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枪穿HP)黑法师》浪费可耻

70、潮流

　　【一】潮流

　　进入1994年的英格兰还是一样的阴冷潮湿，一点也不受魔法公民们因为魁地奇年而火热的心变得稍微温暖一点。
　　更不要说正在某块沼泽荒地忙碌，连圣诞假期都无法好好享受的500名魔法部员工，也许对于巫师界而言这是个颇为可观的数字，但和整个英国近六千万的总人口却如沧海一粟。
　　即使杯赛决赛期英国将迎来十万魔法大军，与日益增长的入境麻瓜游客相比依然不值一提。
　　事实上魔法界的任何事情都几乎无法影响比它大数千倍的麻瓜世界，即使那些麻瓜在巫师们看来那么弱小，脆弱的挥挥魔杖就会变成傻子或者渣，但是也许对于整个世界而言，躲在梅林袍子下面的这群人也许才是真正被抛弃的存在。

　　躺在自己温暖的，施了保温咒的被窝里的大部分巫师们大都不信，不过时代的浪潮总是不允许任何质疑声音的。

　　可是这一年的开始的确比往常寒冷，格外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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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斯林站在格瑞兹城堡顶层的阳台上，拢着手安静的看着雪花从铅灰色的天空中慢悠悠的飘落。
　　他带着一种略微欣赏的目光看着那些成片成片叠在一起，好像有甜味的雪花，呼吸间带出的白气形成各种古怪的形状。
　　他在等一个非常重要的包裹，重要到能够让一贯厌恶寒冷的大法师在大雪里整整站了半个多小时恭候——出于一种并不非要让获得它的人知晓的尊重，以及对于即将交付到自己手上的力量的敬意。
　　来自尼可·勒梅，整个大不列颠乃至全欧洲最后的真正炼金术师的一整套炼金器具，这足够雷斯林郑重对待了。
　　何况比起忍受格瑞兹本家那虽然不嘈杂但同样很烦人的跨年宴会，他还宁可让威尔士山区新鲜的冷空气吹吹自己的脑子，给那几个沸腾的马上就要冒出来了的恶咒降降温。

　　转眼之间，近两年时间过去了。
　　现在的雷斯林·格瑞兹已经初步脱离了儿童的范畴，成长为一名说得过去的少年人了，就算属于十三岁男孩的□□还会带着一丝稚气，也完全被大法师灵魂所散发出的阴沉老辣所压制。
　　这两年来，在雷斯林本人和他那对颇为无厘头的父母的照看下，大法师的健康情况非常乐观——他长高了不少，虽然依旧很消瘦但绝对不至于让人一眼就错觉一个骷髅在活动，他的呼吸道和舌头也运转良好，至少在法师看来足够好。
　　唯一没有改善的是那一头灰白的头发，大卫曾经建议如果儿子觉得这样很酷的话至少也该染成银白或者奶白色，不过这项比染回褐发更无聊的提议理所当然的被雷斯林彻底漠视了。
　　除了这些表面的改变以外，来自克莱恩的黑袍法师在这两年里还做了更多的事……他头上救世主好伙伴的光环已经消散的差不多，现在几乎整个霍格沃兹都知道雷斯林·格瑞兹和哈利·波特已经只能算是普通朋友了（大家私下都觉得这非常正常，一个葛莱芬多和一个斯莱特林，不管他们有什么关系最后都注定分道扬镳），但是与此同时，雷斯林在巫师界最顶层那一小撮人眼中的价值却并未太多降低。
　　因为即使不再能和救世主捆绑销售，他依然是结合了格瑞兹和马尔福血统的产物，是英国最顶尖魔药大师的学徒，后来还加上了全欧洲目前在世的最伟大炼金术师关门弟子的光环，用不着任何外力，他都是未来魔法界一颗闪亮的新星。

　　而相比之下，小救世主虽然更加耀眼夺目，但是未免太烫手了一点，更别说身边还有极度难搞的看门狗。
　　那些完全不知道招惹一个真正铁石心肠的黑袍者之危险的贵族或政客们（也可能两个身份兼备）美滋滋的打着小算盘，完全不知道雷斯林之所以还在忍受他们只因为仍然有价值可以榨取。

