新鲜的空气涌进肺里忽发觉这个世界还是如此美好。
她去了思桃家,准备和她大吐苦水,从那日去丰寿开会的事说起,说到吕至巍就重提那次相亲仓促马虎之中做错位置认错人,虽这事之前对思桃说过,但每次说起思桃都幸灾乐祸大笑得不行。
思桃说:“你说的那个吕至巍是丰寿的工程师,这个项目的广告设计就是和他们工作室的人窝了几天才弄出来的。”
披靡在一旁吃葡萄,含糊地说:“总之我是不想再见到他,下次还要去丰寿我就推给小张。”
“诶,披靡。”思桃忽然推推她的胳膊,挤眉弄眼地说:“那个吕至巍仪表堂堂,做工程师的,也是一表人才,你竟然和他那么有缘,何不将计就计发展一下?”
“不要。”披靡一声怪叫,躲开思桃的手。
思桃抓起杯子喝水,鄙夷地横了她一眼:“我只是建议,省得你妈老给你搬动弄西。”
“你说他叫什么名字?”披靡顿了顿,歪头想起什么,疑惑地说:“屡自.慰?”
“噗~~”思桃防备不及,满口水全喷出来,披靡忙躲开但还是印了几点水迹。
思桃大叫:“你有没点正经?”
披靡委屈地噘起嘴:“谐音呀,谁让你说得那么快。”
“你赶紧去厨房把蓝色那块抹布拿来,这水都渗到地毯里了。”思桃扶着大肚子困难地蹲到茶几前,抽起一对纸巾压下吸水。
这地毯是婆婆去俄罗斯做商务商讨会时一位土库曼斯坦朋友送的,过海关的时候因为超重不能带走,婆婆实在太喜欢又不舍得丢掉,于是千方百计把它带回国,摆在家里比人都珍贵。
若是看见被弄了那么大片的瑕疵,依她脾气即使看在思桃怀孕的份上不发脾气脸色也不会好到哪去。
俩人又是抹又是用电吹风烘干,折腾了好一会儿,幸好只是清水干了就恢复原先的模样,让思桃长长松了口气。
“思桃,我妈他们今天带我去走饭局,但我总觉得有点说不出的怪异。”披靡忽然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我姐说话也是藏着掖着,哎,总之我感觉就是他们设好了局我已经往里面跳,他们就在上面吱吱地偷笑”
她挫败地仰倒在沙发上,脑子一闪,突然想起,爸爸让她唤那个伯伯姓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