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控制大脑的人》茉莉骄阳下w

23、第 23 章

　　听罢，玫生略带一丝急切的快步朝里屋走去，因为他明白李给的暗示意味着，莫苒的病情并不是像李刚刚和莫苒说的那么简单，从李先前的沉默，他就已经眉头紧皱，知道莫苒似乎病的有些严重。一到里屋，门才刚刚关上，玫生已迫不及待追问正在配药的李。
　　“说吧，严重到什么程度！”
　　李不慌不忙，将配好的安眠茶放进一个玻璃瓶里，表情凝重的说道
　　“玫，这位女士是你女朋友吗？”
　　玫生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有些严肃的再次问道
　　“她情况到底怎么样？”
　　“对她的症状必须做进一步的催眠，我才能知道！”
　　“刚刚为什么不做催眠？”
　　“以她现在的状况不适合马上做，很危险，建议观察一个礼拜，如果没有再出现今天这种状况，就可以带过来做催眠治疗了！”
　　李教授的话让玫生沉默了许久，好多疑问在心里打转，但他知道这个时期不能心急，即便莫苒真的病得很严重，也必须保持冷静，接受专业的建议和治疗！看着玫生凝重的表情，李教授深知莫苒对玫生的意义绝非平常，他将手中的安眠茶瓶放到玫生手中
　　“别担心，相信我的专业好吗？”
　　李教授的安慰，让玫生稍微舒心了些
　　“那这几天需要注意什么？”
　　“只要注意她不要再次陷入晕迷状态就好！情绪最好起伏不要太大！”
　　带着沉重的心情，玫生拿着配好的安眠茶，出了里屋，刚迈出门的那一刻，他勉强自己用笑容掩盖着内心的不安。情绪稍稍好转一些的莫苒，右手握着水杯，若有所思的看着左手腕上的伤痕。玫生温柔的拿过莫苒手中的水杯，将配好的安眠茶放在她手里。此刻的莫苒，露出了一丝笑容
　　“谢谢！”
　　“没什么大问题，好好休息下就好了，走吧，我们去吃饭！”
　　莫苒一句话也没说，起身同玫生道谢完随后从里屋出来的李教授，朝门外走去。从医院出来，坐在车上的莫苒沉默不语，虽然李教授和玫生都告诉她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因为没休息好的原因，但她心里其实对这样的判断大打了一个问号，她清楚的记得每次的死亡经历，清晰得让她一遍遍挥散不去那濒临死亡的痛苦。
　　第一次，她以为是自己没休息好，就像陆勋说的，身体再对她发起抗议。第二次，她以为是因为旅途的疲劳让她产生的噩梦，只是梦；第三次，就在昨天，那几乎快忘却的一切重重奇怪的现象，让她推翻了之前所有的以为。她的信仰只有她自己，她不相信李教授告诉她的，甚至不相信玫生看似肯定的“没什么大问题”。从玫生拿着安眠茶笑着给她答案，她似乎已经从玫生隐藏闪烁的眼神里读懂了些什么。
　　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路人，被风吹动的树叶，流水似的过往车辆，此刻竟如同云朵般，触不可及。眼泪划过脸颊，莫苒将脸更加靠向窗边，她不想让玫生看到如此软弱不堪的自己。左手手腕处伤痕传来的阵阵疼痛，更确定了她内心可怕的一个想法！
　　一路上，玫生都不知如何安慰莫苒，紧皱眉头时不时看看将头扭到一边的她，自己心里明明清楚莫苒的病症并不是没什么大问题，却要勉强笑着欺骗莫苒，内心两种声音一直不停撕打着，有那么几次，差点脱口而出的真实情况，一次次被他的理智咽回了肚子里。安静得可怕的车里，似乎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到达小区楼下餐厅，玫生依旧勉强挂着往日的微笑跑去帮莫苒开门，从下车到餐厅里坐下，莫苒依旧一句话都不说，沉闷的表情，盯着桌子发着呆。这可把一旁的玫生弄的束手无策，甚至因为莫苒病情，慌乱的忘了该如何安慰，一时半会居然找不到能打开莫苒沉默的开场白。这时，服务员拿着菜单来到了两人的餐桌前，将菜单递到玫生和莫苒面前。8颗牙齿的微笑，礼貌地说道
　　“先生、女士，需要吃点什么？”
　　天赐的机会打破沉默，玫生笑着回应道
　　“让我旁边的女士点吧！”
　　“好的，女士，请问需要点些什么！”
