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新世界的预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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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扶着，其实已经只能说是架着人撑过来罢了。
苏和书三两步跑上去，看着凌子墨身上看不出原本样色的袍袖一时间不敢揭开去仔细查看伤势，只是撺掇抓紧把人送到医师营去。
回头的时候看到方笑非也已经站在主帐外面，冲着这边遥遥迢迢看着，脸上的神色在天光云影下晦明不定，看不出究竟是关切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这时候也顾不得究竟是什么打算了，先把人安顿好算是第一要紧事，苏和书带着人风风火火钻进医师营内，拉住老医师就把人带过来看伤。老医师倒是不慌不忙，毕竟在军中不短时日，这种浑身鲜血的例子也见过不少。把衣服草草剪去，露出几道相当狰狞的伤口来。
再观察仔细些，又慢慢舒了一口气。
“凌副将终究也是武将，还是知道轻重的。这伤虽然看着难办，但是没有伤及根本，只是好好包扎休养些时日也就没有大碍了。”
苏和书在一边看着凌子墨的脸苍白一片，嘴唇都失去了血色，于是犹豫片刻又开口道，“先生，他好像失血得厉害……这也不要紧吗？”
那老医师眼睛一厉，似乎刚要训斥几句，却又忽然想起现下不比平日能够揪着苏和书耳朵教训，于是也就丢下一句“我这不是去为他开药方了吗”就甩甩手离开。
苏和书本来已经下意识侧头躲老医师来揪他耳朵的手了，看到老医师去开药方也就说着好话把人送走。看着伤口经过简易处理的凌子墨叹了口气，“是不是又去抓鸡然后正好遇到对面的人了，真是不值当。”
本来想拍拍凌子墨的肩膀，手抬起来了又看着那里厚厚的一层纱布作罢。
“啧，躲了蓐收和方笑非，结果弄成这样，怎一个惨字了得啊凌子墨。”
刚要收手却见到凌子墨的眼睛在眼皮下不停地颤动，苍白干裂的嘴唇也隐隐约约在嘀咕些什么。
他只当是凌子墨口渴，心想大量失血后一般都是这个反应。现在也没那个条件给他动手术需要什么术前准备，再者说凌子墨伤得也并不到手术这个地步，于是转身去端了杯水过来想喂他喝下去。
实际操作上还有点犯难，把人扶起来不现实，太折腾人了；要是就躺着喂呢，杯子稍微倾斜估计就要洒出去了。现在又没办法去给他找个勺子来，纠结半天寻了块干净纱布，沾湿了去润他的嘴唇。
刚刚尝试了几下手指就被凌子墨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抓住，嗓子沙哑着似乎想说点什么。
苏和书先是被他吓了一跳，随后就凑上前去想尝试着听清那几个句子。模模糊糊也辨别不出什么东西来，于是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不会还在想烧□□？”
凌子墨依然在努力发声。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是想你妈或者哪个相好儿了吗？”
不能怪他太俗气，实在是这个喃喃自语的架势像是以前那些电视剧里的痴情女主或者苦心男主，揪着好友在病床上涕泪齐下的场景。
凌子墨顿了顿。然后拉着他的手几乎都要收回去了。
于是苏和书难得灵光，“你刚刚从后方过来，是不是有消息要告诉方笑非？”
凌子墨点了点头。
苏和书出了口气，“多大点儿事儿啊，你先积攒一下力气稍微缓一缓，我去帮你叫人。”
接着冲出医师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主帐前，和门口的亲卫打了招呼进去。方笑非听到凌子墨有事情想告诉他，倒是带着相当明显的早有所料。
只是对着苏和书似乎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先一步提步走了出去。和每次的步速不同，这次似乎生怕苏和书在背后追上一样走得飞快。小苏虽然不解，但是还是几步小跑着跟了上去，毕竟凌子墨在床上躺着半死不活的样子实在有点触目惊心，方笑非这人又向来公事公办，怕不是要去先宽抚几句再直接来一个降职查办，有个人在旁边或许能更近人情一点。
进到医师营才觉得气氛有些奇怪。按理说方笑非和凌子墨平时虽然不如和蓐收那样随性，但也是能说上几句话的朋友。现在一个躺在床上看起来就可怜兮兮的，另外一个却只是隔了不近的距离遥遥观望，实在是有点不合常理。
凌子墨还是那副努力仰头说话的样子，苏和书看着着实替他不舒服，于是稍微把方笑非推近了几步。
方笑非虽然仍然有些抗拒，但也顺着他的力道靠近了些。苏和书估摸着他们要说些军情要务，正要转身离去却看到凌子墨的手速度极快地伸入衣服里。
不对劲。
他停下后退的动作又快步上前，看到一道寒光从凌子墨的衣襟处向着方笑非的方向跃去。情急之下也想不通太多事情，只是伸手上去要将方笑非拉开。
方笑非却似乎早有预料，整个人向着旁边闪去。苏和书一时间没有刹住，整个人却正好扑到那柄刀上。
真的是太过狗血了。
苏和书模模糊糊想着，似乎还听到方笑非的声音都变调地在说些什么，蓐收的声音在一边说什么相柳的毒药抹到了匕首上，隐约还有一股令人很不舒服的气息的存在，不过这一切也都很快就再感知不到了。
似乎这个过程也经历过一样，像是之前和莱恩对峙的时候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情感一样，带着熟悉的气息包裹着他整个人。
是应该去接纳这股气息的。
苏和书有了这个念头的时间就发觉自己的记忆似乎在缓慢地流逝，脑海里明显逐渐忘记了一些东西。仔细思索下去似乎更为明显，逐渐连自己的身份都不再记得，只觉得应该舒舒服服地睡过去。
那就睡过去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新世界的预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