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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又断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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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的时候,唐白鹿先感觉自己脑袋胀痛,随后又感觉身体像是散了架一样又酸又痛。
她用右手手掌根按着额头坐起身子,锦被从身体上滑落,一阵凉意袭来,她这才赫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着寸缕!?
这什么情况?
她惊慌失措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另一边,虽然空空如也,但那里明显有人睡过的痕迹!
枕上落着几根青丝。唐白鹿拈起来拿在眼前仔细辨认。
首先确定,这不会是她自己的,她的头发还要稍微纤细一些,也不是妙儿的,妙儿的头发微微泛些赤色。
这时候,昨夜和韩墨在殿顶的一幕在她脑海中闪回,唐白鹿身子一僵……
侯在门外的妙儿听见唐白鹿这边有动静,便赶紧去打了一盆热水过来。
一进房间就看见唐白鹿裹着被子发呆。
“太子妃,您醒了?我服侍您洗漱吧?”妙儿道。
唐白鹿没有回答她,问她:“昨晚谁……是太子在这里安置了吗?”
“可不是,”妙儿拧着毛巾,“今早太子还说,还是寝宫的床舒服……”
转头看到唐白鹿的表情,妙儿也愣了一下:“不会吧?昨晚您又断片儿了?”
又断片了?为什么要说“又”?
唐白鹿无奈叹气,想这回终究是晚节不保了。
早膳过后,妙儿给唐白鹿端来一杯玫瑰红枣茶。
唐白鹿不太喜欢红枣,便问妙儿:“没有青柠茶吗?”
妙儿提醒道:“您月事快到了,提前喝点玫瑰红枣到时候会舒服一点。”
“这么快就又到了?”唐白鹿不爽地嘀咕道。
她偶尔有痛经的毛病,一年中总有那么几次来月事的时候会腹痛难忍。大夫说是体质微寒,建议每次来月事前的一周忌食生冷,同时服用补气血的玫瑰红枣阿胶乌鸡等等。唐白鹿试了几次,确实效果显著。
“其实昨天我就不该给你拿冰酒来喝的。”妙儿自责道,“我从寝宫回去以后就发现不对,回来找您,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您要是这次来月事不舒服,那就都赖我,您怎么责罚我都行……”
“哎呀,没事的,反正我又不是每次都肚子疼。再说酒是我要的,我喝的,又不是你逼我的,我自己肚子疼赖你干嘛?你呀,不用思虑过重!”唐白鹿拉过妙儿的手,安慰她道。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唐白鹿的心怦怦跳了起来,不用看她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几时起来的?用过早膳了吗?”还穿着红色朝服的韩墨大步走进寝宫,一屁股坐在唐白鹿对面的椅子上,歪头看着妙儿给唐白鹿戴头饰。他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一下朝就直接会东宫了。
“……”唐白鹿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的有些发虚,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韩墨看了一眼妙儿,妙儿瞬间会意,当即放下手中的金玉簪子,低头退了下去。
“哎?”唐白鹿在镜子里看到妙儿突然走了,心说我这发饰还没戴好呢。
韩墨起身,走到唐白鹿身后,拿起妙儿刚才放下的那根金玉簪子,一边帮唐白鹿往头上戴一边问:“昨晚睡的好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唐白鹿怔住,从镜子里看向韩墨的眼睛:“昨晚……我怎么了?”
说完才意识到,其实她想问的是:“昨晚我们怎么了?”
“你都不记得了?”韩墨把簪子插好,左右看了看,完美。
“……”
韩墨扶着唐白鹿的肩膀,凑到她耳边,看着镜子里的她说:“你真美,”,顿了顿又说,“昨晚也是……”
唐白鹿瞬间呆住。他他他这是几个意思?难道昨晚真的像她想的那样……
“哎呀好了,别胡思乱想了。”韩墨轻轻拍拍唐白鹿的头发,“你多久没有出东宫了?你看外面天气这么好,要不要我带你出去走走呀?”
“不用!”唐白鹿噌地站起身来,“让小墩子跟着我就行。”
韩墨看着唐白鹿远去的背影,嘴里嘟囔道:“你无情!”
走出东宫,唐白鹿凌乱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
春光大盛,皇宫里处处柳绿花红,皇宫以外的以外肯定还有更多的美景。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和韩墨睡了吗?他帅的惊天地泣鬼神,怎么说自己也不亏,还省的穿回去以后会后悔呢。只不过当时的感觉怎么一点也没有印象了……唐白鹿边想边走,不知不觉来到了凤颐殿的门口。
皇太后正在逗猫,见唐白鹿来了,高兴的像个老小孩。
“我的鹿儿,你终于没事儿了?这几天担心死哀家了!”皇太后把唐白鹿拉到身边,仔细看着她,“东宫的膳食是不是不好,我鹿儿是不是瘦了?来人呐,快拿些点心过来!”
“……”
唐白鹿低头吃桂花糕,皇太后凑近问她:“乖鹿儿这些时日你在东宫,太子他对你好吗?”
