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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捌 章 寒心的旧伤 ...


  •   乡下的路很漫长一路坑坑洼洼,时不时有一处混杂带泥的小水沟整个车都要跳起。回城的路有四个半小时,一路都有牛的身影和牛粪的味道,混杂在清鲜的空气中。
      一坐一坐小山坡相连,青山绿野,细水长流,时不时遇见一个农民伯伯肩上挑着担子在山路间游走……

      车开城市的公路上天还没黑,已也是黄昏,天空一片灰暗,路灯全亮起属于自己的颜色,远方的霓虹灯有红、黄、橙三种颜色,车轮上都是黄泥夹着草根

      白谨臻以为他开车送自己回家,没想到往方向反开“你要开到哪去?”

      “医院,总该到你去检查检查身体,顺便包扎伤口。”

      “我挨那几个没事的,休息几天就好了”白谨臻记得他身上没手机也没卡,无情拆穿“而且,你有钱?”

      “对哦!
      ”玉纪修身价几个亿怎么会没钱,看着他故意开玩笑“没事,医院有熟人咱可以赊账。”

      “想不到玉先生也会有这样的一面”他看着玉纪修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分不清是谁的血已经凝固,有些已经成血栓,想到刚那场面他明白玉纪修是靠真本事吃饭的。

      等真正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分不清楚是几点钟了,只知道天黑了,黑云密布,白云飘飘沉沉笼罩在山中。
      车停在中心医院外的停车场,医院每层楼都灯火通明,进进出出的病人只多不少,丝毫没有因为黑夜降临而退场。

      玉纪修领着白谨臻直接电梯上四楼也不挂号
      一路走过来无论男女护士见到玉纪修像见到老熟人似的,还主动打招呼。
      玉先生,你老怎么来了?
      玉先生好。
      哟~玉先生你来找驻池医生?刚刚才做完一床手术,现在应该在办公室休息
      ……

      玉纪修凡是遇到熟人通通点头,跑驻池的医务室直接推门而入

      “咯吱” 开门声

      “有事说,没事滚蛋”一个年轻的医生坐办公电脑前低头仔细看病例,听到哪个鳖孙不敲门就直接进来就烦躁“进来先敲门这个简单的规矩都不知道的吗?你的老师是怎么带的?”

      玉纪修肩膀靠门框上,双手插兜一副阴阳怪气的说:“哟~驻医院脾气好像不是很好啊~”

      他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把病例耽搁一边挖苦说“哟哟哟哟~大稀客怎么突然来我这破穷乡僻壤的地方了?”
      侧着身看到他后面还带个人调侃道:“了不起,这次来还带了个活体,给我做实验用的吗?”

      白谨臻后悔跟他来了,打量那个白大褂医生比他年轻些,长的秀气纷纷,戴了副黑框眼睛,尴尬的气氛想转头就走。
      被玉纪修早早预料到,拉住自己的衣裳后领回怼他“想什么白日梦呢”
      玉纪修也不情愿找他,要不是他没带钱。

      “不是实验,那你这大佛有何贵干?”他又出去其他病人拍的核磁共振,余视两人红通的手,淡泊的语气说:“出门右拐直走就是洗手间,你们去把手洗了,这是医院不是屠场”

      “行!”玉纪修把人拉走给白谨臻他解释“医生就这样,无菌意识强”

      三分钟后把人原封不动送回来

      “有没有按照七步洗手法?”

      “洗干净啦!”玉纪修恨不得全方面展示了他雪白透亮的手

      “行,找我要我干什么?”他抬眼看着确实是原先干净

      “受伤了。”

      驻池头回从他嘴里听说这几个字眼,像他平时要强,半死也不会说出来把病例放下,假意关心
      “你还会受伤呢?情况严不严重!要是太严重就别在我这治了!万一院内感染或什么并发症加重了,我可不想为你殉情”

      他下颌微微扬起,嗓音冷淡:“心放肚子里,给我殉情你还没资格,他受伤了你赶紧帮忙看看。”

      “噢~搞半天是为了小情人啊,那我就放心了,哪受伤了?”

