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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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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因一觉到中午,神清气爽的醒来。
连着两日无酒喝的悲欢像颗蔫菜一样。
姒因看着他道:
“小素真是把你给宠坏了,”接着她看向微雨:
“只怕是连这个亲女儿都不及你在她心里的位置。”
乍一听到心中的那人,悲欢猛然抬头,两眼神采焕发,紧接着,又眉头一皱。
姒因嗤笑一声:
“果然是个痴儿。”
三人六双眼睛,不,还有一双痴汉的眼睛都盯着姒因看。
姒因对着那三人道:
“不要那样看着我,我知道你们心里面有许多的疑问,想知道吗?”
微雨身为最年轻的那一个直点头。
姒因笑得很开心:
“很好。”
众人茫然。
姒因道:
“两谱遗落,皆因门内监守自盗,想登顶门派的高位乃至江湖的顶峰是人之本能所趋,自古以来,宝物出世,必然纷争不断,更何况如今还有一处在暗处蛰伏的势力。”
当年上清还不是上清,落月也不是落月。
姒因给他们讲一下故事。
姒闲痴琴,誓要访得圣师学到那琴中奇技,一身男儿装游走天下。
这一日,来到天山镇的姒闲,盘餐早已用尽,她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但凡有人拿着吃的从她面前走过,她心里都有一股扑上去抢来吃的冲动,最后是脸面和涵养拯救了她差点崩塌的书生人设,脸是保住了,可肚子不会因为脸保住而不闹她,一直咕咕,咕咕个不停。
姒闲恼火极了:
“叫什么叫,你有钱吗?没钱就给我忍着。”
这时,前面传来“噗嗤”地一声笑。
姒闲叹气这么丢脸的时候居然让人看到了,行走江湖多年,她的脸皮早不是当初那般了,现在可厚了,连城墙都比不得她的脸皮厚呢。
“在下失礼了。”姒闲行礼。
那姑娘道:
“随我来吧。”
姒闲也不问缘由就跟人家走了。
小院很漂亮,是远离闹市的,在深山里面。
那姑娘道:
“你先坐吧。”
姒闲坐到了石墩上,没多久那姑娘端了一碗面出来放到她面前,她也不客气三口两口一下就吃完,眨着眼睛看人家,神色颇为不好意思了。
那姑娘瞧她如此便知她心中想什么,她返身进去,没多久又端出一碗面。
姒闲连吃了三大碗,方才饱了,她放下碗筷:
“多谢姑娘,在下无以为报,只能给姑娘抚一曲为答谢。”她把琴从背后解下来。
那姑娘两只亮晶晶的眼睛含着笑意看着她。
她弹的琴可真好听。
这世间没有什么声音能比琴音更动听的了。
曲毕,那姑娘道:
“真好听,只是你在迷茫什么呀。”
姒闲猛地抬起头:
“你听到了?”
那姑娘点头:
“听到了。”
姒闲道:
“再听。”
曲毕,那姑娘道:
“你在寻找。”
姒闲几乎热泪盈眶:
“是,是。”
那姑娘道:
“只是还没有找到。”
“嗯嗯,”姒闲连连点头,然后叹气,整个人看起来有点丧。
那姑娘拉起她的手细声安慰道:
“放心吧,你会找到的。”
姒闲对上她温柔的眼波,有些感动,方要张口说话,她便感到一阵剑风扑来,她急忙躲开。
对方攻势猛烈,上下左右,剑花错落迅猛招招都是击向姒闲的要害。
照对方那样的打法,姒闲感觉自己是他的杀父仇人,好在她的轻功了得,而且闪避的步法相当娴熟。
“还不住手。”那姑娘大喝一声,挥剑前来阻挡那愤怒的男子。
那男子显然是不忍与那姑娘刀刃相向,他停下看着姒闲,冷冷的道:
“男子汉大丈夫,躲着女人的身后算什么英雄好汉。”
姒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今日多谢姑娘款待,在下先告辞了。”她不愿卷入麻烦里面,收好琴,她便走。
那男子不让她走。
那姑娘道:
“韩殊,你要作何?”
