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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湘帘雨散 ...
回到豫王府的时候,坐着皇太极赐的那座紫金帐车,作为大清国的和硕格格出嫁。于是哈季兰没有出现在迎接的人群中。对于这个女子我总归有些愧意,与真咭咭和恪特尔她们不同,她来与不来,都定是很难受的罢。
我曾试图让多铎放弃嫡福晋这个事儿,他却固执,说原本是我的东西就要归还,这不是哈季兰欠我的,而是皇太极欠下的,所以必须让他亲口同意。
而,见到哈季兰时,她竟着了华服独自侯在东院门口。远远地看去,绚烂的女子带着落寞的神情,浅浅的微笑,福身,请安,便离去。多铎说她住在离东院不远的裕霖阁,回过头去的时候那明媚的身影已经远去隐没在郁郁葱葱的花丛后。
那夜,多铎紧紧的将我搂在怀里,有力的手臂将我箍得死牢,生生的痛。我将他也环住,咬了牙不说有多疼,我知道,那都是他的思念,有多疼就有多思念。凭他将脸埋在我的肩窝里,听他隐隐的细小的啼哭声,像极了无助的孩子。
作为他的妻,回到豫王府那夜,我们没有共赴云雨,只是这样牢牢的将彼此圈住直到天边泛出了鱼肚白。
那年刚入秋,他便去了锦州,实现他许给皇太极的军功承诺。走的时候,哈季兰搀扶着我去为他送行,祺雅抱着多尼,娜金儿抱着乌仁图雅。他从哈季兰手中将我轻轻牵过,他将我拥抱,俯下身来亲吻尚平坦的腹部,那里孕育着我们的第三个孩子。
是的,我怀孕了。
我与多铎的第三个孩子。
当大夫诊断出喜脉的时候多铎疯狂的尖叫着,失控了一般冲进内屋抱着多尼跑去院子里晃了一大圈又跑回来,惹得怀里的多尼嗷嗷直哭。我是害怕的,害怕第二个鄂尔赫出现,如今的我已经无力再承受那样的悲痛。
入了夜,趁多铎留宿书房,独自一人坐在窗檐边望着冰凉的新月。祺雅走出来轻声唤我,抬手示意她来身旁坐下,轻声道:“我害怕。”
她未置可否,伸出双手将我轻轻揽进怀里,道:“还有什么事,是我们挺不过去的。”
怎的,祺雅竟如此让我感觉安心。
哈季兰一早便来了东院请安,她的眸子很像祺雅。她平静的说,说她爱着多铎,所以她想要保护我和我腹中的孩子,她要照顾我,因为她爱多铎。
那瞬间,我想起了彼时小玉儿的绝决。于是送多铎离开的时候,我总是微笑的,安心的将手放入哈季兰有些冰凉的手心。让这个男人踏踏实实的去他的沙场,无论天有多黑,雨有多猛,战争有多残酷,都有两个女人为他亮着一盏灯,日夜等他归来。
多铎走了以后的日子,不算捷报连连,也算是情况不坏。皇太极命鳌拜带着兵也去了,三军汇合,哈季兰说得对,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她日日为我尝药试菜,却从不进水亭。我不勉强她,不想做得过于残忍,她是像极了小玉儿的女子。
日子,竟变作了我与她的相依为命。
最难得的,是真咭咭乖顺了许多,不似以往那个依仗着宠爱而嚣张跋扈的福晋。哈季兰说,真咭咭自某一日开始便很少再出自己的园子,不争不吵不闹,每日傍晚时分必会抱着珠兰守在距离书房不远的地方,期待多铎能出来见她和孩子一面。
“他终究还是没有去,对吧?”叹息,道。
哈季兰颔首,并不作答。多铎能对真咭咭如此,必定对她也不曾温柔过,那样固执的孩子失了心,又怎会在乎身边人,只是我幸运,成了他的心而已。
伸手结果哈季兰递过来的药碗,仰头便喝了,她已递来凉茶漱口。笑了,摆摆手,道:“我身子一直不好,药味早习惯了。”
她略微一愣,垂了眉,低声道:“王爷吩咐过,药后定要给福晋用凉茶漱口,因为福晋不喜甜食,药苦留于口中福晋会难受。”
