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折戟老niang

4、来啊干架

　　余帜直接骂了出来：“我艹你妈……”
　　叶近云拉着他的校服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好像手里的就是擦汗用的。
　　刘哲明显也愣了，张着嘴在旁边说不出话。
　　蔡关默默拽走了刘哲：“快走……要掐起来了”
　　刘哲愣了愣：“我们不应该拉架吗”
　　蔡关严肃：“拉不过，避免受伤”

　　一个十分爱干净的人被拽着袖子给人擦汗，余帜头皮都快麻了，扯出袖子就攥着拳头往叶近云脸上挥。
　　他不管，今天火气太大没地方撒，说他精神病，或者讹他钱，他都认了。
　　叶近云反应很快，稍微俯身躲过了，接着腿一伸，绊倒了他。
　　出乎了余帜的意料，在没有重心的那一刻，他骂了句，伸手一抓，那人跟着他一起倒在了地上。
　　叶近云手撑在他旁边，一脸阴看着他。
　　余帜头皮是真的麻了，抬腿就往叶近云的肚子上使劲顶了下。
　　“妈的”，叶近云翻到一旁，还不忘回踹了脚余帜。
　　“我艹你妈”，腿根一阵抽痛，余帜也是一翻身，骑到叶近云身上，拽着他的衣领骂道：“你他妈再踹一下”
　　“就他妈踹你怎么着”，叶近云咬了咬牙，手在后面一把扯开余帜，反身把他压到身底下，回拽衣领，“你他妈再顶一下试试？”
　　余帜抬腿就是使劲顶了下叶近云。
　　无厘头的架就这么开打了……

　　场面极度混乱，该拿手机录视频的录视频，该拍照的拍照，一堆人上前一齐拉架，都拉不开余帜和叶近云。
　　余帜和叶近云还在很认真的互殴着，但就像约定好了似的不往对方脸上打。
　　“干什么！干什么”，高二a的男体育老师冲了过来，“干什么这是！拉架啊”
　　“拉不开啊！”，有人说。
　　“使劲拉啊”，高三a的女体育老师也冲了过来，“干什么这是，小个子怎么这么能打人？！”
　　男老师有些恼怒：“干什么你，没看到是你们班孩子打我们班的吗”
　　女老师手叉腰，毫不示弱：“你们班孩子打我们班新转来的什么意思！”
　　男老师头上的筋都快要爆出来了：“你们班孩子怎么还打学弟！”
　　“你们班孩子怎么还骑了人家身上！”
　　“你能不能总要这么咄咄逼人！”
　　“说的就好像昨天你没冲我妈爸发脾气！”
　　“还不是因为你！”
　　“我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男人！你能不能让让我！”

　　叶近云和余帜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一旁，沈一嘉和刘哲给他俩拍着身上的灰。
　　“他俩干什么”，叶近云还在微微喘气。
　　“不知道”，余帜很不耐烦，“他俩一口子”
　　叶近云看了看还在打嘴仗的两个老师，扭头“啧”了声：“妈的，小个子还挺能打”
　　余帜回骂：“你他妈上辈子开拳击馆的吧”
　　“我看你就是有病”
　　“你他妈就是手欠”
　　“就你他妈不手欠，跟谁学的上勾拳”
　　“和上辈子开拳击馆的你学的，欠的你”

　　余帜和叶近云倒老实了，坐在一边互骂，但两个老师吵的不可开交。
　　给余帜和叶近云拉架的人现在又夹在两个老师中间。
　　劝架的人一个个不知所措。
　　一会劝劝一脸委屈的女老师，一会又劝劝一脸怒火的男老师。
　　两个老师不甘示弱，一句比一句锋利，声音节节高。
　　女老师率先哭了出来，推了下男老师。
　　男老师有些恼怒，但还是继续吵着，没还手。
　　场面又一次失控。
　　“金辉来了……”，有个人抖着声音说，一群人刷刷转过头，看着一脸懵逼的金辉。
　　“干什么这是”，金辉背着手溜达过来，一脸懵：“吵啥呢”
　　说完把目光扫向还坐在地上互骂的余帜和叶近云：“你俩？”
　　人群不约而同的菊花一紧，这下精彩了。

