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情事》时之沙漏

8、母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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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得承认，这个不幸女人的思考力是很深沉很精细的，所以揭示她的阴谋不那么容易。我看，在咱们办过的案子里还没有比这更奇特的例子来表明变态的爱是多么可怕。在她眼里，不管邓巴小姐究竟是在精神上还是在□□上是她的情敌，都是同样不可饶恕的。显然她把她丈夫用来斥退她表现感情的那些粗暴的举动言词都归咎于那个无辜的女士了。她下的第一个决心是结束自己的生命。第二个决心是想方设法使她的对手遭到比立刻死亡更可怕的命运。
　　——《雷神桥之谜》

　　福尔摩斯淡淡一笑，仿佛是没有听到她的说辞一般，继续说道：“在我们进来的时候，您正在花园里看着一朵玫瑰，但是您却不自觉的摆弄着您的结婚戒指，神情迷茫，像是想着什么人，那您会想着谁呢？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可能性就是，您在想念外面的情人。而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您在想您的丈夫。”

　　这个时候兰开斯特夫人坐了下来，眼里的情绪平静了稍许，她看了路易斯一眼，没有打断福尔摩斯的说话。

　　福尔摩斯显然是注意到了兰开斯特夫人情绪的变化，继续的推理道：“在我们突然出现，打断您的思考时，您的神情里没有显出一丝的惊慌和心虚，那表明您在想的那个人，一定不是您的情人，如果是您在想外面的情人，那么您突然看见您的儿子，您一定会神情不自然，或者会心虚，眼睛会不自觉的移开，不去看您儿子的眼睛。但是您没有，而是凝视着他，神色悲伤而深沉，并且拥抱了路易斯，这说明您一定在想关于他父亲的事情，而且担心家庭以后的状况。

　　“那么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既然您在想您的丈夫，而又抚摸着结婚戒指，那无非是在想你们夫妇感情上的事情，那么有什么事情能让一位高贵的女性愁眉苦脸呢，那么显而易见的可以知道，你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了问题，但据我从路易斯那里所了解的，你们夫妻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好，从来没有吵过架，那么显然就说明不是因为感情不和，既然不是这样的情况，那只能说明你的丈夫在外面找了情人。”

　　“那您是怎么知道我曾经雇佣私家侦探调查他的呢？”兰开斯特夫人非一般的淡漠的问道。

　　“这个嘛~大概跟我捡到了一张烧焦的废纸有关，这是我从进门的地方捡到的。”福尔摩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纸被已经烧去了一大半，边缘全部被烧焦了，只留下一个小角落：“虽然有写模糊不清，但是依稀可以看见，上面写着一个名字，我想着应该是兰开斯特父亲的名字吧，旁边是一个女人的教名，后面的姓氏被烧去了，显然这是兰开斯特父亲的情人名字，而写下这些名字的人不是您，这个字体粗狂而豪放，不可能是女性所写的。既然不是您，那么就是另外一个人，也就是说您雇佣了人去调查兰开斯特父亲以及他外面的情人。”

　　“那，那个女人呢？您是怎么知道我去见比多菲尔区见她了呢？而且还知道她还拒绝了我。”已经说了那么多，兰开斯特夫人显然是不打算在继续否认下去。

　　“至于说您去见一个女人，这个问题，就要问我的鼻子了。”福尔摩斯有些幽默的说道。

　　“问鼻子？”兰开斯特夫人不禁好笑，福尔摩斯的鼻子除了高挺意外，看不出其他。

　　“我的鼻子比一般人灵敏，我在您身上闻出了另外一种香水味，与您身上涂的香水格格不入，捡到女人这个结论不就很明显了吗。”

　　“至于比多菲尔区，我是从您的裙子上的一小点泥渍判断出来的，我对英国各个区域的泥土有一定研究，从泥土上推断出，那是东区的泥土，准确的说是比多菲尔区正在维修的教堂那里的泥土。”

　　“精彩。”显然这是的兰开斯特夫人已经为福尔摩斯精湛的推理而着迷了，把原本的不快抛之脑后。

　　“至于她拒绝的问题，这个其实很简单就能判断出来，这是从您的手提袋上就看出来的。”