      “背挨了一棒子”

      驻池走过来,这以为我这医院是收养阿猫阿狗的,他颠了颠下巴,指着白色床帘半拉开里面的床说:“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白谨臻坐床上当着陌生人的面脱衣服,怪难为情“可以不脱吗?其实也没有很严重,冰敷一下就好了”

      驻池在床边口气并不很友善,觉得他这个人怪哉“不脱怎么看?”
      足足打量半分钟过后又继续自行猜疑,把刚才的话补完“该不会是他在你身上留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怕被我看到?”

      “别怕!他医术还行”他伸手拍白谨臻肩膀安慰他

      两个大老爷们看着他,白谨臻一副奇怪别扭的表情,无奈的摇摇头,只好把扣字解开—— 衣服渐渐褪去,留下了肤色。
      突然白谨臻斜的侧了个身不敢跟他们直视,耳朵有些泛红。
      驻池见到他的反应便以为自己猜对了,内心的小期待,促使他往前仔细看,眼睛瞪着大大像铜铃——吓了一跳,大退后好几步鸡皮疙瘩都起来游刃凸显
      “哟!!!”他叫了一声。

      白谨臻侧着身子,一脸清晰身前身后到是一条一条错中复杂的伤疤,有大的,有细的,有长的,有短的,还有伤口重复,它们就像是一条条歪曲扭八永无止境的小路

      玉纪修瞪大眼睛,紧蹙着眉头,难以相信。
      那一刻打在白谨臻的伤全都满承载他的心上,说不出来的难过,只好紧着更深的眉头,深棕色的眼眸里朦朦胧胧透露着一股低沉。
      浑身都难受,尤其是心疼的不得了。

      驻池从医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身上那么多道疤的男人。心里佩服白谨臻他是真男人,玉纪修禽兽不如简直畜生,对他的态度有转稍好了点。

      白谨臻能察异到他们的眼神,盯着很不习惯,那些都是托曹正欢的福,嗓音生气急促的问:“看够了吧?赶紧上药。”

      驻池退后了几步拿着药箱,用绵沾药水对着他肩膀上的大块瘀红消肿涂,动作很熟练都不带抖的。

      玉纪修心里一阵凄寒,心疼他但又不知如何说出口,问:“你怎么身上这么多伤啊?谁搞的?”

      白谨臻忍着疼痛,跟平常语气调调说话差不多:“难免的。”

      沉默的男人看着沾满酒精的棉签被血渐渐晕染成红,紧抓着拳头眉头紧锁咬牙忍痛的嘱咐道:“你轻点!”

      驻池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不再理会,涂完了药。整理好棉签和敷料说:“好了,回去伤口别沾水,少吃辛辣刺激食物”

      “嗯”白谨臻低头扣扣子。

      玉纪修见他要穿衣服伸手去帮,弯腰声音温和的问他“你的脸还严重吗?”

      “没事。”白谨臻是一个不太敏感的人,打脸上只觉得阵阵酥酥麻麻,脸皮比身体皮更厚实。

      驻池把箱子归回原位,双手抱胸又摆回了往常高傲的架子说“你们谁去把钱付了呀”

      玉纪修冷冰冰的看着他“你。”

      “哪有医生给病人看病,还要医生付钱的!为什么?”

      “你是不是还欠我什么东西没还?”玉纪修尖利的眼神斜视他

      “……”他后牙槽都要咬碎的症状,我日你妈妈!

      驻池想起自己欠他买玉的那一亿,立马变脸对他微笑,就像服务上帝样“你们是贵宾不用交钱,不用不用,怎么能让你们付钱呢?”

      玉纪修非常轻微的搂着他的腰,让对方根本就感受不到存在到轻度,扭头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 ”白谨臻已经穿好衣服起身“麻烦你了”

      “医者仁心,医者仁心”驻池给自己洗脑,假装若无其事

      白谨臻到家后正好赶上沈浠泽的晚饭时间

      玉纪修回家一开门,玉家客厅站了二十个黑衣保镖,玉家的管家吾琛叔也在。
      他们年纪都在五十多岁左右,个个都是老江湖,花白胡子却身强力壮,老奸巨猾行踪飘忽不定

      龚齐冥回来很久了,看一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一告知,穿着围裙接替了保姆的职位在厨房煎牛排。

      玉纪修看到最前面的那个人声招呼“吾叔”

      吾琛叔面无表情,一脸冷漠“老板,你知道你现在在为谁做事嘛?”

