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白发，墨晕瞳 [火影同人]》wadelt

114、[ 章一百一十 ]

　　[ 她尊重他们的意愿。]

　　“卡卡西，”纲手叫住了正欲离开的银发忍者，将手中的胶囊递给他。“这是抑制查克拉的解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若大蛇丸冲破了木叶的防线索要芸生的头颅，她不忍心看到自己老师的孙女就这样死去...同时，如果大蛇丸的目的是木叶，到那时能阻止他的就只有芸生。

　　纲手在赌，赌苍目芸生对猿飞一氏的羁绊，用整个木叶做赌注。

　　卡卡西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他从那双美丽的眸中看到了身为火影的决然，还有对他无言的信任。

　　“嗨，五代大人。”

　　伸出手将那颗微小的胶囊握于掌心，连同她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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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卡卡西。"随着一阵白烟，被召唤出来的忠诚忍犬懒懒地朝面前的人挥了挥手。

　　"没时间浪费了，帕克。我需要你锁定芸生的位置。"

　　觉察到男子少见的严肃，矮小的忍犬没有犹豫地仰起头，在不安的空气中搜索那个熟悉的味道。"这个方位！"

　　帕克快捷地朝着木叶陵园的方向奔去，它的银发主人紧随其后。

　　"呐，卡卡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所有的气味都很压抑啊...凶兆。

　　"大蛇丸杀掉了边境的看守忍者，因此他会潜入木叶的机率很高，不过他的目的暂时还不清楚。"或许是来救人...又或许是来杀人。旗木卡卡西眸色一凝，脚下聚力一跃，加快了速度。

　　"原来如此。"帕克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跟上他的步伐。

　　人犬二人都没有了言谈，疾风在耳旁擦过留下了一片呼啸。

　　突地，疾行的两人同时停了下来，目光落于对面的树干上。
　　一个白衣白发的少年缓缓从树干背后现身，地之咒印自锁骨滋生漫延，睁开的双眼坚定而决然。

　　"打扰大蛇丸大人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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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

　　快速穿梭在木叶，一面躲避着追踪的暗部，一面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大蛇丸不禁皱起了眉，不满自己的冲动。

　　当佐助和优里独自回到音忍村时，距他们和芸生分别已有三天了。大蛇丸扫了眼宇智波幸存者疲惫的脸，一言不发地离去。药师兜看了眼正在替少年治疗的优里，随即紧随他的主人而去。

　　当在木叶的间谍送来情报，苍目芸生被木叶捕获但被抑制了查克拉，大蛇丸仅仅带着君麻吕便前往木叶。解决掉边境的看守忍者，他快速潜入这个尚在修复的村子，几个月前猿飞日斩苍老的面膛与战败的耻辱历历在目，却在此刻被抛到了脑后。

　　大蛇丸快速扫过街道上的人潮，没有记忆里熟悉的脸和少女漠然的晕瞳。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查克拉被抑制的人，如同大海捞针。

　　目光一转，大蛇丸正看到远处一个银发忍者疾速的身影。蛇瞳骤然一缩。

　　那个方向是...木叶陵园！

　　快速结印制造影分身转移暗部的注意力，大蛇丸对身旁的少年果断下令，"拦截旗木卡卡西！"话落便消失了身影。

　　当大蛇丸赶到陵园时已是黄昏，森冷偌大的墓碑林笼罩于一片柔和。茶白发的少女屈膝坐于那个刻有她名字的墓碑上，眼睑轻合。

　　大蛇丸走过一排排冢碑，走过赤土下猿飞日斩已腐烂的血肉，停在她的面前。

　　"芸生。"

　　男子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点点难以觉察的欣慰。

　　苍目芸生缓慢而平静地睁开眼。依旧是那双漠然的眸，漆黑的瞳星，眼底晕白如霜。

　　"大蛇丸。"看着眼前居高临下的身影，晕瞳中茫然和清晰同时闪过。没有以往礼节而嘲讽地加上‘先生’二字，少女缓缓说出了他的名字，一字一顿，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走吧。"在木叶忍者到来之前。大蛇丸蹙了蹙眉，却终究将心里的疑惑隐藏。他转过身，正欲离开。

　　"木叶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大蛇丸。"银发忍者平静地说道，带着些许疾速后的喘息，撩起的护额下一条刀痕久远而清晰。

　　大蛇丸转过身，轻蔑地看向来人。"旗木卡卡西啊...你这么快就突破了君麻吕的阻扰真是令人吃惊啊....果然是君麻吕太没用了吗..."

　　卡卡西的目光越过他，落于他身旁漠然不言的人。

　　"...芸生。"

　　没有回应亦没有抬头，少女肆无忌惮地坐在一块墓碑上，似乎对于眼前的对峙漠然置之。这般冷漠。

　　卡卡西不禁握紧了十指。脑海中浮现着纲手决然的信任，还有沿途被残忍斩杀的木叶同伴尸首，腥红的血轮眼间三勾玉愤怒地旋转起来。

　　"尽管我无心杀掉你，但你若有意碍事，卡卡西，我不介意送你去见你父亲。"话落的瞬间四只毒蛇从大蛇丸袖袍而出，飞速袭向不远处的人。

　　没有躲避也不有丝毫的犹豫，银发忍者挥刀生生将飞来的毒蛇斩为数节。温润的液体四溅，糜烂的铁腥味顿时浸透了空气。

　　施术者有些惊讶地缩了缩瞳孔。

　　"虽然在战场上被人轻敌是一种优势...但你似乎太小看我了，大蛇丸。"

