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是Alpha也是娇花》素汐

23、老虎上树和猛虎蔷薇

　　空气一时陷入安静。

　　乐夙放开了孔梓，曲起腿坐在一边，被子随意地搭在腰部。长发披散在光裸的肩背上，就着昏黄的光线，有种古典油画般的艺术美感。

　　即使□□，收敛起引诱的乐夙也重新变得清冷禁欲，不容亵渎。

　　孔梓看着这样的乐夙，明明知道他在生气，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毕竟，能在宛如美神化身般的乐夙那样全力的诱惑下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你不打算对我解释什么？”乐夙等了半天，结果只等来了沉默。他的心简直凉透了。

　　“我知道了……”再待下去也是自取其辱。乐夙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手腕却被孔梓抓住了。

　　凭他那点力度，都不用挣脱，只要轻轻一抽就可以离开。可乐夙还是为了这个明显有挽留意味的动作而停下了。

　　“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他猛的回头，艳丽的眉眼看着孔梓，眼底带着恨色，可眼尾却微微泛起薄红。

　　“哪怕是你从头到尾利用我，我也认了，就不能给我一个痛快吗？”

　　孔梓看着这样的乐夙，同样感到十分不忍。他终于忍不住凑近，捧住乐夙的脸，在他眼尾地湿润处轻吻。

　　“对不起，让你这么难过。”

　　乐夙的眼睫微颤，语气却依旧坚决：“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别再骗我。至于今后要怎么做，我有我自己的选择。”

　　“好。”

　　孔梓安静了一会儿，像在思考。

　　“三年前，分化期的时候。我选择了不去逃避，直面自己的人生……而那也同时意味着，我舍弃了池琥。虽然成为Alpha很辛苦，但我没有后悔过。再来一次，再来多少次，我还是想做我自己。”

　　“不后悔……但是内疚。”

　　乐夙的手微微攥紧，又松开：“那算……什么。”因为喜欢而内疚？因为心软而内疚？还是因为背叛而内疚？太过于暧昧的说法了吧……

　　“我不否认，如果顺利地分化成了B或者O，和池琥在一起是一种可能的未来。甚至于，如果我顺利地分化成A，都不是全无可能。”

　　“但那个时候，我的确在自己和池琥之间做了选择。我不会忘记这件事。即使有那么一种可能我会爱上池琥，我也永远丧失了爱他的资格。”

　　“我只希望，对这些毫不知情的老虎，能够遇见更好的人。”

　　乐夙看着孔梓那个充满苦涩意味的笑容，觉得自己的口中泛上苦味。他已经知道了那个答案，说着可能会爱上池琥，丧失了爱的资格的孔梓，毫无疑问地爱着那个人。

　　那你又何苦招我呢……

　　他没有打断孔梓，即使最后终将离开，他这只中途误入的无辜蝴蝶，就算受伤也还是要知道真相。

　　“大一开学后不久，我注意到了你。”孔梓看向乐夙，用赞叹的口吻对他说：“你真美啊。美丽得惊人，掌控着所有人的视线却又不为所动，专注在自己想做的事情上。”

　　“我用了一点小手段调查你。越是了解你，就越为你着迷，注视你越久，就越会被你吸引。”

　　“等……等一下。”一个荒唐的想法浮上了乐夙的心头。“你不会是想让我和池琥……”

　　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孔梓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

　　“我们大部分时间待在一起。我那样关注着你，他当然也会留意你。”

　　“那……报告厅那件事……”乐夙敏锐地抓住了破绽。

　　孔梓无奈地抓了抓额发：“我的想法好像被他发现了，那次他生气不肯去。”

　　“所以……所以你那个时候死死忍着不肯标记我，果然是为了池琥！”乐夙控诉道。

　　没有想到乐夙的重点突然偏到这个地方，孔梓的眼睛睁大了一点。他看着乐夙气愤的表情，心中一软：“只有这件事，真的没有骗你啊。”

　　孔梓伸手轻轻碰了碰乐夙的脸颊：“我不希望你有被不喜欢的人标记的回忆，不希望你因为被我标记而受到伤害和屈辱。”

　　乐夙的脸色缓和了一点：“那你最后不还是没忍住……”

　　这种与其说是抱怨更像是撒娇的话语微妙地改变了气氛，让孔梓苍白地脸色再次浮起一抹浅红：“没办法，那么耀眼的你把话说到那种地步，神仙也不能无动于衷了。”

　　“所以，我可不可以认为你也是有一点喜欢我的？”谁能想到高冷的乐夙竟然有一天能问得这么卑微呢？

　　孔梓被这个问题问到简直方寸大乱，脸上的浅红变成了深红：“当……当然了！不然的话，怎么会和你，那个，交往……”

　　乐夙按住孔梓四处乱看的头，二话不说地吻上去：“你既然喜欢我，我就当你没有骗我。”

　　“嗯……呜呜……”

　　乐夙这次的吻完全没有怜惜，又凶又急，还不给换气的机会。等到孔梓终于被放开的时候，整个人都软成一摊。乐夙趁胜追击：“那天在宿舍，你和池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孔梓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刚刚这么一折腾，他的全身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那段期间，我和你在一起的事情让池琥很难受。他了解我，所以很多话也不必再说。”

　　但是Alpha内心的压抑不会消失，只会挑动着信息素愈演愈烈，带来了狂风暴雨般的易感期。

　　当孔梓带着满身乐夙的气味走进宿舍，池琥脑海中紧绷着的那根弦瞬间断了。他站起身，将孔梓堵在门口，高大的身形和磅礴的A素都令孔梓非常不适。

　　所以池琥眼睁睁地看着孔梓脸上原本的笑意消失，血色褪尽，身体微微后仰躲避他的触碰。

　　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孔梓被池琥的大手抓着肩膀，像纸片一样重重拍在墙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孔梓当即觉得胸口一痛，咳出鲜血。

　　而在他的身后压抑了太久的池琥终于爆发了失控，信息素浓烈到形成实质，在空气中爆裂震荡。房间内的玻璃、床铺、书架应声破碎，更何况池琥身前的孔梓，更是首当其冲。

　　本就爆破脆弱的腺体瞬间被撑爆，强硬蛮横的A素甚至沿着循环系统沿路侵蚀扫/荡。孔梓自己的A素毫无抵御之力，只能任由经脉破碎，气血逆流。

　　他的A素败得彻底，活性尽失，只留下香草的味道。那香草的味道合着乐夙留下的雨水气味让失控中的池琥产生了奇怪的错觉——心爱的人终于变成了Omega。

　　孔梓没有过多的修饰，只是平静地将发生了什么告诉乐夙。而乐夙的心中恍然。也许这就是自己在最后的那一刻被池琥放过的原因吧。失控的猛兽心中仍有一朵不朽的蔷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