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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回变态 ...
“那……”孔柯却反应很快,他走进崔姑娘,声音里的情绪仿佛压抑到了极致,然后一下子爆发了。“你藏下这些,就是恶意栽赃,知情不说了?”
“知情,你都知道什么?!”这一声大的简直能把屋顶掀开。
孔柯再走进了些,斐络这才发现,他的额头上。仿佛重重摔过,已经磨破了皮,渗出道道红血丝。
“你可知他躺在床上,那漏了风的屋顶,好像要咳出自己的肺。我匆匆忙忙跑去药房,一摸口袋,你猜怎么着——?”
孔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银子没了。”
“他们都不信我来了这山上,我只好下跪。我给药房磕,帐房不睬,我挨家挨户的磕头过去,好不容易凑齐了银子。得了小小一包药,赶忙回去煎。
孔柯几乎要痛哭出声,“药是煎好了呀,可是他却连咳嗽都不会了……你说,他带了我这许多年,竟没有享过一天的福。”
他激动着,简直要冲上去痛打崔姑娘一顿。
管理人事的长老敲门入内,颇有些瑟瑟缩缩的禀报道:“清查派内弟子人数时,发现失踪者二十多人。开始我们去寻找,可至今下落不明。”
掌门变了脸色,孔柯的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现在又多了一桩失踪案。温崖儿当下绑了崔姑娘,派弟子压入戒室,就要亲自寻找。
大家都在忙乱中,芮皎微嗓音沙哑的响起,“孔师弟,我有一问……我派内丹药房的丹药,每日可免费领取一份,你为何不领了它去给你爷爷吃呢?”
孔柯听闻弟子失踪的消息,都还蜷着一动不动,此刻却猛地一震,十分不敢置信,“我们丹房里的药,垂垂老矣的,普通人,他们吃了以后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损伤?!”
斐络:“就我所知,不会。至少也能延年益寿。”
这少年腿一软跪下了,仿佛对活着都已不抱期望。喃喃道:“可是,可是师兄说,师兄说,凡人用不了我们的药,他们的经脉承受不住。”
孔柯从喉咙里爆发出了一声呜咽,“为什么……你在哪里,为什么当初要骗我……”
黑蝴蝶发声了,“四弟子唐宽可在?”
无人回应,殿内只余孔柯小声的啜泣。
孔柯弓起的脊背,小山一样,浮动着,缓缓站了起来。他一巴掌抹在脸上,分明刚才还在哀鸣,现在却能听到,他破碎的声音从指缝间飞出,“我有能寻到唐宽踪迹的玉,我带你们去找他。”
他连师兄都不愿意叫了。
这一寻却是寻到了派内唯一的禁地,掌门看到后,抬手制止众人再往前行进,“到此为止。”
他挥挥手,挥出了一圈儿手拉手的小纸人,将禁地环的严严实实,“明日筹备好后,再来此处,今日审了一天,大家暂且回去休息。”
众人自然应是,三三两两的散去。
此时,孔柯已在戒律堂内审讯崔姑娘。
一干弟子去问唐和讨要失物。
而斐络,他还站在殿里,那具棺材也依然摆在大殿中央。斐络一撩下袍,有些强硬的抓着芮皎微的手,按着他一道对着棺材跪了下去。他隐约感觉得到,这位老人的死,似乎作用于拉他们下水。
而,不管怎么说,这样一个无辜的亡者,都被他们所牵连了。
这一跪,三叩首,合情合理。
起身,出得门来,太阳将要落下。斐络神情郁郁,想起了什么,他取下了颈间流光溢彩,有鹅蛋大小的宝石,这宝石是二师兄走哪里都要带着的。就好像他的头发、指甲,几乎与人都要融为一体了。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可他这时又拿起了它。
斐络从里面取出了净水瓶,递过,“你一天未饮水,我听你说话时声音都哑了,快喝吧。”
然后又将宝石重新安置在颈处。
芮皎微状态却有一些奇怪,他盯着面前这瓶水。又看着握着瓶的,微微泛红的细白指尖,一动不动。斐络又催促了一声,他才接过。喝完以后,嗓音果然清润了不少。意味不明的说,“你观察的可真仔细。那你知道这禁地里有什么吗?”
“有什么?”
“我也不知呢。”芮皎远远走开,仰头喝了口水,这才回头露出了一个使坏的笑容。
斐络:“……”
心里的郁郁散去了,斐络见他顽皮,便忍不住手痒,心也痒。他跟了过去,顺毛一样顺过芮皎微的发,手一伸从背后将芮皎微揽在了自己怀里。然后发现,芮皎微不仅头发长长了,个头竟也长了。
“你说你还长个子做什么?”他冲芮皎微耳朵呼着气。
许是今日站的久了,芮皎微难得真意流露,“我偏要长,就比你高,以后换我管着你。”
斐络失笑:“你就算再比我高,那也管不了我。”
晚间,两人沐了浴,芮皎微头发还湿嗒嗒滴着水,斐络便拿大毛巾一把罩住芮皎微毛茸茸的脑袋,一通施工,将对方擦了个干干爽爽、白白净净。芮皎微唇红齿白,面容秀美,且眼睛又大又漂亮,好一个鲜妍的浴后美人。
斐络突然想起一事,“师弟,你生日在何时?”
