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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叶问舟：明月同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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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舟楫在云海里躲躲藏藏，下面的船儿在静幽的水面上轻轻晃荡。
船已驶到湖心，今夜突发奇想和师兄一起来湖心赏月的你却忘了初衷。
万籁俱寂下，你与师兄两厢对视，朦胧月影映在他的眼睛里，你突然觉得赏他就够了。
他朝你招了招手：“师妹，起风了，快过来披件外套。”
“嗯。”
那夜，忘了是他先放下木桨，还是你先跨过横隔，只记得你撞进了他温暖的怀抱。
师兄把你稳稳接住，伸手解开领扣，把自己的外套脱下将你围在其中，像个被人用心看护的宝宝。
晚风吹鼓师兄雪白的衣裳，衣袖与青色腰带在空中缠绵，飘飘欲仙。
你忍不住张开手臂环住他的腰，不安跳动的心终于寻到了慰藉。
在师兄吃惊的眼神里，你用师兄足够宽大的外袍把你俩都裹进去。
你抬眼看他，认真地说：“这样我们就都不会着凉了。”
他惊讶的目光恢复平静。“我还以为……唉，真是个傻丫头。”
听到师兄叹气，你正要愤愤不平时，凌空月华如瀑布倾泻，照亮了湖心相依的你们，倏然间天地一同开阔与皎洁。
你望见了师兄瞳仁里小小的自己格外清晰，料想师兄也是，忍不住心跳微微加速。
师兄先移开了眼，他抬头看向那轮破云而出的明月：“不是吵着要看月亮么，它终于愿意出来了，你快看吧。”
你跟着抬头，才意识月光竟已如此之亮。
苍茫中有微缺一轮，让周围的云雾与群星都黯然失色。
月色洒满湖面，随风漾起，波光粼粼，好似一池流银。
“真美……这月光，明明是冷的，却像有温度一样，照得人心里暖洋洋的。”你倚着师兄发出感慨。
“月光也有温度？”师兄一边为你理好散开袍领，一边好奇地发问。
“对啊，三清山的月亮就好像小太阳一样，能照亮一切，洒在身上格外温暖。我以前只是喜欢晚上去看月亮，却不知道为什么喜欢。”
你歪头看着师兄帮你挑出压在袍领里的发丝，兴致勃勃地说着：“直到我下了山，到过不同的地方见过不同的月亮，荒原的苦寂，丛林的清灵，汴京的繁华却又藏着孤独，虽然各有各的妙处，却都少了三清山的温暖。”
“呵呵，三清山是你自幼长大的地方，那里有师父，有雪青，有构儿，有哑叔，还有我，是你的家啊。不是旁处的月色冷，而是你啊，想家了。所以要多回来看看啊。”
“唔，经常回去好麻烦啊，还是师兄你下山来陪我吧。有你在我就没那么想家了，连这月光也不冷了呢。”
“小懒猫。”师兄低笑着伸手刮了刮你的鼻子，突然皱起了眉：“怎么这么冷？可别着了凉。”
“有吗？”你抬起一直放在外面的手贴了贴自己的脸颊，笑嘻嘻地回答：“还好啦，我的手更冰呢。”
看到师兄瞬间黑如锅底的脸色，你不敢笑了，心虚地放下手乖乖缩进袍里。
师兄自然不会凶你，良久，他叹了口气。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不懂得照顾自己？”他褪下身上被你半搭上去的袍子，展臂一抖准备将你再次裹个密不透风。
“我不要，师兄你披我就披，你不披我也不披。”你闪身直躲，见师兄的动作坚定而果断，知道逃不过，竟转身就想跳回船头。
“当心！”师兄看你动作太飘，怕你落水，下意识地一把拉住你的手。两力相冲，本来还算平稳的船体晃得越发剧烈。
于是正要起飞的你被师兄拽了回来。
只听“扑通一声”，两个人双双摔在夹板上，船体“吱呀呀”地晃。
些许湖水翻了进来沾湿你们的衣摆与鞋底，你却毫无察觉。
你刚支起一点身体，与被你压在身下只有一尺相隔处同样惊讶的清俊眉目正好对视。
