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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卡彭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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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戚风结婚生下贝茨以前，卡彭·贝基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完全不会和孩子相处的男人。
当他将那个粉发的小团子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在枪/火和黑暗中营生半辈子的男人忽然有了新的人生意义。
那就是一定要让这个孩子健康幸福地长大。
戚风能够看得出他对贝茨的爱，但总是夹杂着一分小心翼翼和谨慎。
他就像是在怕着什么一样。
这样的猜测出现在西海黑/手/党教父身上简直太过可笑，但女人的直觉异常敏感。
卡彭确实在害怕。
他害怕自己会重蹈上一次作为“父亲”这个身份的失败。
那个最初被他视作武器去培养，后来开始慢慢想要对她付出真心，却因为他的不善表达而使他们之间渐行渐远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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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见到池川绘奈的时候她只有五岁。
那个即使还如嫩芽般幼小的银发女孩，却已经拥有了足以撼动人心的容颜。
没有一个人在见到那张脸以后，不会对她的未来产生期待。
从这一隅的惊艳便可窥见，她盛放后的倾国倾城。
只是他遇到她的时候，那个女孩差一点就要过早地凋谢了。
她被天龙人的拍卖场追捕，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双眼通红，蜷缩在酒臭弥漫的木桶里惊慌失措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那双深邃美丽如祖母绿的眼睛涌上死寂般的绝望。
卡彭那年刚刚25，却已经是西海发展最为快速的黑/手/党头头。年轻气盛的他还没有成长为后来的那个黑/手/党教父，所以他并没有漠然地离开，而是站在那里注视着她。
追捕她的人们慢慢接近，银发小女孩死死咬着牙，带着孤注一掷的气势冲了出去。
没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记得看到一个巨大的黑洞将他们不断向前吸收过去，而后便陷入了昏迷。
只有在一旁观看的卡彭·贝基看到了那个孩子身上的潜力。
而那是他最想要化为己用的一种能力。
空空果实。
他的城堡果实存储空间是有上限的。可是如果能够将空空果实能力者带在身上，那么他便突破了空间限制。
他和她配合起来，将是无敌的组合。
于是他出手帮她解决了那些人，把她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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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往后你跟着我生活。”他对她说。
小女孩似乎非常恐惧，小声问：“你是谁？”
他想了很久，最终给了她一个连他自己都还不能够很好地理解那背后责任的身份。
“我叫卡彭·贝基。从今天开始，我便是你的父亲。”
他教她剑术，教她暗杀，教她赌术，甚至教给她许多礼仪。
他本就出身于黑/手/党门派，母亲早早因为出轨而被家族清理，而父亲则在一次火拼中丧生。
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在无数仇家的虎视眈眈下挺了过来，以狠厉无情的手段快速整顿了产业，并以庞大的野心逐渐发展势力。
所以在卡彭眼里，女孩子从小就应当接受这些教育。一定要懂礼仪，有着能够拿出手的才艺。
而其中最重要的是，她的果实能力。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将你的果实能力暴露在别人面前。”他告诉她。
小绘奈渐渐放下了对他的恐惧，开始对这个救了自己的男人产生依赖。
她很听话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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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后卡彭回想起来的时候，内心是感谢她的。
她用一个孩子独有的纯真，在他从青年向着男人成长的阵痛期安抚了他心底的一处柔软。
“father，我今天完成训练了。”银发小姑娘端着点心来送给他。
卡彭并不喜欢这种甜甜的小东西，他皱着眉拒绝了。
“别来闹我，绘奈。”他揉着太阳穴说，“我在想怎么处理拉斐尔。”
“拉斐尔叔叔怎么了吗？”她用稚嫩的声音问。
“拉斐尔在最后一刻抛弃了受伤的达理，那就是背叛。”卡彭说，“家族不能容忍欺骗和背叛。”
“既然是家人的话，就永远不能抛弃彼此啊。”
小女孩向前走了两步，抬起头看着他。
“我也是father的家人吗？”
卡彭低头看着那张小脸，非常难得地给了她一个笑容：“当然，绘奈是我的女儿。”
本就有着一张媲美天使的容貌的小女孩用她稚嫩白皙的小手拉住了他粗糙的大手。
她的手指因为练剑磨破了不少，结的痂蹭在他的老茧上。
“那么father不要难过了，我会陪着你的。”
绘奈只是记得妈妈说过，如果大人难过的时候，抱抱他们就会好起来。
但是她终究不敢抱卡彭，只能拉拉他的手。
