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极悪》糖然

2、第二话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正在授课中的2-A的教室门突然被推开，正在认真听课的路易被那凄厉的喊声惊得差点吐血。

　　为什么……老哥会出现这里啊？

　　扶了扶额头，一脸漆黑的路易对发呆的老师抱歉地鞠了一个躬，便匆匆地拉着如同白日见鬼的哥哥走到走廊。

　　“……你来上课我很高兴，不过到底出了什么事，哥哥？”

　　“当然是因为……！”

　　话到嘴边，基鲁伯特终于清醒了过来。

　　“没、没什么。”

　　没事你鬼吼个头啊！！

　　保姆mode on的路易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被蒙混过去，一把抓住意欲逃走的哥哥的肩膀，按在墙上。

　　“是弗朗西斯还是安东尼奥？（反正跟你臭味相投的也只有他们了吧）”

　　“为什么本大爷非得和那些混蛋扯上关系啊？都说没事啦，快放手啊，笨蛋阿西！”

　　“……”

　　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路易下意识地咬紧了牙齿，手指也不知不觉地加大了力量。

　　“难道是……伊万？”

　　“为什么阿西会知道？！”

　　银发少年惊诧地抬起头，睁大的红色眼睛纯真得令人不忍直视。

　　竟然自己说出来……

　　原本只想试探一种可能性的路易，因为另一种理由开始胃疼。

　　这个令人头痛的哥哥，还真是……让人一秒钟都没办法放心。

　　“因为女孩子全都讨厌你，除了弗朗西斯和安东尼奥，你也没有能说上话的朋友。要说到还敢跟你搭话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了。”

　　搞什么把我说得跟害兽一样。

　　跟弟弟想着完全不同问题的基鲁伯特，不满地撇了撇嘴。

　　“……伊万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如果不是路易的错觉，他手指下面压着的肩膀极其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

　　“为……为什么阿西要这么问啊？根本就没什么。”

　　“只是碰见伊万就惨叫着来找我吗？哥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跟莱维斯一样啦！”

　　“都说没事了笨蛋！”

　　“绝对不行！不把话说清楚别想逃走！”

　　“本大爷为什么要逃啊！！…………阿西，那个，我好像看见佩利西亚□□地站在你身后……”

　　“别着这种无聊的借口！！”

　　话一出口，路易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他那智商比三岁小孩的兄上，恐怕是根本不会扯谎才对。

　　换言之，也就意味着……

　　路易缓慢地转过头。

　　无论怎样也消除不掉的影像让路易全身冻结。光溜溜的佩利西亚若无其事地拿出嘴里的棒棒糖，对他招了招手。

　　“呐呐，路易，你听我说，我刚刚打牌输了啊，不过最后还是赢到了糖果，很厉害吧？”

　　厉害你个头啊！！

　　赶紧脱下制服上衣将佩利西亚的重要部位包好，路易完全没察觉，就在那个混乱的空挡，他的哥哥，基鲁伯特早就趁机溜掉了。

　　『伊万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笨蛋阿西，竟然问这种见鬼的问题！

　　什么“做了什么”……本大爷也是完全地不明白啊！！

　　当时……那时候……被突然喷到脸上的烟气熏得晕头转向、泪水直流，生气也好，惊诧也好，基鲁伯特根本就来不及想到那个层次，只能循着生存的本能拼命呼吸新鲜的氧气。

　　被迫张开的嘴唇一阵湿热。

　　……什……么……

　　睁得越来越大的红色眼眸中，映出了越来越清晰的少年的脸庞。

　　有什么，进来了。

　　堂而皇之，轻门熟路，反客为主，毫无顾忌。

　　从来没被外人翻弄过的舌头，只能跟主人一样呆呆地听凭摆布。

　　这是……kiss？

　　因停止呼吸而缺氧的大脑，艰难地运转着。

　　虽说和弟弟也有过亲人式的亲昵，不过这样的……好像有点奇怪。

　　早安吻？

　　——太迟了吧？

　　晚安吻？

　　——太早了吧？

　　招呼吻？

　　——……太长了吧啊啊啊啊啊啊！！

　　想起应该躲开的时候，伊万已经满意地放开了被蹂躏成粉红色的嘴唇。

　　“果然……还是基鲁最可爱了。”

　　丢下一句神秘台词就转身而去的副会长大人的背影是如此地……玉树临风。不过被留在原地的基鲁伯特少年涌出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可爱”……？

