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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米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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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方狐疑的看向罗桀递过来的果子。
半个手掌大，绿皮，外形确实形似佛头，由数十个小肉瓣组成，每个果瓣里有颗黑色的小核。
他接过，但因为上一个果子的阴影还在，只拿在手里把玩，并不吃。
他家里好歹是数一数二的修真世家，什么灵果没见过、吃过？
有益道心且不含灵气的果子确是第一次听说，他拿不准罗桀说的是真的还是忽悠他。如果是真的，难道凡世真有对修炼者道心有益处的果子？
侃方不太确定，便直接问了，“这是厌铜国特有的果子？”
他猜测如果凡世真有这样的果子，也只有出自禁止修士进入的厌铜国才有可能。
但凡这种果子出自凡世的任何一个国家，早就被修士抢夺光了。那价格绝对是天价，不可能是罗桀这样低级的修炼者能买得到的。那个国家甚至保不住自己的主权，一定会被顶级门派和修真世家把持控制。
罗桀在心里默念一遍，厌铜国孤儿出身的人设，摇头。
“不是，其他地方买来的。侃方师兄你尝尝，这个果子还有个奇特之处，就算是同一棵树上的果实，每个果子的味道也不一样，你尝尝这是什么味道？”
罗桀都这样说了，侃方也不好再推拒，虽然他仍是对凡果有益道心的说话保持怀疑。毕竟就算是灵世界的极品灵果对道心的增益也是微乎其微，谁让推门入道是拦在所有修道者面前的天堑。
过者得道成仙，不过者只比凡人长寿一些罢了。
但凡走上修道一途的修士，谁甘愿被拦在得道成仙的门外？
他抠掉果子上黑色的籽，“直接吃？不削皮去籽？”
“直接吃，我洗过了。”
侃方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小口，顿时惊艳。果肉清甜，入口即化，黑色的籽咀嚼的时候会在嘴里爆开，微涩，口感很有趣。
“芳香甘甜，风味上佳。”侃方评价很高，认可味道后，对有益道心的说法不自觉信了两分。
他几口吃完，又自己伸手挑了一个，想试试是不是像罗桀说的，每个果子的味道都不一样。
“这果子没有灵气，怎么有益道心？不管怎么看这都只是凡果呀。”
罗桀笑而不语，转而介绍佛陀果的味道。
“佛陀果质地如奶油，味道随机，在菠萝、香蕉、木瓜、草莓和其他水果之间变化，这取决于成熟过程中的水份和光照多寡。最稀有的口味是甘草和酒味的，只不过数量极少，听说吃到这两个味道的人会顿悟得道。”
“奶油是什么？”
罗桀就跟他们解释。见罗桀对佛陀果极其推崇，其他人纷纷从篮子里拿了形似佛头的果子。
舒籍：“我这个是菠萝味。”
严疏：“梨的味道，但是比梨甜。”
罗桀自己也拿了一个，“我的是草莓味。”
几人分着不一会儿就把一篮子水果吃完了，因为本来就是一个人的量，她们四个人分，刚尝了个味就没了，几人皆表示意犹未尽。
罗桀便邀请他们叫上其他师兄一起踏青野餐，也算是为他们接风洗尘，最后约定申时在问仙门见。
“申时，晡时也，确实是第二次进食的时候。”舒籍笑道，显然这个巧合深得他意，顺口道：“日至于悲谷，是谓晡时。”
“悲谷？”罗桀不解，宗门的哪座山谷叫悲谷，她怎么没听过。
侃方得意卖弄，握拳轻咳，“悲谷，西南方之大壑，言其深峻，临其上令人悲思，故曰‘悲谷’。”
见罗桀仍是迷惑，忍不住大白话。
“就是西南方的一个深谷大壑，传说人在那里会不由产生悲切的情绪，所以名为‘悲谷’。”
“哦。”罗桀满脑袋问号，但没时间深究，她跟舒籍几位师兄再次确定好时间地点就先离开了。她还要去邀请白阵、后白、廉猛和岳灼几位师兄。
见罗桀走后，侃方才道：“宗门里会无聊到摘果子卖的也就那么几个，远祗山脉里的水果，我在宗门这么多年哪种没有见过摘过，这果子绝对不是出自宗门。”
他继续推测，“宗门之外，也就是出任务的同门遇到特殊的灵果，会摘回来卖点灵石或者交换其他东西，但也没见谁会特地带凡果回来。”
“你说，这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果子，罗桀一个刚入门又不能下山的低阶炼气修士，她从哪里弄来的？”
