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枪穿HP)黑法师》浪费可耻

65、拐点

　　【十四】拐点

　　德拉科•马尔福的新学期充满不安和烦恼。

　　即使绝对不愿意在口头和态度上作出任何承认，但年仅十二岁的铂金少年的确有些惧怕……或者换个中听一点的词，臣服于自己的室友。
　　至少他不认为自己能够很快完成父亲交托的任务——在两个人的关系中取得主导地位，而不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还害得家族在贵族议会上蒙羞！

　　是的，丢了大脸的马尔福先生整一个假期都没给一贯娇生惯养的独生子什么好脸色，因为他实在没料想到一向骄傲的儿子居然……
　　这简直就是对传统的挑衅！
　　一个旁支外系居然骑到了一个纯血嫡系的头上！
　　无论如何也不想承认自己的继承人不如人的铂金贵族最后将这个不幸的“意外”归结于家庭教育的过于懈怠。那个格瑞兹家的白发小鬼可不是小德拉科过去那些又肥又蠢、除了鼻孔上扬的角度和袖口领口的魔法饰物外一无是处的对手。

　　“犀利、孤僻、不太讨人喜欢但是绝对富有才华——你的那个室友和西弗勒斯很相像，他会是一个很值得的盟友，去拉拢他，我的小龙……这并不太难不是吗？除了那个已经失去了先机的小救世主男孩，你根本没有竞争对手——”
　　白孔雀族长轻抚着他的蛇头杖抑扬顿挫充满诱惑的进行着演说：“想想你父亲我当年吧，我和西弗勒斯并不同年，家庭地位更是相差悬殊，可是我仍然取得了成功，你现在的条件可便利多了……适当的放低姿态也是很有效的，不是吗？”

　　当然不是——！！
　　你是院长的学长地位更高而我只是雷斯林的室友，你可以帮院长处理那些毛茸茸的麻烦但是我只有一个毛茸茸的竞争对手，你可以豪迈的用你买材料我买单可我却不想成为洗劫草药学教室的帮凶啊！！
　　可怜的小马尔福在内心尖叫着吐槽，他实在不明白雷斯林和他们那位院长除了淬了黑曼巴毒液的舌头外到底有哪里相像了！
　　但是表面上，他还是非常乖巧的低着头，老老实实的附和道“是的，父亲”。

　　德拉科并不觉得老马尔福提供的技巧能够在雷斯林•格瑞兹身上奏效，好歹经过了整整一年的相处，他自觉比那些雾里看花的大人们更加了解自己的室友。
　　雷斯林不缺钱、不缺朋友、甚至不缺乏认同。
　　或者说，根本不屑于“他们”的认同……
　　他有时候会觉得那个有着与他相近眸色的眼睛看着的是某些自己终生无法触及的地方，那种也许在对方眼里双方根本不位于同一层次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这也是为什么尽管德拉科隐隐有些崇拜雷斯林，却始终没办法将他视为朋友的真正原因。

　　斯莱特林与生俱来的骄傲纵有千般的不好，却是撑起他们灵魂的脊梁。

　　‘我才把不要用那些庸俗的手腕把自己变成滑稽的小丑，我要继续昂着头，直到他发现我其实站得和他一样高——’
　　还非常稚嫩青涩的少年立下了一个他自己都不晓得多么艰难的远大目标。

　　但是志气归志气，二年级的小毛孩儿有时候还是忍不住用些小朋友级别的手段来吸引人的注意。
　　比如说……开学前母亲给他配备的某些昂贵“辅助品”。
　　在铂金家庭中担当着溺爱者角色的纳西莎•马尔福当然不会放心被压上拉拢政治伙伴重负的小儿子，但同样也不可能反驳丈夫的她最后选择大肆的洒出金币，购买了一堆有用没用的魔法道具和药剂来辅助这对父子的“事业”。
　　其中包括‘镶嵌蛋白石的独角兽的前蹄’这种让小德拉科哭笑不得的纯粹装饰品（说不定还是在外面转了一圈增值几倍后回到霍格沃兹的自展品？），当然也包括福灵剂这种任何人都知道可与而不可求的真正奢侈品。

　　福灵剂的价值在巫师界就像是液体的黄金，甚至比黄金更难获得——整个英伦岛掌握着能够调制这种魅力非凡的液体的大师屈指可数，其中离他们最近的那位又由于固有的坏脾气对其嗤之以鼻……
　　至少根据小龙的观察，他手中那瓶盛放福灵剂的金丝水晶小瓶充满了异国风情，很可能是从中东经过魔药黑市流入英国的。而他母亲的话也佐证了这一点：
　　“拿着吧，我的小龙，自从霍拉斯那老家伙【注１】失踪之后整个英国快有十年没出现过这种药水了——”

　　这是将是个有力的资本。
　　将一头金发梳得油光水滑的少年勾起一边的嘴角，和母亲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当然他想的远比‘可以在紧要关头改变自己的运气增加成功率’复杂的多。
　　对于一个贵族来说，每件的珍品的真正‘价值’，绝对不是它实际有什么用。