卡彭·贝基那颗早就浸淫阴谋与算计多年的心脏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他第一次对眼前的女孩产生了愧疚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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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奈八岁那年，卡彭要窃取一份重要情报。
那个房间唯一的通风口只有小孩子能够进入，而且卡彭知道绘奈的能力，她可以很轻易地将需要的工具带在身上，再把情报带出来。
她没有犹豫便同意了这个任务。
一切都很顺利，但因为前哨没有拖住帮派的老大，那个男人提前回到了房间。
她虽然在同龄人中已经是水平极高的天才，但比起真正的黑/手/党老大还是不够看。
卡彭本来也不是打算要她和对方斗智斗勇，他原本是算好时间，她可以安全撤离的。
可是她被发现了。
她把情报藏在空间里，退到角落害怕地看着那个男人。
他露出了和五岁那年，那个天龙人看向她时一样的神情。
他张开嘴，笑着，笑着，一步步逼近。
小女孩的精神濒临崩溃，大哭着呼唤卡彭的名字。
一直到他用恶心的手摸到她的身体上，她已经声嘶力竭。
最后卡彭还是及时赶到，把她救了出来。
她哑着喉咙流着泪想要扑进他怀里，却听到卡彭问她的第一句话是：“情报拿到了吗？”
她整个人傻掉了一样呆住了，颤抖着手把东西递给他。
卡彭这才露出笑容摸了摸她的头：“今天吓到你了，抱歉。你完成得很好，去休息吧。”
她浑浑噩噩地回到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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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她很长一段时间训练心不在焉，很快就有人通报给了卡彭。
他皱起眉，把她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为什么最近训练进度落后？”他隐忍着怒气问。
绘奈最近习惯了不再露出笑容的表情，她低着头说：“没有心情。”
这个理由很明显惹怒了卡彭。
他一锤桌子：“不要用这种无聊的理由来搪塞我！我让你好好练习是为了让你更加强大，不是让你偷懒的！”
“然后，拿来做什么呢？”她抬起头，定定地注视着他，眼中有着最后一丝希冀和受伤，“拿来继续帮father完成任务吗？”
卡彭一噎，随即真正地动了怒。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池川绘奈？”他沉声说，“是谁给你的这份勇气用这种语气和我讲话？”
她眼圈红了，流着泪鼓起勇气质问他：“我在father心里真的是家人吗？真的是把我当做女儿看待吗？还是说我只是完成任务的一件工具？father你除了情报，也根本没有在乎过我的死活吧？”
他很多年没有被人这样的忤逆过，现在竟然是被一个小女孩质问。
怒火很快烧过了他的理智。
卡彭·贝基说出了他此生最为后悔的一句话。
“你只不过是我培养的一件武器，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不要让我对你失望。”
“在这里，不被需要的人是没有寄生的资格的，你难道不懂吗？”
她眼中的光芒一瞬间熄灭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消失在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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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过后，她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脸上却再也没有了笑容。
她对他依旧尊敬而乖巧，可是再也没有给他送过点心，或是拉过他的手。
卡彭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很快便被繁重的事务和枪战占据了心神。
那些道理其实对于一个混迹黑/手/党的成年人来说简直就是生活常识，可是没有做过父亲的青年卡彭还不懂得如何处理与一个八岁的小姑娘之间的情感交流。
于是她越来越冷漠，而他越来越沉默。
等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在误会和缺少交流中步履维艰了。
她一年年长大，能接的任务越来越多，并不比他清闲多少。
他也敛去了最后的那一点轻狂和浮躁，正式向着一个统治了全西海地下社会的教父转变。
他在向其他人介绍的时候，也只会说“这是我的养女”。
她会露出得体的笑容点头示意。
最完美的礼仪，最完美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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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一岁生日那天两个人很难得地独处了一会，他送了她一把匕首。
是他的代表标志雪茄，刀片上刻着他的名字缩写。
十一岁却早熟得仿佛十四五岁的少女眸光微动，说了声谢谢。
“你以后有什么梦想吗？”他突然开口问。
她用一种有些嘲讽的目光看向他：“成为最强大的兵器。”
他按理说该发怒的，但却没有一丝怒气。
他看着她，浓重的疲惫感涌上心头。
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点点头，没有一丝犹豫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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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和杰尔马谈他们打仗要用的军/火交易时，绘奈这么多年第一次向他提出了要求。