舒籍沉吟半晌，决定透露一点，“我大概知道。”
见侃方亮晶晶的看着他，舒籍好笑道：“但这不能由我说。只能罗桀自己来说，或者等宗门通知。”
侃方抓住重点，“宗门也知道？之后会公开？”他沉吟，“难道这所谓的佛陀果真的有增益道心的作用？”
舒籍又变成保密主义者，一问三不知，只笑着品尝最后一颗释伽果，斟酌罗桀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私以为，至少八成是真的。
之前，廉猛师兄见过张玄长老后，又来找过他。他结合罗桀莫名引气入体的情况，大概推测出她可能拥有前往其他世界的秘宝。
能得出这个推论的人不少。据他所知，除了廉猛师兄，张玄长老和长生尊者，他们也应该知道了，而他们知道就代表宗门的长老和尊者几乎全都知道了。
但从长老和尊者们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作来看，他们多半还在证实，而罗桀在那个时候突然闭关，怎么看都不正常。
他想，不论真假，宗门这次应该会有结果。
毕竟他们神仙门比任何宗门和世家更需要穿梭两界的秘宝。
能穿梭两界的秘宝至少要是诞生器灵的灵器。他刚仔细观察过，罗桀身上没有携带灵宝，她身上唯一有灵气波动的灵器是宗门下发的弟子玉牌。
罗桀用一块下品灵石拜托宗门的仙鹤给几位师兄送信。
给其他师兄的请帖，她只写了约定的时间和地址。后白师兄的帖子里则附了一页短笺，跟他提了露玖服药后的状态，希望能跟他约个时间详谈。
请帖中还附了她院子里开的花，淡紫色的，小小一枝，很赏心悦目。花上附了灵力，会主动指引持花人到达约定地点，是宗门常用的小法术。
罗桀准备好需要的东西就去约定地点布置。那里离问仙门不远，繁花草深，有条小溪从山上蜿蜒下来，清冽开阔。
她在溪边找了块平坦的地方，铺上草垫，又在草垫上垫一层棉布防潮，最后才铺上竹席。
她做这些的时候，霍普就在她身边飞来飞去，指着这里没有铺平那里歪了。罗桀就按他说的调整，一边弄一边问他：“我们从这里倒是能看见问仙门，不过他能看见我们吗？”
霍普就飞高了一点，朝问仙门看去，似乎在同问仙门交谈。
过了一会儿扭头回到：“看得见。这里离他很近，他也能听见我们说话。问仙门说，他很期待。还问我来的人多不多，需不需要他做什么。”
罗桀笑道：“不用。今天会有很多他没见过的水果和食物，你跟他说，以后看能不能想办法让他吃到。比起看我们吃，听别人描述，美食还是要自己品尝才痛快。”
霍普传话：“问仙门说，它会努力寻找机遇的。”
罗桀暗忱，不是应该努力修炼吗？
霍普听见了，在脑内回她。
‘像问仙门这种诞生物灵的神仙之物，修炼已经到头了。他们需要的是个能化形的机遇和契机，这个就很不好说，毕竟也不知道这个契机是在明天，还是千万年之后呢。’
罗桀点头表示明白，看来那些纵使生来便拥有漫长生命的事物，在得道一途上也会有其它阻碍。
她只是分神想了一下，就继续将各种水果和她做的糕点、牛肉干装盘放在竹席上，又摘了些开得正艳的野花装饰。
准备就绪，罗桀放松下来，用竹筒倒了一杯米酒慢慢喝。
这是后白师兄自己酿的，之前因为要给露玖求药，她常常往后白师兄的药居跑。
发现后白师兄擅酿酒，他药居后面的药园下埋着许多酒，果酒、花酒、米酒、药酒，种类繁多，其中药酒的种类和数量最多。
她最喜欢的是米酒，低度的米酒。有次她去药居，后白师兄正在起酒，那酒据说埋了四十年，酒味极浓烈，色却清如水，她闻着就馋了。
后白师兄见她馋酒，便分了她一小杯尝味儿，她才喝一口就醉了半日。从那日之后，她就不怎么喝酒了，毕竟她的酒量实在不好。
但是，她偶尔还是会馋酒。
她现在喝的酒，是后白师兄专门为她酿的，好入口不醉人。酿的时候放的糯米多酒少，发酵的时间也短，她很喜欢。
“你倒是自在。”舒籍和岳灼在她喝得兴起的时候到了，两人手上的紫色小花化作灵力消散在空中。
罗桀起身去迎，岳灼递上两只四不像，“路上捡的，等下烤着吃。”
舒籍拎起酒壶晃了晃，笑问：“喝了半壶，酒量见长了？”
罗桀笑着摇头：“这酒不醉人。”
舒籍打开闻了闻，挑眉：“这也叫酒？淡的跟水一样，也就你这样的半大小孩儿才爱喝。”
罗桀拿回自己的酒，递给他另一壶，道：“这才是给你们准备的。我喝这个，可以陪你们喝一壶。”
作者有话要说： 鬼知道这段时间我经历了什么，这三个月漫长得像三年。明天更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