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的尽头[综海贼]》陈皮橘子酱

31、千年遗迹

　　“妮可·罗宾？！”寇布拉国王惊叫出声，“你竟然就是那个…”

　　不过没有人有心思理会他，银发少女和黑发女人正在对视，妮可·罗宾的眼神中迸发出森然的光芒：“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过是草帽海贼团的一名船员而已。”绘奈勾起嘴角，“现在我似乎要先阻止这位七武海先生才能有空和你好好聊聊啊。”

　　她看向克洛克达尔：“久仰大名了。”
　　克洛克达尔眯起眼：“你是要和我打吗？”

　　绘奈面上不动，分出一点心神注意身后宫殿下的动静。寇沙到底在做什么…动乱似乎没有被阻止，好像还更加乱了。

　　“想要握手言和？那怎么可以呢。”克洛克达尔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狞笑着说，“说再多的话也是没有用的，毕竟叛乱军和国王军里都有着巴洛克的成员，只要有他们在，不管再怎么样都一定会有人动手的。这样的话，还会有谁相信另一方并不想战斗呢？”

　　这个男人太阴险了。绘奈暗暗咬牙。用这样的方式混入人群中，一无所知的人们就会被煽动情绪，加上双方信息不流通，不能彼此信任。
　　她对男人的怒气值不断飙升，提起了刀尖指向克洛克达尔：“没关系，那就先打倒你好了。”

　　她小腿瞬间发力，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克洛克达尔冲上去。
　　寒光凛凛的夕雾在接触到他身体的那一刻什么都没有刺中，眼前的景象化为一团沙四散开来。
　　克洛克达尔的恶魔果实能力，自然系沙沙果实。

　　“你伤不到我的。”克洛克达尔低声笑着，“别白费力气了。”
　　“啧。”绘奈快速反应，跳到一旁对上克洛克达尔重新化出的身体，“所以说我真是最讨厌自然系了。”

　　“那真是抱歉啊。”男人毫不在意地大笑，“接下来该我了。”
　　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消失又出现，重重地给了绘奈腹部一拳，少女闷哼一声捂住肚子向后退去。
　　绘奈保持平衡站稳，然而下一击接踵而至。

　　她第一次在对战中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再强的一身剑术和感知能力也只能让她好几次堪堪躲过致命的伤害，可是一直处于被动。
　　“咳咳。”她一个不小心就被打中了伤口，嘴角流下一丝血迹。

　　“放弃吧女人。”克洛克达尔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蚂蚁，“反应不错，可惜你连碰到我都做不到。”
　　“你是抓不住自然系果实能力者的。”

　　自然系，抓住，抓住…

　　【绘奈你是笨蛋啊！明明见闻色那么好，为什么这个你就是练不会！】
　　【你才是笨蛋！你船上根本没有自然系的给我练手我怎么可能练得会！】

　　头好疼。她腿上一软跪在地上，夕雾也从手中脱落。
　　克洛克达尔当她是耗尽了体力，于是冷笑着冲向他的目标。

　　他一个瞬息就抓住了薇薇的脖子！

　　“不要！”绘奈大吼，“放开薇薇！”
　　“真可惜啊。”克洛克达尔说，将薇薇掐着脖子举高，将她的身体悬在王宫外，只要一松手就会摔下高耸的宫殿摔个粉身碎骨。

　　“就这样结束了呢，公主。”克洛克达尔得意地笑着，“和阿拉巴斯坦一同消失在这个世界…”
　　“薇薇！！”寇布拉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女儿。

　　不可以。
　　不可以让薇薇死掉。

　　笑着和她打招呼的蓝发少女，为了死去的枯骨而流泪的公主，拼尽全力也要保护国家的王女——
　　不可以在她的面前就这样死去！！！

　　绘奈感到手上有什么力量找到了施展的灵感，爆发出此生最快的速度奔向克洛克达尔，在男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中——
　　她结结实实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怎么…！”克洛克达尔大惊，他想要沙化却发现被绘奈钳制住，动弹不得。
　　“不可能！你竟然会…”他一时紧张，松开了抓着薇薇的手。