闻言我有些尴尬,多铎对她似乎有些残忍过了头,于是顺从的接过凉茶啄了。刚放下,祺雅便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看来跑了挺长时间,难得看她这样气喘吁吁的样子,平日总是凉薄的素颜。
“福晋,生了,睿王府的李氏贤珠早产了。”祺雅缓了口气,急急说道。
闻言我虽讶异,却不语,哈季兰转过头来,像是会意了一般,福了身,便端着药碗和凉茶出了屋子,临走时还将门扣上,心思细腻的女子。
“是女儿么?”问道,带着些肯定的语气,显得淡漠。
祺雅稍微犹豫,答道:“是,听小玉格格派来的人说,是个格格。”
是么。小玉儿也真是细心,还专门遣了人来告知一声。缓慢的起身,祺雅赶快过来搀扶,将手轻放在她的手上,四个月的身孕虽还不显得富态,却总觉得肚子沉甸甸的。
慢步踱至窗边,远远望着那一池逐渐败谢的青莲,道:“该来的终究会来,命运其实就是躲不掉的跟踪狂罢了。祺雅,我有话与你说。”
“是。”闻言,祺雅垂了眉答,明眸依然透明,像一潭池水,清澈却不见底。她的心死了很久了,如今只为我活着。
“不过,有时候命运又很简单。一辈子,遇到那个人,不管是对是错便陷进去了,”我道,轻飘飘的,仿佛只是在说今儿的风好大,昨儿的菜好吃一般,“我与多铎,小玉儿与多尔衮,姑姑和皇上。”
祺雅有些不解我的意思却也不问,温顺的笑了,低声道:“幸与不幸,各自总归有各自的苦处,陷进去的人大多也都是甘愿的。”
笑了,嘴角的笑意像是那枯败的莲,有些残忍的味道:“李贤珠的格格,或许会是多尔衮唯一的血脉。”抬眼瞄到她脸上的震惊,轻声开口,“呵呵,他的心里有谁,这么多年了,终究是放不下,我们都如此,不是么。”
或许关于东莪的言辞有些过激,祺雅顿时愣了,以她的性子定是能果断回答的人,此刻面对这样荒唐的言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是盯着我看,面色有些焦虑。
扑哧笑了,轻盈的语气说道:“我没有生病,脑子也没有坏,他和那个人说不清是谁欠了谁的,但他欠了小玉儿,到死都还不清。”说罢,摆了摆手,接着开口道,“留在关雎宫的观音子,算着时日也该差不多了,福厚命薄,注定的。”
听我一连串的喃喃自语,祺雅的表情开始从刚才的震惊中渐渐缓和,仿佛是明白了什么,小心问道:“福晋要吩咐祺雅做什么?”
多聪明的女子,感激上苍让她成为我的心腹,而不是敌人。抿起嘴角,扬起难看的笑容,低声道:“待多铎回来了,我便与他说。”顿了,眼神看向祺雅淡雅清丽的容颜,轻声道,“我要你,嫁给鳌拜。”
“福晋!”祺雅闻言猛地仰起头来,扑通一声便硬生生跪在地上,急急说道,“福晋可是嫌弃祺雅?”
伸手想要将她扶起,她却固执不起,我只能叹息,道:“我如何会嫌弃你这样灵慧的身边人。此番出征锦州,最后关头皇太极派出的不是济尔哈朗,却是鳌拜。如此势头不出三年,鳌拜将握有大清国最强的兵力,绝不容小觑。”说到这里冷了脸色,严厉说道,“但是,当年他求多尔衮把你从刀口救下,这样的恩情难保日后不会站在多尔衮那边。”
见我都是明白内里的情况,祺雅神情也有些低落,道:“福晋一切都已经知道了的话,想必也该知道他现在的福晋其实是奴婢的亲妹妹。”
“是,但我也知道,现在的福晋没有十岁以前的记忆了,她的生命里没有过博尔济吉特这个姓氏,也没有过那次灾难,更没有过一个叫哈斯琪琪格的姐姐。”平静的声音,不容反驳的语调,我在将祺雅一步步逼上绝路。
祺雅依然固执的跪在地上,道:“福晋是要鳌拜追随十五爷?倘若他真的念及当年的恩情,随了十四爷不也是随了十五爷么?”
