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遇险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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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故事。”杰森挑眉，略一颔首，“好的。安排了。今夜我整夜都属于你。”
梅茜无语，她想才怪，今晚是红头罩巡逻，杰森不上街、红罗宾就得夜巡双倍。不过红罗宾一天的过劳好像关系也不大，再仔细一想这更是超出她的关心范畴。她为何要在乎。
倒不是说她就真打算整个晚上给杰森讲她的人生故事。
“我从其他世界来。那里比你们通常接触的多元宇宙更遥远。你就想象中世纪欧洲，有龙、怪物、精灵、民脂民膏的领主和纷飞的战火。人类不是最早出现在那片土地上的活物，精灵才是。人们使用魔法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所以，”杰森缓缓地道，“当我说，你可能是被一群中世纪骑士给养大的时候……”
“我的养父确实像骑士。狮鹫派主张骑士精神和良好的涵养，拥有的魔法学识和魔法藏书多过法师，和各国王族皇室都有交流。我是唯一的女孩。”
“操。”杰森脱口道，几乎是敬畏地看着她，“你他妈是个货真价实的公主。”
“……不，公主就太过了。”梅茜停顿一下，想起某件事，“不过，在战争爆发前，确实我收到过门派内其他人合资送我的一块领地。”
“在那时候，成年女子除了结婚几乎没有更好的生路。他们不想我做猎魔人，更不想勉强我嫁给某个随时会变心的男人，剩下的方案，就是让我成为有钱女人。有钱得足以终身不必受婚约所困。”
“女领主。”杰森吹了声哨，“四舍五入，是个公主。那你怎么沦落到异世界？中间必定有些悲惨的故事。让我猜猜，叛逆少女离家出走？”
“灭门。”梅茜轻声回答，“难以生还的魔法雪崩。”
杰森调侃的表情僵在他脸上，很快换成愧疚和沮丧。“该死。抱歉。非常抱歉。很对不起。那是开玩笑。”
“错从不在你。”梅茜简短地说，“我的眼睛在我经历猎魔人试验时变成金色。”
实话实说，梅茜不希望杰森真的问她猎魔人试验的内容。地狱和噩梦，这是她仅能给出的答案。有史以来夭折于猎魔人试验的孩子不计其数，加入幸存者行列、不过是新一趟死亡旅程的开始。
那正是凯尔塞壬堡里所有人反对她做猎魔人的原因。不想看见她的尸体堆在过往阴影和无数骸骨之上。
可谁又知道呢。
多年前，她的眼睛是带蓝的绿色。
杰森张口，欲言又止。他迟疑片刻，抬手触碰多米诺面具的边缘，将面具上的白色镜片弹开。
在昏暗的大楼内，他的蓝眼睛像是灰色。梅茜不知道那双眼里能倒映出多少世界，她不知道杰森会用这种方式去看着多少人，或他已经用这种方式去看过多少人──她真的想知道答案吗？──而杰森此刻看着她的方式，确实像是这世界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我能否？”他问，缓缓将手放在梅茜的脸颊旁，轻声问。
梅茜以无声作为回答。她甚至没有勇气笔直望进杰森的眼底。那会让她试图隐藏灵魂颤栗的努力功亏一篑。话又说回来，以杰森有过的读人训练，她在杰森面前估计已经是本打开的书。
杰森靠近她的方式近乎如履薄冰。他捧起她的脸，低头，端详她的眼睛，谨慎又温柔，专注而虔诚。
“有一些绿色在你眼睛里。”杰森呢喃着，鼻息若有似无的挨近梅茜的脸颊。“我以为会是棕色。”
梅茜不自觉盯着杰森的嘴唇。角度问题，绝对是。
直到杰森放开手。
“那是我见过最美的罕见色瞳孔。”他半开玩笑到。却无益于他想掩饰忐忑的意图。
“不客气。”梅茜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的脑海里还回放着杰森说话时、他的嘴唇移动的方式，那一小块死皮不知为何变得难以忽视，和附着在杰森皮夹克上、隐隐约约的烟味，很淡，更多是戒烟嚼碇的薄荷味，以及当杰森将手放在她脸颊上时，给她冰冷的皮肤带来的所有灼热感。
在梅茜意识到之前，她已经咬住下唇。
“你──”
天知道杰森想说什么。他的通讯器响了。为此梅茜要谢天谢地。刚才她到底正准备做什么傻事？
数十秒后，杰森说：“附近有小型交易。O要我过去，我是距离最近的。你要留在这或？”
“你是我穿着闪亮盔甲的骑士。想扔下我独自一人去哪里？”再次强调，她真的不认识这些正从她嘴里往外飞的字。理智走了，就在刚刚。