　　绝对不是。

　　珍品就是用来炫耀地位和能力——‘我能够拥有而你见都没见过’，以及用来拉拢或者要挟——‘快来恳求我的慷慨’的。
　　所以德拉克•马尔福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聚拢了他那一小撮人，针对那瓶昂贵的液体黄金高谈阔论绝不是一种幼稚可笑的行为。

　　绝对不是——
　　好吧，形式是挺幼稚的，但是有效不就可以了吗？

　　至少我们的铂金少年，终于成功了的引起了在新学期里一头扎进试验里，还要分出一半心思给自己未来坐骑而显得格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大法师的注意。

　　大法师眯着眼睛，将目光在那个小巧、被过分华贵的装饰掩盖了一部分本质的珍藏品停留了足足一秒，才再次迈着他幽灵一般的目光向寝室金发。
　　他可以确信，今天绝对是自己的幸运日。

　　马上要到手的小夜骐，终于又出现线索的灵魂研究，现在又有一种他好奇许久的，可以改变人命运的药水进入了视线范围。从第一次在魔药词典中了解到这种药剂的存在那一天开始，雷斯林就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它到底是通过改变了服用者的能力和精神状体，还是真正通过修整命运，甚至更加虚无缥缈的‘运气’来起作用的？

　　可以研究的项目的爆发让大法师骤然感到了一种幸福的压力。

　　不过，蛋糕要一口一口的吃，他可不想为了一点贪欲愚蠢的噎死自己，所以今天该关注的还是晚上的禁林之行。
　　现在正是搜集嚏根草【注２】的好时机，何况他今晚还有个小帮手。
　　付出了任何成本都要最大限度的收回利润，一个合格的克莱恩法师总是拥有不属于商人的精打细算头脑的。

　　至于从背后传来的，某道快要烧起来的视线，不准备去做吃饵的鱼的大法师决定好好的冷处理一下。
　　如果只是原来的普通合作关系，他还稍微可以容忍一个傲慢但并非无可救药的孩子，但当这种关系背后牵扯了太多政治和利益的纠纷的时候……
　　他必须将主导权紧紧的攥在手里。

　　权威，不容许任何人或物的挑衅，即使那包含着巨大的利益也不行。
　　因为一次妥协之后，人就会渐渐滑入不可控的深渊。

　　＊＊＊＊＊＊＊＊＊＊＊＊

　　安抚绿眼睛小狮子并不是一个很有趣的过程，尤其是在哈利逐渐成型的学院性格爆发的时候，还要同时处理那过剩的好奇心。
　　这让浪费了许多口水打断了好几次思路的大法师非常不满，即使塞得满满的草药袋子（虽然哈利弄坏了一部分但毕竟嚏根草并不是什么娇贵的材料）也不能平复这种不满，于是他更坚定了“不能再惯出这样一个小麻烦精”来的信念。

　　“……总的来说，似乎现在除了记忆，并没有其它影响？”
　　掂量一下已经获得了足够的材料，暂时放弃继续搜刮禁林的大法师找了根足够平整的大树根坐下来休息，从口袋里掏出一些嗞嗞蜂蜜糖招呼两只小动物来吃——今天的达克显得特别安静而骄傲，它被特别赋予了侦察兵的工作，以免他们再次被某个禁林巡游者或者说采药竞争对手抓包。
　　比起无休止的为各种草根树叶和菌体的去向编造说得过去，泄露了也没关系的理由，还不如多谈谈那位过去式的第二黑魔王的残余影响。
　　并不是说雷斯林吝惜自己的知识，他只是觉得对于哈利而言，与其平时白费功夫的给他进行效率不高的积累，还不如关键时刻的疼痛教育。

　　“呃……小雷我……其实…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影响。”前一天晚上刚刚窥探了伏地魔人生中最大的关键性事件之一的哈利有些犹豫。
　　“你以前跟我说……如果我开始混淆‘自我’和‘梦中人’之前的区别，问题就会变得很严重……可是，呃，那个梦让我很生气，但是——但是我并不清楚这是不是你说的情况……”
　　由于曾经长期缺乏和人交流的机会，而最终落下了一个表达能力欠缺毛病的小狮子咽了咽吐沫，努力从头脑中榨取符合他想法的词汇。

　　大法师在这种时候总是用至少看上去充满耐心的目光看着他，并不会催促什么，这多少给了哈利一点鼓励——

　　“我是说，做梦的时候，我为梦里发生的事情感到很不舒服——可是我不知道是我自己在愤怒，还是来自那个家伙的情绪……”

