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咒术联姻》秋月酒

47、第 47 章（夏油杰 番外）

　　第四十七章（夏油杰番外）

　　“原来你就是那个……”

　　夏油杰有些吃惊的看着坐在自己身旁金色长发的女性。
　　原来她就是……

　　九十九由基眼神一亮，兴致冲冲的用手指着自己，似乎期待着得到什么夸奖或赞赏。
　　“很懂嘛，说说看！”

　　“明明是特级，却完全不接任务，整天在外国闲逛的二流子。”

　　这么中肯的评价，九十九由基也是很久没有听到了。
　　她的兴头一下子掉了下去，往身后闲散一靠，整个人随意起来。

　　她摆出了玩笑似的厌烦，拉长了口吻：“我讨厌高专——”

　　“闹别扭了……”
　　夏油杰有些无语。

　　他最近的状态很不好。
　　头发也没有梳理整齐，而是邋遢的垂在脑后，眼皮子底下的青黑根本挡也挡不住，整个人透着一股颓然的气息。

　　“嘛。”
　　九十九由基正经起来，“开玩笑的。不过我和高专确实不是一路人，硬要说的话，是处理事情的想法上不一样吧。”

　　“这里的人采用的都是治标疗法，而我想用治本疗法。”

　　夏油杰：“治本疗法？”
　　他在此之前从未接触过九十九由基，唯一的印象来源除了刚刚说的以外，还有就是曾经在深雪口中听到过两句关于她的事情。

　　深雪说：「由基姐姐人很好哦，每年都会来看我，而且很积极的再想办法帮我研究天与咒缚的事情。」

　　具体的，深雪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想来是因为也没有什么进度的原因。

　　九十九由基：“也就是说，不是去狩猎咒灵，而是创造一个不会诞生咒灵的世界。”

　　——不会诞生咒灵的世界。
　　夏油杰的瞳孔缩小了一瞬。

　　归根结底，咒灵诞生的原因就是人类泄露出来咒力的沉淀堆积所导致的。
　　在九十九由基的口中，想要创造不会诞生咒灵的世界有两种方法。

　　一、将全人类的咒力消除。
　　二、让全人类都学会控制咒力。

　　她年轻时觉得第一种方法很棒，因为有着非常典型的案例。

　　那就是夏油杰也十分熟悉的一个人——
　　禅院甚尔。

　　与普通的天与咒缚压制咒力到普通人水准的情况不同，他的天与咒缚是完全做到了咒力为零，仅且只有他一个。
　　甚至能够用五感去感知咒力，还得到了诅咒的抗性，是彻彻底底的超人类。

　　“说起来，禅院家还真是爱出「天与咒缚」啊。”

　　夏油杰的脑中闪过了警铃。

　　“禅院深雪。你听过她的名字吗？”九十九由基犀利的眼神落到了夏油杰的身上，看着他警惕又审视的目光，笑了一下。

　　“看来是知道。”她伸出一只手虚握了一下空气，“她和禅院甚尔完全是反方向的存在。如果说禅院甚尔是普通人中的‘超人’，禅院深雪就是术师中的‘超术师’。”

　　想到那个女孩，九十九由基的神色重了一些。

　　“为什么……这么说？”
　　夏油杰不理解：“她的「天与咒缚」虽然特殊……”

　　九十九由基：“果然。你认识深雪吧，夏油同学。”
　　她转过头去，随意笑了下安抚瞬间紧绷起来的夏油杰，“别紧张。别看我这样，我也是很关心深雪酱的。”

　　“她的「天与咒缚」如果搞不好，说不定会引发整个咒术界、不，整个人类世界的立场改革。现在还有一层诅咒和结界束缚着她，如果有朝一日没有了这层东西，说不好……”九十九由基神色严肃的说：“说不好，就会是整个人类社会的灾难。”

　　“能够说话、有自己逻辑的咒灵屈指可数，而十四年前她诞生那天被吸引过去的咒灵，却是百分百会得到‘智慧’。”
　　“而这并不是我说她危险的原因。”

　　夏油杰不知道为什么九十九由基要和他说这些，但他知道，接下来这些话一定非常重要。

　　“内部管她的「天与咒缚」叫做「污染」。”
　　“本来只有人类的咒力、或是诅咒沉淀才会产生的咒灵，在经过她的「污染」后，也同样能够诞生咒灵。并且被「污染」过的咒灵杀死的咒术师或人，百分百会成为咒灵。”

