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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   不知道是哪一位组织者定下的惯例,非凡药剂师协会吸收新成员的会议永远在7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日晚上九点开始。与会者统一穿着绣着坩埚和魔杖的卡其色巫师袍,头上带着雪白的帽子。

      一进入会场,你就会发现自己陷入了甜筒的海洋。

      这也是艾利奥特为什么不愿意参加非凡药剂师协会会议的原因之一。他不喜欢成为一个移动甜筒。

      今年吸收的年轻人是一个德国药剂师,他改良了呕吐药水,成功延长了呕吐药水的生效时长。但是他显然不是宴会的主角,巫师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举着酒杯,低声议论着自己的事情。

      艾利奥特也不例外,他站在三头蛇雕像边上,眯着眼睛扫视全场,寻找布斯巴顿的魔药教授——文森特·卡索。

      他是个典型的法国人,热爱社交,在人群中如鱼得水。女士们称赞他彬彬有礼,讨人喜欢。

      艾利奥特在冷盘桌边上看见了他——高额头,长耳朵,尖下巴,还有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

      “文森特,好久不见。”

      艾利奥特随手从侍者捧着的酒盘里拿起一杯白兰地,举起酒杯对卡索打招呼。

      “啊——”卡索转过身,看见艾利奥特,惊喜地张开嘴,笑起来,调侃道,“这不是我们的普罗德摩尔先生?您可算是从坩埚里出来了。”

      “那你可看错我了,”艾利奥特和卡索碰了碰酒杯,抿了口酒,“这几个月,我和你一样都在学校里呢。”

      “是的,是的,瞧我这个脑子,上回你和我提起过的,你在霍格沃兹呆的怎么样?我刚刚还见斯内普在附近转悠。来一支?”卡索掏出一只烟斗,往里面塞了不少薄荷叶,就着烟嘴深深吸了一口,整张脸舒张开来。

      “怎么,压力这么大?”

      艾利奥特又喝了一口白兰地,冰冷的酒液在口腔里被温热片刻,顺着喉管流到胃里,在胸膛里点起火焰。

      “布斯巴顿的学生难管啊!一个学期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迷情剂中毒。”卡索叹了口气,“真希望假期长一些。”

      艾利奥特失笑,他正打算和卡索说些什么,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混乱。

      几道绿色的光束飞快的从大厅的各个角落里斜射出来,有个倒霉蛋被击中了,白胖的脸瞬间失去了神色,浑身僵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帽子从他脑袋上掉落,软踏踏的飞到一边,被人踩脏了帽檐。

      “啊——”

      一个被带进来,准备在魔药大师们面前混脸熟的小孩子发出刺耳的尖叫。

      “是死咒!快逃”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在外面也称得上一句大人物的药剂师们面色苍白,握紧魔杖,准备移形换影。

      随着一声声“啪”,没有一个人成功的离开。

      “安静!”

      又有繁复密集的红光从门口、窗口喷射而出。他们没有刻意对准哪个巫师,但是宴会厅不大,即使非凡药剂师协会的会员不多,也装满了大半房间。每一秒都有三四个巫师被射中,来不及吭声重重倒在地上。

      空气中,鼠尾草的香气开始变得明显,甜腻,缠人,让人的脑子晕乎乎的,全身被电击中了一般的麻木,根本举不起魔杖反击。

      除了被昏昏倒地击中,倒在地上的巫师外,越来越多的人支撑不住,双腿松软,跪倒在地。

      幸好艾利奥特在出来之前喝了一杯用粪石、芨芨草还有一大把薄荷香精制作的解酒水,他现在觉得还好,有一点力气能走动。对面的卡索看上去也还不错,想必和他一样,在出门前喝了解酒水,毕竟这个药方还是卡索写信告诉他的。

      艾利奥特手里紧握着魔杖,大脑飞速转动,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他用余光瞥见卡索侧后面深色的帷幔,抿起嘴唇,微微移动脑袋,以眼神朝卡索示意。卡索向侧面看去,心里一喜。

