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的尽头[综海贼]》陈皮橘子酱

95、海王之力

　　绘奈释放了诺亚以后，从胸口闷出一口血来。
　　“哎呀…”她抬起手擦了擦嘴角，“还以为能力提升以后，就不会这么吃力了呢。”
　　她喘着气无奈地看向被霍迪砸开裂痕的诺亚：“没想到回来以后的第一仗，要对付的就是这么个难搞的级别。”

　　路飞开启了三档，终于给了霍迪最后一击。
　　他们还没松口气，转而面临着更大的问题。
　　诺亚还没有停止。

　　绘奈刚刚为了给和霍迪决斗的路飞拖住时间，已经用过了一次果实能力。此时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将诺亚尽数打碎。
　　诺亚的体积实在太过庞大，即使是经历了霍迪和路飞的酣战也只是被毁了十分之一的大小，其余的部分依旧在缓缓向着鱼人岛的方向下落。

　　路飞咬着牙，不要命一样疯狂用自己的拳头击打着船骸。
　　绘奈用夕雾一同帮他砍击，可眼看着就要来不及。
　　白星焦急地在一旁看着两个人忘乎所以的攻击，血液从路飞的拳头上滴落，绘奈也再次嘴角溢出了血。

　　不能再继续了——何况即使他们两个拼了命，诺亚的体积也并没有明显的缩小。
　　白星想起母后和父王总是对她说的话。
　　白星，要控制情绪，千万不能激动。
　　白星，你拥有着非常巨大的能力，在你能够控制它以前不可以随便使用。

　　在能够控制之前。
　　可是她又怎么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可以控制了呢？
　　少女的眼中泪水弥漫，看着她的朋友拼上一切也要守护自己的国家。
　　她此时内心只有一个念头。

　　我不想站在这里看着他们消耗自己的鲜血。
　　我想要帮助他们。
　　我想要——我想要拯救我的国家！！！

　　+++

　　绘奈双臂酸痛，忽然间她停了下来。
　　“路飞！！”她急切地扭头大喊，“别再打了！！”
　　她叫了半天路飞才停止了疯狂的行为，喘着粗气有些茫然地看向她。
　　此时银发少女张大了嘴，无法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诺亚已经停止了下落。
　　而他们的上方…是十几条巨大的海王类！！！
　　它们任何一条单拎出来就已经能赶上完整的诺亚大小了！

　　而现在，它们全部集聚于此，稳稳地叼住了诺亚的锁链。
　　白星泪眼婆娑地看着它们，轻启双唇，发出的语言却变为无人能懂。
　　绘奈看着她双唇张合，与慑人的海王类对视。

　　那样的场景实在过于惊人，足以毁灭世界的恐怖海兽像是聆听神谕一般围在人鱼少女的身边，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般交谈着。
　　绘奈看到她最终抹着眼泪笑了。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就是人间兵器【海王】的能力…
　　在危机关头，白星真正地使用了它，而非被它控制。

　　她转头看向路飞，黑发的少年血迹斑斑，有些脱力地朝她走来。在海水中持续作战加上最后不管不顾的拆船让他筋疲力尽，身子一歪向前倒去。
　　她用同样酸软的手臂接住了路飞，抬起头看向深海波澜的上空。
　　两年重聚后的第一场大战，结束了。

　　+++

　　她将路飞抱在怀里，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
　　被霍迪刺穿的腹部正汩汩往外流着鲜血，很快在她的身上晕开触目惊心的范围。
　　她瞳孔紧缩，双臂收拢，顾不上自己也已经几乎用尽了体力，朝着白星大声呼喊。

　　“白星！！快！带我们回到岛上！！”
　　她咬着牙，心脏疯狂撞击着肋骨，恐慌的情绪席卷了她的四肢。
　　路飞以前也受过伤，不过没有一次是这样命中要害，且无法止血。
　　白星也马上焦急地游了过来，双手捧住他们向着鱼人岛的方向游去。诺亚被海王类拉着离开战场，鲨星几人则去追捕失去意识的霍迪。

　　鱼人岛内此刻是一片欢腾。
　　“草帽小子赢了！！”他们欢呼着，“太好了！”
　　与此同时，先前被误会为是草帽一伙绑架的人鱼小姐姐们也被发现，经口供确认，带走他们的是先前登上万里阳光号的卡里布，并不是草帽一行人。