      “不用你提醒”玉纪修已经猜出他下句话要说什么,但他做事向来不希望别人指指点点

      “曹正欢的事我让你办的然能怎么样了?”

      “七成,如果你想收购现在就可以。”

      司机端着牛排到餐桌上,知道他忙了一天表示心疼“老板先过来吃饭吧。”

      吾琛叔侧着身子给他让了个道,帮他拿了瓶开红酒,彻开赛子倒进高脚杯里

      玉纪修左手拿刀右手拿叉,把牛排切成一小块小块,喂进嘴里叹了口气,好像并不和胃口
      “我问你查的白永淳的是你查的怎么样了?”

      “躲到了美国去了,并整了容已经换了新身份,不过放心!我已经派了那边的兄弟帮忙找,他们会定期通知,等消息吧。”

      “嗯”玉纪修拿起酒杯优雅地摇晃了两下“你办事我放心”

      吾琛叔也是黑卫界的老前辈,所以龚齐冥在他面前不敢造次,像佣人一样就站在一旁边乖巧服从。

      “听小冥说你今天去乡下了?”他突然成熟问

      “嗯”玉纪修愣了一下,继续垂睫毛吃

      他怪罪道:“为什么没带兄弟跟你一起去?”

      “不想多生事端,你信不过我吗?”

      空气安静的令人胆战心惊,他们间的对话就像是场宫廷剧

      吾琛叔不想理会但也不敢说他什么,便不纠缠到底“美国那边刚刚打电话,让你打视频电话给他”

      “知道了这才几天,他到底是想我还是监视” 他喝了一口红酒,放下金色的餐刀吃不下了“对了,给我准备上好的去伤疤膏药”

      吾琛叔并没有问题所以然

      那神奇的膏药是成立黑卫那天养父朋友送的,消除各种疤痕都管用,用料珍贵所以只能制成一小瓶。
      他自己也没舍得用后来就忘了。

      “不用了,把我那瓶金色的膏药送到曹正欢的儿子家里去”

      “是。”

      “至于庄瑞嘛……叫牢里的人给他点惩罚,那对眼珠子我买了。他那张嘴也其令我厌恶,你看着办吧。”

      “是”都吩咐完吾琛叔带着一批人走了

      此时餐桌前那个心狠毒辣的人才是真正的玉纪修。

      龚齐冥看他走松了一口气,为自己打抱不平说“那药那么精贵你要送给别人,我给你混了那么久,都没见得有这待遇!”

      “他不是别人”玉纪修真诚地看着他说 “他是我的哥。”

      “赶紧把你手机给我,我还没他号话号码呢”

      他摇头,这才几天就乱亲戚说:“不给。”

      玉纪修看着他酒杯里的酒一口就全喝下肚,放桌上“你这个月工资用来喂狗。”

      司机被钱折服了双手奉上手机,着急的说:“别扣工资别扣工资,给给给”

      白谨臻给沈浠泽夹肉的时候,林贺怒气冲天的样子进来吼:“白谨臻!”

      白谨臻正在吃饭呢,被吓了一跳说:“没大没小,白总领也不叫了”

      “你到底对我媳妇儿干了什么,它洁白的身躯为什么会有泥?”

      他不说话只顾着沉默的吃

      浠泽看白叔心虚,帮他解围说:“它去乡下享受生活了”

      “乡下?”林贺坐下来问“去乡下干嘛?”

      白谨臻想跑“呃……我,我吃饱了先上去了”

      林贺按住了他的肩膀,幸好没按受伤的那边。

      “……”白谨臻看着他伤心欲绝的表情“哎呀哎呀,我说!去乡下查一个诈骗公司。没事,它的美容费我付。”

      林贺这才轻开了他的肩膀“你说的哈”

      餐桌上的手机响起,“叮咚”一条新消息

      微信好友添加 :我是玉纪修
      “玉先生,他怎么有我微信号?”

      白谨臻点击“同意”添加好友
      【英俊公子】:玉先生你怎么有我微信号的?
      “叮咚”白谨臻发来一条消息,他的头像是一个动漫男生的脸
      【俗】:你的微信号码跟电话号码一致。
      玉纪修的头像是一个金色徽章,看花纹及其复杂。
      【英俊公子】:哦

      白谨臻这时已经走到房间里,打算脱衣服把一天身上的汗臭味儿洗掉
      “叮咚”手机在床上震动。
      【俗】:我让人给你送了盒去疤的药膏到了吗?

