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狗屁的光明。
大古身板僵直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他的人生可能要完了。
教官榊丽娜介绍：“这两位是从T大生物研究部特招的培训生，专门研究生物脑电波与计算机科学，正好加上真角、中村，四人一组做体能训练吧。”
对面是两个极为年轻的男女。
搭档中村的眼睛刹地亮了起来，显然是对右边这位女性产生了兴趣。
丽娜：“对了，没有介绍名字，野瑞八隅和上原枫。”
野瑞神色开朗地笑着一鞠躬：“我叫野瑞八隅，今年17岁，请多关照！”
女生则淡淡地行礼，话也和她的神情一样冷淡，只做了最简单的介绍：“上原枫。”
大古觉得自己的表情差不多僵到可以顶替蜡像馆的蜡像。
更糟的是丽娜继续吩咐：“先一对一练习，近身格斗试试彼此水平。”
中村立刻上前一步，上原暼了他一眼，将训练服的领口稍微解开，手指一抬，点住大古的方位。
“我跟他练。”
大古闭眼，又睁开，以确保真的不是做梦。
小枫清爽利落地站在他面前。
很好，不是梦境。
“哎上原后辈，我跟你说，真角君虽然看着瘦弱，但是体格很强，下手没轻重，女孩子很容易在他那里吃亏，还是……”中村又上前一步。
丽娜眉头一皱，刚要喝止，上原自己错开他，往大古面前一站。
“不用，我知道他的轻重。”她说，嘴角挑起笑意。
大古不太确定她说的轻重说的是哪里的轻重，但不妨碍他想歪了。
她故意的……她是故意的！大古咬着牙想。
丽娜笑了笑，悄声问上原：“认识？世界真小啊。”
上原将额前一缕碎发拢上去，语气平淡：“前男友。”
“咳咳……那还真是。”丽娜这才悄悄打量了这位新进培训生，能追到上原大魔王的男人，还真是让人好奇。
更让人好奇的是分手后居然还活得好好的。
中村虽然不满，但看她和榊教官明显是私下认识的关系，只好退回去，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的组员。
大古脑中已经开始大叫跑圈。
为什么分手三个多月的女朋友忽然和自己一样进了GUTS选拔营？
为什么她和TPC的教官很熟的样子？？
为什么她要和自己对手训练？？？还说那么挑逗的话？？
不是分手了吗？？？
丽娜的话打断他疯狂的内心活动，“我先说明一下，在我这里你们没有前后辈之分，”她显然是在警告自称前辈的中村。
她神色淡淡，面容年轻靓丽丝毫不妨碍威严：“以及，上原和野瑞从三年前起就在GUTS的备选名单里，若真论起辈分，他们和我是平辈。”
三年前TPC也才成立没多久……大古看了一眼依旧脸色平淡的上原，三年前也是地球防卫军刚解散的阶段。
榊丽娜是前防卫军出身、她对上原熟悉的态度、上原这个姓氏。
上原财团？
上原财团和前防卫军之间的关系、上原枫。
大古呼了一口气，意识到她的身份之后，他反而冷静下来。
失望只是麻木的前兆罢了，他应该学会习惯。
他微退一步，四十五度鞠躬：“真角大古，请多指教。”
上原皱了皱眉。
“我记得你练过拳击。”她说，“试试？”
大古嘴角动了动，所以她还会拳击。
野瑞听到他们的对话，颠颠地拿了两副拳击手套过来。
上原熟练地接过来给自己缠手带，野瑞站在旁边眼睛亮晶晶的，“上原前辈的拳击真的很厉害哦！如果不是前段时间生病，也不会落到和我一起训练的地步。”
大古低着头，蓝色的手带缠了两圈，手顿住了。
生病……
没有一点消息，没有挽留，没有解释，没有关于她生病的听闻。
不认识她的朋友，不知道她的过往，更不了解她的心思。
还有什么新的秘密待他挖掘？还是说他要继续等着小枫将真相施舍给他？他究竟配知道什么？
上原枫拒绝了野瑞的帮助，咬着AB贴将皮套扎紧，牙齿露在外面渗着森白，她漆黑的瞳孔依然注视着大古。
野瑞跳到中村面前，笑嘻嘻道：“我不太擅长格斗，但是后勤文职人员必须要通过体能测试才行，请前辈手下留情啊~”
中村对他没有想法，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快点开始。
“准备好了吗？”榊丽娜教官问。
“Yes！Mam！”年轻人们齐声吼道。
上原枫盯准真角大古，毫不犹豫地挥出了拳头。
#
大古面色不太好，他夹起酒精棉轻拭眼角的擦伤，刺痛令他咧起嘴，然而嘴角也有大片的淤青，触一发动全身，疼得整个人揪成一团。
上原坐在医务室的另一端，她靠在床上，仍然盯着大古，似乎在进行深远又不合时宜的思考。