　　“雷斯林，你呆在这里干什么？”预想中抓着巨大包裹的猫头鹰还没有出现，吹风的大法师先被人发现了。
　　“这里冷死了，别告诉我你看着这些雪花也能发明新的魔法阵。”德拉科·马尔福一身华贵的礼服长袍显然也可以暂时充当登山服御寒，铂金发色的斯莱特林少年脸色微红（显然离开了马尔福庄园脱离马尔福夫人的监控，他很乐意尝试一点比黄油啤酒更像样的大人饮料）精神抖擞，抱怨的口吻带着一点调侃味的戏剧腔调。
　　在和雷斯林磨合（当然他是单方面被磨练的那个）了三年之后，这个曾经以‘我爸爸’为口头禅的浮夸贵族男孩已经多少有了些成长，至少面对大法师愿意给世人展露的面貌，他已经可以不卑不吭的自然相处了。
　　在霍格沃兹尤其是斯莱特林，德拉科·马尔福和雷斯林·格瑞兹也是公认的‘普通朋友’，其实并不比哈利和大法师之间更加亲密，但到底有着同学院同年级同寝室的附加效果，至少在餐桌作息和实践课程分组上，目前人们还没看到拆伙的苗头。
　　就像格瑞兹家族和马尔福家族，自从一年多前那次事件之后逐渐走向合作的两家人，目前也没露出什么不满于现状的苗头。
　　而且所有巫师们都相信，在那位在逃的斯莱特林继承人、伏地魔的追随者（私下流传着那是他儿子的说法）、释放了密室蛇怪谋害学生的罪魁祸首被缉拿归案——至少是重新露面之前，这个潜在的威胁让他们的合作关系还可以稳定存在十几年乃至几十年。【注1】

　　“德拉科，我说过不止一次了，我没有发明它们，我只是发现了它们……”
　　因为朋友的打扰而不得不把视线从晦暗不明的地平线收回的大法师转过头来，用他与表兄弟色彩相近但色调截然不同的蓝灰色眼睛注视着对方，语调轻柔而不容辩驳的强调“再次的。”
　　提到自己并不是最新的，但是反复推敲后觉得可以公之于众来换取一些利益的研究成果，雷斯林变得稍微认真了一点，至少是非常认真的试图纠正这个尚算合格的合作对象关于魔法的常识性错误。【注2】

　　“是吗？可是我可从没有从我家任何一本收藏品里找到它们……”德拉科不无嫉妒的看着自己的表亲、同窗、半个导师……非常努力依然有点追不上的同龄人，小小声的嘀咕着：“就连魔法部都承认了你是发明者，也许明年那些慢腾腾的老家伙就会把属于你的勋章颁发下来啦。”
　　男孩的声音里带着一份他自己都不懂得的有荣与嫣，但是大法师注意的则是他言辞中另一方面的内容。

　　“你家的收藏品？”觉得大概是因为这场大雪的缘故暂时等不到导师的馈赠了，雷斯林索性把心思拉回到和德拉科交谈上：“你找过？”
　　灰白发色的少年巫师挑了挑眉，那神态像极了让整个学校都为之胆寒的某位魔药大师。

　　“哦，拜托了别像斯内普教授那样说话——”也许是因为没有外人在场，铂金家族的第一继承人颇为破坏形象的拖长了调子翻了个白眼，他真的一点也不认为父亲非常乐于见到的‘卢修斯和西弗勒斯’二世式交往有什么好的，尤其是在——
　　双方优劣立场调换的局面下。

　　“………”大法师懒得回应已经露出他父亲那样的表演天分的小混蛋的抱怨，只是继续沉默的看着他，直到德拉科扛不住这种逼视脸上的笑意慢慢消退。

　　“是的，我找过了…别把我想的那么不学无术。”不仅自己找还发动了全家上下包括家养小精灵一起找，但是一无所获——绝对不会向雷斯林承认自己那时候抱着一种‘说不定自己也能给马尔福家族赢得一块梅林勋章’的想法的铂金小龙一摊手，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一无所获，别说你的那两个成就，就算‘魔法阵’这个词，也没人提起过。”
　　他当然知道雷斯林犯不着在这种事情上欺骗自己，但是折腾掉了大半个假期却除了三大间窗明几净的储存室和一身灰外一无所获的怨气还是存在着的。

　　“是吗……”
　　果然，已经消弭的连最基本的记录和痕迹都没有留下了吗。
　　老早就已经翻遍了格瑞兹家自己的藏书室的大法师不置可否的轻叹，他对那个可能存在过，但已经除了童话片段外无迹可寻的魔法辉煌时代抱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当然他憧憬那个力量的年代，但是更想知道他们覆灭的过程。

　　他沉浸在时光之流的时候看过自己那个时代的终结，看过魔法三月的愤怒，后来跟随诸神离开克莱恩时他还看过别的位面里发生的故事，更为辉煌的耐瑟时代之毁灭【注3】……不尽相同的过程和殊途同归的灾难性效果警告着雷斯林收敛自己的野心，他毫不怀疑那是帕拉丁或者其他什么存在故意为之。
　　但是那不但没有吓住他，反而给了大法师一个危险的灵感。