　　这条消息也很快被广播了出去，人们欣喜又羞愧地低下了头。
　　“我们先前还在怀疑他们…”有的鱼人惭愧地说。
　　“我，我一直觉得不是他们做的啦…”有人干笑着摸头。
　　但是这话竟然很快被小孩子们反驳了。

　　“才不是呢！现在突然来说这种话也太狡猾了！”“就是就是，我们明明当时还骂过他们！”
　　孩子们纯真而正直的话语让很多试图侥幸安慰自己的大人满面通红。
　　“是啊，我们曾经怀疑过他们…”有年长些的鱼人叹息着说，“因为他们是人类。”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但心中那堵成见与歧视的大山正在不断受到冲击。
　　他们从生下来以后的认知中一直得到的信息就是那样的。人类是残暴的，不要与人类相处。
　　而孩子们的世界观还未成型，所以他们作为鱼人岛全新的一代，亲眼目睹了草帽一伙的行为。
　　有些东西在他们幼小的心灵中生根发芽，终有一日会长成参天大树。

　　+++

　　白星的身影出现在上空，所有人一起叫了起来。
　　“白星公主和草帽小子以及奈落回来了！！”
　　“草帽小子！！奈落！！”

　　草帽团的其他人也欣喜地抬起头。可是他们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
　　白星…正大哭着朝他们冲过来。
　　他们笑意瞬间收敛，白星远远地呼唤着乔巴的名字：“乔巴大人！快救救路飞大人吧！！”
　　白星很快落到地上，将路飞和绘奈轻轻放在地面上。

　　乔巴在方才的混战中使用了异化形态，现在处于脱力状态。于是罗宾把他抱在怀里带着他走到他们身边来。
　　他先是检查了路飞的状态，脸色极为凝重：“失血过多，需要马上献血。”
　　“怎么办，我们之中只有路飞是F型的。”山治皱着眉说。

　　乌索普朝着四周高喊：“有没有人是F型的血？拜托了！”
　　其他的人也祈求地对着他们喊着：“拜托了各位！路飞他真的会死的！！”
　　方才还在欢呼的人群一瞬间鸦雀无声。
　　种族之间的观念差异…实在是太过根深蒂固。

　　“爸爸，你不是F型的吗？”有小孩子这样问他的父亲。
　　高大的鱼人面露难色：“我…”
　　那是鱼人多少年来流传至今的法律，没有人敢于迈出那一步。

　　银发少女从路飞身边挣扎着站起身，脸色苍白却双眼带着怒火。
　　“绘奈！你别来添乱！”山治一惊，马上扶住她，“你的状态也不怎么好！给我去休息啊！”
　　“不用。”她的声音冷若冰霜，眸色沉沉。

　　“所以说，我真是最讨厌救世主了啊。”她咬着牙怒目而视，“就是这么对待英雄的吗？！所谓的英雄，连你们为他打破一条法律都不值得吗？！”
　　“路飞他在拼上性命来保护你们的那一刻…又打破了什么呢！？”
　　没有人说一句话。他们羞于面对她的质问。

　　或许这个时候其实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或许这样的行为挺冲动的。
　　但是就像当年在恐怖三桅杆，绘奈因为海贼们擅自将超出人体负荷的影子塞进路飞体内后出手给了他们一拳时，她对索隆说的话一样。

　　她看不惯。
　　她其实不在乎任何人。
　　她总是看起来温柔热情，对身边的人和事都笑语晏晏。

　　但是试想一个从小便见惯世态黑暗，人心冷暖的孩子，又曾经是西海最为出色的天才杀手…
　　她只不过遇到了太多的好人，所以一直展现出来的都是她的温柔罢了。
　　而她的温柔也只是对着她所认定的人而已。

　　+++

　　“用我的血吧。”一个声音从一旁传来。
　　他们看过去，所有人都震惊了。
　　蓝色皮肤的鱼人挽起袖子，露出了自己的手腕。
　　甚平稳稳地站在路飞身边，坚定地昂起了头。
　　“我也是F型，要用多少都可以拿去。”

　　乔巴马上拿来了医疗器具，最快速度将他与路飞的血管相连。
　　鱼人深红色的血液从细细的管子里慢慢抽出，缓缓送入人类男孩的身体。
　　所有人都注视着这堪称铭留历史的一刻。