　　绘奈睚眦欲裂地看着薇薇发出尖叫坠下墙去，那一瞬她的头脑一片空白，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决定。

　　银发的少女一跃而下，足尖轻点踏在外墙上，借着力在空中抓住了薇薇。
　　“绘奈！！”薇薇的叫声模糊在急速划过的风声中，绘奈死死抓着她，用夕雾不断砍向城墙以求减缓下落速度。

　　但是城墙太过光滑，她们即使减了速也于事无补。
　　绘奈在这一刻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对于“到底为什么会坦然赴死”的迷惑，她想的只有一件事。

　　薇薇身子骨比自己弱，所以如果她先着地的话一定会死。所以，应该换自己来。
　　天空中传来一声鸟类的鸣叫，薇薇向上看去，绘奈却只能顾着计算一会下落的致死率。

　　在预想中的疼痛与昏迷到来的前一瞬，耳畔的风声180度地换了方向。
　　绘奈感到身体如同过山车一样忽地上升，地面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反应过来有人把她们救了起来。

　　“呦！绘奈！薇薇！”她被甩到大鸟的后面，怀里还抱着薇薇。身前的黑发男孩转过头来，对着她露出了熟悉的招牌笑容：“呼呼！真是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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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绘奈在那一刻想，这就是劫后余生的心安吧。
　　她的船长来接她了。
　　“路飞！”薇薇惊喜地叫出声，路飞带着略有些严肃的笑容说：“不用担心薇薇，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他们盘旋落地，轻轻降在王宫前的台阶上。
　　在那里他们和其他人重逢，娜美等人的衣服有些破破烂烂，身上也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一看就是经历了一场恶斗。

　　路飞跳下大鸟，然后看到那只白色的鸟化成了一个男人。
　　原来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他伸长双臂远远地抓住了王宫的天台，橡胶做的胳膊蓄力待发。路飞扭过头对他们说：“各位，我在沙漠里输给过他一次。所以说…”
　　“所以说，这一次我不会再输了。”他坚定地说。

　　“那是当然的了！连你都不能打赢的话还有谁能打赢！”乌索普身上缠着厚厚的一层绷带举着手说。
　　“我们要赶紧去找到那个会把广场炸掉的炮台！”薇薇说，“大家分头找，一定要在发射以前阻止它！”

　　“我要去完成一件事。”绘奈说，“大家都要小心啊！”
　　“好！我们上了！”路飞松开手，整个人向上弹去，飞向克洛克达尔所在的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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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绘奈拔腿向着皇宫外围跑去，果不其然在那里遇到了正押着寇布拉向外走的妮可·罗宾。
　　她一个侧身敛去气息，在暗处等待她走到自己前面来。

　　妮可·罗宾路过绘奈的藏身地时敏锐地看向那里，绘奈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果然没错，妮可·罗宾是一名感知能力极其强大的特务。这是一场两名暗杀者之间的较量，绘奈不知为何对自己有着充足的信心。

　　女人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急匆匆地催促寇布拉国王快些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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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绘奈一路潜行，跟着妮可·罗宾和寇布拉来到了阿拉巴斯坦的王族陵墓。
　　寇布拉被反剪着双手，用肩膀顶开一处雕塑的机关，平地而起一处隐藏的阶梯。

　　两个人走了进去，绘奈在外面等了一会才跟下去。
　　在这种狭窄幽暗的地方不能跟太紧，不然一定会被对方发现自己晃动在墙上的影子。

　　层层叠叠的石阶一路向下，带着绘奈来到了王陵墓室中。
　　她惊讶地看着眼前所见的一切，千年古国的厚重扑面而来，令人下意识心生崇敬。

　　带着些许神秘气息的浮雕，精致的石柱，恢宏的顶雕，以及带有不明含义的图画。

　　前方传来了谈话声，绘奈跟了上去，听到寇布拉正在问：“所以…你能够解读这块历史本文？”
　　“是。”一块高大方正的蓝色石块前，女人正伸出一只手，珍重而温柔地抚摸着上面整齐地刻印的某种文字。

