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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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户真司最近发现有个人时常出没于他们报社，让他那抠门的社长兼学长总是喜笑颜开。
那个人貌似是个出版社主编，即使粗线条如城户真司也不得不说，他身具一种精英气质，就是那种……嗯……和北冈秀一律师如出一辙的打了发蜡的斯文败类人群特有的……
“喂，令子小姐，那家伙是谁啊？”真司手掌挡在嘴边，自以为悄咪咪地询问。
“笨蛋，人家已经听到了。”桃井令子恨铁不成钢地伸出食指戳真司脑门。
真司讪笑。他顺着令子和奈奈子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自己口中的家伙正对他投以饶有兴致的视线，一旁社长搭着对方的肩膀，眉头一扬，“哟，真司，有个大新闻要来了，想不想大展身手啊？”
小记者火速蹦起来，“要要要，我来我来！别看我这样，我可是调查小能手啊！”他得瑟地大拇指指自己，接着飞快地收拾行囊，“哈哈哈事不迟疑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啊那个……”
他不好意思地挠头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西园，你可以叫我西园。”那个人说。
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在ORE全体成员的欢送中，真司跟着前大修卡财政官现出版社主编跑了。
*
“欸，原来主编也需要亲自出来采风啊，真厉害。”
“嗯，我们和你们大久保前辈是合作伙伴关系。”出乎真司意料，这位主编没有一来就采访他关于连环袭击案件的细节，而是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城户君，你会害怕吗？”
“啊？”
“每次一有案件就会拼命赶往现场，不怕遇上危险吗？无论是杀人犯还是坊间传闻里的怪物，都是很致命的吧。”
傻乎乎的真司挠了挠脸颊，“不会啊，要是有那种东西的话打倒就好了嘛，我遇上总比别人遇上好哈哈哈哈……”
对方似乎是认真而审慎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喂，这是什么意思？
“无忧无虑真让人羡慕。”
等等，他明明没有把话问出来？！
“你的想法完全写在脸上了。”
真司慌忙摸上自己的脸颊，然后反应过来。
“别以为我就没什么烦恼了，我也是有很多麻烦的啊。”真司反驳，比如突然有个男人冒出来说欠他钱的事，再比如莫名被卷入镜世界的生存斗争之中的事，还有经常会有各种仿佛已经经历过一切的既视感困扰着他……
可恶，他明明只是个普通的记者啊，为什么要打打杀杀啊，他根本就不想和别人战斗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战斗的话就无法帮助任何人了……
但是这些事情都不适合对别人说，残酷的生存斗争什么的太离谱了啊。
不过或许西园桑听到这种事情会把它当作逸闻怪谈之类写进小说杂志里？
脑子里尽是些有的没的，在结束完工作后真司就受邀在对方的豪华办公室里稀里糊涂呆了一下午。
办公室里有很多书，随便拿起一本都不明觉厉。真司从书架前走过——
《隔着皮套不认人》
《关于我与天降系竹马相爱相杀的二三事》
《父慈子孝：纪念我那终将逝去的哦多桑》
《五等分的主骑》
《银杏长椅ptsd纪实文学》
《绝版的技术与艺术》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旅行精选）》
……
虽然看不太懂，但真司内心大为震撼。
正当他被那本旅行精选吸引了目光时，一阵刺耳的古怪声响宛如警报般响彻耳畔，真司脸色一变。镜世界的怪物出现了！
他扔下书直接冲了出去：“我有事出去一会儿！”
坐在沙发上的西园龙司合上摄影集，身形一闪跟了出去。
这个世界的战斗几乎都发生在镜子里，然而对于西园来说有个很致命的问题——他无法进入镜子。
也许是没有收到邀请函，也许是没有契约兽，也许是缺少别的什么道具，无论是几周目，镜世界都拒绝对他敞开大门。
