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败类》胖头鱼土拨鼠

16、第十六章 他做了背叛者

　　没有什么比刚过完一个小长假就得知明天要考试更悲催的事了，如果有，那就是这个考试刚好还是分班考试。
　　徐霞看着一教室横七竖八瘫在桌上的学生，拍了拍桌子，“诶诶诶，瞧瞧你们这一个个，十一肯定连书的封皮都没翻开吧，现在知道哀嚎了，早让你们准备考试你们干嘛去了。要是你们继续留在八班，也别太灰心，这次考不好还有以后，还有高考。我们八班虽然平时成绩排名是不怎么样，但未必就出不了清华北大的学子啊。”
　　这话一出，底下哀嚎的声更大了。
　　“徐老师，那是不怎么样吗？那是很不怎么样。”
　　“徐老师，你这是在安慰人吗？”
　　“越说我越觉得要凉透了。”
　　“谁说不是呢，怎么感觉到高考前都要一直呆在八班了。”
　　“诶，八班有什么不好的？！我说你们这一个个小白眼狼，运动会前还信誓旦旦说什么要跟八班共存亡，什么要继续做我的学生，现在扭脸就一个个想着往别的班跑。”说着，徐霞的视线落在最后一排的江城身上，“你们看看人家江城，一班班主任亲自策反他去一班他都没打算去，这才是我们八班不畏强权、不惧威胁该有的气度和本色！”
　　“徐老师，你这口才教什么政治啊，不教语文可惜了。”
　　“徐老师，你怎么知道江城不去啊，分班考这不是还没开始吗，说不定分班考试后江城就去一班了。”
　　“就是，我要是江城我肯定选择去一班，环境跟老师用心程度那跟八班都不是一个级别。”
　　“你以为一班是厕所呢，你想去就去，你有人家江城的分数没有，人家英语交白卷都甩了你200来分。”
　　底下叽叽喳喳的讨论开来。
　　“静一静！静一静！”徐霞敲着讲桌，好容易才稳住场子，“你们还不如把现在讨论这件事的热情劲用在复习上，哪怕明天多蒙对两道题呢。八班已经被确定是文科班了，你们当中选择学理的那部分人下课到我办公室来拿一下意向表，分班结果会在考试结束一周后公布……”
　　“诶，诶，正哥！”候启从座位上转过来，敲了敲周正的桌子，“正哥，你学文还是学理？”
　　周正反问：“你觉得我这分数学文学理有差？”
　　候启碰了一鼻子灰，又看向江城，“诶，江城，那你呢，你学文还是学理？”
　　江城笑着反问：“你觉得我这分数学文学理有差？”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反正我不管，咱们三个说好了一起留在八班，到高考前谁都不许跑，谁要是跑了，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候启还特意跟江城强调，“江城，尤其是你，你成为叛徒的嫌疑最大！”
　　“为什么？”
　　“因为你完全具备了成为叛徒的……”
　　还没等他跟江城解释完，就被徐霞当场抓了个现行，“候启，你在底下讲什么呢，比我讲的声音都大，要不要我把讲台让给你？”
　　教室里众人哄笑开来。
　　周正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看了眼身边跟着眉开眼笑的江城，埋头趴进胳膊里。
　　明明江城跟他的相处方式还同往常一样，可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上次在医院里被江城牵过手以后，他对江城就多了一些复杂的、不可言说的情绪。
　　他想，他需要一些时间好好静一静。

　　徐霞公布分班结果是在下午的第二节课，八班正在上自习课。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徐霞走上讲台，“分班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们八班这次只有一个人离开。”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江城。
　　候启捶着桌子：“我艹，江城，我就知道你会背叛组织！”
　　江城耸耸肩：“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候启：“糊弄鬼呢你！不是你是谁？”
　　徐霞敲了敲讲桌，“诶诶诶，都给我转回来！我还在这儿站着呢！”见所有人都转回来坐好，她这才继续开口说下去，“我尊重这位同学的个人意愿，毕竟不管学文还是学理，都要根据自己的成绩来衡量，不要单纯的因为喜欢原来的班级就做出错误的判断。其他人也是，好好结合你们的分数再慎重考虑一下学文还是学理，别等到高三了才觉得选错了科着急转回来……”
　　“徐老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离开的那个人不是江城吗？”
　　“我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那个人选理科了。”
　　“我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就想知道是谁。”
　　“我也是，徐霞卖了老半天关子，可急死我了。”
　　候启转身靠过来，“诶诶，正哥，你猜咱班那个选理科的傻冒是谁啊？”
　　周正从桌上趴起来，“是我。”
　　江城手中的笔尖一顿，在整整齐齐的一页笔记上留下一道不短的划痕。江城扭头看向周正，试图在他脸上找到恶作剧的神情。
　　可是没有。
　　周正的表情严肃又认真，没有一丝戏谑。
　　候启也愣住了，愣了半天他尴尬的笑了笑，“别闹了正哥，你那分数，学文学理有差嘛……”
　　“周正，等一下下课你就可以去找七班班主任报到了。走了也不要忘了我啊，记得，不论什么时候，八班都是你的家。”直到徐霞点出周正的名字，整个八班才如梦初醒的反应过来。
　　“天呐，居然是周正！”
　　“怎么会是他？！去的还是七班？我没听错吧？”
　　“他那分数有什么好挑学文学理的，不是都一样垫底嘛。”
　　“他走了我怎么办啊，我不会就成为八班倒数第一了吧？完了，这下我爸妈非打死我不可！”
　　……
　　就在所有人正窃窃私语的时候，教室后面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声响。
　　候启一脚踹翻椅子从座位上站起，转身一把揪住周正的衣领，连推带攘的把他抵在教室的后墙上，冲周正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为什么要离开八班！！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周正看着他，面无表情冷冷道：“谁跟你说好了。”
　　“我艹！”候启一拳抡了上去。
　　第二拳就要落下来的时候，有个人拉开了他，挡在了周正前面。
　　他背对着周正，看不到表情，声音低低的，“够了。”
　　“够个屁啊！江城你给我起开，让我打醒这个混蛋！我们把他当朋友当兄弟，他把我们当什么？！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我他妈白叫你这么长时间正哥了！我告诉你周正！你今天敢从八班这个门踏出去，我候启以后没你这个朋友！你听见没有！！”
　　周正没有还手，也没有反驳。
　　徐霞在讲台上急得直跺脚，“候启！你干什么呢！你们后面的那几个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帮忙把人拉开！！”
　　候启骂骂咧咧的被人抱着拖着强拉着送出了班门。
　　周正活动了下下颌，理了理身上被候启扯皱的衣服，向座位走去。
　　路过江城的时候，他的胳膊被拉住了。
　　江城看着他，眼里笑意全无，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柔，却隐隐的有些颤抖，“怎么突然想学理了？”
　　周正低下头去，避开江城的眼神，故作轻松的回答：“文科要背的东西太多，我脑子记不住，考试一张卷子写完都不一定能得几分，理科写个解字多少还能有一分呢。”
　　“嗯，原来是这样。”江城笑笑，抓着他的手缓缓松开。
　　两人再没说什么。
　　周正绕过江城，走到座位上去收拾东西。
　　江城也坐回座位，继续埋头整理他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