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揍敌客》狐狸粉

27、第 27 章

　　我是被丹晃醒的。他扒开我眼皮，我眼看着他，也没法把那些影像从眼前消去，丹是背景，重点在前面的透明屏幕。我看见丹了，我醒不来。

　　丹晃晃掐掐又一阵，我就那么瞪眼僵着，浑身冷汗湿透。试着从梦境脱离，但好像连自己身体都没法回去。

　　丹停手，直起身，目光探究地向下。

　　他哪里都不像小鸟，唯有沉默探究眼神，简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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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小鸟是孩子，你不会觉得难受。丹，就让人心生恐慌了——因为知道他什么都懂。
　　想到小鸟，一惊，小鸟不在，希望是还没被我吵醒。注意力分出去，眼前影像似乎淡许多。

　　丹瞅瞅，一拳打我胸骨上，力量不大不小，压迫肺部。我“嗬——”一声一口气出去又进来，才感觉身体能控制。
　　总算醒来。
　　肌肉僵硬浑身抽痛，当然还头晕眼花和必然的胸前瘀青，在力气能用的瞬间，不管不顾抻开肌肉翻起身踉踉跄跄直奔洗手间。

　　眼睛看不清东西，身上湿透，一模脸，全是水。有些是干了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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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脸，凉水，用力搓了搓，感觉清醒多了。
　　抬头面对现实吧。以小鸟的警觉，觉得她没醒那纯属自欺欺人。不但醒了，而且估计就坐床上看着，用跟丹一样的眼神跟他一样的眼睛。估计直到我出去都是这样。

　　手按脸，我不想出去，不想看那双眼睛，无论疑惑或者平静。浑身绷紧僵硬、面容狰狞、冷汗湿透、满脸泪——我不想解释这些。
　　就这么几天又出状况，难道只是为了让我痛悔为什么不早死了？

　　再搓搓脸。来点勇气和不要脸，尽快出去吧，别让人等着。
　　衣裤全湿，好在酒店提供浴衣。明天应该买换洗衣服，每人一套。
　　丹这时候就比较好，不用跟他解释，搪塞编造都不用。

　　身心疲惫，滋味难言。如果蹲下休息一会儿有用，我当然很愿意这么做。

　　丹进来时我正抱头蹲在洗手池前。

　　。

　　唔，唔唔，事情太多运气太差，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能说什么呢？我只能沉默了。
　　谁能想到丹有闯人厕所的嗜好。

　　慢慢站起来，扶洗手池边沿以防眩晕。
　　直起身子，视线一点点抬高，超过丹后心里压力飞速的流走，坦然多了。

　　丹也不说什么，就看着我。他可能是等我自己说。
　　好吧我理亏，半夜吵人。何况刚刚他还帮了我。我们很早就知道，咒骂着不耐烦着扔来一块面包的人不是敌人。

　　如果想想“活着的人才名誉”可能会更好点。嗯，其实我也没什么不名誉的。

　　“对不起。”我说，“我很难控制。不过今天已经出去活动，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没有下一次。”小孩子需要充足睡眠，我可以几天不睡。反正，按计划，我实力降低点也无所谓。

　　“你脸干。”丹听后说。
　　我下意识觉得这是骂人话，脸？干？这是什么组合？组合半天发现领会错意思。啊，我真该去撞墙。
　　摸摸脸，正常触感。刚洗完，虽然干得差不多，但也没必要特意提一句？
　　摸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现在思维明显不在状态，而且偏慢。不过丹的表达方式才是问题。

　　“已经习惯了。”
　　梦里不能控制，每次都心痛甚绞恨不得死了，但是回到现实，我已经绞了很久。刚开始天天醒来可能还会对称地哭回去，现在连梦都不常做了。常地震的地方房子都会建得比别处牢固，几百次的下来，怎么都会习惯些的。

　　梦里要死要活，醒来洗洗走出去，跟平时没什么不同。
　　今天打击我的，不过是被人看了而已。

　　得所以我不会消沉，寻死觅活或者态度退缩一蹶不振，无论丹担心什么，他都可以放心。

　　笑，看看丹还想问什么。

　　。

　　“为什么不准备你自己的牌位。”丹问。

　　静。听听，这搁谁身上不得急啊，这是咒人呢？
　　不过我知道他的意思，只是想——他这都知道了？

　　好。
　　“我不用。”我说，“别准备，让我消停吧，要我永远面对死去的揍敌客，太不人道了。”
　　他问得直白我答得实在。
　　“稀罕谁也不是非死了都要在一起。”　不，喜欢当然死了也想在一起，可惜我“不能见”的比重占了更上风。
　　死了就死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赶紧消散，别有意识别有记忆。当然更不要有故人。

　　丹点点头，看不出是想表达“明白”还是“不在意”，转身出去。
　　我也只能跟出去。

　　小鸟盘腿坐着床上，衣冠整齐，笔直。
　　审判气氛明显，我倒放松了。又不是第一次。
　　那之后，总被各种审判围着。除了自己的，其他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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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我等了半天，也没人开口，场面变成三人大眼瞪小眼。

　　“……”
　　“……”
　　“……”
　　环视一圈。还是瞪眼。

　　“如果有什么问题，请问。没有就睡觉。”咬重“请问”俩字。
　　小鸟没说话，看着我。
　　唉。　“我可以回答一切问题，虽然可能不好回答。我不对你们说谎，还记得吗？”黑而深，眼神都像有力量，这双眼睛啊，“我还说过，你要的，我都给。只要我能办到。”

　　我巴不得小鸟想要的多一些，如果让我难做，说不定我会好受。
　　只是想想。

　　小鸟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压压手示意三人都睡觉。

　　躺下想想，其实确实没什么好问，如果按小鸟知道全部事实来解释。
　　可是我没看见仇恨，或者说，那眼神跟我最初所见没什么不同。
　　丹知道我是揍敌客的仇人，但不知道具体和缘由。小鸟知道我和她哥哥，应该不知道仇恨。
　　现在丹知道我有立牌位在揍敌客灵堂里的理由，小鸟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

　　早上到来得很慢，不过天还是会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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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丝毫建树的一天，我跑出去查看有无消息。
　　没抱指望，一天时间就出来的消息，我会怀疑他们都被买通了。
　　除了小六。

　　正想着，前面胡同拐角扑楞楞飞来一只鸽子。
　　想小六鸽子到。

作者有话说

　　这是14号的存稿箱，接下来有事情要出去，18号估计上没法上来了。
内容如此少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