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死不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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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诺尼亚十分烦躁，他似乎换了一个身体，这具新的躯壳有些迟钝，但对他的力量没有不适。熟悉的疼痛和时大时小的噪音干扰着他断断续续的思绪。
“伟大的神啊！我们祈求成为您在世界永远的代理人，将您的荣光撒遍世界！”
【吵死了】
还想要和我要力量，复活我的账还没和你们算呢。静立着一直捂着头的人终于动了，他低低地笑起来。
【居然让我醒来…】
危机感没有减弱，而是越发浓重，从未感受过蜘蛛警报如此疯狂的彼得帕克甚至感觉自己的血液沸腾起来，像是要摆脱理智束博直接控制身体顺应本能逃跑。
他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肌肉都紧绷起来，甚至连声带肌肉都僵硬了。
【莫尔多】的嘴角就重新拉下来，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占据了这个男孩身体的不明存在的不悦。
到现在，没人会认为这还是原来那个被绑架时慌张但强作镇定的普通高中生。
空气好像在逐渐凝固，还能站立的九头蛇成员想要逃跑的脚逐渐僵硬，不，不是幻觉，空气真的在凝固！
下一秒，那些姿态各异的人僵直不动，头和身体分离，血和碎肉飞散，倒下的身体还在抽搐着蠕动，但很快丧失了动静，此时此刻，还站立着的人只剩下托尼，彼得和【莫尔多】三个。
这血腥的一幕似乎拉回二人的理智，托尼警惕地盯着站立在祭坛上没有移动，却瞬间杀死了那么多人的【莫尔多】。
操控空气？还是别的什么？托尼很确定他没有任何的位移，这是变种人？
无论是什么，钢铁侠现在都不能有任何可能会激怒这个“神”的行为，不仅是不明的攻击，彼得帕克还在这里，他必须要保护好这个孩子。
一怒之下杀了这些让他复活的混蛋，强行动用能力让艾诺尼亚呛促了一下，疼痛使他的肌肉有些抽筋，他需要花一些时间重新适应这种许久未感受到的疼痛。
一想到这个，真是想把这些家伙碎尸万段，早知道就不要那么快就杀了他们了。
艾诺尼亚感受到了这个身体上的致命伤，虽然似乎在他的影响下逐渐恢复，但那种许久未有的虚弱让他有些烦躁。
但这份虚弱似乎不完全属于躯壳，这具身体似乎还有一个灵魂，此时正在沉睡，应该是致命伤伤到了灵魂本体。
是原本的主人被攻击了才会唤醒他吗？这个灵魂也并没有消散。
他们口中的“神”似乎真的苏醒了，但祂非常愤怒，不由分说就杀死了那些唤醒他的人。
“哦，看来他们说的是真的。”
托尼带着彼得飞远，再次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苏醒的“神”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对他们两个下手，或许祂知道是谁策划了这件不同寻常的绑架案，这可能代表这位神拥有理智。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应该离远些，最好能让他先把小蜘蛛送出去。但这很难，他的贾维斯被不明的能量干扰了，此刻机械智能没有任何反应，他甚至无法联系其他的钢铁盔甲。
黑袍人和九头蛇的仪式没有完成，那么，神是怎么进入“载体”的？
法阵里的血液不知何时已消失得一干二净，托尼并未注意到它。
彼得震惊地看着一幕，今晚发生的一切超出了他的认知，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这个在莫尔多身体里苏醒的…人，散发着癫狂而危险的气息。
眼前的【莫尔多】和他平日里看到的有些冷漠但对朋友还算活泼的人完全不同，不，这可能已经不是莫尔多了。
他愧疚于自己太过大意没有注意到炸弹，在他看到有持枪的人时就该知道这不是简单的绑架……
愧疚淹没了他，彼得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朋友的情况，托尼发现了他的心情波动，低声安慰：“小蜘蛛，听着，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好你自己，我会调查好这一切的，我保证。”
而站在满地尸骸中的人对此毫无兴趣，这具身体告诉他这个两个穿得奇奇怪怪的人类不能杀，刚苏醒时的毁灭欲也慢慢被疲惫感覆盖，他便懒得管了。
那么，现在。
他右手成刀，往脖颈狠狠一划。
要死掉啊。
他想。
鲜血喷涌而出，沾满了灰尘和血液的人还站着，他的头颅歪向一边，隐约可以看到白骨，力道之大让他几乎把自己裁成两半。