韩殊尚在激怒中:
“我都没有摸过你的手,这小子,这小子,我要杀了他。”他举剑朝姒闲劈去。
那姑娘抬剑迎来。
韩殊气得脸都涨红了:
“你还护着他。”
那姑娘道:
“莫要再胡闹。”
姒闲一看,麻烦,大麻烦,可她又不能跑,她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她问道:
“你到底要怎样。”
韩殊对她无比的痛恨:
“杀了你,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姒闲道:
“你一个大男人干嘛那么小气呀。”
韩殊只能瞪眼,那姑娘依然挡在姒闲的身前。
韩殊道:
“云蓉妹妹。”他嫉妒被她护在身后的男人:
“你明知我的心意。”
纳兰云蓉道:
“感情之事需是两情相悦,韩公子且先请回吧,我今日还有事情便不招待了。”
韩殊只能垂头丧气的走了,不过临走前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姒闲一眼。
姒闲道:
“你怎的不直接跟他说我是女子?”
纳兰云蓉道:
“你乔装打扮自然是不想别人知晓你身份的吧。”
姒闲点头:
“姑娘还真是细心。”
纳兰云蓉道:
“今夜你还是在这住下吧。”
“嗯?”姒闲不懂。
纳兰云蓉道:
“韩殊绝不会就此罢手的,只怕他会寻个机会再对你下手。”
姒闲听她这么一说感到怕怕的:
“那,那就打扰了。”
这一天,姒闲一直跟在纳兰云蓉的身后一步也未曾离开过。
夜里。
正熟睡的姒闲突然睁开眼睛。
又是那个叫韩殊的男子,那双阴鸷的眼睛在幽暗里发出冷冽的目光。
姒闲蹭,跳起来就跑。
韩殊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她。
姒闲叹气:
“你到底要怎样。”
韩殊冷笑,手上的力道更为加重。
姒闲皱起了眉头,这个男人气量真小,还好那位纳兰姑娘不心悦他,她暗暗使上内力挣脱束缚。
韩殊一掌打在姒闲的肩上。
姒闲向后趔趄倒去,还压坏了一只竹椅,发出咔嚓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听起来特别响亮。
一声叹气在幽暗中响起:
“你果然还是来了。”是纳兰云蓉的声音。
韩殊辩解道:
“我就是吓唬吓唬他,开玩笑的。”
纳兰云蓉沉默不语,她过来扶起姒闲。
三人都安静着,韩殊不走,纳兰云蓉也不走,她道:
“伤哪了?”
姒闲摇头:
“没伤哪。”
纳兰云蓉自然是不信她的,方才扶她起来的时候,她听到了她的抽气声,她道:
“别逞强。”
纳兰云蓉拿出火折点亮了屋内的烛火。
屋内有光之后,可以看到姒闲的小脸有些煞白。
纳兰云蓉软声问道:
“伤哪了?”她神色有些凶。
姒闲弱弱地道:
“肩,还有手腕。”
纳兰云蓉道:
“请韩公子回避。”
韩殊一动不动:
“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我来吧。”
纳兰云蓉看着韩殊一直看着,眼中的无情冰冷的神色就好像她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一样。
韩殊怔住了,随后不禁有些伤心:
“云蓉妹妹,你,你为了一个外人,何至于……那么的对我呢?”
纳兰云蓉叹气,本就是无意之人,她实在是无心应付:
“韩公子,请回吧。”
“好好好。”韩殊气极而走。
姒闲拉了拉纳兰云蓉的袖子:
“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纳兰云蓉不理会她这个问题:
“把衣服脱了。”
“哦。”
姒闲的衣服脱下,肩上已是一片青黑,她嘟哝道:
“那个男人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啊!”
纳兰云蓉咔地一下给她接回了脱臼的肩膀:
“等着。”她去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