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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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展昭并不是太喜欢用浴缸，与之相反，有洁癖的白玉堂却很喜欢。前者认为清洗有淋浴就足够了，后者认为沐浴是一种享受。另一个小小的原因，是展昭平时工作忙碌，而一旦有了突发情况就会日夜颠倒。在这种身体疲倦的时候使用浴缸，他基本是直接躺在里面睡到热水变凉——在因为这原因而引发了一次感冒伴发烧后，展昭对浴缸的使用率更是直线下降。
瓷白色的浴缸足够容纳两个成年男性，里面放满了水，乃至于展昭稍有动作，就会有液体满溢出来。年轻的警官趴在浴缸边缘，一手在旁边的小壁柜里翻找需要的植物精油——这个小壁柜被安置在浴缸附近，靠近地面的位置，想取东西的时候只需要一伸手。
是这个么？展昭望着手里造型精致的墨绿色玻璃瓶，不是很确定的想道。他也是突然记起白玉堂曾经偶尔提过，有一款植物精油对纾解肌肉酸痛非常有效果——那是他远在意大利的母亲江宁专程给宝贝儿子空邮过来的，而那空邮费用已经超过了货物本身。喜好享受，这一点似乎是江家共有的特点。
展昭看着瓶子背后的使用说明，那不是他所熟悉的外国文字。他想了想，随便往热水里滴了几滴黏稠的绿色液体——反正精油的用法都差不多——放回玻璃瓶，瞧着被自己扒乱，横七竖八的各式精美容器，督察转开眼当作没看见，随手关上磨砂质的玻璃柜门。
泼了一捧水到身上，展昭觉得滴入精油后的热水有些黏腻感，他知道那只是错觉。这黏腻感并不是精油带来的，而是昨晚的自己和男人长时间纠缠在一起，皮肤上所残留的记忆。
靠着浴缸放松了身体，展昭的思绪慢慢飘回昨天夜晚。
离开了书房，白玉堂迫不及待拉着他的手腕回到卧室，稍显无礼的将人一把推倒在床上，自己却在床边来回转起圈子——那样子就像一只追着自己尾巴跑的猫科动物——然后一副艰难取舍终于下定决心的模样走出卧室。
展昭懒得起身，在床上随意盘腿坐了起来，一手拉过薄被掩盖住赤裸的双腿。
“你拿蜂蜜干什么？”问这句话时，他望着重新回到卧室的恋人，和他手中装有蜂蜜的玻璃罐子。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我真想把你全身抹上奶油，然后一口口舔干净，最后整个儿吃到肚子里去’。”怪只怪白玉堂说这句话时表情太过平淡单纯，语气太过镇静自若，以至于展昭一时间没能理解话里的意思，“我一直很想试试，偶尔用点小道具之类的。”
“白玉堂，你！”理解过来的展昭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如果用蜂蜜当道具，他保证自己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这种食物产生心理阴影，“你是不是还想试试意大利吊灯什么的？！”老天见证，后一句是展督察咬牙切齿之下口不择言。
“不会！”白玉堂十分不屑的拒绝，随即解释了原因，“我对那种观赏价值大于实用价值的体位没兴趣，而且我喜欢你回应我。”诡异的沉默了几秒钟，长发男人声音微低醒悟过来，“不过，昭，原来你比较喜欢捆绑系。”
展昭吐出一口气，换个了姿势趴在浴缸边沿，慵懒下垂的视线无意瞥见双腕上的异样，一道细细的，接近消失的淡红色痕迹横过了他的双手手腕。展昭无意识用手指摩挲，皮肤传来轻微的刺疼。
全身涂满蜂蜜然后一口口仔仔细细舔干净……这样的画面光是想象，就足够展昭控制不了脸红了。在他的强烈反对之下，白玉堂只好撇撇嘴放弃了他所谓的‘全身抹上蜂蜜——因为家里没有奶油——一口口吃掉’的计划。但可惜，展督察刚松一口气，一转头，男人又拿着别的东西过来了。
“你，你又拿领带做什么？”展昭那时候的口气已经有点惊恐了。
白玉堂敏锐察觉到恋人的心思，一边随意摇着手里那条黑色的细领带——前段时间对方送给自己的情人节礼物——一边开口解释道：“你放心啦，我不会太过分的。”
展昭沉默，脑海里冒出来的画面让他动摇，“玉堂，我后——”悔了。
“昭——”打断他的话，白玉堂突然扑了上去将人压在身下。床铺的柔软缓解了突如其来的冲击力，他低下头，轻咬了一下展昭从敞开的睡衣衣襟袒露出的锁骨，又亲了亲恋人的下颚，道：“这是你亲口答应的，今天晚上随便我怎么样都可以。”
“……玉堂，我觉得，今天先算了吧。”
“二选一，庄家不接受反悔，这是游戏规则！” 看见恋人还在犹豫不定，白玉堂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吧，我给你随时喊停的权利。”
展昭没能忍住，翻了个白眼道：“你的脸上写着四个字，‘居心叵测’。” 白玉堂忽略他的暗讽，径自说道：“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真的伤害你，我一直最听你的话了，不是吗？”
因为展昭之前是盘腿而坐，在白玉堂压上来时他的双腿自然而然敞开，形成架在男人腰身两侧的暧昧姿势。白玉堂挑高了眉，眉梢眼角都是未掩藏的笑意，他腰腹下沉，让彼此的下 身更加贴近，暗示自己的欲望。
“‘对你驯服过的一切，你永远都有责任。你要对你的玫瑰负责。’”放轻了低柔冷淡的嗓音，刻意拖出长长的尾音，刻意伪装成撒娇甜蜜的语气，白玉堂缓缓说道：“你应该满足我。”
“………………”长久的沉默之后，展昭抬手搭上眼睛认命吐出两个字，“……领带……”
白玉堂笑着眯起凤目。他遵守了承诺，就在展昭的眼前，用那条黑色的细领带，将他的双手束缚在胸前的位置，最后打上一个活结。展昭认真反抗的话，是可以轻易挣开的。
两个男人都承认对方与自己势均力敌，但惟独在情事方面，展昭不得不默认白玉堂比之自己更具有优势，例如他的百无禁忌和学习欲。当然，这并不是说展昭的技巧如何拙劣，至少在他偶尔撩拨对方时，恋人总是十分容易就失去了一贯的冷漠。只不过督察天生个性含蓄，并不如白虎那样具备旺盛的行动欲，以及，花样百出的好奇心——后者常常是令展昭尴尬不已的来源。
一整个晚上，展昭被翻来覆去，体位换了好几次，长发男人兴致勃勃的，用双手，用唇舌，一点点探索恋人的身体，包括私密的地方。每当他忍不住想要反抗时，低柔的嗓音就凑近，合着吹拂过耳畔的湿热气息，一遍又一遍，即像是蛊惑，又像是催眠的，用那种伪装过的语气撒娇道：“这是你答应我的。”
因为太过于了解这个男人，所以展昭明白这句话的含义：这是你答应我的——直白而简单，极其单纯的表明说话者的心意。
——你给我承诺，便必须应许我一切的所作所为。
——不可怠慢。
——不可消极。
——不可反悔。
——反之，亦然。我承诺你的，也必将遵守。
于是展昭最终认命妥协。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