　　“扫一个周走廊，下周一大会念检讨”，金辉抬头瞥了余帜和叶近云一眼，又看了眼体育老师两口子，“你俩……长点记性，多大人了”
　　两口子默默点了点头，拉着手出去了。
　　金辉叹了口气：“你俩……”
　　余帜低着头，叶近云扭头看着窗外。
　　金辉无奈的摆了摆手：“行了，长个记性，训一下午了，吃饭去吧”
　　余帜率先手插兜晃了出去，叶近云紧随其后。
　　一出门就看到热狗和高三a的班主任刘大海蹲在门口。
　　一脸痛楚。
　　“怎么回事啊……”，热狗看了看余三好又看了看叶温柔，“怎么不记过啊……”
　　余帜：……？
　　眼角擦破了皮，一阵火辣辣，余帜正烦躁，闭口不言。
　　叶近云悠哉悠哉的和刘大海说：“刘老师，我想吃饭”
　　刘大海脸一黑，抬腿就是一脚：“吃吃吃！还会和学弟打架了！第一天来就蹦高！”
　　刘大海看了看余帜说:“我记得余帜是个好孩子啊，这都马上就要来我班里了”
　　余帜继续保持沉默。
　　叶近云一脸看戏。
　　热狗拍了拍余帜的肩问:“为什么打架？”
　　”心情不好“，余帜不知道怎么说，按理叶近云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不会打架才对。
　　刘大海扭头问叶近云:“为什么打架？”
　　叶近云一脸悠闲:“因为心情好”
　　“行了行了”，热狗一脸无语，挥了挥手，“你俩吃饭去吧”

　　刘大海给热狗递了根烟，俩人一边吐雾肩搭肩走了。

　　“他俩关系很好吗”，叶近云问。
　　“不知道”，余帜现在看叶近云就烦，烦的全身难受。
　　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这么坦然的和他说话。
　　态度一百八十度轮滑大陀螺式转变，前一秒拽着衣领骂人，下一秒悠悠的唠嗑。
　　“你还知道什么”，叶近云看了他一眼，手插兜里掏了半天，摸出来一个创可贴递到余帜面前。
　　余帜眼角那块破的估计就一粒米大小，至少没到要贴创可贴的地步。
　　这意思是道歉了？
　　但叶近云竟然会示好，余帜愣着接过来。
　　“好好贴”，叶近云把脸凑了过来，“帅哥的脸是很重要的”
　　余帜往后躲了躲：“什么？”
　　“还能什么”，叶近云指了指鼻梁上余帜不小心弄的划痕，“贴上啊”
　　余帜把创可贴扔到叶近云脸上，黑着脸走了。

　　叶近云没有跟上来，没有人烦，余帜一阵舒适。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打架了。
　　这架他也没怎么认真打。
　　至少相比以前不会打进医院。
　　主要就是叶近云嘴欠手欠人也欠。

　　学生会会长和副会长干架，志德贴吧现在估计快炸了。
　　余帜低着头走路打开了贴吧。
　　[热搜]：《余帜叶近云互欧，场面极度干柴烈火！》
　　为什么会是干柴烈火？
　　余帜好奇的点了进去。
　　然后骂了一句。
　　文案：突然感觉……叶近云和余帜打架很亲密!磕CP啊啊啊
　　余帜翻到了评论。
　　[余帜我老公]：乱组什么CP
　　[耶斯莫拉]：不喜欢
　　[小点点]：女的是有病吗，一天天的烦不烦，乱整什么男的和男的CP
　　[猛新]：是吧？不是吧？都21世纪了
　　[四中叶近云迷妹]：弱弱的问一句……有人讨论校草吗……

　　余帜无言以对，
　　翻到第二个热搜顿时人都麻了，是叶近云的。
　　只有一句话：
　　余帜打人都没有理由吗，就是借他个袖子擦擦汗
　　余帜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进去先给了个评论
　　[学生会副会余帜]：m的智障，你也配
　　叶近云很快回评。
　　[yjy]：就你
　　余帜紧随其后。
　　[学生会副会余帜]：你也配？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型号的
　　[yiy]：上辈子喷漆的吧这么能喷么
　　[学生会副会长余帜]:有脑袋吗，净说没有脑子的话
　　[yiy]:有三个肺吗，净说废话
　　[学生会副会长]:求求你不要再浪费妈妈了，你妈死了？
　　叶近云没再评，疑似刘哲的号发了话。
　　[高二a第一名！]：哎呀，不就是组了个CP嘛，小余总何必口吐芬芳，你看看我和沈一嘉，上个月都没在意，现在沈一嘉有了老婆，终于糊了
　　[纪检部沈一嘉]：你闭嘴
　　[学生会副会长余帜]:温柔叶哥哥怎么不骂了[赞]
　　[纪检部沈一嘉]:余帜，适当一点