　　这招果然管用，莫苒回过神，看着面前已被服务员打开的菜单，菜单上一道道诱人的图片，此刻对莫苒似乎都没有任何诱惑力！胡乱看了两页后，她无力的合上了菜单，将菜单递回服务员手中
　　“我经常来吃的，就按照我平常经常点的那几样来吧！”
　　这一句提醒了服务员
　　“您是莫苒女士是吧！”
　　莫苒点点头
　　“怎么了？”
　　“今天早上，您的朋友陆勋先生，已经帮您点好午餐了！”
　　服务员的提醒，这才让莫苒想起了早上起来陆勋留下的纸条，暖心的交代，已经被慌乱的上午快抹得一干二净了，勉强的挂上笑容回应道
　　“那就上菜吧！”
　　“好的，稍等！”
　　带着礼貌的笑容离去的服务员，让两人再次回到了沉默，莫苒低垂着头，玫生依旧不知如何安慰莫苒，只能心疼的看着，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就这样画面静止般的过了10分钟，陆勋提前点好的菜，一道道陆续上来。莫苒依旧低垂着头，似乎没有动筷的意思。玫生，乘了一碗汤，放在莫苒桌前，轻声说道
　　“来，先喝点汤暖暖胃！”
　　莫苒抬起头，苦涩的笑容脆弱得不堪一击，无力的拿起汤勺，勉强得往嘴里送了一口
　　“你吃吧！”
　　“好！我们一起吃！”
　　简短的三个字，再次陷入了沉默，两人都只是动作筷子，摆弄着面前碗里的食物。时间又在沉默中过了10多分钟，莫苒突然放下手中的汤勺，依然低着头，低沉的声音，透露出她的不安
　　“我是不是病得很严重？”
　　这一问，让玫生慌张了
　　“谁说的？”
　　“你的眼神告诉我的！”
　　玫生放下筷子，假装轻松的笑道
　　“我的眼神告诉你：根本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因为没休息好而已！你只要按照李医生说的，喝点安眠茶，就.....”
　　莫苒严肃的打断了玫生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莫苒将左手手腕重重的放在桌上，生气的看着玫生，指着手腕上莫名的伤痕
　　“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也是因为我没休息好吗？我睡梦中自己划的？”
　　手腕上鲜红的伤痕，让玫生一时找不到合理解释，脑子里飞速转动着，该怎么绕过这个话题
　　“你先把饭吃了，半个小时后我给你泡安眠茶，你好好睡一觉！”
　　莫苒冷笑道
　　“我不是三岁小孩！”
　　甩下这么一句话后，莫苒起身愤怒的冲出了餐厅。玫生慌张的朝服务员叫到
　　“买单！”
　　“先生，陆勋先生早上已经付过钱了！”
　　“谢谢！”
　　说罢。玫生拿起包包，冲出了门外，朝莫苒追去！捂着左手的伤痕，莫苒朝着小区不远处的小湖边跑去。眼泪划过脸颊，滴落在风中，视线已被泪水模糊，身后，拿出最快速度追着的玫生，心急得朝跑在前面的莫苒喊道
　　“莫苒，你停下，莫苒！”
　　微风浮动耳旁，莫苒脑子里全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一连串奇怪事情，早已听不到身后玫生焦急的呐喊，跑步的速度也比平常快了不少，也许此刻的莫苒只想逃离。不一会儿，莫苒已跑到了小湖边。踏过草坪，莫苒似乎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眼看离湖越来越近，身后的玫生似乎看出了情况不妙，加大马力，朝莫苒冲去！失去理智的莫苒，眼看快要踏入湖里，一个强力的肩膀，将她揽入了怀里，这才将莫苒拉回了岸边，拉回了理智！
　　“我都告诉你，别这样好嘛？”
　　被玫生紧紧抱着，莫苒终于冷静下来，将头埋在玫生的怀抱里，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她放声大哭着。玫生紧紧的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莫苒的伤心难过，此刻对他来说心如刀绞般难受！片刻后，痛哭完的莫苒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同玫生并肩坐在草坪上，望着平静的湖面，时不时抽泣着，玫生温柔的用手擦去莫苒脸上的泪痕，静静的看着她。