叹息,摇头,慢吞吞的启开唇瓣,呵出那个人的名字:“他如今受皇太极重用,握有镶黄旗。将来,我要他保住的人,是豪格。”
即使多尔衮掌权,也绝不会对多铎下杀手,顶多是杀个我罢了。反正他注定要当上摄政王,我有什么能力跟命运扭着干。而豪格不同,历史上的鳌拜受皇太极恩典才在他死后忠于豪格,这里的历史却是多尔衮有着重于泰山的恩情于他。
那年在清宁宫,他看向祺雅的眼神我就早该明白,明明是那样浓烈的血腥一般的思念和爱慕,我怎能没有留意。
我只是,不敢冒险。
祺雅的眼神那样的尖锐,接着又低下头沉思良久,才抬起眼来,徐徐道来:“当年那场灭门屠杀,哈斯琪琪格就已经死在蒙古,福晋何苦相逼。若福晋非要祺雅嫁给他,祺雅只能以死答谢这些年福晋的信任。而若福晋还念及这些年的情分,请留下祺雅,祺雅保证日后鳌拜必定只会扶持肃王。”
“你与他已经分开数十年,如果不能成为最亲密的人,看他身边过往人事,知他心中所想,今日你这番话何以信任?你该知道,我绝不拿豪格的命冒险。”问,冷漠的声音。
祺雅俯首,平静出奇的声音低声道:“福晋但请放心,鳌拜归附十四爷之日便是福晋索取祺雅性命之时。”
这番话入耳,沉思,良久。
终是叹息,弯身将她扶起,开口,道:“起来吧,我信你,这里能信的人也只有你。知道么,我欠了豪格一条命,别无其他可以偿还,莫要怪我对你无情。”
她听我终是放弃,才顺从的任由我扶了起身,看我眸中的深邃,道:“其实福晋的思量祺雅明白,只有枕边人才是最适合的细作。可毕竟事已过数年,所谓物是人非,一切都没了定数。如果那个人还记得当年的哈斯琪琪格,祺雅必定助福晋一力。”
见她也是明白我的苦衷,却如此不愿意提起自己的过去,我也只能颔首,轻声道:“我本想,即便是你不愿也要送去的,却没料到你会以死相逼。”闻言她正要下跪,抬手将她拦住,笑了,道,“除却我的私心,其实还想啊,你该是想回去他身边的罢,让这缘分有个结果也是好的。”
“福晋……”素颜女子眸中晕起水雾来,原本冷漠清傲的女子,看得出来鳌拜是她心中唯一的封印。
抬起手来轻拍她纤细的肩头,叹息,道:“去吧,我也困了,小憩一会儿。今日的事儿就当我没有提过。”顿了,又正色道,“但是,记得你的诺言。”
祺雅福身,道:“是。祺雅决不食言。”便退了去,将门扣上。
“偖莽。”冷声唤。
“属下在。”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些干涸的味道。
关了窗户走回屋里坐下,兀自给自己斟了杯茶清啄,问:“关雎宫那边儿如何。”
男人从屋后的阴影里走出来在我身旁跪下,毫无感情的回答:“小阿哥日渐咳得厉害,太医院诊不出原因,只给开了消暑的药。”
浅笑,不语。自然是查不出病因来的,本来就不是什么病,中了毒而已。除非太医院里还有个同样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大夫在,不然,海兰珠宝贝儿子的命我是要定了。
偖莽也是沉默一会儿,又低声说道:“祺雅姑娘那边儿,福晋真打算将她送去鳌拜那里么?她说的有道理,时隔多年,鳌拜或许已经不在乎了。”
对于汎梨宁可牺牲祺雅也要筹谋保住主人的做法,偖莽是有些动容的。即使因为小阿哥的死他将自己的命交给了她,但在他心中一直以为当初她接近主人无非是寻找依靠,单纯的想要利用美色依附主人罢了,却不料她待他是真心。
方才在屋后听着她将祺雅姑娘一步步逼到尽头的时候,偖莽竟想了,这样发乎情,止乎礼的两情相悦,若主人先遇见了她,该是会幸福罢。
浅笑嘴角,柳眉略扬,将茶杯轻轻放下,柔声道:“本就不送的。不过是要祺雅心里有个数,要她一个承诺罢了。”
偖莽微微动容,且不作评,又道:“鳌拜那人阴晴不定,善恶不明,一段过去十几年的感情可能将他困得住?”
手指轻敲桌面,咔嗒咔嗒,仰起脸来闭目沉思回想那年的清宁宫,朱唇轻启:“经历过生死的爱情不是时间能够磨灭的。”
闻言偖莽不再说话,屋外依稀听得见娜金儿说话的声音,想是带着季太医来诊脉了,于是扬手。
偖莽会意,低声道:“肃王那边儿有话传来,一切平安便好。”说完便影子般的逐渐消失了去,倒对得起那身杀手的功夫。
是,一切平安便好。
豪格,我欠你的今生必定相还。
感冒中的更新。。。
8要骂我后妈。。。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鳌拜的力量必须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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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湘帘雨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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