　　当法则被一个巨大的力量拖累的崩溃之时，也是它暴露出自己最初的面貌，将真实展露开的时刻。
　　如果他能够回到那个时刻，亲身体会法则狂乱后重组的过程，也许他就能够取得打开自己通向目标之门的‘钥匙’。

　　尽管……
　　他现在甚至不算是找到了那扇门的所在。
　　又一次思维飘远的大法师想起还压在自己箱子底下的那块魔法书化石，突然觉得也许是时候试着唤醒它了。

　　反正自己现在也积攒了不少收藏，魔力也有了长足的提升，最重要是□□足够成熟到支撑一个稳定的魔池……这么想着，又自顾自的陷入自己的计算中的雷斯林是被德拉科不满的拽了一下袖子才回过神来。

　　“雷、雷斯林……这就是你在等的？”已经很久没有把嘴巴张成O型了的小马尔福以一种哈利波特式的结巴挤出了半句话，就只能维持着一张惊讶到发呆的表情看着尼可·勒梅的圣诞信差逼近。
　　这绝对不能怪小马尔福先生修养不到家或者不够淡定，事实上就算你换一个成年巫师放在他的位置上，看到一只体长数十英尺的全金属有翼飞行物从高空直线下降向着自己俯冲而来，都很难做出其他更好的反应了。

　　就算是对炼金魔偶早有所了解的大法师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很难不带着惊叹和赞赏的睁大了眼睛。
　　他的老师显然即慷慨又吝啬。
　　这无疑是一份虽然迟到几天，但比完美还要超出的圣诞大礼，明显……也并不是一份容易收取的礼物。大法师眯起眼睛，试图捕捉铭刻在这头金属巨龙每一块甲片上的魔法文字，但是它飞动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超过了雷斯林作为一个人类的平凡□□所能捕捉的极限。
　　也许调动沙漏魔眼能够看到腐朽或者被拆卸后的魔甲，但是那显然得不偿失。
　　雷斯林微微皱眉想了一下，将目光从看是绕着格瑞兹城堡兜圈子的龙形魔偶上收回来，决定还在在引起更多的人注意前速战速决的好——
　　“德拉科，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世界杯要推出一种可以调节观看速度的望远镜，而你恰恰有幸得到了厂家提供的样品？”

　　“咦？哦！对！多比——！”
　　他的话让还在呆滞中的龙控男孩恍然大悟，来不及细想一贯对魁地奇漠不关心的雷斯林从哪儿知道的这件玩具，就开始迫不及待的高喊自家那只总是愁眉苦脸性格古怪的小精灵，喊完才想起来这里是远在威尔士的格瑞兹城堡而不是自己家的马尔福庄园。

　　还好，格瑞兹家也有自己的小精灵。
　　不管它们是怎么分工协商的，三分钟后那台被洋洋自得于每一次“限量”“先行版”的纯血小少爷炫耀许久，甚至成功的勾起过雷斯林兴趣的魔法望远镜就送到了需要它的人手中。
　　十分钟后，体积缩小到原本的十分之一，至少可以安稳的站在阳台扶手上而不需要加一打坚固咒的魔偶龙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只有红宝石镶嵌的眼睛还时不时闪出一道精光——这说明它的魔力之源还在跃动，随时可以接受命令。

　　“哇哦——它可真酷~”
　　目光中流露出痴迷的德拉科彻底暴露了他的龙控本质，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完美的金属家伙停在了护栏上，他肯定已经绕着走了许多圈了。
　　“尼可·勒梅果然是最伟大的炼金术大师——虽然他择友的眼光实在欠缺了一点。”想到这件神奇的事物的制造者和邓布利多的关系，德拉克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太过明显的试探目光暴露了他尚显浅薄的暗示艺术。

　　对此，专注于解读更多操控魔偶的密语口令的雷斯林只是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嘴角。
　　他当然明白德拉克在暗示什么，但是对于回应兴趣缺缺——马尔福家出产的这位表亲是很合适的伙伴，足以应付一个正常斯莱特林小巫师该有的交际和霍格沃兹内大部分课程的需要，经过他三年多的调教，未来成为一个合格的魔法助手应该不在话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有要求自己做什么的权力。
　　没有人能够行使这项权力，除了它的主人自己。

　　至于哈利……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雷斯林也不得不佩服那个男孩锲而不舍的精神和把一切往好处想的能力。在很长一段消沉期之后，绿眼睛的小救世主也没有像某些人期待的那样彻底疏远了雷斯林，他小心翼翼的将一种若即若离的通信关系保持了下来。