芮皎微一僵,若无其事的说:“我不知。”
斐络爱恋的撸了撸他细软的发,“那便等失踪弟子寻回后,为你过一个生日吧。”
芮皎微:“听师兄的。”
芮皎微状态有些奇怪,而斐络思绪已经飘远了,他想起近段时间,多是揉弄小师弟的短毛,已许久不曾去那一屋毛团子的房间看过了。
可恶!
斐络让芮皎微回房睡,躺了床榻上时想着,今日有些晚了,明早再去看看吧。
后半夜,似乎有一道视线,凝着斐络的脸,斐络半梦半醒睁眼,模糊看到芮皎微站在自己的床头,他嘟囔了几句,又眯了一会儿……
——陡然清醒!
院子里芮皎微的气息消失了。
反派已经是个成熟的反派了,都学会半夜离家了。
斐络无可奈何起身,飞快拾掇完毕。以神识搜查院子,确保芮皎微真的不在院内。这才顺着气息残留的方向,追了上去。
然后到了禁地。
禁地上空中,横有一把剑。剑上,立着一个人。
芮皎微初来时,衣衫褴褛,连鞋都未穿,更是大字不识,老成木讷。斐络养了两月,现下远远看去,剑上之人两手一前一后,放于左腰际与右腰际,显得持重可靠,长发飞舞,丰神秀逸。
芮皎微低头观察了会儿,似乎在分辨这飞剑下的树冠有何不同,寻了一处,便一头栽下。
斐络只得紧追其后,可当他降落在草上时,却没有寻见芮皎微的身影。他抬头看面前遮天蔽日、巨大的叶片,尝试御剑,只能飞到离地几寸处。
心中升起果然如此之感。
斐络实在担心芮皎微的安危,几乎有些乱了条理。当即拔下了剑鞘,薄刃表面蓝光幽幽。
他右手五指放松、收拢,指头一根根挨紧剑柄,攥住。左手覆于右手手背之上,剑尖直指根前这棵巨大的古桐树。他的视线锁定树干,剑尖自黑森森的夜空,滑至黑黄不接的草地。
树木一分为二。树根飞起。
二师兄生前是个极体面的人,最喜读书舞剑,有了教学芮皎微的铺垫,斐络的剑也使得很像样子。他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劈。次次都能劈去挡他视线的树的根子。
直到劈到了芮皎微跟前……芮皎微闭着眼睛,躺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斐络握拳,奔上前去。
然后头一重。脑子里只剩:哦凑。
这是一座小木桥,由木片连接而成,桥下流水潺潺,碧波缓缓。不远处,亭亭玉立着两三株含苞待放的荷,粉妍,美丽。其上四射五彩霞光,云儿飘飘。宛如仙境般的梦幻场景
斐络想,他在何处呢。看得入了迷,竟错觉荷花仿佛少女一般舒展开了,花瓣颤抖着,伸张着,化出了四肢,嫩滑的肌肤,俏丽的面孔,无一处不娇美,衣衫半掩不掩。
——不是错觉。
少女娇笑着,唤道郎君。幼嫩的足尖轻点水面,莲步款款,走向斐络。
斐络:“……”
斐络大惊,扭头便跑。
少女追上。因为要保持姿态的优美,追的速度并不快,边追边唤,“郎君,郎君,你去哪里,等等奴家。”
斐络:做梦!
与此同时,另一边。
已有三个女子并排坐了,芮皎微处在与她们相对的另一面。他很快察觉到了,这是梦。
是梦的话,梦境自然会随着主人的心意而发生变化,便不再迟疑,“剑来。”
仿佛情景再现,师兄附身。
芮皎微一剑劈下。
三个女子化为蒸汽消散,片刻又重新凝聚,啧啧的水声响了起来,女子饰演的活春宫是何种样子,芮皎微今日可算见到了。
他又是几剑划出。雾气,顷刻凝聚出了一男一女的样子,俱是衣衫半褪,做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事。
芮皎微冷酷无情,再要劈下,情.事中的女子抽空出来,喘骂道:“你竟不行么!?”
芮皎微笑,“我行不行,可不要给姐姐试。”
女子几乎咬牙切齿,雾气又散,两个男子便出现了。他们宛如徜徉在海洋里,放肆的缠绵,颠鸾倒凤。芮皎微停了动作,做观摩状,那两个小公子一看有戏,动作的更加卖力。
芮皎微眼中划过一抹残忍之色,他左手半笼,手中现出一个蓝玉瓶,“这是合欢宗,集合欢之大成的一味秘药:归梦。一滴价值上万金,据说雄者雄风永不倒,女者化水水不止,二人至死方休。两位公子想必是很期待和喜欢的。”
说完掷出。瓶内液体尽数洒落。
有宝宝们看到了这里吗?
2.0
这版完了不是必要就不改了,不然完本都难说。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回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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