　　“但是，没有其他石块了吗？”妮可·罗宾在解读完眼前这块石头上的文字以后微微蹙眉，冷声问道。
　　“没有，你不满意吗？”寇布拉问，“可是我已经做到了承诺，带你来了这个地方。”

　　妮可·罗宾美丽的碧绿猫眼中流露出一种叹息的失望。

　　“你到底在寻找什么？”寇布拉说，“如果是古代兵器【冥王】的话，我并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
　　“那只是克洛克达尔想要的——什么人！？”妮可·罗宾瞳孔一缩，瞬间发动了自己的果实能力，一双手出现在不远处的石柱上，银发少女一个前滚避开了。

　　“是你！”女人警铃大作地交叠双手对着绘奈，“你什么时候…”
　　“寻找【失落的历史】吗，妮可·罗宾。”绘奈淡淡地说，闲庭信步走在陵墓中瞥了她一眼。

　　“千年古国就是不一样，这个陵墓简直就像是一个神殿一样，守护着世界无法知晓的秘密。”绘奈向前走了两步，望向顶梁上的一副壁画。

　　“不要再靠近了。”妮可·罗宾阴着脸说，“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谁知道呢。”绘奈耸耸肩，“好心告诉你一句，我是个失忆的人。”

　　“什么？？”对方一怔。
　　“因为失忆了，所以你要问我为什么认识你又或者为什么知道失落的历史，抱歉我也不能回答你。比起你，不如说我自己更想有个人能来解答我的问题。”绘奈注意到悄悄从一侧伸来的手，反手一道银光射过去，罗宾迅速收回了自己的能力。

　　她带着冷意捡起藏在袖口的云居雁：“既然能追着你一路到这里而没有被发现，你也该知道在这方面我们是同类人。妮可·罗宾，我对你的性命没有兴趣。”
　　“我只不过冥冥之中好像认识你，所以追了上来想要知道你的目的而已。以及，寇布拉国王可不能让你就这么带走，那是薇薇的父亲。”

　　妮可·罗宾有一瞬间的惊讶，很快恢复了冷凝的表情：“我不认识你。”
　　“我想也是。”绘奈说，“不过这副壁画还真是讽刺啊。”

　　她指向方才一直在注视的那幅画。上面是一个犬头人身和鹰头人身的图案，两个人中间是一杆天秤。
　　“《审判之秤》。”绘奈喃喃地说，“可是这幅图里少了一位主神。”

　　妮可·罗宾心里的迷雾越来越大。面前的少女从一见到她开始就说出了很多令她在意的话，现在又显现出对古文明的了解。

　　她到底是谁？她都知道些什么？
　　难道是自己的过去…不，不可能，知道那件事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少之又少，以她的年龄看来也不可能是曾经的参与者。
　　她的神秘给罗宾带来了危机感，常年行走在黑暗中的女人第一时间起了杀心。

　　“想要杀了我吗？”绘奈看向她，“但是你似乎马上要有麻烦了。”
　　她一跃而起，闪身躲进了暗处。罗宾一惊，努力看向入口处才感知到克洛克达尔正在靠近。

　　绘奈完全不着急。她从刚刚罗宾的反应中就知道了她和克洛克达尔各怀鬼胎。而她想要看看，面对想知道【冥王】下落的克洛克达尔，罗宾会如何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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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克洛克达尔面对给出“这上面没有关于【冥王】的记载”的答案，直接选择了鸟尽弓藏的处理方法。
　　罗宾一招就被他制服，重重吐出一口血来。

　　下一秒，整座陵墓剧烈地抖动起来，绘奈惊讶地看向上方，那里已经有些许碎石向下坠落。

　　克洛克达尔惊怒交加地看向了始作俑者——在罗宾被克洛克达尔打得失去意识的瞬间她钳制寇布拉的果实能力也暂时消散，寇布拉趁着这个空档找到了皇家陵墓的自毁机关，打算将所有人一同埋葬在这里。
　　他即使是死，也绝不愿将国家和历史正文交给面前的男人。