      几分钟后白谨臻拿起手机,自言自语“药膏?”

      估计是吾琛叔这时已经把东西送过去了。林贺在走廊上大声吼“白总领,有个男人给你拿了个药膏盒子”
      一进门看他光膀子,问“你干嘛呢?”

      “脱衣服洗澡”他把手机摔床尾

      林贺注意到他的肩膀又多了道红印,一看是棍棒照成,他把药到在桌面上,关心道:“你背后没事吧?是不是今天去乡下受的”

      “没事,正好你在帮我擦一下身子,再帮我抹一下药。”
      林贺看他手不便,反正是兄弟举手之劳,答应下“好”
      把白谨臻推到洗手间用湿布擦了个遍

      白谨臻穿着短裤坐在床边,林贺坐在他身后,手里拿着刚送来的药膏盒子,打开一股很清新的茉莉花味入鼻

      “抹有疤的地方?”

      “嗯”

      他先挖了点在手心抹开,再上背抹匀称

      白谨臻想起还没跟人家道谢,毕竟费心了,拿起床边的手机给玉纪修发了几条消息。

      【英俊公子】:谢谢你啊,药膏很好,很香
      “叮咚”玉纪修秒回
      【俗】:不用客气,这几天别沾水连续多涂
      过了两秒,又发了一句
      【俗】:这样你的美背就出来了

      “美背?啧嗤,这不是用来形容女人的词嘛?”
      他关上手机接着给前面的伤痕涂抹,一涂上去冰冰凉凉的,而且还很香。白谨臻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不知道会不会消,反正他也不在乎,那些疤痕跟了他那么久

      玉纪修这时在房间坐书桌前,台灯亮着光,看着电脑里一篇又一篇,字如蚂蚁的英语合同,他还要带上银眶眼镜,一个字一个字细看
      “叮咚”一条白谨臻微信消息。
      【英俊公子】:晚安
      他拿起手机,想了会儿,哒哒哒点着屏幕。
      【俗】:这么早,白先生是养生了吗?
      “叮咚——”
      “叮咚——”
      【英俊公子】:昨天晚上在车里睡,睡的不是很好
      【英俊公子】:提前补回笼觉
      【俗】:嗯。
      玉纪修给他发了个晚安的表情包。

      他给白谨臻好友备注了一下。
      ‘小可爱’
      想了下感觉怪怪的,显得他油腻
      “哒哒哒”又删除了。
      九宫格输入‘哥哥’
      他满意的点头一笑,已经好些年没叫过他哥哥了。
      要是,能像小时候那样该多好啊!
      这样他就能听到白谨臻叫的那声“弟弟”了。

      被他那么一搞,玉纪修精神满满又有动力工作了,直至凌晨一点还在审批文件。
      他欠了寻臻好多公事,一夜都补完了还参选了几个可靠的合作品牌公司

      深夜挨家挨户都熄灯了,但他那片别墅区还是灯光明亮,他看了眼时间疲倦地关上电脑,起身去浴室洗澡

      洗会澡出来穿着黑色浴袍,湿漉漉的头发向下滴水,前面V领的设计开到胸膛,若隐若现看到小腹,夜深人静拿着杯酒在阳台边思考,徘徊也就仅有此人

      漆黑的天上只有一颗皎洁的圆月有微微若隐若现的星星点点。
      玉纪修看着那月亮圆润饱满,跟小时候中秋节和妈妈,哥哥一起看的月亮一样圆的晶莹剔透,内心开始惆怅。

      他想起他妈死的那天,白谨臻要跟他恩断义绝说的绝情话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白亦臻,再也没有亲人,再也没人会记得他……只知道他是害死爹妈的扫把星和凶手

      他和白谨臻之间是一个很大的棋迷阵,Real,曹正欢全都是他下出去的黑色棋子。他是棋手也是弃子,无伦昼夜黑白颠倒都要向白谨臻身边前行

      下一步他该怎么才能更接近白谨臻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爱了他整整三十年,玉纪修把将酒杯伸出阳台外,手指轻轻一松,整个掉下去,砸碎在前厅石膏旁。

      狩猎陷阱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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