“我想跟着一起去。”她说，“杰尔马是战争王国，不跟去的话我不放心。”
他答应了。
然后，她便再也没有回来。
部下们都说要去海上找，但只有他知道她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没有船，她又不可能游泳。
答案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在杰尔马的船上。
他如果想的话，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他听完部下的报告，把自己关在船舱里思考了很久很久。
他沉默着抽完了一烟灰缸的雪茄，最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最终，决定放手了。
放她自由吧。
他对自己说。
即使她离开自己也许会死在外面，即使她可能有一天会成为他的敌人。
可是这些事情她同样想得到。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是他逼着她早早成熟，懂得一切阴暗与人性，计谋与责任。
所以即使如此她也要逃离，那便是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离开自己。
那么他只想做一件事。
他将她人生的选择权，第一次交付给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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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很多年过去，再次听到她的消息时他做了海贼，她做了海军。
他想，当初设想的第二个可能性成真了啊。
他们果然成了敌人。
但是他千算万算也没想过，那两个可能性会一起变为现实。
她的死讯传遍了全世界，在他那年带她离开的那个小镇。
她和当初那个天龙人同归于尽。
卡彭不知道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自己是什么表情。
40岁的黑/手/党教父将近二十年没有为了一件事而失魂落魄过，可是那天他手里捏着那张报纸，连雪茄都忘记点燃。
他看着戚风怀里刚出生的贝茨，心中一阵钝痛。
部下说，因为她斩杀的是天龙人，海军为了平息玛丽乔亚的怒火，不会为她举办任何葬礼或是吊唁。
“海军那帮废物不敢为她举行葬礼，那就我来。”他吐出一口烟圈，“举办得体体面面的，她从小就很注重得体。”
因为那是…他培养的孩子啊。
她的礼节，她的才情，她的强大。
他也曾在心底最深处满怀期待过她长大。
可是一切都被他毁了。
他这辈子，都再也没能看到她长成少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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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葬礼他知道草帽一伙会来，因为火拳艾斯和池川绘奈的关系他们都有所耳闻。
她临死前还曾经拥抱过路飞。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红发和前海军大将青雉也来了。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两个男人，与人周旋交际多年的他很快判断出了他们和他养女之间的关系。
红发海贼团的人们神情悲痛，是送别亲人的哀伤。
而青雉的目光中虽然隐藏得很好，却还是在卡普和他说了什么的一刹那漏了馅。
他很头疼地想，海军原来也会搞办公室恋情的吗。
可是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库赞在葬礼结束后走过来，向他道谢，当初他救了绘奈的性命。
他摇摇头：“我从一开始…便失去了那样的资格了。”
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即使他是救她于水火的那个人，却也最终毁了那个少女的笑容。
救赎了她的永远不会是他这个养父。
她所有的成长都与他无关。
他或许对她做过最正确的事，除了救下她的性命，便是放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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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彭·贝基用尽他的全心全意对贝茨倾注自己的爱。
他将会亲眼看着贝茨长大，亲手培养他的能力，最后目送他去寻找自己的人生。
他也有了自己的人生，有了自己的家庭，明白了父亲的责任。
可是那个纯真的，稚嫩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小小女孩却永远不会再拉住他的手，对他说不要难过了。
“我也是father的家人吗？”
他这一生都无法再回答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卡彭其实真的后来想要对绘奈好的
但是他们的职业让他没办法那么细心或者说柔软
所以放走绘奈也是卡彭非常艰难的决定
我在最初设计绘奈的身世的时候就突然想到了空间果实和城堡果实能力的配合度
然后卡彭爸爸的时间线就这样诞生了
我自己是非常喜欢卡彭的，这对父女会在托特兰再次相遇。
这一世他可以回答她了
其实不仅是绘奈可以完成自己的遗憾
前世还有太多人和太多话她没有说出口
明天开始发青雉番外，会一共有三章
是我最爱的压轴番外，没有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