　　他们都是生活在这广袤海洋的生命体啊。他们的血液都是鲜红的，富有生命力地流淌在血管中。
　　他们也可以和平友好，他们也能够彼此拯救。
　　这是鱼人向着人类，走出的小小一步改变。
　　围观的人们也如释重负一般，眼含热泪地欢呼起来。

　　他们要做出的改变还有很多。也许下一次，迈出这样一步的人不再会是甚平，而是更多更多的鱼人。
　　这条根本算不上道路的，狭窄的输液管，连接在了两个种族之间。
　　最终这条路会成为无数前人用血与泪浇筑而成的，通往平等的未来。

　　+++

　　乔巴给绘奈检查身体，小驯鹿生气地撅起了嘴。
　　“绘奈！你刚才又在乱来是不是！”他瞪着绘奈那张漂亮的脸，“明明你自己也根本就是重伤，不要仗着你没有流血就可以任性啊！”

　　绘奈心虚地低下头，悄悄给抱着她的山治使眼色。
　　可惜金发男人这次也没有帮她。
　　“绘奈你不要冲着我放电。”他义正言辞，“你得听乔巴的话了。”

　　“诶——！”乌索普发现新大陆一样夸张地捂嘴，“怎么可能！！继山治恢复了鼻血问题以后，不仅对绘奈不会犯花痴，甚至还能防御回去了吗？！！”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冲着绘奈眨眼睛：“天哪，绘奈你不会是在山治心里连女人都算不上了吧？”
　　“那山治就该让乔巴看看眼睛了。”娜美马上维护绘奈。

　　绘奈靠在山治怀里眨眨眼：“干嘛那么生气嘛~山治~~”
　　金发男人死死咬住下唇，撇开眼不看她。
　　池川绘奈有个毛病，越是不搭理她她越上劲儿。

　　她在他腿上动了动，伸出手戳戳他的胳膊：“好伤心啊——山治都不理我了呢。”
　　山治攥着的拳疯狂发抖，已经出卖了他的情绪。
　　绘奈叹了口气：“怎么办啊？我是不是要做的更过分一点山治才能看看我呢？”

　　其实她根本就是说着玩的，可是山治仿佛想到了什么画面，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咪一样色厉内荏地叫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是在看着你了嘛！还不是绘奈你每次都和路飞一样胡闹！不对你发点脾气你根本不会长记性的！”

　　你对我发了脾气我不也不会长记性吗——绘奈的皮皮怪属性差点上线，被她冥冥之中的求生欲给及时制止了。
　　她笑着像是给猫猫顺毛一样安抚他：“嗨咿~对不起啦，下次不会了呦。”
　　她错了，下次还敢。
　　山治两颊绯红地扭过了头，心脏疯狂鼓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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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飞强悍的体质让他很快醒了过来，甚平的输血也结束了。
　　趁着尼普顿和鲨星等人在忙着处理战后事宜，他们快速偷偷上了万里阳光号，然后飞快地逃离了广场。
　　当人们发现他们不见的时候，他们早已远离广场。

　　“路飞大人，为什么要逃跑呢？”白星游在他们的船边，不解地问。
　　“我们如果留在那里的话，不是很快就会被当做英雄一样对待了吗？”索隆不耐地回答，“那种场面，想想就令人胆寒。”

　　“诶？做英雄不好吗？”白星着急地说。
　　“英雄有什么好？”索隆说，“英雄是要把酒分给别人喝的，但我还想自己喝呢。我为什么要当英雄？”
　　“你这是什么标准啊！”娜美吐槽。

　　绘奈缠着绷带靠在一边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索隆和路飞，对于英雄的理解竟然如出一辙。
　　反正，都是些笨蛋家伙就是了。
　　银发少女勾起嘴角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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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缓解种族歧视真的是很艰难的一个过程
人心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甚平老大真的是最帅的蓝胖子了！
乌索普：男方亲友助攻第一人
娜美：女方亲友助攻第一人
山绘cp老娘舅助攻亲友团成立。
看了一眼香绘那边的助攻团：贝克曼和耶稣布。
乌索普：爸你也在啊。
耶稣布：臭小子你乱拉什么cp？
乌索普：？？爸你这岁数的来凑啥热闹...
《关于我和我爸推的cp不同这件事》
所以现在其实是猫狗大战。
犬系香克斯对猫系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