“！！”
事发突然，两人来不及阻止，在【莫尔多】动作的瞬间托尼已经浑身紧绷做好了反击的准备，谁会想到这个可以大杀四方的不明存在会自//杀呢？
啧。
艾诺尼亚感受着身体的变化，脸色更加阴郁。他从脖颈流出的血带有一种奇妙的金色，如果让莫尔多本人来看，他会认出这和信徒倒入法阵的血非常相似。
浑身血液的白发少年只是瞥了一眼谨慎的超英，顺着身体的力道倒下了。
“你是他们说的神？”
一片黑暗中，莫尔多好奇的看着眼前坐着的非人少年。
艾诺尼亚闭着眼，不想说话。
这是害他醒来的罪魁祸首，这具身体已经诞生的灵魂。龙脉的力量被激活了，正在悄悄地改造这具身体，而这个人类身体最终会变得和他以前的躯壳一样。
想要死掉就那么难吗？
他现在心如死灰，最后一个可能的死亡的方法已经失败，意味着他几百年的布局都成了泡影，自己还需无穷无尽地忍受痛苦。
没有动力需求，不想动作，懒得管外界的事，他现在只想在这个小黑屋里呆到天荒地老。
如果用最简单的语音来概括，就是：
他自闭了。
艾诺尼亚现在只想好好静一下，但是这个人类真的好吵。
莫尔多真的超级好奇，他新奇的看着这个似乎没有尽头的黑暗空间，在最后的记忆里，他好像是被炸死了，但莫尔多重新睁开眼，却到了这个看起来很不科学的地方。
这里不像是什么天堂或者地狱，他在这里的身体也完好无损，甚至连衣服还是原来那件。
要不是周围的环境实在不对，他甚至以为这是某个过分的恶作剧。
其实最像幻觉的，还是这个和他一起，看起来只有16、17岁的“神”。
他穿着一身像是东方国家的衣服，铺洒在黑色地面的白发有些卷曲，温顺地贴在一开始就紧闭双眼一脸严肃的少年身上，从蓬松的额发中冒出两个小小的弯角。
他像是精灵，又像是神明。
“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是谁？真的是神吗？”
“外面怎么样了？我死了吗？”
他有无数的问题想要询问，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看起来和他很相似的人有种亲近感。
这种感觉很玄妙，莫尔多也不知道如何形容，他想起贝拉阿姨谈起过的：
“好孩子，你并不是孤单一人，你拥有另一半灵魂，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几年后，总有一天，你会遇见他。”
“当你遇见他时，你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像是翻新了一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记忆已经模糊，只有这句话是如此清晰，那时，贝拉看起来是如此悲伤，她看着莫尔多，又像是透过他在看其他人。
长白发的少年闭着眼，他知道莫尔多在想什么，但艾诺尼亚现在完全不想理他。在自//杀失败后他回到了这个熟悉的空间，也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思考起现在的情况。
他当年并没有如愿消散，而是被重创沉睡过去，但龙脉不能没有主人，于是他部分灵魂分裂出来和龙脉的力量混合在一起，诞生了新的意识——莫尔多。
这部分灵魂太弱了，在投入世界后，被当做人类长大，直到有人用艾诺尼亚的血液将主魂唤醒。
艾诺尼亚的躯壳被毁，自然只能在莫尔多的身体里醒来，而莫尔多这么多年也算是一个完整的意识了，不会消失，他也没兴趣杀死或者重新吸收掉这个灵魂。
所以，变成了现在这副尴尬的局面。
总之，都是那群人类的错！
……这个恬噪的人类也是！
“…闭嘴。”
莫尔多第一次听见艾诺尼亚说话，清冷的嗓音有些沙哑。他有些惊喜，“你叫什么名字？”
过了很久，莫尔多以为他不会回应的时候，他听见了一道很轻的声音。
“…艾诺尼亚。”
“哦…艾诺尼亚！——我是莫尔多。”
他似乎不应该回应眼前的人，得知名字后的莫尔多又开始滔滔不绝了起来。艾诺尼亚头疼极了，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里，这个家伙是那种那么多话的人吗？
要不是攻击对这具身体没有用，也不想去外面，他早就把这个人掐死了。
真的好烦……他想。
所幸，很快有了解决的方法。
“你该走了。”
艾诺尼亚第一次有了动作，他轻轻挥手，没有接触，莫尔多却像是被推了一把，让他跌下不知何时出现的悬崖里，莫尔多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一双诡丽的血色竖瞳。
“他醒了。”
“你是谁？”
刚醒来的莫尔多有些迷茫，“我是莫尔多啊？”
“是他。”
“莫尔多先生，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我死不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