　　似乎是一种本能，或者苛刻的寄养生活形成的后天才能，哈利很敏锐的捕捉到了老友的底线——只要不将我卷进去，只要不给我添麻烦。
　　所以他开始减少通信的频次，增加每一封信件的质量，注意多说一些雷斯林会感兴趣的秘闻和冷僻消息……男孩并没有像一些人向他灌输的那样认为自己被抛弃被背叛了，相反，他开始反省自己对不住好友的地方。
　　凭什么雷斯林就要浪费他的读书时间来听自己无聊的牢骚、解决自己乱七八糟的烦恼呢？凭他是救世主么？
　　有着一颗并不笨的头脑和逐渐成型的自我主张的黄金男孩，最终成功的挽救了摇摇欲坠的友情，他将雷斯林当成了一个远方可以发泄郁闷、讲述生活趣闻、倾听自己的苦恼并且适度给予回应的可靠笔友，而不是生活在一个天空下的两种环境里却非要每天黏在一起的死党。

　　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大法师又重新把这朵回归芳香而不再爬满恼人蚜虫的小花添加回了自己的路边风景里，并且一直保持至今。

　　对每个人都好的局面。

　　***************

　　因为对话一方长时间的沉默，而终于明白自己拙劣的技巧惹恼了对方的德拉科等着那头金属龙许久后，才终于又重新组织好了语言找到了话题。
　　他做出一副刚好想起来的样子，带着一丝滑稽表演的悲壮气势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哎呀，看到这个我才想起来，我叫你是为了看一样神奇的东西——”

　　“…………”是什么？
　　其实并没有生气，只是被金属翼龙彻底吸引了的大法师以挑眉代替询问。

　　“呃……我还不知道它叫什么，但绝对是魔法用品历史上的大突破，至少可以引领一整个时代的潮流——”
　　想到之前震撼到自己的那件神奇的物件，铂金少年又恢复了精神，嘴里说着一看就是广告词的内容，伸手去拉丝毫没有挪动意思的朋友。

　　【pogfWqfhfj jhyte】
　　听到魔法用品这个关键词终于有所动摇的大法师想了想，对已经成为自己囊中之物的魔偶又念了一句魔文，满意的看着那闪亮的金属身躯逐渐隐匿在空气里。
　　然后他稍微放松了身体，顺从的任由兴奋的马尔福少年拉着他向大厅跑去。

　　【注1】关于密室、蛇怪、某一块魂片君（我想大家都该知道他不是日记本就是冠冕）的故事以及大法师这三年来又做了什么“好事”，在以后的故事中会慢慢告诉大家，如果专门写出来未免太拖沓而且毫无新意，但是在伏地魔覆灭第二年、斯莱特林集团占据了极大政治优势而邓布利多一方非常窘迫艰难的时候闹出这档事，无疑是对贵族们的一个打击，平民党的一个喘息，那之后政治角逐的天平趋于稳定，在被掀起新一轮恐惧和排斥的平民舆论压力下，斯莱特林的内斗也逐渐平息，最大两派利益集团激进马尔福和保守格瑞兹的联合，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注2】魔法阵是雷斯林基于古建筑和一些古典装饰图册残稿（大多数都是图案花纹），结合自己对魔法的认知推敲出来的东西，因为HP世界的魔法全是按照大法则体系自行运转的，所以雷斯林认为一个魔法阵的诞生，实际上算不得法师拼凑构建魔法算式计算出的发明物，而是一种规则被发现了——克莱恩的魔法需要被发明出来，那是法师运用神制定的规则作出新的公式然后被魔法神认可的过程，但是HP的魔法是天然物，它就在那里，就算没人知道它也并不是不存在……大法师喜欢这样，但是又不得不遗憾的承认，也许这个世界依然存在着构建新魔法的可能性，但目前他站的还不够高看不到制定规则的游戏平台，也更没有力量企及。

　　【注3】既然达拉马还被魔法女神密拉丝调戏过，那么小雷在混沌之战后见识过遗忘国度里的某些事情一点也不奇怪，毕竟他们所在位面之间晶壁的厚度肯定没有和HP世界那么远（在更糟糕的龙杂志活动中，小雷甚至和伊尔思明特决斗过呢！……一个输在咳嗽和寿命上，另一个更丢人的因为抵不住□□被扳倒，我真讨厌西方人的幽默！不过作为一个12345黑我坚决支持玛格丽特神的所有描述！干掉他！！<-完全跑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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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跳时间轴啦！
CP7各种好玩，跑出去上海4天……等我把整个脑子收回来的。
黑法师的本子校对进行中，我太低估自己的错字量了于是慢慢来吧OTL,资料书和特典啥的折腾着呢，估计MYC绝对赶不上。
于是……希望第四部可以完结这篇文TVT，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