　　九十九由基摇了摇头，“那层结界看似困住了她，但却也在保护她。毕竟如果没有那个结界的话，高层早就将她处死了。”

　　嗬阿——
　　夏油杰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瞬间整个大脑的思绪都乱了。

　　但九十九由基仍然在继续说：“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努力在那个孩子走出禅院家之前，找到解决方法。也在研究是否能够通过研究那孩子身上的「天与咒缚」而去催使全人类成为咒术师。因为术师是不会诞生诅咒的，因为咒力会在术师的体内充分的得到循环，基本不会有外泄的可能。”

　　“笼统的说，全人类都成为术师，就不会再产生诅咒。”

　　夏油杰垂着头，狭长的双眼透露出死气来：“那把非术师都杀光不就行了吗。”
　　都杀光的话，深雪也不用担心身上的「天与咒缚」了吧。

　　“夏油同学。”
　　“这也是可行的。”

　　夏油杰：“这个……”
　　他似乎是没有想到九十九由基会赞同这种说法，有些惊讶的看了过去。

　　“或者说，这应该才是最简单的方法。就像是催促鸟儿飞翔一样，用恐惧和打压来促成全人类的进化。”
　　“但很遗憾，我还没那么疯狂。”

　　九十九由基偏头看向夏油杰。
　　“夏油同学，你讨厌非术师吗？”

　　对于现在的夏油杰来说。
　　他已经渐渐搞不懂自己的真心了，到底是遵从一贯的做法，作为术师去贯彻保护非术师这一点，还是看不起非术师这一点。

　　同时他也对自己这种看不起感到不认同。
　　就像是他开始否定自己一贯保护非术师这一做法一样。

　　就好像是站在在术师这场马拉松比赛上，却看不清终点的景色。

　　恍惚间，夏油杰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到深雪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深雪额角被石头砸破，鞋袜也被拽掉，整个人狼狈不堪。
　　帮她赶走那些小孩和咒灵后，他问过一个问题。

　　「你坐在这么高的围墙上，直接走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一直留在这里。」
　　深雪当时一边擦眼泪，一边非常坚定的和他说：「因为我是禅院家的术师。术师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诞生的，保护所有非术师是术师存在的意义。」

　　这句话给当时他带来了非常大的震动。
　　同时也在他的心中埋下了一颗弱小的种子，保护非术师的种子，成为了不起的术师的种子。

　　最后，九十九由基给到他的答案是：
　　“你还没有到选择的阶段，这两种想法都不是你的真心，这些只是你思考的可能性而已。”

　　“最终的结果是什么，要看你今后的选择。”

　　和九十九由基的这次谈话，打开了夏油杰内心深处中的另一种可能性，同时也为他的迷茫暂时找到了一处停歇点。
　　就像是一艘不知向哪个港口停靠的小船，短暂的借由平静的天气停滞在了海中央一样。

　　“最后，能问你个问题吗？”

　　送九十九由基走的路上，夏油杰问道。

　　九十九由基一脚跨上摩托，“什么问题？如果是星浆体的话，不用再担心了。总之，天元现在很安定。”
　　她想起来这一茬，便给这位少年解释了一下。

　　夏油杰讽刺的笑了一下。
　　“我想也是……”不过，他要问的不是这个。

　　“为什么要和我说禅院深雪的事情？这应该是绝密吧。”

　　正将头盔往脑袋上戴的九十九由基顿了一下。
　　她随性一笑。

　　“嘛，只是觉得……你作为朋友的话，会选择保护她吧。”

　　什……
　　夏油杰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这位特级术师就要走了。

　　“再见啦。哎，本来还想和五条同学打声招呼的……”

　　夏油杰紧了紧手，又松开。
　　平静的笑着道别：“我会和悟说的。”

　　「如果没有这层结界，或许深雪酱早就被高层处死了。」
　　「每年的12月31日高层都会派人过来观察结界是否稳固，以及确认深雪的稳定性。确认一切如常后，就会回去复命，将深雪的死刑重新延缓一年。」

　　“深雪……”
　　“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无论谁都不行。
　　高专内部的大门前，夏油杰依然站在送九十九由基离开的位置，他的表情森冷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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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动画篇的我有感而发。
补充一下夏油杰叛变前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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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逻辑是这样的：
深雪的逻辑同化了少年夏油杰，高专夏油杰同化了高专五条悟，高专夏油杰受到打击和改变，逻辑发生改变，同期五条悟和深雪的逻辑大方向上还是相等的，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