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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错误源头 ...
在杰的记忆里,那个寒假中的春节格外地冷。
即便是和父上母上一同围坐在暖和地被炉边,视线盯着电视里喜庆地红白歌会,杰还是能够感受到邻居美咲姐姐家安静悲伤的氛围。她想到那天美咲与自己分别过后突如其来的车祸,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往日那个温暖热情的姐姐了。是发生在那个十字路口吗?
发生了不幸意外的家庭在没有精力拜年串访,可围观不幸的爱好却仿佛刻在了人类的灵魂深处。抱着或同情安慰或打探事实的目的,总有人希望借用着拜年的由头登门拜访。或许是出于邻里的关心,杰的母亲在新年的某一天将精心准备好的礼品交给年幼纯真看起来讨人喜爱的杰并对她说道:“去拜访邻居的美咲姐姐吧,感谢她平时对你的关爱,希望不幸都留在旧的一年了。”
————
按响美咲家的门铃,出门迎接的是美咲的母亲。这个仿佛加速衰老的沧桑女人看见门口的小杰,不得不从悲伤的神情中挤出几丝勉强的微笑。她一边将杰从门口引向美咲的房间,一边寒暄着:“是小杰呀,这么久不见,美咲很想你呢。感谢你来看望她呀。你们先在一块聊,阿姨去给你们准备点心。”
在美咲的房门前站定,阿姨就转身离开了。年幼的夏油杰此刻能感受到房间内传来的忧伤与压抑,这悲伤的氛围令她感到窒息,甚至想出于本能拔腿离开。可是想到以往关怀自己的美咲和母上大人的嘱托,杰还是举起了手,轻轻叩了叩房门:“美咲姐姐在吗,我是杰。”
“是小杰啊,进来吧。”屋内传来少女的声音,声线如常,声调却不付以往的温和,只余一片古井无波与空洞寂寥。
眼前的少女被永远剥夺了自由行走的资格,当小鸟被天空驱逐,它们会忧郁至死,而人类却还有在轮椅上苟延残喘的漫长余生。杰知道任何安慰的话语对此刻的美咲来说都是多余且刻薄的,她只好默默地走上前去,握住美咲的手,试图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
“杰是来取笑我的吗?”少女突然发问了,言语中带上些许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恶意:“取笑我那天没有听从你的劝告而走了那条十字路口?”
杰惊讶地抬头注视着少女一反常态的脸,突然被强加的恶意令小女孩有些不知所措。她注意到美咲的眸子再没有以往清澈闪光,反而如行将就木般浑浊。
不,不是简单的浑浊失神,是一片不详的白雾在其中缭绕翻滚。
“那不是警告对吧?”美咲大力抓住夏油杰的胳膊,表情逐渐狰狞,说道:“我早该知道,是你的诅咒,不听从你的人,就会遭遇祸事。哈哈哈哈,我早该知道的。”
“美咲!醒醒!”杰手脚并用地逃开远超常人力量的束缚,她感到失望心疼却并没有被人错怪的恼怒,大声向眼前人说道:“着不是诅咒也不是意外,我会努力查找真相的!”
————
回忆到此刻就结束了,杰搅了搅眼前这碗乌冬面,几乎完全丧失了胃口。思虑过重的小孩叹了一口气,看来目前唯一有用的线索只有在十字路口听到的破碎低语和美咲发狂是眼中的不详白雾,可是自己这段时间来几乎走遍了整座城的十字路口,也再没有遇到相同的事物了,希望今天放学的路上能够有所收获吧。
下午的体育课前,小小杰正满脸新奇地在更衣室内换体育课专用地运动服。好奇心促使她换完衣服后逛逛这个人生前六年没有解锁地新地图。
“欸,纱织,今天放学你打算去十字路口恋爱占卜吗?”
从高年级更衣区域内传来的小声讨论引起了夏油杰的注意,她放轻脚步,悄悄地靠了过去。
“嗯……虽然我也没有什么恋情啦,但是真想去看看黑衣美少年呢。”
“那就这么说定啦?咱们放学后在艺术教学楼边的樱花树下见哦。”
“好的好的。”
十字路口占卜吗?向在十字路口遇见的第一个陌生人询问一件自己正在苦恼的事的答案并将对方的回答作为预言。为什么有人相信这些毫无逻辑的是呢?杰暗自怀疑着。等等,十字路口?是不是和美咲姐姐遭遇的祸事有关?或许我应该跟去看看。
在思虑与等待中,下午三点很快就到了。杰飞快来到之前在更衣室遇见的两位少女约定的樱花树附近,如期看到两人,悄悄地跟了上去。
一路紧随着两人,年幼的杰没有留意到四周的行人越来越少,路段也逐渐偏离自己回家的路线。天色暗了,浓郁的白雾不知从何而来,驱逐了阳光令视野缩小、模糊。
前方不远处的两名少女停下了脚步,其中一名惊喜地叫喊:“请问,我向学长地表白会被接受吗?”
有情况!杰三步并两步赶上前去,在回答出口前抓住了对方的胳膊。
咦?怎么是白衣服。眼前的少年着一身白衣,手中的实感也告诉杰这不过是个人类。不对!他身上缠绕的不详气息和美咲姐姐眼中的如出一辙,他绝对有问题。
“请问,您是否认识一位名为美咲的国中生?”杰丝毫不带迟疑地开口了,不能放过任何调查机会!
从突然冲出来的陌生小女孩口中听到了昔日同学的名字,白衣少年浮现出古怪的神情,但还是承认:“是的,不过请容许我稍后再与你说。”随即他看向进行恋爱占卜的少女,认真回答:“你会拥有美好理想的恋情的。”
小女孩和白衣少年走进最近的一家咖啡店后,面对面坐定后,少年先开口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龙介,美咲之前的同学,但是这个学期她没有来过班上了。突然问起她,是发生了什么急事吗?”
“我是夏油杰,美咲姐姐是我的邻居。她之前在十字路口遇上一场意外后变化很大,或许龙介学长知道其中的一些缘由吗?”
听到迟来的噩耗,少年呆愣过后又充满愧疚,随后下定决心般地开口道:
“这一切错误的源头,应该就是我。”
蠢作者今晚六点半有一门考试,在走进考场前抱着最后看一眼的心态点开微博,然后整场考试都很难冷静了,绝绝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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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错误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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