　　曾经的三忍看着说话人，细滑的长舌兴奋地舔舐过嘴角，阴戾地笑道: "哦 看来我真的小看你了，卡卡西....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资格成为木叶白牙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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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白光一闪，旗木卡卡西疾速袭向大蛇丸，手掌间怒鸣的电光削利而致命。后者堪堪侧身闪躲避开了要害点，雷电擦身而过时在胸前留下了一道狭长的血口。金黄的竖瞳危险地一凝。

　　"我必须说，你的实力的成长确实超过了我的想像...我甚至有些后悔当年在离开木叶前没有送你一个咒印啊..."大蛇丸有些惋惜地勾了勾唇，"但相比白牙，你还差太多了。"

　　"...你似乎很喜欢提及我父亲啊，大蛇丸。"卡卡西喘着气，淡淡地陈述道。

　　"你父亲是愚蠢的，"长发忍者说道，带着一分愤怒又带着几分的不甘。"旗木朔茂...当年的木叶白牙是超越所谓的三忍，所谓的影的存在...但是...但是他却为了无聊的同伴情谊而选择放弃了任务，最后竟以自杀这样一种懦弱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卡卡西微微一震。"....那是父亲的选择。"

　　"你懂什么！若他没有犯下那种愚蠢的错，我们早就消灭了云忍结束了战争，也没有随之而来的第三次忍界大战！猿飞日斩也不会支持波风水门坐上那个位置！木叶白牙...旗木朔茂他会成为火影...他会站在五大国的顶端，他会强盛木叶，而不是现在这个懦弱愚昧的村子！"

　　大蛇丸字语间□□，不假掩饰的情感让卡卡西震惊。

　　一瞬间，他仿佛看到年轻骄傲的大蛇丸无数次挑战白牙却无数次战败的不甘，还有敬仰。强大而温柔的白牙，为了不伤害同样有着天才一称的大蛇丸，索性拒绝了他的挑战。错将关心当作对他实力的否定，大蛇丸忘我地修炼，挫败，耻辱，绝望，鞭策自己超越极限。当他决定再次挑战白牙时，迎接他的却是白牙倒在血泊中已僵硬的身体。握住那把深深插入腹中的白牙刀的，是那双战胜了他无数次，令他敬仰又畏惧的手。

　　强大如木叶白牙也会流血。也会死亡。

　　白牙的葬礼，出席的只有旗木卡卡西和黑夜疾风。大蛇丸远远地站在一旁，没有上前，手中握着一束白菊。八年后，大蛇丸逃叛那夜，那个刻着旗木朔茂的墓碑前有着相同的白菊。
　　旗木卡卡西突然明白当年父亲的死影响的不仅是他自己，还有大蛇丸。

　　六岁的卡卡西不为重蹈父亲的覆辙因此选择坚守忍者法则。而大蛇丸则否定了同伴的定义，否定了木叶的忠诚，也否定了□□的脆弱与短暂。十四年的逃叛，大蛇丸再次回到木叶证明他的实力，向白牙，向猿飞日斩，向所有人。

　　大蛇丸热爱木叶，那个有着强者，能让他挫败让他折服的木叶。猿飞日斩和波风水门的木叶违背了他的理念，于是他选择毁灭，选择复仇。为被白牙背叛的自己，也为被木叶背叛的白牙。

　　当年波风水门死去时，卡卡西也有着同样的悔恨。

　　旗木卡卡西和大蛇丸，其实二者之间并没有多大的区别，有的只是前者遇到了宇智波带土，而后者却在无尽的野心中求存。

　　卡卡西也突然明白了为何大蛇丸会选择营救芸生，不惜代价。

　　芸生。19年的光阴，寸寸拔高的骨节，面膛褪去了幼时的圆润，她从女孩成长到了少女，但她的灵魂却止境于时间的河流。是的，那个双手沾满了腥血的苍目芸生，和记忆中坐于火影楼窗前的猿飞芸生有着同样清冷漠然的眸，纵然被宇智波鼬删去了记忆，也未曾改变分毫。她的灵魂不会因缺少杀戮而纯洁，亦不会因腥血而玷污。

　　大蛇丸狂然追逐的永恒；他恋慕她的灵魂。

　　"英雄与否，他都是我的父亲。"旗木卡卡西轻轻张开疲惫的左眼，将查克拉凝聚于那燃烧的瞳。旋转的三勾玉滋生，沸腾，形成一勾完整的连玉。"而我以旗木，以木叶为傲。"

　　骤然张开的万花筒写轮眼，时空在它的意愿下肆意延伸，扭曲。伴随着一阵痛苦的叫喊，大蛇丸被永远地囚困于未知的空间。

　　卡卡西拉下护额掩去燃烈的左眼。抬头，正对上少女清冷的晕瞳。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阻止大蛇丸的死亡

　　苍目芸生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良久，"他没有向我求助。你没有要求我阻止。"我尊重你们的意愿。晕瞳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叫人无法捕捉。

　　"是吗..."

　　忍者，亦或是说人性，是善变的。

　　其实恋慕她灵魂的人不只是大蛇丸...所有人，以及旗木卡卡西他自己也不禁为这份永恒所吸引吧...

　　"旗木前辈！"猝地，4名暗部的出现打断了他的沉思。

　　苍目芸生缓缓地站起身，准备离开。离开木叶。

　　"...芸生，"卡卡西微微敛下了眼睑，为这即将到来的战斗。"没有火影大人的允许...我们不能放你离开。"

　　少女转过身面朝他，"那么我尊重你们的意愿。"

　　大蛇丸和君麻吕确认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