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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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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佘赛花起身来到左手边第一个椅子,看着面容和丈夫长相相似的长子,好一会才伸出手为他整理了下衣衫,有些愧疚又有些欣慰
“大朗,你是最让娘省心的孩子,从小就有长子风范,孝顺爹娘,爱护底下的弟弟妹妹,才十三岁的孩子就跟随爹娘征战沙场,娘永远记得大朗第一次杀敌就是为了救娘,那一次你整整吐了一夜,却还笑着对娘说没事,大朗,你怎么就走了呢……”
佘赛花说着说着就哭的不能自抑,这是她的长子是她寄予了厚望的孩子,她怎么不心痛
好一会佘赛花才走向二子看着他憨厚的面容,伸出颤抖的手抚摸儿子的脸
“二郎啊,你出生时正值乱世,娘将你放在了外婆家整整三年,你憨厚老实从不怨娘,可娘却怨恨自己,为什么没将我儿留在身边,否则你也不会因为那件事落下病根,每每冬天双腿就疼痛难忍,这些年娘和你三弟想尽了办法可却医治不好你,娘多希望能代替我儿忍受这病痛,二郎……”
佘赛花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儿子,她知道她的二郎最是孝顺的孩子,她的二郎啊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步一步佘赛花流着泪的眼早已红肿不堪,就连原本还乌黑的发也出现了根根的银白,她看着微笑的看着自己的三子,强忍悲痛
“三郎,你是娘忽略最多的孩子,你从小学医说要好好的护着经常上战场的父兄,三郎,娘还记得你多少次彻夜不眠就是想要研究出止血效果最好的止血散,你成功的那天兴奋开怀大笑,那是娘第一次看见最是温文尔雅的三郎笑得那么的爽朗,三郎……”
佘赛花紧紧的保住三子,她的儿子。
每走一步佘赛花都心如刀割,她伸手整理了一下四子的发冠
“四郎,你是所有兄弟里长的最俊秀的,小的时候娘总想我的四郎是不是投错了胎,明明是比小姑娘还漂亮的孩子,你也是兄弟中最注重仪表的孩子,战场上那么脏乱四郎你哪去了,怎么就失踪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呢,四郎”
佘赛花的嗓子沙哑着说不出话,眼中的泪渐渐有了一点点的红。
“五郎,你从小就善良不忍伤害任何的生命,就连蚂蚁都不忍害死的孩子,这次为了救父奔赴战场,儿啊你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六郎,你从小就聪慧,这个月本来要操办你和柴郡主的婚事的,可如今你身受重伤,杨家的重担以后可能只能交托在你的肩上了”
佘赛花一步步走过所有的儿子,她步伐凌乱身形颤抖,面容惨白没有血色,嗓子沙哑说不出话,脸上的血泪,白了一半的发,都让人知道这个女人是经历了怎样的锥心之痛。她来到最后一个儿子面前,这个将将十六岁的少年
“七郎,娘的七郎,你才十六岁,从小就性子跳脱冲动,你闯了多少祸事,是娘宠坏了你,儿啊这是你第一次上战场,没死在敌人手里却死在了自己人的箭下,死的时候得有多绝望”
佘赛花抱过每一个儿子她跌坐在地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终于撕心裂肺的痛哭
“儿啊,娘的儿啊,你们还这么年轻,都还没有子嗣,杨氏一门满门忠烈,你们仰无愧于天子,府无愧于百姓,可你们对不起嫁与你们的妻子,对不起十月怀胎生养你们的亲娘,我的儿啊,娘的儿啊”
佘赛花撕心裂肺的痛哭让站在门外的所有人都痛苦的跪在地上,她们有杨家的儿媳妇,杨家的女儿,还有杨家的女使婆子仆人,她们痛哭,她们彷徨恐惧,因为她们知道天波府的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