嚼着满嘴桂花糕,微微一怔:“挺好的……”
“那就好……”皇太后舒了一口气,“我就放心了,你和他从小就认识,应该知道他小时候脾气和现在不大一样,自从他母后去世,他又去盲兀打仗回来以后,这孩子就性情大变,要是他有什么地方惹你不高兴,你尽管来告状,我会给你撑腰……”
唐白鹿:“……”听这意思,老祖宗以为她不打算与韩墨和离了?能看的出,她老人家还是希望唐白鹿与韩墨在一起的。
算了,还是不要在老人家心情正好的时候和她说这些她不想听的,以后等接班人尘埃落定,再来和她摊牌吧。
唐白鹿又陪皇太后聊了一会儿天。
皇太后说东偏殿这两天就要完工了,宜安公主和驸马一行人也快到王城了。
“你身体也恢复了,宜安也回来了,到时候让谢画师给咱们好好画几幅合影!”她的言语间都是喜悦。
对了,谢画师。
从凤栖殿出来,唐白鹿直奔国子监。
皇太后说他最近一直没来凤栖殿。
那天谢宽奋不顾身地跳下虎舍救她,也是受了伤的,也不知道恢复的怎么样了。
走进国子监后院,唐白鹿一眼就望见谢宽的画室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名禁卫。看着眼熟,好像是东宫禁卫队里的人。
唐白鹿推开门的时候,谢宽正在自己画室里心无旁骛地埋头作画。
害怕贸然进去吓到他,唐白鹿在门口轻轻咳嗽一声,谢宽惊讶回头,看到是唐白鹿,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这几天怎么样?伤好了吗?”唐白鹿问他。
“我那都是小伤,早就没事了。”谢宽看着唐白鹿,“倒是你,伤的那么重,现在可以出来走动了吗?”
“我也没事了。还没来得及谢谢你,那边跳下来救我。”唐白鹿诚恳道谢。
“嗐,”谢宽不好意思挠挠头,“我跳下去也没救到你……”
“谁说没有,要不是你,我估计早就被那白虎咬死了。”
“我是次要的,主要还是太子殿下……”
听到他提韩墨,唐白鹿赶紧打断:“这几天你忙什么呢?太后说你也没去凤栖殿?”
“我寻思凤栖殿的猫也差不多了,太后不是说要看万牲园的动物吗?我这几天给她画动物册子呢,差不多快画完了。”谢宽把一摞小画幅的画递给唐白鹿。
唐白鹿逐一翻过,都是万牲园的动物。孔雀、大象、狮子、猴子、狗熊……
“怎么没有白虎?”唐白鹿笑问。
谢宽摇头:“还没鼓起勇气去画。”
“门外的禁卫是怎么回事?”唐白鹿问。
谢宽眨眨眼,语气有些闪烁:“说是为了保我安全……”
“你有什么不安全的?有人要害你吗?”唐白鹿不解。
“没有……”谢宽欲言又止。
唐白鹿一眼就看出不对:“是不是韩墨派人守着你,不让你随意出入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不是……太子他就是让我别乱跑,帮他画几幅画……”
“他?让你给他画画?画什么?”唐白鹿问。
“画他自己……”
“噗……”唐白鹿没忍住笑了出来,心说这狗太子果然是个自恋狂。
“画好了吗,给我看看吧!”
“只画了一部分,还没有画完……”
“不是,他到底让你画多少啊?”
唐白鹿是知道谢宽创作速度的。他画的好且快,半天的时间他就能画出一幅质量上乘的画作。既然这几天谢宽一直在闷头画画,除了给皇太后画的那些动物,他少说也能画出十多福肖像了,这个韩墨是要干嘛?
“也没多少……”谢宽依然吞吞吐吐的。
他的样子更让激发了唐白鹿的好奇心:“你就随便拿一张画好的我看看罢!你画的那么好,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行吧……”谢宽架不住唐白鹿的央求,转身给她取来几个卷轴。
唐白鹿随手打开一幅,画上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有两个身影正在草地上放风筝,唐白鹿一眼就看出那位月白色袍裾被风吹起的翩翩公子是韩墨,此刻他正微笑地看着画中手持风筝的少女,而那个女孩……怎么是自己的模样!
啊这……唐白鹿愣住了。
又打开一幅,画中一位韩墨模样的少年挥舞着修长的手臂,看向细雨中的莲池小桥,走在小桥上的少女手执烟雨色油伞,朝韩墨回眸一笑……又是自己的模样!
第三幅,少年和少女肩并肩坐在莲池边上,一起用清水濯足,少年指着池中并蒂莲,少女笑着翘首眺望,和前面两幅一样,少年是韩墨,少女是唐白鹿……
“他有病吧?让你画这些画干嘛?”唐白鹿感觉到很无语。他自恋就自恋,把她拉上干嘛?
“是这么回事,”谢宽摸了摸鼻子,“我之前画了一些和您有关的作品……”
“嗯……”唐白鹿想起来了,那天她来借《大冀百草录》的时候,正赶上韩墨在这里发脾气你,她也没听的太清,好像是因为谢宽画了自己还是怎样。
“太子看到后很不高兴,那天还要给我治罪,要不是您那天及时赶到,可能我早就去修罗殿令了个痛快了……”
“嗐,他这个人可小气呢,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后来太子说,这事儿死罪可免,但是必须把画给改了。”
“改画?”唐白鹿瞪大眼睛。
“太子的意思是,在每一幅有您的画上,都要把他加上去。还要表情和动作自然不失真,而且要求和您要之间有互动,还必须是有效互动……”
唐白鹿:“……”互动个大头鬼啊!
“而且……太子每天都会过来看……”
谢宽话没说完,就听见门外响起一个声音:“谢画师,画的怎么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