想看又不敢多看，你尴尬地移开视线，却发现师兄束起的发辫被撞散了。柔亮如水的青丝散了一地。黑的发，白的衣，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得像是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吸引着你去触摸，感受，探寻一个答案。
脚底的凉意上窜，你打了个机灵，突然清醒，手忙脚乱地从师兄身上翻下来，起身拍拍衣服，对躺着的师兄还贴心地拽了一把。
发梢扫过你的手腕，微痒，你撒手不敢留恋，然后低头站在一边做乖乖女：“师兄我错了，我再也不闹了。”
“可是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你小声补了一句。
师兄一直别过的头转回来，即使你低着头也能感受到他注视的目光。
他没有说话，你们之间比这江水月色还要安静。
你心里忐忑，忍不住抬头偷偷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迎接的不是对你不成器的失望。
师兄的眼睛里藏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柔情与坦然吓得你立马低头，一时心如鼓擂。
师兄他……
有一种渴望让你开始在情丝缠成的茧子里蠢蠢欲动。
师兄的声音被夜风吹的飘渺而唏嘘，像是轻叹，又像是呢喃，由远及近：“以后可不能再这样胡闹了，来穿上。天色不早了，再看一会我划船带你回去。”
师兄怎么就不懂明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不想在做他羽翼下的小宝贝了，你要做那个能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你不敢说出来，只能扁扁嘴，抬头翘气地看向师兄，张开双手等着他的伺候。
没想到等来了师兄低笑着拥你入怀，宽大的外套一卷，将你俩围在一起。
你说不出话，只能呆呆地看向师兄。
不同于之前你勉强的半搭不搭，外套在师兄身上，不过撑开腾个位儿便可把你整只收入“麾下”。
“如果是你想要的，我们以后就都如此吧。怎么，是乐傻了？”师兄看着呆若木鸡的你，笑得局促，脸却悄悄红了。
你扒住师兄的胸口的衣服，突然欣喜若狂。
有一个人让你愿意就此破茧成蝶。
“师兄！”
“嗯？”
“师兄师兄师兄……”你把头埋进他的胸膛碎碎念，师兄抚着你背后发丝的一声声答应。
深吸了一口熟悉的草木清香，你抬头想大声告诉他一件很重要的事，却被师兄落下的吻堵住。
第一次没什么经验，全凭感觉，你俩的氧气耗得有些快，滋味却是蚀骨得好。
分开时，你和师兄的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师兄挪开眼不敢看你，脸上是比桃花还醉人的春色。你忍不住咂嘴回味刚才的吻，突然想起来刚才想说的话。
你再次开口正准备吐出第一个字时，又一个吻落了下来。
不同于方才的莽撞，这次师兄明显是有备而来，呼吸稳而绵长，灵活的舌尖兴风作浪，时而与你纠缠，时而静候一旁任你挑拨也不为所动，却在你退缩时迅猛攻击，掠夺尽你全部的养料。
没一会你便败下阵来，整个人酥软得块化成一滩半化的固体糖脂，任师兄揉圆搓扁成任何形状。
好不容易你获得了新鲜空气，你贪恋地喘息着，脑子一片浆糊却没忘记一件事。
“师兄……”你弱弱地开口。
“嗯。”师兄帮你拂开额角粘着的发丝，又忍不住在上面轻轻落下一吻。
不得了，师兄怕不是皮肤饥渴症……
你震惊了，却听师兄吻多了有点沙哑得，像掺了一公斤白砂糖，又甜又沙：
“师妹，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不是用师兄的身份。”
他握住你的手，修长的手指与你紧紧相扣，密不可分。
“而是，与你一生，白首同心的厮守。”
“愿意吗？”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