救人心切的真司自然没有发现尾随者，随便找了面镜子直接很行，粗暴地抓着怪物脖子就摔进了镜世界。
在那刺耳古怪的铃声彻底消失后，西园摸上光滑平整的镜面，挑了挑眉。
*
城户真司再次循着铃声赶到案发现场，当即瞳孔地震，被袭击者居然是不久前才见过的出版社主编。
一根闪烁着冷光的粗壮尾巴缠住了男人的脖子将之拖入落地玻璃。
“西园桑！”
真司奋力向前一扑，一边变身一边死命拽住了主编的衣角，连带着一头栽进了玻璃。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面前被卷住脖子的男人捏爆了怪物的头，大量黑色的物质遵循奇妙的韵律不断湮灭，宛如破碎的沙漏般从他手边纷纷扬扬四散开。
真司：“……”
身着条纹西装的男人吹了吹手套上的屑，侧过头来，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半晌后真司惊愕地张大了嘴，“你……”
“……”西园把自己的腿从镜子里拉出来，低头沉思一秒，“你听过《玫瑰花精》吗？传说每一朵花里都住着一只精灵，镜子也是一样的。没错，实不相瞒，我其实是镜子精灵。”
“你你你，你骗人的吧？”
“我从来不骗人。”
“什么……居然……原来西园桑是精灵啊，没想到……不，不如说不太意外呢，果然是妖精精灵一类的才会看那些奇奇怪怪的书吧……”
等等，你就这么信了？
西园龙司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他。
比某个萌新时的onduru星王子还好骗。
“既然是精灵的话，应该不会像别的骑士那样跟我战斗吧？太好了太好了……”真司舒了一口气，没心没肺地嘟囔起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人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吧。
西园压了压帽子，问道：“你就这么不想战斗吗？在这里不战斗是会死的吧。”
“我和手冢约好了，一定要阻止这场战斗。”真司抿了抿唇，眼神清澈而坚定，“命运是会改变的嘛。”
这样吗。出版社主编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颔首道：“我知道了。”
“诶？”
*
命运当然是会改变的，城户真司坚信这一点，尤其是当某一天他再次带着全村最好的剑准备救援却发现被袭击者又又又是西园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了至今为止经历的一切。
他和秋山莲的无数次相遇、优衣和她哥哥的故事、浅仓威的逃狱、海之的死亡、佐野满……
无数画面在脑子里纷乱冲撞，让他冷汗直流又让他心脏狂跳。
没有忘记、他没有忘记！不需要再贴满屋子的纸条强迫自己记起奥丁，不需要再挠秃了头也想不到任何办法，不需要眼睁睁看着在意的人一个个死亡……
他喘着气从地上爬起来，“话说，西园桑，镜子妖精也在怪物的食谱上吗？啊，人呢？”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件好事，一切努力都有了方向。
就比如说，踢死手冢海之的那一脚没成。在真司的提前预判下浅仓威惊天动地的一脚空大了，他踢进了安全区——水里。
真司整个人都洋溢着幸福，命运真的被改变了！
这一次，所有人他都想拯救！
缺德律师在听到他的豪言壮语后顿时地铁老人手机，“你是笨蛋吗。”
秋山莲低头嗤笑。
“喂喂，”真司不满地挥舞手臂，“没有人死亡难道不是很好吗？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啊。”他用小臂撞了一下缺德律师的胳膊，“令子小姐才不会喜欢冷血的家伙呢。对吧莲？”
“啊，是啊。”秋山莲似笑非笑，破天荒的附和。
北冈秀一一口饮料喷了出来。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家吾郎酱还是正常的吗！
*
再次见到奥丁时，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
一团混战的边缘，丝毫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西园靠近了闪烁着微光的落地玻璃，倒影中一道瘦削的人影朦胧浮现。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愿意出来见我一面呢，神崎士郎。”