杰森有半秒左右的错愕，继而低声笑了。
“──如你所愿，公主。”他说，一手拉起梅茜的指尖、在其上轻啄一口，另一手揽过梅茜的腰，让爪钩带着他们从窗口离开。
小交易变成十来个暴彳走。十来个暴彳走又变成红罗宾加入。梅茜被勒令留在水塔上，因为杰森不想让梅茜参与太多哥谭事务，以防不必要的树敌。
梅茜不担心。这又不像是她被关住还是被扔到十里外，情况不对她随时都能下场。再者，附魔，记得不。
那么站在场外欣赏杰森揍人的英姿会很好。她喜欢杰森流畅的动作，和他回眸的方式。这男人身上有她梦想过的一切。
此外，杰森有那种坏男孩的魅力；要说这事能有多糟，那就是，如果她的养父埃兰看见杰森，会提着剑把杰森打出她的视线外，下驱逐令，而她的所有兄弟都得阴着脸把她从杰森旁边拎走，包括杰洛特。
在叛逆少女这部份，或许杰森又说对了。
但，瞧瞧杰森打斗的背影。他的肌肉线条和那些大腿，和他的腰。能说梅茜错了吗？不。再者，坏男孩在恋爱市场上总是占有一席之地，哪怕亘古以来为人诟病。
毕竟杰森不是真的那么坏。请别忘记，他曾经是罗宾。
要说小丑曾经从杰森身上夺走什么，从生命到他生命中的人，就是不包括他那颗金子一般、满怀正义以至于愤慨不平的心。
结束后G.C.P.D姗姗来迟。戈登警长在胡同的阴影处和杰森交谈。红罗宾安静地落在水塔边，由下而上，歪着脑袋打量梅茜。
“正联的新成员？”红罗宾扬声，“听说过你，猎魔人。”
梅茜在水塔边缘坐下，任由哥谭夜风吹过在细跟黑长靴和皮革短裙间，毫无防备的一小截苍白肌肤。她戴着多米诺面具和斗篷兜帽，仅露出嘴唇和下颚，不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提姆能认出他们曾见过。
──就在提姆设计杰森，导致杰森误打误撞搭讪了她的那一天。
“红罗宾。少正联领导。你好。”梅茜淡淡道。
“幸会。愿不愿意和我分享下你在哥谭出没的理由？”
就在这里，梅茜察觉事情有点不对。她看了眼杰森的方向，再看着提姆，猜测缓缓成形。
杰森显然没让其他人知道、她就是平民梅茜就是猎魔人；同理，达米安藏着掖着就是没让其他人知道，杰森新认识的平民梅茜就是猎魔人、更就是他的麦琪。
实话说，杰森跟达米安的动机她是看不懂。她就觉得这群蝙蝠真有趣。
“杰森什么也没说？”梅茜问。玩味地。不全然是个问句。
红罗宾以不着痕迹的方式，很慢、很慢地，稍微瞇起双眼。
这是个侦探的表情，典型的满怀算计；在之后，梅茜会这么说。不过，目前她对提姆的认知还不足以快速分辨提姆的这张脸。换言之，她不清楚正在发生什么。
“我猜你指的不是多元宇宙来的危险怪物、和一些到处散播黑魔法能量的陨石残骸什么的。”红罗宾淡定地开起玩笑，“坦白地说，你有所不知，蝙蝠侠在哥谭定立了没有魔法也没有超能者的规矩。”
梅茜哼了一声，不为所动；她知道真相。真相是，信号是超能者，当人手不足时，从纽约过来帮忙的蜘蛛侠也绝对违规了。
“你是天堂岛的人？”红罗宾继续猜，观察梅茜的方式近乎天真可爱。
“天才。”梅茜干巴巴地笑两声，“是什么给你的灵感？是我穿细高跟战斗的方式，还是我背上那柄中世纪出土文物风格的银剑？”
“又或者是你的手游女巫角式穿着打扮。随时都能去漫展，无违和。有没有人提醒过你，当你选择露出你的锁骨和你的横膈膜，走在哥谭夜里就尤其容易招致遇险少女的命运？”红罗宾不甘示弱。
梅茜悠悠地扬起眉，以全新视角来打量红罗宾。
这就是那张据说是每天都让达米安气得拔刀提剑的嘴；梅茜总算见识到了。有胆量。有道理。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成为遇险少女的呢。”她微微一笑，双腿交迭，一手撑起下颔，“也许我仅仅是想给又坏、又大、又热情的红头罩多制造几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有一瞬间，红罗宾的僵硬的表情像是他被噎住了。他先瞪着梅茜，再扭头瞪着杰森，又转回来怒视梅茜，开口时音量提高。
“又什么？？！”提姆几乎在尖叫。脸和眉毛扭曲的模样让他像只气鼓鼓的小鸭子。“如果你是想找红头罩调晴，请等他到场以后再这么做！不要对着我这个既无辜又错误的倒霉目标！”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遇险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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