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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涅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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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十年,正值隆冬。秦府呼声不绝。“走火了”,“走火了”丫鬟,小厮们惊呼奔走。
萧澜撑着病躯,从床上爬起来,怔怔的看着紧闭的房门,感觉到了浓烟在房里肆虐,听着外面传来的嘈杂惊恐的声音,枯槁的脸上满是解脱,但是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恨意。都说人死的时候脑子里面会浮现自己的一生,萧澜死的时候脑中只有一人说着“好,如你所愿。”
萧澜死后变成了灵魂,看着秦叶给自己裹着一张破席子草草下葬,心中恨意丛生。但是现在什么都不能做。身子被虚无的力量拉扯着,一瞬间萧澜又到了陌生的地方。
“这里是哪里?”萧澜疑惑极了,看着这个精致的院子,院子极大,不像北方京都那般庄严大气,反而更像是南方的院子,精致到了极点,雕梁画栋,九曲回折,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极具美感。满院子的红梅盛开,枝头挂着白雪,给凌冽没有生气的寒冬填了一抹生机。
“主夫,将军快要回来了。”萧澜看着从廊道拐角处有一行人相携而来,为首的男子娇小,身着鹅黄长衫,披着一件纯黑大氅,容颜虽不是极美,但是眉头轻蹙,似有万般忧愁。男子一旁的小厮满脸喜色,手舞足蹈。方才的话就是从这个小厮口中说出来的。
萧澜看着那娇小男子面色慢慢变得红润,眉间有着喜色蔓延。“可是真的?妻主真的要回来了?”男子有些激动的抓住了旁边小厮的胳膊。
“当然是真的了,将军派人方才从宫中送了口信过来,说是庆功宴结束后就回来。”在小厮话未说完的时候,就听到有兵器相撞的声音由远及近,变得慢慢清晰。萧澜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近,而后和他擦肩而过,直奔着娇小男子而去。
“彦儿,我回来了,你还好吗?。”萧澜听到熟悉的声音瞪大眼睛。倏的飘到了可以看到来人的脸的地方。他看到了一张极为熟悉的脸,柳叶眉,桃花眸,右眼下一点泪痣,唇红齿白,而此刻她红唇扬起大大的弧度,洁白的牙齿似乎都在发光,美丽的桃花眼变得极为温柔。整个人都有那种从内散发出的喜悦。这正是沈洛安。萧澜整个人都变得恍惚,连她们说什么都没有注意。眼前突然一黑,萧澜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是十天后。
萧澜仿佛是被绑在了将军府,哪里都不能去。听着小厮们说着将军妻夫是怎样相遇,又是如何相爱,听说这将军府是沈洛安为霍彦亲自监工所建,看着沈洛安为霍彦洗手作羹汤,凡事都亲力亲为。萧澜都在想,如果当初没有拒绝沈洛安,是不是母亲和父亲就都不会有事,自己也不会所遇非人。萧澜就这样待在了将军府整整一年。直到某天他看到了霍彦偷偷摸摸让小厮将一个女人接应进将军府。萧澜心生疑惑,跟在他们后面,萧澜看着那女人的身影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是谁。继续跟着,跟到了沈洛安和霍彦的卧房,在那个女人开口说话的一瞬间,萧澜就知道了这是秦叶。他听到了秦叶和霍彦计谋将几封信放入沈洛安的书房,计划怎样将沈洛安问罪。听着秦叶说事成之后,会迎娶霍彦。两人调笑着,接着床帷被拉上,从中传出了污言秽语。
萧澜无法相信眼前一幕,眼一黑就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就看到了将军府被抄家,沈洛安以通敌罪被关押,不日将被问斩,出乎意料的是霍彦也被关押。
萧澜发现自己又换了地方,这次是在关押沈洛安的牢里。听着沈洛安平静的问霍彦“为什么?”
霍彦大笑:“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当年南下剿匪,剿的可是我的娘亲。而我因贪玩出了寨子,侥幸逃过一劫,之后被你所救,潜伏在你身边,就为了有朝一日为我娘亲报仇,你可知我每天装作一直爱你到底有多么痛苦吗?”霍彦崩溃的大喊大叫。这时牢头过来用刀柄敲门。“喊什么喊,吃饭了。”从旁边的侍卫手中接过两个碗亲自递了过去。沈洛安面色如常的接过碗。将饭向嘴里递过去,嚼了几口,看到了霍彦正要往嘴里喂饭,面色一变,把碗打掉。霍彦怒目而视,只见沈洛安嘴里流出了黑色的血。沈洛安笑着说:“我没有害……,你要好好……活着。”接着桃花眸失去了神采,整个人向后倒去,失去了气息。萧澜看着这一幕,眼中蓄满了泪水,心里疼的要命。
“都死了吗?”这时门外传来了秦叶的声音,接着秦叶让牢头把么门打开。看着沈洛安的样子,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沈洛安,你终于死了。”霍彦似乎没有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秦叶。
秦叶使劲将霍彦的脸抬起来,让霍彦看向她“你可真蠢啊,轻而易举就相信了我的话,可是你的母父是我命人杀死的,哈哈哈哈哈。就你这幅模样,也就沈洛安那样的蠢货能看得上。”说完就毫不留情的向外走去。霍彦回过神将沈洛安抱在怀里,手向饭碗伸去,将剩饭塞进嘴里。嘴里还喃喃着对不起。不久也气绝倒地。
萧澜看着眼前的一幕,飘过去,手抚摸上沈洛安的脸。眼睛里噙着泪水,“如果有来世,我定不会拒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