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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   院长的专业课从未有人敢无故缺席,但是今天有了例外,这学期首次点名,谢辞年成为了首个无故旷课的学生。
      这是他当老师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大胆的,大摇大摆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不来上课的学生。院长面色铁青,当着全班学生的面就给辅导员打了电话。
      圆圆也很着急,谢辞年从来没这样过,而且她不可能敢缺院长的课。
      她急忙躲到课桌下,给谢辞年打电话。
      一声两声,十分钟过去了,那边一直没有回应,电话无人接听。
      她不知道谢辞年是出事了还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很是担忧。
      但是院长再生气,也不可能因为一个人就放弃上课,他站在讲台上三令五申强调了缺课的严重性,同时也给谢辞年记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
      谢辞年觉得自己的头好重,全身酸痛,连动一动手指都有些费力。
      她艰难地睁开眼,自己还躺在冷冰冰的浴室地板上,手上拿着冰凉而湿冷的毛巾。
      额间是滚烫的,嗓子也疼的说不出话来。手机在外面响个不停,像是隔得老远传来的声音。
      她虚弱的抬起自己酸软的手臂,把住了洗漱池的边缘,靠着这个支撑力,站了起来。
      浑身无力……两条腿像是面条做的,没有一点支撑的作用。
      脚像踩在云端,没有一步落到实处的感觉。谢辞年紧咬着下唇,坚持着走到了床边,一下子软倒在地,她喘息着,慢慢平复着气息,试图恢复一些理智。
      好难受……
      她蜷成一团,双手抱膝,将自己的头埋到膝间。
      鼻子也有些不通畅,她只能张开嘴,大口呼吸。
      今天好像是院长的课。
      不能缺课……
      但感受到头一阵昏沉的钝痛,她还是决定放弃拖着病体去上课。
      得去医院,不然烧成肺炎就更麻烦了。
      她忍着脑袋de昏疼,身体的酸软,以最快的速度换下睡衣,随手裹上外套直奔楼下。

      外面是一片洁白,下了一夜的雪,现在竟然出着太阳。
      阳光洒在洁白的雪地上,整个世界都变得有些刺眼。
      谢辞年眼睛下面是明显的青黑,平时水润的嘴唇此刻也干涩起皮,脸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单薄的看上去就像是随时就要倒地一样。
      她坐在车上,静静地贴靠在冰凉的玻璃窗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感到些许舒适。
      进到医院,她完全是机械的在挂号候诊等待输液,大脑已经处于混沌的状态。
      先去趟厕所吧……万一一会儿插上针,想上厕所就麻烦了。
      她起身迷迷糊糊地往外走,在门口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本来就有些无力,这一撞,谢辞年直接跌倒在地上。
      和她相撞的人似乎也没想到她这么虚弱,只是轻轻一撞就跌倒在地,如果是在大街上估计会被以为是碰瓷。
      “你还好吗?”
      熟悉而清冷的声音响起。但是谢辞年此时烧的有些迷糊,耳朵嗡嗡作响,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在真空的玻璃罩里,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她听不真切自然也不会注意。
      白朔看着地上单薄而略显凌乱的女孩子,她似乎是想站起来,却怎么也扶不准门框。他迟疑片刻,还是伸出手将她扶了起来。
      她迷茫的抬起头,向面前的人道谢。
      “谢谢……”
      带着浓重的鼻音,嗓子也沙哑的不成样子。
      是她?!
      毫无血色的嘴唇,两颊泛起不正常的酡红,整个人病态而单薄。
      只有她一个人来医院?病的这样重,脚步都是虚浮的。
      白朔咬咬牙,今天是过来给外婆拿药的,可是她一个人……
      叫他现在走,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算了,晚点再去拿好了,她一个女孩子病的这样严重,也没家人在身边照顾,怪可怜的。
      谢辞年觉得自己好像要烧起来了,她沿着墙走,眼前有点发黑,她是不是不应该站起来……
      靠着墙喘息着,白朔眼见她倚靠在墙边,慢慢的往地上滑坐,立马上前搂住她即将滑落在地上的身体。
      她好像很难受,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半睁着眼睛,急促的呼吸,灼热的气息拍打在他的脸上。
      好像烧的很严重,她得立马打针退烧!
      顾不得想太多,白朔抱起她往就诊室跑。
      ……
      打完退烧针,护士过来给她挂上了吊瓶。白朔松了口气,总算是打上针了,应该很快就退烧了。
      他坐在一边,床上的女孩脸色苍白,小小的一只缩在床上,海藻般的头发散落在枕间,就像是一个被暴风雨打落的凌乱的娇嫩花朵。
      白朔起身出去打电话,估计会被老妈骂死吧……

