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尊是小九》寒梅傲竹

16、风花雪月（三）

　　清晨一缕阳光照进屋内，落在沈九的床上。他微微睁开眼睛。

　　门外响起敲门声，云香的声音传了进来道：“二位公子起了吗，饭菜送来了。”

　　洛冰河前去开门，云香把饭菜端进来，放在桌子上。洛冰河给了银两道：“这个屋里就不要再接待人了，我们还得住两天。”

　　云香道：“知道了，公子放心，不会有人来打扰。”说完出去了。

　　洛冰河在外屋喊道：“师尊，吃饭了。”

　　没人回应，他来到里屋门框前道：“师尊，起了吗？你不出来，我就进来了。”

　　洛冰河进去，发现屋里没有人，窗户敞开着。他走到窗前探头望出去，发现沈九在街道上走着。

　　萧条的小道显得沈九的背影格外单薄。

　　洛冰河就这样望着他前行。

　　沈九来到一个茶摊上坐了下来，要了壶茶。

　　“听说没吗，东头陈家大少爷昨天晚上看见了仙女”

　　“这有什么，万乐楼里的客人们可都看见了。”隔壁桌子上的三个人议论着。

　　坐了一会，沈九给茶桌上放了铜钱起身离开。他一个人没有方向地在大街上走着。

　　洛冰河在房间里等了沈九一天，

　　将近酉时，洛冰河听到动静，他双手怀抱靠在门框上，看到沈九从窗外跃了进来。

　　沈九从里屋出来，经过洛冰河，落座茶座前。

　　洛冰河跟着坐下来玩笑道：“师尊放着大门不走，跳窗而入，不知道的还以为偷情呢。”

　　沈九道：“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放开了浪也没人说什么。不过，魔尊老是跟着我，就算我再怎么厚脸皮，当着别人的面，想浪也浪不起来。”

　　洛冰河差点喷出口中的茶水，他从来都知道，沈九此人嘴不饶人，但极好面子。万万没想到，如今什么面子的他都不要了，而且嘴巴也是越来越不饶人了。这也正说明了，沈九是真的不认他这徒弟了，洛冰河心不由得发疼。

　　洛冰河笑道：“师尊，那要不，我回避……”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一点走的意思也没有。

　　沈九不说话倒了杯茶水喝着。洛冰河放下手中茶杯道：“师尊，热水已经让人备好了，要沐浴吗？”

　　沈九看了眼他，往隔间走去。

　　洛冰河冲沈九的背影道：“师尊洗快点，弟子也要洗。”

　　沈九的声音从隔间里传来，他道：“你到别的地方洗。”

　　洛冰河委屈道：“哪儿还有别的地方，现在整个楼里人满为患，也不知道这些个人从哪里听来的，说是万乐楼里有天仙啊。”

　　隔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沈九比昨天出来的早一些，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

　　洛冰河拿起面盆上的毛巾说：“师尊，我帮你擦擦吧。”

　　沈九捏了个术法，头发很快就干了一半。

　　洛冰河捏了捏手中的毛巾，挑眉道：“师尊，水还有温度吗？”

　　沈九没看他，直接往里屋走，边走边道：“你又不是人，怕什么冷！”

　　洛冰河：“……”

　　他进去很快洗完出来，下楼问厨房要了些糕点回来。

　　走进里屋见沈九坐在琴桌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洛冰河把糕点放到桌前道：“师尊，吃点东西。”

　　沈九看了眼盘子里的点心道：“不用。”

　　“我知道，又不是饿了才要吃，这个点心很好吃的，师尊尝尝。”洛冰河说着拿了一块递到沈九眼前。

　　沈九瞪了他一眼道：“拿开，你自己吃。”

　　洛冰河并不恼，把点心放到自己嘴里边吃边道：“师尊要弹琴吗？”

　　沈九看了洛冰河一眼，没有回话。

　　洛冰河道：“弹一曲吗，挺好听的。”

　　沈九道：“魔君想听曲儿，去外边让姑娘们弹给你听，我这曲子可不是供人欣赏的。”

　　楼下的人都安静的坐在大厅里，期待着“仙女”的来临，忽然一阵琴音飘来，一会像是在这楼里，一会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这一次，他们没有见到一心期盼中的天仙，倒是一个个哀嚎起来。

　　这琴声低沉，时而让人觉得孤寂，时而让人悲愤，时而又满怀希望，但最终失望落寞，陷入一片混沌，让人苦苦挣扎不得解脱。

　　‘万乐楼’里乱成一锅粥，哭声，笑声，谩骂声，乱哄哄一片，都传到了大街上。

　　沈九双手停下，扶着琴弦，睁开眼，发现洛冰河双眼湿润，还有些发红，明显是刚刚哭过。

　　沈九道：“魔尊如今还有求而不得的事？”

　　洛冰河道：“当然有了，不知师尊可愿帮徒弟了此心愿！”

　　“无能无力。”沈九说着就出门往楼下走去。

　　洛冰河跟在他身后道：“师尊都不问问什么心愿，就说办不到。”

　　刚才洛冰河想起了以前的种种，这些事，他忘不了，沈九更不会忘。

　　他看着沈九的背影心道：师尊，就让时间来消磨这一切，我愿意等，无论多久。我心里清楚师尊的孤独，以后我陪着你，若是你实在不愿，那我就站在远处，静静的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