　　形容本大爷？

　　形容本大爷…………

　　不清不原地确认自己的确没有换停止之后，基鲁伯特差点喷出一口鲜血。

　　本大爷……今天实在是太帅了。

　　从弟弟那里逃脱之后，基鲁伯特已经把所有不愉快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毕竟，开始咕咕叫唤的肚子占据了全部的注意力，那些完全解读不能的事情就丢在了脑后。

　　本来这个时间，是应该去找弟弟要便当（连带都懒得带的人），可考虑到之前他竟敢对哥哥大小声，还是惩罚他一下暂时不要理会好了。

　　只是……

　　望着校园内成双结对地去吃午饭的学生，少年的心底不由得涌出了一股让胸口特别疼痛的情愫。

　　“这算啥？果然是因为太饿了，眼泪都流下来了……哇哈哈，本大爷一个人实在太愉快啦。”

　　不过，上帝也没有那么苛刻嘛。看着商品部那一群挤着抢面包的人们，就知道没有便当的人并不止一个两个。

　　既然如此！

　　基鲁伯特突然来了干劲，也不管是谁，一把揪住最后面几个学生的衣领丢了出去，用力挤到了最前排。

　　“这个归我了！！”

　　动手比动口更快的银发少年一把抢过前面那个人手中的东西，耀武扬威地举了起来。

　　“把我的红豆面包还给我！！你这个土豆笨蛋分明不喜欢吃甜食吧！”

　　“的确本大爷讨厌红豆面包，但看到你一脸幸福的模样就感觉极端地不爽。”

　　“给我道歉！立刻向红豆面包道歉！！”

　　两个男生顿时扭打在一起；本来就混乱的队伍霎时间乱成了一团，不时传来推撞踩踏引起的惨叫。

　　大概是胜利在握的感觉实在令人飘飘然，以至于大半天都过得很灰暗的基鲁伯特少年有些得意忘形。

　　面包的事情早就被丢在十万八千里之外，热血沸腾地干架才是重点。

　　说到打架……只有打架，他不会轻易输给任何人。

　　“来人啊！快点去找2-A的路易！基鲁伯特凶性大发啦！！”

　　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竟然把本大爷形容得跟疯狗似地；这种时机冒出的弟弟的名字，让兴头上的基鲁伯不由得特火冒三丈。

　　不过，他大概忘记这不是后操场的单挑。乱成一团的商品部前面，满地都是掉落的食物，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人群。

　　于是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漂亮地挥出一拳的银发少年，冷不防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也许是有人故意，或者只是单纯的意外，总之基鲁伯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所知道的，就是身体突然不可控制地跌出老远。

　　痛……而且好暗。

　　说起来，现在还是艳阳高照的正午吧？为什么视野这样微妙地昏暗？难道说，这是撞到脑袋的后遗症？

　　“…………”

　　一股淡淡的，若有似无，引人遐想的香味。

　　如果不是错觉，基鲁伯特总觉得自己听到了小女生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开始抽泣的声音。

　　“……哥哥……我……”

　　终于，少年明白眼前那粉红的光景是什么了！

　　这也许是所有少男的梦想……那就是，某天跌倒在地的时候，脸正好位于某位豆蔻少女的裙下。

　　只是，那并不是基鲁伯特的梦。

　　而是残酷的现实。

　　“混蛋……”

　　一张俊逸的面孔扭曲得宛若夜叉，金城铁壁的三年级偶像（之一）的瓦修·兹文库利活动着青筋暴跳的手指逼近过来。站在他后背瑟瑟发抖、哭得梨花带雨的正是他心爱的妹妹小列支。

　　今天真是衰透了。

　　基鲁伯特捂住自己的眼睛，嘴角扯出一抹令人误会的冷笑。

　　早知道就在家里睡一整天啦，阿西那个超级大笨蛋。

　　反正本大爷也不爽到极点，谁怕谁啊！

　　“stop。”

　　正欲将满腔怒火发泄在拳头上的银发少年，突然被人从身后拉住了衣领。

　　而瓦修也面色一惊，停在了原地。

　　那时候，的确是有很多无聊的人来搅局啦。

　　比如，尽管是损友却也无法在关键时刻置之不理的弗朗西斯和安东尼奥，自然，也不会少了全职保姆的路易少年。

　　基鲁伯特清楚地知道他们的到来，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了他们……

　　惊愕得搞笑的表情。

　　那么，站在身后，这位力气大到足以单手制住暴走的自己，并且用气势威慑了全场的人物，到底是谁？

　　基鲁伯特想破了脑袋。

　　答案是：不知道。

　　“这可不行哦。”