      终于下课了,一整节课院长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圆圆担心谢辞年是出事了,立马联系白儒果。
      “哎呀,你就带我去嘛~好不好嘛~”
      电话一接起来那头就响起白儒果撒娇的声音。
      “喂?果果?年年今天和你联系了吗?她今天没来上课电话也打不通”
      圆圆语气急促,她不知道谢辞年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没有呀~她今天没去上课吗?”
      “嗯嗯,我们院长的课,从来没有人缺席过,我怀疑她是出事了”
      “什么?!那……那……你现在去她家看看,我打电话问问江煜”
      “年年家在哪?我没去过啊?”
      “我去过一次,但是我不记得是哪个门牌号了……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说完,白儒果甩下一旁的江莱,也不和他纠缠去不去聚会的事情了,转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汇合的两人立马打车往谢辞年家赶。
      “叮咚~”
      门铃声一下又一下的响起,却没有人来打开这扇门。
      两人面面相觑,眼神中都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怎么办?”
      圆圆着急地跺了跺脚,在原地打转。白儒果还算镇定,她掏出手机立马拨电话给江煜。
      谢辞年很少和她们聊起家人,自然她们也没有她家里的联系方式。圆圆只好再次给谢辞年的打电话,祈祷能被接起。
      先拨通的是江煜。
      “喂?”
      低沉而淡漠的男声从话筒里传出。
      “喂?江煜!”
      “年年在你那吗?”
      白儒果急促的发问。
      “没有……怎么回事?”
      江煜听到白儒果有些焦急的声音,立马皱紧了眉头。
      “年年今早没来上课,电话也打不通,家里也没人,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白儒果焦急的声音里都带着颤音,她想到上次谢辞年晚上遇到的不好的事情。
      显然她能想到这,江煜自然也会想到这方面。
      但是昨晚是他亲自看见她进小区的,没道理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
      手中的电话被他捏紧,虽然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但泛白的指尖还是显露出他的紧张。
      “应该不会出事,你去保安那里看看监控,我马上过来”
      江煜立刻挂断电话,联系司机,办理出院手续。
      圆圆还是没有放弃,一遍遍的给谢辞年打电话,白儒果拉住她的手,两人直奔保安室。

      果然,白朔被自家老妈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回病房看吊瓶里还有大半瓶滴液,床上的人还没醒。
      他接了一杯热水,放在一边。摸了摸鼻子,思考了一下,决定先去拿药,应该可以很快回来。
      但他没想到外婆的药,有这么多,还需要楼上楼下的跑……
      半小时过去了,总算是把交代的任务完成了。白朔气喘吁吁的回到病房,床上的人已经换了一瓶点滴。
      他刚坐下,一旁的阿姨就很不友好的瞪了他一眼。
      “我说小伙子,你也太不会照顾人了哩,怎么能把女朋友一个人丢在这啦?”
      说着还用手指指他。
      “人家小姑娘还昏睡着,打个点滴也没人照看,刚才都回血哩,要不是我儿子眼尖哦,可是要遭罪嘀!”
      阿姨一边眼神很是不屑,言语间都是谴责。
      白朔低下头,他确实没想到拿个药能耽误那么久。
      “对不起,阿姨,都是我的错,谢谢阿姨帮忙”
      他连忙道谢,阿姨看他也不像是那种没有责任心的人,对他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注意一点喽,女孩子生病了是很需要照顾的”
      白朔连连点头,阿姨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感悟。
      床上的人突然皱眉,泛白起皮的嘴唇微张,似乎在念叨什么。
      被拉住聊天的白朔一下就注意到了她的异常,连忙凑近。
      微小而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着一个字。
      “水……”
      他拿起一旁温热的水,泛起难来,这……该怎么喂?
      总不能像电视剧里那样,嘴对嘴?
      ……
      靠!自己在想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怪那些电视剧荼毒了他的思想。
      要是有勺子就好了……
      白朔将床上的女孩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的把水喂到她的嘴边。
      一点一点,耐心的润泽着她的嘴唇和口腔,没有一点水撒在外面。
      终于被水驱赶了干涩,谢辞年的神情开始放松。
      白朔轻轻的擦去她嘴角残留的水珠,缓缓地扶她躺下,掖住被角。
      他松了口气,坐到一旁,抬手就将剩下的半杯水喝了下去。
      喝完,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少年白皙的脸上飞快地泛起薄红。
      一旁目睹了一切的阿姨,眼神意味深长,嘴角含笑,也不再拉着白朔聊天。
      “叮铃铃~叮铃铃~”
      不属于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扫了一眼四周,好像没有人有反应。
      这个声音好像离自己挺近的……
      他四处找寻,最终确定了,是谢辞年的电话在响。
      他掏出她外套里的手机,床上的人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想到她是一个人来的医院,白朔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年年?!你在哪?你没事吧!”
      一连串焦急的问候扑面而来。
      “额……你是谢辞年的朋友吗?那个她生病了,现在没办法接电话”
      圆圆一听,是个男生,而且说谢辞年生病住院了,放下焦急的同时又添了几分担忧。
      “你是谁?你们现在在哪?”
      “我是……她朋友,现在在A医大附院”
      白儒果在一旁,听到圆圆和白朔的对话,立马说道
      “好!我们马上过来”
      两人挂了电话,就准备往医院跑。
      电话那头的白朔却有点疑惑,最后这人的声音怎么有点像自家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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