“我说，”大古没好气地:“你已经盯了我一天了！如果要道歉的话我会好好听，但是在你做好心理准备前我没有义务承受你这样的眼光骚扰。”
果然是面对曾经的恋人，他连狠话都说不大出来。
上原像是刚睡醒似的，她奇怪地反问道：“道什么歉？”
大古恨不得丢下酒精棉夺门而出，上原枫——小枫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他直接转身避开上原没有止境的注视。
“你想让我道歉？”上原稀奇地凑过来，她坐到大古边上，大古谨慎地朝旁边躲了躲。
“为什么？”上原枫好奇地看着他的侧脸，“你以前很喜欢我盯着你看，为什么现在这种行为就需要道歉了？”
她以为她需要道歉的行为就这一点吗？
大古把酒精棉丢回金属盘——他真的丢了回去，他不由得赞赏自己的举动，没错，就该这样让小枫看到他的怒气。
“因为我们不是恋人的关系了！”他生气地说，“以前你盯着我是因为喜欢我，现在呢？你是想捉弄我吗？”
上原枫缓缓贴近，女孩温暖熟悉的气息渐渐向他靠近。
真角大古的喉结不争气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狼狈地往后挪，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躲。
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上原枫这个人还是暖的，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她那样温暖，可是又是这么的不讲道理和狠心。他甚至以为她和她的心一样冷。
如果，只是如果，他在心里假设:她要重新和好，他应该怎么办？
这些只存在于大古脑海中的念头并没有为上原所察觉。
上原枫只是伸出手，从他身后拿起创可贴。
“你的伤口，”她轻声说，“用创可贴贴住吧，不然等会训练流汗会很痛。”
“你不是最怕痛了吗？”她说。
可是那么痛，他之所以会那么痛。
大古抬眼看她，不论一年还是两年，上原枫都是这个样子。
她永远知道怎么让他疼。
他沉默地接过创可贴，开口：“谢谢。”
上原枫摇了摇头，乖巧地坐到他身边，“但是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哦，大古，基地的训练很重要，为了能够进入胜利队，我们都要努力才行。”
“……嗯。”他点头。
上原枫继续道：“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的，对吧？”
大古没有应声，他一点一点撕碎创可贴的纸包装，看着它们像雪花一样飘落到地上。
“真的很疼吗？”上原枫问，她打量着大古脸上的伤口，呢喃道：“我好像是有点过分……”
大古避开她的手，将话题转开：“早纪前辈联系过你吗？过不了多久就是他们的婚礼了。”
上原枫的手停在半空没了下落的据点，她不在意地收回手。
“知道的，早纪学姐想请我做她的伴娘，婚礼是下个月6号对吧？请柬前几天刚寄过来。”
“……恭文让我做他的伴郎……”大古干巴巴地说，他后知后觉，是两个人想重新撮合大古和上原。
可是这中间分手原因外人根本不知情……大古烦恼地抓住头发。
“嗯？”上原枫笑了笑，“这样不是刚好，反正那时候也是他们牵线让我们认识的。”
大古看了眼她的表情，嘟囔道：“寓意不太好。对新人来说。”
上原枫拿出通讯器，看了看上面的日期。
“今天是四号，到下个月六号还有32天，大古。”上原枫的眼睛亮晶晶的，她这么专注地看着某个人——这么专注地看着大古，他总会错以为她很在乎他。
“如果32天后的那一天，我们重新在一起了，”她依然语不惊人死不休，“是不是对早纪学姐最好的祝福。”
大古呆了一会，想明白上原枫指的是假装复合，才扶着额头重新开口：“还是不用了，就告诉他们我们不合适，没办法继续在一起就好了。”
上原枫细致地看着他脸上的神色，慢慢地点头，说：“那就这样吧。”
被拒绝了呢。上原想道。
她又撑起手，看着大古整理伤口的动作。
大概是知道没法阻止上原枫盯着自己，大古也选择了放弃向她说清，自暴自弃地随她去了。
“大古，”上原枫再一次开口，“不想问我什么吗？关于这段时间，关于我的情况。”
大古回头看了她一眼，摸了摸眼角的创可贴，回答道：“没什么想问的。”
“尽快回训练场吧。”他提醒了一句，然后推门离开。
医疗室中只剩下上原枫一个人。
她皱起了眉头，又逐渐舒缓。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