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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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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欢叹气:
“太复杂了,不适合我,我还是找一个清净的地喝酒吧。”
东篱摇头:
“来不及了,你已经是局中人了。”
悲欢的眼里有不明白的神色。
东篱道:
“无忧剑,无为谱,一半上清,一半落月。”
悲欢道:
“那只是传说。”
似若看向悲欢。
东篱摇头:
“你们明知不是。”
悲欢道:
“我已不是上清的人。”他突然感到一阵心绞痛。
东篱看着他:
“嗯?又想起你的不了情了?”
悲欢不说话找了棵树坐在树根上靠着树干。
似若的眼睛一直凝视着他:
“你又中毒了。”
东篱附手:
“白宫主好眼力。”
悲欢道:
“这次又是什么。”
东篱抚了抚并不存在的胡子:
“此毒名为痴情,只有你心里想到你喜欢的人啊,你的心就会剧痛无比。”
悲欢叹气:
“你真是个天才。”
东篱笑着应下:
“多谢夸奖。”
悲欢道:
“你要玩到什么时候。”
东篱道:
“看心情,到目前为止你是最好玩的那一个。”
悲欢叹气:
“看在我这么惨的份上可不可以给口酒喝?”
东篱附掌,便有人给悲欢送来酒。
东篱走了。
似若坐到悲欢的身旁。
悲欢道:
“灵宝庄的事,你有苦衷?”
似若道:
“跟你现在一样,中毒,只能任人摆布。”
悲欢把手里的酒递给她。
似若推了回去。
悲欢道:
“咱们的祖师就是因酒而结的缘。”
江湖上将那两位比作春秋的伯牙与子期。
悲欢晃晃手里的酒坛道:
“年少时,总觉得伯牙绝弦太过草率,到如今方知这个中滋味。”他喝了一口酒,脸上尽是孤独与落寞。
似若看见他又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她道:
“很疼?”
悲欢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再喝一口酒:
“他们知不知道,其实无为谱只不过是一本琴谱?”
似若道:
“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东西是宝贝。”
悲欢“哦”了一声:
“有道理。”他还在揉着胸口,这次的疼痛好像一直缓不下去。
似若见他如此,声音也柔了几分:
“少喝些。”
被劝少喝些的悲欢跟要了命似的摇头,把酒护到怀里。
似若道:
“你不必这样,我不会阻止你喝酒。”
悲欢呵呵地笑:
“你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女人。”
清风吹得人很舒服。
悲欢悠然的喝着酒。
两个人不再说话。
这天气,这环境,这气氛,真是太舒适了,太阳照得人暖烘烘的,悲欢眼睛耷拉,开始想睡觉。
迷迷糊糊的,悲欢又看见了梅林,梅花谢后,长了果子,果子长大后把它们都摘了,酿青梅酒。
上清的地界里面除了梅花还有什么?
当然有,有奇花异草,也有稀有飞禽走兽。
梅林是悲欢和师姐一株株种出来的,日日精心呵护,待到它们开花结果。
悲欢把果子搬到草庐中。
纳兰尺素用手帕给他擦擦额头上的汗。
悲欢傻笑着问:
“何时能喝上咧。”
纳兰尺素道:
“等等就得了。”
“等等要多久。”
“等等就是等等。”
等果子都入了缸,纳兰尺素吩咐悲欢封腊保存。
临下山前,纳兰尺素点点悲欢的额头警告道:
“你,可不许偷喝。”
悲欢点头如捣蒜,瞧他那馋样感觉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纳兰尺素走在前面半天见人还没跟上,不得不停下回头:
“还不跟上。”
这一回眸,悲欢不禁看得呆了。
纳兰尺素啐了一声:
“呆子。”她不在理会发愣的他,下山了。
悲欢喘着气睁开眼睛,心脏疼得都快要碎了,他的眼睛红红的,好像随时都要哭出来一样,之后,他倒在一个柔软的怀抱里,软软的,暖暖的,他还蹭了蹭,好舒服啊。
似若低头看向怀里的人,他像个孩子一样,就是行为着实有些可恶,最终,她没有舍得将人从自己的怀里丢出去。
身处险境,身中剧毒,亏他还能睡得跟个孩子一样。
这一个下午,微雨把东篱从这头追到那头。
东篱好像很喜欢这种被人追的游戏,这个杀手真是颇具童真。
至于微雨为什么要追他,是因为他说,只要能追上他,他就会告诉他们怎么出去。
似若看着追得认真的微雨,微微摇头,东篱的话是骗小孩的,真是一个不务正业的杀手。
东篱已经隐退江湖二十年了,同时也隐居二十年了,是谁?能让一个厌倦了杀戮的人能再重操旧业?
江湖在纷扰,似若的脑子里也在纷扰。
微雨追到了太阳即将落山,还是没等把人追到。
东篱摇摇头:
“今天先到此为止吧。”他饿了。
有人把烤乳猪抬上来,还有桌子和椅子,一张小几上有一片大大的芭蕉叶,被考得焦红的乳猪就在那芭蕉叶上,看起来真是让人食指大动。
悲欢醒了,他是被食物的香气引诱得醒来的。
仆人把乳猪一片一片的片出来,把烤猪肉沾到酱汁里面,那滋味真是美妙。
再喝上一口小酒。
悲欢“啊”地喟叹了一声:
“真乃人间美味也。”
东篱道:
“我在酒里面下了毒。”
“哦。”悲欢的手都不带停一下的一口肉一口酒。
微雨的眼睛一直看着悲欢,似若地眼睛却看着远处的风景。
天已经黑了,远山只能看见一片轮廓。
吃饱喝足,悲欢又找地方清洗自己去。
东篱摇头:
“要不要这么爱干净啊。”
似若道:
“前辈似乎并不想杀我们。”
东篱道: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那么讨厌,才刚吃饱又要聊正事,不聊。”
似若也不再追问,她起身。
东篱问:
“去哪?”
似若道:
“去看美男出浴。”
微雨一愣,随即起身拦住她:
“不许去。”
东篱摇头:
“小姑娘,她说你也信。”
微雨道:
“不是吗?”
东篱道:
“她只是找个理由骗我,好去探查。”
微雨将信将疑。
似若走了。
雾,渐起。
眼下的情形颇为纷乱。
悲欢正悠哉的泡在水里,他听到了。
似若坐到他的身旁:
“当年两位祖师联手已经他们一举击溃,近百年来,他们一直在江湖销声匿迹,现如今好似,欲有卷土重来的态势。”
悲欢看着天上的星,叹了一口气:
“外有敌人,内有忧患。”他很想为师姐解忧的,心又疼了,完全不能想。
似若:
“那是一本怎样的谱子?”
悲欢:
“不知。”
似若叹气:
“是啊,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
“谁!”悲欢似若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