　　“手提袋？”兰开斯特夫人看了自己手上一个手臂长的时尚短包，实在不能从中看出什么来。

　　“对，是从您的手提袋大小看出来的。一般女性出门是不会带那么大的手提袋的，通常他们只随身带一些小荷包用来装钱，贵族女性购物时，就更不会携带钱包之内的东西了，因为她们也只会让自己的仆人带着钱，帮她们付款。而您之所以带着那么大的手提袋，那么在一定程度上表示，您没有和仆人一起出去，有私密的事情要办，而且从钱包绳索陷入您衣服的程度和听到钱币细微的碰撞声来看，里面应该是装了满满一大袋英镑，显然您是想给她，把她打发走，但是现在您的钱依然没有少，那么就说明，她拒绝了您的请求。”

　　兰开斯特夫人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但是她的表情已经认同的福尔摩斯的推理。

　　“不得不说，您在这方面有卓越的才能。”兰开斯特夫人听完所有的推理后，在野没有对福尔摩斯生气了，反而赞叹的拍起手来，“难怪我儿子说，您注定会成为一个卓越的侦探。”

　　“侦探？”福尔摩斯显然从未有想到他从事这种工作的可能性，他转头看着兰开斯特，兰开斯特笑了笑，拿起红茶慢慢的品了一口：“你在这方面有卓越的才能，歇洛克。”悠缓的语气充满了笃定，这样的赞扬他已经不知道从兰开斯特嘴里听了多少遍了，但显然这句话，每次都能让福尔摩斯感到由衷的愉悦。

　　这时女管家艾玛从房子里走了出来，走到他们的身边后，说道：“小主人，夫人，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请问是现在想用吗？”

　　“好吧。”兰开斯特夫人说，显然她知道她儿子的用餐习惯与别人不同，吃晚餐的时间总比别人早，在别人刚结束下午茶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吃晚饭了。

　　晚餐很丰盛，摆满了整个餐桌，餐桌上泾渭分明，一半是中国料理，一半英国料理。

　　离兰开斯特较近的地方全部是中国菜，而且全部都是素菜，没有什么肉。而离兰开斯特夫人和自己较近的地方，菜色多为英国料理，荤素混搭。显然对于菜色的分布，福尔摩斯觉得有些奇异，对于兰开斯特的用餐嗜好，福尔摩斯是不了解的，至从他搬进来还没有和兰开斯特一起用过餐，他们的用餐时间总是错开的。

　　“儿子，身体好些了吗？”兰开斯特的母亲问道。

　　兰开斯特当然知道他的母亲问的是什么，“和以前一样，吃肉还是会吐。”

　　兰开斯特夫人叹了口气，只是让仆人再加几个儿子喜欢吃的菜。

　　吃完晚饭后，福尔摩斯先行上楼去了，兰开斯特则是送他的母亲回去。

　　出了大门后，当周围没有人时，兰开斯特夫人猛然转过头来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父亲在外面有情人了。”

　　兰开斯特温柔的注视着他的母亲回答道：“是的。”

　　“那你是不是也知道我派人调查了你父亲，还知道我和那个女人见了面。”

　　“是的。”兰开斯特的表情在月光的衬托下格外的温柔。

　　两人的一问一答之后，相望无语。

　　“那你通过福尔摩斯是想告诉我，你已经知道这一切吗？”兰开斯特夫人继续问道，眼睛直视着她的儿子。

　　凝望着母亲很久，兰开斯特才说出：“是的。”

　　“你也想阻止我吗？”兰开斯特的母亲眼睛里泛着水光，眼眶泛着委屈的红色，这个坚强而温柔的女性只有在面对她的爱情的时候才这样的脆弱。

　　“不，我不想。”

　　“那么？”

　　“我会帮您处理好一切的，您不用担心。”兰开斯特上去一把抱住他的母亲安慰到，在这不怎么强壮的胸膛里，她的母亲流出了坚强破碎后辛酸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