　　“谢谢你！”
　　“为什么要说谢谢？我们不是朋友吗？以后不要对我说谢谢！”
　　莫苒点点头
　　“心情好些了吗？”
　　莫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哭过之后好多了！”
　　“那就不要去想那么多，等下回去好好睡一觉！”
　　莫苒好奇的看着玫生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这样吗？”
　　“好奇啊，但是我不想强迫你说，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
　　玫生体贴的照顾，让莫苒心里一阵暖意，顿时放下心中的戒备，缓缓道来事情的经过
　　“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我脑子有问题，因为连我都这么觉得！”
　　“怎么会呢？我不会这么觉得的！”
　　“你知道死亡是什么感受吗？”
　　玫生疑惑的看着莫苒
　　“什么意思？”
　　“就在这段时间，我经历了高空坠落、车祸、煤气三种死亡！一开始，我也以为只是因为没休息好的原因，只是梦，只是幻觉。可是，一次次临死前的那种绝望，那种可怕，清晰得就像刚刚发生一样。就在昨天晚上，我喝了点酒，发生了第三次死亡现象。我也以为我只是喝醉了，可是，当早上，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手上多出来莫名的伤痕，鼻尖依稀还能闻道的煤气味道。你觉得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没休息好吗？”
　　莫苒的话，让玫生陷入了沉思，他轻轻拿起莫苒左手手腕，抚摸这那三道鲜红的伤痕，心疼的看着。
　　“疼吗？”
　　莫苒摇摇头
　　“心里的伤比这疼多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脑子有问题？”
　　玫生坚定的摇摇头
　　“不，我相信你说的！”
　　“所以，能不能告诉我，李医生检查的结果到底是什么？”
　　玫生深知自己不能再瞒着莫苒，他温柔的拉过莫苒的双手
　　“好，我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胡思乱想！”
　　莫苒点点头
　　“李医生那边，目前还没确定你具体的病因，必须要等到你这段时间情绪稳定了，才能做进一步的检查！”
　　莫苒疑惑的问道
　　“什么检查不能今天做？”
　　玫生深深吸了一口气，低沉的说道
　　“催眠！”
　　“我现在就能做？为什么要过段时间？”
　　玫生耐心安抚道
　　“必须等你情绪平复下来，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心情，会检查出正确的结果吗？”
　　确实，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如果强行检查，肯定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莫苒不再追问下去，她望着远处，沉默了
　　“没事的，我们回去处理下手腕上的伤口！”
　　莫苒笑着摇摇头
　　“不用了，这伤口来得奇怪，没有血，没有利器的痕迹，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来的！”
　　莫苒的话倒是突然点醒了玫生，他拉过莫苒，问道
　　“你刚刚说你经历过几次死亡？”
　　莫苒好奇的看着突然认真的玫生
　　“三次！”
　　“这个伤口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昨天晚上！”
　　玫生再次仔细看着莫苒手腕上的伤痕，心里默默数着
　　‘三道痕迹，三次死亡，这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