　　绘奈啧了一声，这下有点麻烦了。她正想要出来趁乱将寇布拉救走，突然入口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动，她心里一惊，还以为墓室已经大面积坍塌了。
　　结果她看到了那顶草帽。

　　路飞气喘吁吁地收回拳头，冲着里面大喊：“克洛克达尔——你在哪里！！”
　　“别喊了。”绘奈跑到他身边嫌弃地说，“这里正在慢慢崩坏，你再大点声就不用打克洛克达尔了，我们会直接被埋在这里。”

　　“绘奈！你怎么在这！”
　　“我是跟着妮可·罗宾一路过来的。”

　　路飞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90度歪头问：“谁啊？”
　　“是…”绘奈扶额，“总之他们在里面。还有寇布拉国王也在。”

　　“我知道了。”路飞严肃地活动了一下拳头，沉声对绘奈说：“绘奈，我要亲手打败克洛克达尔。所以你去找薇薇的爸爸，带着他和你说的那个人一起先走。”
　　“我知道了。”绘奈点头，她掠身向前，对着寇布拉伸出手：“失礼了。”

　　她一手抱起一个，将两个人抗在肩头向着出口跑去。

　　妮可·罗宾受到颠簸而悠悠转醒，虚弱地说：“为什么要救我…我已经…没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了。”
　　女人垂下眼帘，轻声说：“阿拉巴斯坦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可是这里也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我已经太累了…放我下来吧。”

　　“你话很多啊姐姐。”绘奈声音沙哑，“别傻了，我只是在执行船长任务而已。我们船长说了要把你一起带走，你就算是想死也别想着死在这儿。”

　　罗宾怔了一下，闭上眼：“为什么…”
　　“生命可是很重要的东西。”银发少女由于用力，说话声音变得粗重起来，“说实话我失忆醒来以后一直在探寻的就是生死的意义，这个念头一直在我残存的记忆中折磨着我。正因为我没有找到，所以才要好好活着。你说你活着的动力已经没有了，你的动力是什么？”

　　“我只是想要解读【真正的历史】而已…”罗宾说，“可是我的梦想的道路上敌人太多，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了。”

　　“死亡从不是世界的终点。”绘奈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来：“人的意志与梦想才是。”
　　“喂罗宾。”她大声说，“如果没有经历千难万阻，那还能称得上是梦想吗？？”

　　罗宾似乎被她触动，但很快又撇开了目光：“你不会理解我的…”
　　“【真正的历史】是吗。”绘奈看到了近在眼前的光芒，小腿一个发力，躲过落下的石头一跃而出，顷刻间耀眼的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

　　她轻轻放下寇布拉国王，而后放下女人，俯下身用那张灰扑扑的美丽脸庞对着罗宾：“信不信由你，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历史本文。”
　　她扶起寇布拉慢慢向前走，罗宾被她的话惊得变了脸色：“可是我已经寻找了很久！每一块历史正文上根本只有无关紧要的历史，根本没有…”

　　“集齐七颗龙珠才能召唤神龙。”绘奈回过头对着她眨眨眼，“要不要试着再努努力？”
　　罗宾呆在原地，思考着她的话。

　　“还有啊。”绘奈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挥了挥，“别寻死觅活啦，至少我们船长是拼了命在和那个家伙战斗，也要让我救你出来啊。”
　　妮可·罗宾静静注视着她的背影，想起那个戴着草帽的男孩。

　　“说什么放弃——薇薇她，不是我的同伴吗！！”
　　这是早些时候，他第一次被克洛克达尔击败的时候，他对着路过的她大吼出的话。

　　“等等！”她叫住绘奈。
　　绘奈转过头，反应极快地接住了她扔过来的一个小瓶子。
　　“是克洛克达尔钩子上的毒的解药。”她呼吸艰难地说，“那个人或许用得上。”

　　绘奈静静地看了手中的瓶子半晌，揣进怀里。
　　她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继续向前走去。

　　罗宾看着她，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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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要猜猜教绘奈霸气的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