西园在玻璃前站定，手中展开了一幅画。那是一张色彩饱满的儿童画，画上一对微笑的兄妹手牵着手，亲密无间的模样。
“这幅画你是从哪里搞到的。”神崎士郎冷冷地凝视着他。
“这重要么？”西园摆弄着这张儿童画，将正面对准了玻璃，手指掐住画的一角，慢慢地撕下一条来，极其挑衅地对神崎士郎的虚影道：“我见过这张画很多次，无一例外，它们全都被优衣亲手撕成了两半。”
在神崎士郎越来越冰冷的目光中，一条、两条、三条……西园将画撕了个粉碎，彩色的细屑漫天飘散。
“我非常讨厌玩弄时间的人。”他说。
“不可原谅……”妹控的怒气值逐渐攀升。玻璃出现了水波般的轻微波动，像是大海啸前的征兆。
“哟。”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硬生生打断了他们的对峙，剑拔弩张犹如被戳破的气球，西园龙司目光一暗刷的拔剑，斜斜向后刺去。
剑架在了白衬衣领口。
白衬衣是个普通的小青年，如同每一个休息天出门闲逛的平凡社会人，棕色头发在镜子的折射下闪烁着点点金光，他对脖子边的剑视若无睹，甚至对西园弯了弯眼睛。
西园：……
在他的预想里，这个场景可以有奥丁，可以有神崎士郎，可以有神崎优衣，甚至可以有门矢士（？，什么都可以有，但绝对不应当出现这个仿佛在压马路的家伙。
他有一种隐隐约约的不妙预感。
“麻烦你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作为时管局的大客户，为什么会跑到时间流如此混乱的事故现场，先不说这人怎么来的，他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这个嘛……”大客户Z避而不答，他看了看骑士们的混战，吹了声口哨，目光却是对上了神崎士郎，“再来多少次也是一样的哦，你想救的人根本就救不活，别白费力气啦。”
他轻松躲过了西园冷冽的一剑，“哇好险。”
“你是谁？”空气有片刻凝滞，玻璃里的神崎士郎眯起眼睛。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棕发青年摸了摸下巴，“路过的镜子精灵？”
不远处混战中心的奥丁微微垂下头，“既然如此……”金色手甲搭在了锡杖上，他果断抽出一张卡片塞进卡槽，“咔哒”一声合上，“Time Vent！”时间降临——！
刹那间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随后大片金光猛地爆发，秋山莲和城户真司滚到了一起，北冈秀一和浅仓威撞成一团。
破镜重圆，逆向的洪流以不可阻挠之势倒灌，轮回再度重塑。
金光四溢中西园执起剑，剑上升腾着杀气。
“哎呀不好意思嘴滑了。”Z笑眯眯地挠了挠头，竟然还带着些许的腼腆和不好意思，完全是有恃无恐。
西园：……
他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有一种绵密的疼痛从他的脑门升腾而起，进而演变成促使人抓狂的暴躁。
然而不等西园有所反应，破坏了他计划的家伙像脚底抹了油似的，在被时光倒流波及前闪身消失，“ciao~下次见哦西园桑~”
*
时光倒流后“花鸡”店门口依然吵吵闹闹。
“莲，真司，不许吵架！”神崎优衣用力分开两个男人，她打量着两个人一身的伤，最后目光聚集在他们挂彩的脸上，“你们怎么搞的这么狼狈？打架了？”
“没有没有。”真司开始干咳。
“你的下巴……”
“这个嘛……我不小心撞上了一辆车。”真司支支吾吾。
秋山莲啧了一声偏过头去。
优衣看了一眼秋山莲，疑惑：“你和莲撞的是同一辆车？”
……
不远处树荫下照常摆着一个地摊，摊上是透着微光的水晶球和三枚硬币。
占卜师捏着硬币，凝视着面前摆放着的水晶球，轻声道：“这一次我一定会改变命运的。”所有人的命运，无论是骑士的命运也好，还是普通人的命运，或者是……
西园懒得再围观那两个纠纠缠缠的男人，他冷着脸拉开板凳在占卜师的小摊前坐了下来，“我知道你还记得。麻烦占卜一下，某个随随便便进出镜世界还不用变身的家伙是什么来头。”
手冢海之沉默了。
第几次了，这是第几次了，遇上西园之后他的占卜就跟消了磁的指南针一样。
在经过了罕见的犹疑和斟酌后，占卜师举起一根燃烧的火柴缓缓开口：“……谁知道呢？”
西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