　　听到这里，大法师终于真正有些兴趣了的挑起了眉毛。
　　“哦？那么你现在去回忆那件事，你是不是还是认为应该生气？”作为旁观者的雷斯林，很迅速的提出了一个很有效的简单判别方法。
　　现在无论如何，梦中的代入感已经消除了，那么情绪来源的判断就会变得比较清晰——因为不再是单纯的感性而是理性在主导你的判断。
　　但是……
　　即使得到的是最好的结果，又能说明什么呢？
　　也许灵魂的残片没有直接污染到哈利本身，但是体验记忆已经是一个人格渲染的过程，尤其在一个少年心性未稳的时候……

　　一边听着哈利吱吱呜呜的讲关于那个很可怜但也很可恶的黑头发孤儿小巫师的故事，讲他对邓布利多严厉行为的讶异和不可置信，雷斯林有些不着边际的想着。【注3】
　　最后他还是没有提出将记忆抽取的建议。
　　也许让哈利多面对一些灰暗的事情并不算坏事，不，甚至可以算得上一种有效的手段，逼迫他去思考。
　　从记忆中吸取教训总比亲自去体验好些——大法师最后做出判断。

　　“……这样看来，你不是想得挺清楚的吗？”雷斯林最后一摊手，用一种很平静的目光看着絮絮叨叨了半个小时后，正忐忑不安等待裁决的救世主朋友。

　　“呃？”显然还没反应过来的小狮子眨巴着大眼睛，看起来傻乎乎的。

　　“你看起来并不需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你自己已经说了，有些你认为他做错了，而另一些部分邓布利多也做得不太好，而不管怎么说，你不认同这件事的相关双方，并且一点也不高兴自己可能变成其中一种，对吗？”
　　即使有着保暖咒，还是些微感觉到了森林深处散发着的阴森潮气逼近的大法师快速的总结道。
　　“你就当成是一种额外的学习好了，也许上次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只要这记忆不会控制你，那么即使你的情绪随之而动也并不可怕，你自己清楚自己在想什么这就够了，并不需要我来帮你判断。”
　　指点对方的同时自己也想通了某些事情的大法师愉快地站起身来，将草药袋子甩到肩上后随意掸了掸长袍下摆，最后为罕见的开了句玩笑。
　　“唔，说到学习——也许今后那位殿下还可以带着上上补习班什么的，我期待着半个世纪之前的课程转播。”
　　从魔法界近两个世纪的快速衰退看来，说不定那时候的课程会更有闪光点呢。
　　雷斯林背着身随意对哈利挥挥手率先向禁林外走去，出于一种向学院对立致敬的识时务精神，他们约好在违反校规时尽量别被一起抓到。

　　“………………哦！不！！”
　　看着朋友潇洒离去的背影，再想到自己今后可能会陷入白天上课，晚上继续上课的悲惨境地，我们的黄金男孩爆发出一声和此前完全不同意味的绝望哀嚎。

　　正慢慢享受着暗夜宁谧的大法师背对着他，嘴角勾起一丝符合他现在年龄和活力的坏笑。

　　“…………小雷。”

　　他停下脚步，好心情的听着这个颇能带来乐趣的孩子还有什么要说的。

　　“…即使我不需要你的答案，也一样可以来找你说这些事儿吧？”小救世主的还带着稚气的声线中有着等量的不安和笃定。

　　“…………随时乐意奉陪。”

　　【注１】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卢修斯和纳西莎还有斯内普教授上学时的魔药学教授和斯莱特林院长。
　　【注２】嚏根草的精华是缓和药剂的主要成分，这种能够使人产生平静安详感觉的药剂在五年级的中等巫师考试里提起过，姑且认为这是巫师界的镇定剂好了，大法师为夜骐妈妈碧利丝开发的安胎药也需要这种成分，越新鲜的越好，于是…………大家都懂的。
　　【注3】关于伏地魔孤儿院时期的生活和他的入学，这个经典的段子我想看了那么多相关的大家应该都很清楚——站在旁观者的立场而言，首先我们并不能说受了欺负，就有权利去作恶，小汤姆的遭遇也许的确很可怜，但那不是他可以去伤害其他人的倚仗（他的性格也的确更加睚眦必报，毕竟不是每个有凄惨过去的孩子都会变坏），我不觉得孤儿院的经历就可以洗白谁，但是同时邓布利多的做法也是典型的冷暴力教育，可以说一手推动了汤姆的人格向着糟糕的方向偏转——恐吓从来是最差的教育手段（对此校长也得到了教训…虽然这让他有段时期宽容太过）。这个章节叫做‘拐点’它其实是好几个孩子的人生拐点……也许，不止是“孩子”们？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把本子搞完了，迅速打开WORD码字。
过度章节基本上要过去了=V=
这章写了点马尔福也写了点哈利，很多线索都埋好了下一章小天狼星该登场了……！之后故事又会变得比较激烈吧，话说密室的故事好像真的被我浮云掉了呀……？
哈哈评论少了好多……缩
这章有快5000字哦很肥的……本来想再多展开一点关于福灵剂的讨论的，不过最后还是算了……等到用到的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