　　？？？
　　余帜一愣，明明是叶近云开了贴侮辱他，怎么还要他适当一点？
　　[学生会副会长余帜]:怎么不骂了骂不过吗[赞]
　　叶近云没再评，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贴吧里的人快速的在这个帖子评论着。
　　[小点点]：吵起来了!
　　[余帜开心斗地主]：看戏.jpg
　　[四中叶近云唯粉]：志德贴吧好乱……

　　余帜退出去又忍不住打开看了看叶近云有没有回评骂他。
　　[该帖子不存在～]
　　“嗯？”，余帜退出去又打开了一遍。
　　[该帖子不存在～]
　　余帜瞪了半天手机。
　　莫名其妙。

　　志德的绿化做的一直很好，草丛树木茂密。
　　余帜从小花园穿过，一路上都能看到小情侣躲在里面约会。
　　还有的在接吻……
　　小花园一直没安监控，大门进来右拐直着走就是，老师经常去那里抓情侣。
　　学生会也是。
　　余帜懒得去抓，说不定哪天就抓到沈一嘉和陈晓……

　　刚回到教学楼侧楼梯，冯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余帜一愣，他把冯瑜要送行李这茬给忘了。
　　余帜扭头往回走，接了起来:“喂，妈”
　　“妈到学校门口了”，冯渝再那头笑了笑，“你陈叔叔送我来的”

　　余帜没怎么和陈叔叔说过什么话。
　　一来他不知道怎么说。
　　二来他一开始不太喜欢陈叔叔，还和人家顶过嘴，幸亏陈叔叔脾气好。
　　三来就是，他最近才接受冯瑜谈恋爱了，。
　　毕竟在以前的他眼里，冯瑜很爱老爸。
　　可是老爸去世了，冯瑜又不能单着一辈子，自己未免太过自私。

　　冯瑜一看见余帜就迎了上来：“呦，我的乖儿子……”
　　余帜没由得的想来起来沈一嘉今天喊的他那句“儿子”，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叶近云…
　　神经病！
　　“还没吃饭吧”，小陈叔叔笑了笑。
　　“没吃”，余帜点了点头，“您俩吃了吗”
　　“没”，冯瑜和陈叔叔相视一笑，“害怕耽误了时间，你出不来，急着给你送行李
　　“和班主任申请一下可以随时出来的”，余帜说。
　　“学习挺辛苦吧”，陈叔叔乐呵呵的，“小时候我就挺讨厌上课，老折磨人了”
　　“还行，不太累，就是明天要跳级测验”，余帜看向冯瑜，“妈，明天可能要您来学校签个字啥的”
　　冯瑜愣了愣：“明天我要加班啊……”
　　完全没预料到，余帜问：“能请假吗”
　　冯瑜摇了摇头：“不能，换不开班”
　　陈叔叔缓缓开了口：“要不明天我来吧，公司也没有事”
　　陈叔叔在一家公司里当财务部经理，收入很好，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随时抽身。
　　余帜很想说“必须要家属”，但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说不定以后真的就是家属了呢，看这样子八/九不离十了。
　　“好吧，谢谢叔叔”，余帜点了点头，“妈，我行李呢”
　　冯瑜望向了陈叔叔。
　　“小余，真不好意思”，陈叔叔把手里的行李递给余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要让你住校”
　　总不能耽误你俩在家里二人世界吧。
　　“没事，跳级以后就快高考了”，余帜把行李接了过来，一愣，“这么沉，装了些啥”
　　“你的衣服，鞋，内衣内裤，毛巾啥的，被子没带，你们班主任说学校宿舍有”，冯瑜数着，
　　“还有牙膏，牙刷，洗面奶，润肤乳，沐浴露，洗发水，润发乳”，陈叔叔在旁边补充说。
　　冯瑜思考着：“还有啥来着……”
　　“还有笔记本”，陈叔叔继续补充。
　　“对！”，冯瑜一拍手，“还有陈叔叔给你买的折叠笔记本电脑，打文档看电影啥的”
　　“我用不着啊”，余帜蹲下来就要拉开行李箱想把笔记本拿出来，“宿管让不让放宿舍里我也不知道”
　　“你陈叔叔专门给你买的”，冯瑜一把拉住他，“你拿着”
　　余帜只好站起来给陈叔叔鞠了个躬：“谢谢叔叔”
　　陈叔叔摆了摆手：“没事没事，真懂礼貌”
　　余帜不知道陈叔叔怎么想，反正他是有一丝尴尬，不知道怎么说才鞠了个躬。
　　懂礼貌倒不至于。
　　“好了没啊”，保安老大爷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里的电棒，指着教学楼，“快点回去”
　　“行了，回去……你的脸怎么回事”，冯瑜拍了拍余帜的肩，在看到余帜眼角的擦伤时一愣，“怎么了这是，谁弄的……又打架了吗”
　　“什么叫又啊”，余帜愣了愣，“我上高中之后很少打架的”
　　“谁给你弄的啊”，冯瑜用手指头肚轻轻一点，有些心疼，“都渗出来血了”
　　出不出血余帜是真不知道，他以为就是擦了点皮，再用手指头一碰发现是真的有点火辣辣的。
　　“没事，就是磕倒了”，一想到叶近云那傻缺，余帜就有些心烦，不禁皱了皱眉，但又立马恢复原样。
　　冯瑜还想说点什么，保安又一次不耐烦的开了口：“好了吗，我还要吃饭”
　　“走吧，小余还要吃饭呢”，陈叔叔拽了拽冯瑜的衣袖子，“带你去吃牛排”
　　“那我们走了啊，你好好上课”，冯瑜幸福的一笑，和余帜挥了挥手，上了陈叔叔的车。
　　余帜拖着行李箱进了学校大门，保安马不停蹄的往食堂奔去。

