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尊是小九》寒梅傲竹

21、故地重游

　　这次沈九先把自己的宽袖递给洛冰河。

　　洛冰河看了一眼，抓住他的手腕笑道：“师尊，这样才不会走丢。”

　　洛冰河这次直接落在苍穹山半山腰上。他跟在沈九身后踩着台阶往上走着。

　　沈九停下转过身，洛冰河站在比他底一个台的台阶上，正好与他平视。

　　沈九道：“魔尊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洛冰河道：“师尊要是能甩的掉我的话，我就可以考虑不跟着了。”

　　沈九道：“魔尊可有看清眼前站着的是谁？”

　　洛冰河严肃道：“是师尊，我唯一的师尊。”

　　顿了一下又认真道：“除了你，我从没拜过其他人为师。”

　　“与我何干。”沈九说完又一次瞬移不见了。

　　洛冰河这次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条街道上，洛冰河看着眼前的建筑和事物，觉得这里的地方有些眼熟，想了想，这是师尊记忆里的地方。

　　沈九再次来到这里，小时候乞讨被囚禁起来受苦受难的地方，从他离开后再也没有来过，这个令他充满仇恨与心酸的地方。沈九走在街道上，此时感觉眼前的一切皆已物是人非。

　　来到一处荒凉的空地前，看见有几名工匠在正在此地建工。他来到一个正在做木工的工匠前问道：“是何人在此地建房？”

　　工匠停下手中的活道：“是秋家小姐回来了。”

　　沈九看了眼洛冰河，心道：“她不是该在幻化宫吗？”

　　洛冰河像是看穿他的想法道：“是她自己要求回到这里。”

　　沈九找了家离空地比较近的客栈，里面吃饭的人不少，小二热情的招呼着。见有人进来忙上前招呼：“二位公子，打尖还是住店。”

　　沈九给了银两道：“一间朝东南方向的房间。”

　　掌柜递给沈九一个门牌，让小二引上楼，在本子上记着帐。

　　沈九往楼上走着，洛冰河高兴的跟在后边。

　　沈九见洛冰河跟在身后，这才记起刚才把这人给忘了。已经来到了楼上，他对洛冰河道：“不许跟着我，”

　　洛冰河道：“师尊就要了一间房，我当然要跟着师尊了。”

　　“你自己再去要一间。”说着跨进屋里把洛冰河关在门外。

　　小二同洛冰河道：“公子，就剩这一间房了。”

　　洛冰河听完高兴极了，给小二一些银两道：“来一壶好茶。”

　　小二接过银两笑着道：“好来！”

　　洛冰河敲了敲门道：“师尊，这家客栈里没有其他房间了”

　　“那就睡门外。”沈九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不要啊师尊……”洛冰河正要开口装可怜，小二送来了茶水，洛冰河接过茶水示意他敲门。

　　小二敲了敲门道：“客官，茶水送来了。”

　　沈九道：“进来。”

　　小二推开门，洛冰河端着茶水进了屋。

　　他把茶放到桌子上，给沈九倒了杯茶道：“师尊喝茶。”

　　沈九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洛冰河看向窗外，发现正好能看见秋府那片地。

　　洛冰河道：“师尊来这里干什么？”

　　沈九不理会他也没赶他出去，回到茶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来喝了一口。

　　他道：“我死了有多长时间？”

　　洛冰河看着他道：“五年零一百三十五天。”

　　沈九道：“嗯？过了这么多年。”

　　洛冰河看着前方道：“是啊，过了好长时间。”

　　沈九道：“那魔尊不回去带孩子，老跟着我干什么？”

　　洛冰河笑了笑道：“师尊，弟子没有孩子。”

　　沈九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道：“哦？那么多夫人，一个孩子都没有，肯定是魔尊不行。”

　　洛冰河噗的一声，喷出口中的茶，呛得他眼睛发红，喘了口气道：“师尊怎么知道我不行？”

　　沈九道：“要不，魔尊过那边让木清芳给你瞧瞧。”

　　洛冰河被说的实在不知怎么回话，无奈道：“师尊……”

　　这是有多不想见到自己，都说的什么话。洛冰河心道。

　　天色越来越暗，楼下打尖的人都走光了。客栈内一片安静。

　　沈九往窗户看了看，黑暗中一片寂静。

　　他盘腿端坐在茶桌前，伸出胳膊轻轻一挥，桌面上出现一把古琴。

　　他修长白皙的双手扶上琴面，手指缓缓的拨动着琴弦。

　　洛冰河看着沈九，他本来就清冷，如今听着琴声再看他，显得他整个人孤寂，淡漠，倒与窗外的暗夜很契合。

　　这琴声是好听，但也太过悲伤了，总是能让人回想起以往不好的事情。

　　沈九弹了一遍又一遍，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岳清源的魂魄就在这里，而且很虚弱，心里很着急。

　　洛冰河站起身道：“估计有东西挡住了他，我出去看看。”

　　他出去在附近转了一圈，把周围各门前或墙上的符咒都撕掉。

　　洛冰河进来关好门道：“可能是符咒，已经处理了，再没有其他东西，估计一会就来了。”

　　洛冰河说完，窗外就飘进烛火般大的一团绿色鬼火，忽明忽暗，看起来很虚弱，它悠悠的飘到沈九面前，在他周围打转。

　　沈九看着眼前虚弱的小鬼火，心里一肚子气。看着它道：“都成这副样子了，跑什么，苍穹山待不下你还是怎么的，跑这里干什么？”

　　“小九…”一声微弱地声音从鬼火中发出。

　　沈九面无表情，心里却很不好受，道：“小九什么小九，不允许这么叫。”

　　他用手指探查看了一下这团魂魄，猛的站起来，这缕鬼火中只有一魂三魄。他震怒了，指着它骂道：“当初活着的时候不来找我，死了留这么点执念来这里干什么？”

　　沈九一屁股坐下来双目灰暗，他轻声道：“当初我在这里等你，等的有多苦你知道吗？从一天到两天，一个月等到一年，一年到好多年。无数次我想一走了之，但又怕走了后，你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就在那暗无天日的宅子里等，最终等到的是心灰意冷。我等你的时候你不来，我不想让你来的时候，你使劲的往上扑，结果还搭上了自己的命。”

　　鬼火在沈九眼前转的厉害，像是要安慰他，而且它比刚才进来时亮了好多。

　　沈九冷哼一声道：“你这样做，是想让我欠你吗？告诉你了那是不可能的，永远都是你欠我！”

　　沈九说着说着眼神又恨厉起来，他冷笑道：“回去我若唤不回你其他的魂魄，就捏碎你这缕魂魄。就算你投胎了，在人间也只能当一辈子的傻子。”

　　沈九从乾坤袋里找出一只白玉小瓷瓶，轻轻的拔开瓶塞，对岳清源的魂魄道：“你先待在这个药瓶里调息。最好别没用的消散了。”

　　鬼火在沈九眼眼上下跳了两下，钻进了瓶子里。

　　沈九塞上瓶塞，把它小心地揣到了怀里。

　　他走到窗户前看了看外面，自言道：“好黑啊。”

　　洛冰河知道沈九说的不是夜色。他知道沈九此时心情不好，他看着在窗户前站了好久的沈九。

　　小心翼翼地道：“师尊，已经很晚了，休息吧，我去外边守着。”

　　沈九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洛冰河起身出去反手关上门，站在门外靠在门框上。他此时心情复杂。听见屋里有动静，以为是沈九上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