      两人尽量轻缓的挪动脚步,移到帷幔的后面。

      “这是在干什么?”卡索不知道是在问艾利奥特还是在问自己。他鼻孔翕张,紧张地舔舔唇瓣,用手指甲神经质地扣着魔杖。

      艾利奥特的脸笼罩在帷幔制造的阴影里,看不清神色。

      “冷静,文森特,冷静些。他们总不会把全部人都杀了。”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清晨河边的白雾,轻而易举的熄灭了卡索心中的恐惧急躁。

      “你说得对!”卡索注意到发出的光线里不再有象征着死亡的绿色出现。

      他尽力使自己的呼吸平缓,而不是跟狗一样吐出舌头大口喘息。两人盯着前面摩西分海的人群,人群中间空出的通道中走出一个高而壮的黑袍巫师。

      “有些眼熟。”卡索喃喃自语,皱起眉,思索着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各位尊贵的客人,夜安!”

      出乎意料,这个腮帮子长满粗黑胡须的男人发出的嗓音尖尖细细,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或许他真的被人掐住了脖子。艾利奥特给自己施加了鹰眼咒,全场的动静像是放在了放大镜底下,他看得一清二楚。

      艾利奥特悄无声音地上前两步,魔杖从他的袖口无声无息地冒出来,他灵巧地抖动手指,让魔杖在帷幔上画了一个圈,深绿色的帷幔一点一点褪去颜色,变成一层柔软的透明薄纱。透过薄纱,卡索清晰地看见了那人的相貌,他嘶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用手拉拉艾利奥特的衣袖,低声说道:“是巴洛,我的第一届学生。毕业晚会上,他练习厉火差点把自己烧了个半死,听说后来去罗马偷猎,被人打成了哑炮。”

      听到卡索小声的介绍,艾利奥特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顺着巴洛的目光延伸开,打量着慌乱的人群。耳边,巴洛的发言一直没有停止。

      “先生们,请你们想一想,今晚的一切是用什么换来的?是用植物的鲜血,动物的泪水;是丢了壳的活螃蟹,没了羽毛的绝音鸟;是消失不见的金飞贼,再不现身的狮身鹰首兽。多少可怜可爱的生物消失在世上?仅仅为了我们的健康,我们的生命!”

      底下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谁也不知道这个奇怪的、突然出现的男人到底要说些什么。全巫师界的人都知道金飞贼是因为魁地奇比赛才接近灭绝的,和药剂师有什么关系?

      看见“甜筒”们乱七八糟地讨论起来,巴洛生气地大叫:“安静!”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光溜溜的脑门在悬浮烛火的映照下亮得反光。

      “我知道你们在想着什么,我们的一切都可以通过药剂来治愈、提高、突破。但是命运早已在暗中标注了礼物的价值,看看现在的巫师界!短短一百年,就出了两个黑巫师,爆发了两次世界大战!一切都是滥用药剂造成!”

      “嘭——”

      一只玻璃酒杯猛地炸裂开来,锋利的碎片飞快地滑过边上的巫师,亮晶晶的小东西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亲吻着女人布满皱纹的脸颊,给她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这个可怜的老女人连擦拭鲜血的动作都不敢做,一边摆手,一边磕磕巴巴地解释:“不是我干的,杯子是自己破的。”

      听到解释,巴洛的脸涨得和猪肝一样红,双手紧紧握拳,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来:“谢谢你的解释。”

      当然,他的声音还是一样的细、一样的尖,好在因为破碎玻璃的插曲,他记得控制住了自己的音量。

      所有人都默默的把目光移开了,重新移回到巴洛的身上。

      现在,他们都明白巴洛是什么人了——天然疗法信仰者,或者说命运信仰者。相信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命运安排你生病就生病,不能用药物去治疗。这类人往往打着保护神奇生物的名义在各地做演讲,还会偷偷潜入药剂师的店铺,倒掉所有的药剂和原材料。

      艾利奥特觉得身体有些虚弱,是粪石的作用在减轻,而空气中鼠尾草的浓度越来越重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高音歌唱家能震碎玻璃,还记得电影里的胖夫人打破玻璃棒,假装是自己的歌声将它震碎吗?
    元宵节快乐!如果有明天开学的小伙伴,记得及时补好你的作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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