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琴键与她的十四行诗》唐玄晚

14、玫瑰与荆棘

　　地点：国际音乐节后台

　　梁哲涵对着化妆镜调整领结时，一束厄瓜多尔黑玫瑰被递到眼前。深红近黑的花瓣上缀着水珠，丝带系着烫金卡片。

　　"恭喜演出成功。"宋昕薇倚在化妆台边，指尖若有似无擦过她手背，"听说这种玫瑰要凌晨采摘，在月光下能看见血色纹路。"

　　梁哲涵将花束放在角落："谢谢，不过我对花粉过敏。"

　　"真遗憾。"宋昕薇忽然倾身，香水味裹着晚香玉的侵略性扑面而来，"那不如直接收下这个？"她将两张船票夹在梁哲涵的乐谱里，"明晚的珠宝拍卖会，有你喜欢的Art Deco时期胸针。"

　　镜子里映出门口的身影。苏婉瑜抱着梁哲涵的外套，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微微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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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点：录音棚控制室**

　　"这段和弦再改饱满些。"梁哲涵戴着监听耳机，忽然察觉背后温度。宋昕薇的下巴抵在她肩上，右手越过她肩膀调整推子："这样...是不是更动人？"

　　温热吐息擦过耳垂，梁哲涵猛地起身撞翻转椅。控制台上一片混乱，宋昕薇却笑出声："你耳朵红了。"

　　玻璃窗外，前来送午餐的苏婉瑜静静放下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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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点：暴雨中的停车场**

　　梁哲涵被堵在车门前时，雨水正顺着宋昕薇的貂绒大衣往下淌。"为什么躲我？"她突然抓住梁哲涵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感受到吗？这种心跳我只在演奏会上有过。"

　　"宋小姐！"梁哲涵抽回手，却摸到对方掌心的疤痕——那是三年前宋昕薇为她挡下失控舞台灯的旧伤。

　　雨幕中传来车窗降下的声音。苏婉瑜坐在驾驶座，目光平静地望过来："涵涵，上车。"

　　宋昕薇突然拽住梁哲涵的衣领吻上去。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吻只持续半秒就被推开，梁哲涵用手背狠狠擦着嘴唇："你疯了？"

　　"我比苏婉瑜更早认识你！"宋昕薇的睫毛膏被雨水晕开，"她根本不懂你的音乐，她甚至分不清赋格和奏鸣曲！"

　　梁哲涵拉开车门时声音很轻："可她懂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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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点：深夜的琴房**

　　苏婉瑜用酒精棉片擦拭梁哲涵的唇瓣，动作轻柔得像在修复古董琴键。"不问我为什么去录音棚？"梁哲涵握住她手腕。

　　"我在学习区分赋格和奏鸣曲。"苏婉瑜笑着抽出被压皱的乐理笔记，扉页写着「给瑜瑜的三十天音乐课计划」。

　　梁哲涵将脸埋在她颈窝："宋昕薇的事..."

　　"嘘。"苏婉瑜指尖划过她脊背，停在某个位置轻轻一按，"第四腰椎旧伤要热敷，你今天的排练时长超标了。"

　　月光照亮钢琴上并排的戒指，琴凳边放着梁哲涵从没告诉过任何人的秘密——苏婉瑜的医疗笔记，每一页都详细记录着用药时间、副作用应对，最新一页写着：「3月21日，程医生说心脏指标好转，要带涵涵去北海道看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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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点：宋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宋昕薇摔碎第三个水晶杯时，助理战战兢兢递上信封。"梁小姐送来的...说是赔您上次被雨淋坏的大衣。"

　　羊皮纸信封里滑出两张机票。目的地是维也纳金色大厅，附言写着：「谢谢当年为我挡下舞台灯，这是你一直想听的《哥德堡变奏曲》现场。PS：婉瑜说大衣钱从她账户划」

　　宋昕薇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把脸埋进掌心。窗外霓虹闪烁，玻璃倒影里，她无名指上那枚从未摘下的雏菊戒指，和梁哲涵十八岁送她的生日礼物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