　　教学楼和宿舍披着云霞，晚霞四散，操场被照的金灿灿的。
　　他的身影被拉的老长，映在操场的草坪上。

　　霞光四散，他和老爸的身影被拉长，映在游乐场的出口地面上，一高一矮，一大一小。
　　老爸一把抱起来他，笑了笑：“回家喽！”

　　余帜回过神，往宿舍走去。

　　“志德的腐女有点那啥，我和余帜就是打了个架”，叶近云扒拉着餐盘，里面没他什么想吃的，或许可以说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吃。
　　“对，”，沈一嘉挑了块红烧肉，夹到陈晓饭盘里，“有很多人接受不了”
　　陈晓夹了回去：“我不吃”
　　沈一嘉感动的把肉塞到口里：“我老婆最好了”
　　“吃了会长肉，你多长肉”
　　叶近云又问:“接受不了什么？”
　　沈一嘉又给陈晓夹了块菜帮子：“同性恋”
　　陈晓拿筷子敲了下他头。
　　“我听说，之前还组过你和刘哲的CP”，叶近云摸了摸下巴。
　　沈一嘉头也不抬的说：“都是女生，瞎起哄，很烦人”
　　曹川吃完把饭倒了，坐在了这一块，捋了捋黄毛说：“当事人不愿意，我们可以努力让cp糊，你说是吧叶老板”
　　腐女陈晓拒绝：“我觉得很香！”
　　叶近云悠哉的说：“那你觉不觉得，刘哲和沈一嘉搞基很香”
　　陈晓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想了想说：“你倒是可以找个女朋友啊”
　　“他是母胎单身”，沈一嘉翻了个白眼，“是不是喜欢女人我都不知道”
　　叶近云猛的想到了给余帜发的1314。
　　叶近云抗议：“我是直男谢谢”
　　“行啊”，曹川捋了捋头发，“我给你推荐曹静，温柔美丽贤惠大方，会关心人，有前途”
　　“曹静是谁？”，叶近云问。
　　“陈晓同桌，曹川妹妹，戴着眼睛那个学委”，沈一嘉说完又补充了句，“在你前面隔着你三排”
　　“不要”，叶近云摇头，“我不搞异地恋”
　　沈一嘉：？
　　曹川：？
　　陈晓：？
　　旁边几个一桌吃饭的：？
　　沈一嘉吃完把饭盘递给陈晓说：“你和你同桌空气去处对象吧”
　　班里除了他都成双对，叶近云就单桌坐在窗旁边。
　　叶近云摸了摸下巴缓缓开口：“我试试，不过我对她没意思”
　　“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你刚来对谁也没意思”，曹川又忍不住捋了捋他的黄毛。
　　叶近云看了看曹川的头发，问：“你为什么老是摸头发”
　　“沈一嘉给他染的”，陈晓一脸自豪，“余帜的狼尾也是沈一嘉剪的，还挺好看”
　　“省省吧，余帜那是脸撑得起来”，沈一嘉瞄了下曹川，“你注意点，我看刘大海今天上课老是往你头上扫，说不定是想给你剃了”
　　曹川指了指叶近云的小揪揪：“要剃我的肯定先剃叶老板的”
　　沈一嘉吃完了饭没有走，坐在原地看了半天叶近云，叶近云被他看的浑身不对劲：“你看什么”
　　“你……”，沈一嘉犹豫了半天，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余帜骂的……你”
　　“……6点半……我走了”，叶近云没回应沈一嘉，低头看了眼表，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去新宿舍放点东西再上课”
　　“哪个宿舍啊，今晚找你玩”，沈一嘉问。
　　“041”，叶近云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