　　温柔如水的声音，吹拂过银发少年的后颈，残留在身体的寒意再次涌上了脊髓。

　　“就算基鲁再怎么笨蛋、暴力、不知所谓、惹是生非、不懂规矩、肆意妄为、违反校纪、罪大恶极、不可原谅，不是他故意犯的错也不能强硬加在他身上呀。”

　　这个人到底是骂自己还是帮自己，基鲁伯特绞尽脑汁去想。

　　于是他没注意到围观的众人开始慢慢后退。

　　“这算包庇吗，副会长？就算是你……”瓦修可不是会轻易作出让步的类型。

　　“基鲁做错的事，我会负起责任惩罚他。不过……”

　　还在认真思考的基鲁伯特感觉到一双手温柔地扶住了自己的双肩。

　　“要是有其他人敢对我的基鲁动手，也许学校里会不必要地多出几具尸体来呀。”

　　“到此为止！”

　　在众人夺命而逃卷起的烟尘里，昂然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一手拿着汉堡、脸上还沾着酱汁的学生会长阿尔弗雷德·F·琼斯现身了！

　　“本人才是学校的秩序、rule，以及hero。”棕发少年一边咀嚼，一边义正词严地说，“虽然……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之，都是你们的错，只有本少爷是正确的。惩罚就是……嗯……上供给学生会100个汉堡……诶哟！”

　　“搞P啊笨蛋！”从身后给了会长大人一拳的是同为学生会成员的亚瑟·卡克兰德，“至少问下前因后果吧？！我绝对不认可这种毫无逻辑的判定！还有，吃东西的时候就别说话，你这个汉堡白痴！死胖子！”

　　“嗯啊呜咦呐啊呜呜嗯……”

　　“都说了不要一边吃一边说话！！”

　　“真是无法理解你们这群野蛮人。”

　　淡然地站在他们身后的，就是号称“APH学园学生会一朵花”的王耀；只见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拿出别人叫不出名字的精美点心好整以暇地继续吃。

　　“竟然在吃饭的时间做这种无聊的事……难道世界上还有比吃饭更重要的吗？”

　　“给我有点执行委员的自觉！！”

　　“好啦好啦，”唯一保持冷静的弗朗西斯瞥见路易全黑的脸，赶紧打圆场，“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不如就这么算了吧，再闹下去也没什么必要……”

　　“诶？已经结束了吗？我还指望事情闹得要多大有多大呢，这样本hero才有露面机会呀。”

　　“给我认真地当会长！！”

　　“哥哥。”

　　一把抓住了基鲁伯特的手，路易用力将他拉向自己。

　　“跟我回去。”

　　“痛死了……笨蛋阿西，你在气什么啊？都说了刚才不是我故意的！”

　　“路德维希同学，”又来了，身后那温柔的声音。不知不觉地，那双手已经环住了银发少年的肩膀。“基鲁说他很痛啊，还是放手吧。恋兄情结可是很难看的。”

　　上面那句话绝对有什么部分刺激到了路易的神经，有什么无法控制的冲动在他额头跳跃了一下。

　　“走了。”

　　再次猛一用力，同时伊万也适时地放开手，基鲁伯特终于被弟弟强行拽了过去。

　　“…………”

　　望着他们兄弟的背影，弗朗西斯忧心忡忡地望向副会长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颜。

　　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勉强笑了笑，弗朗西斯故作稳定：“哈哈，真是受不了那个笨蛋。说起来，副会长怎么会对基鲁伯特感兴趣呀？”

　　“因为基鲁超级可爱呀。”

　　弗朗西斯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可爱……？

　　那个混世魔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惹是生非的No.1？！

　　说是口味奇怪也有个限度……果然，这是某种冷笑话对吧？还是说这是打发无聊的新游戏？

　　心有余悸地望向伊万，弗朗西斯惊讶地发现对方也正在盯着自己。

　　只是，那种笑容……无论怎么看也没有属于青春的印象，只能让人联想到宇宙大魔王。

　　刚刚吓走围观学生的，就是这样的笑容吧。

　　同样身为学生会成员，弗朗西斯再次确定：只有这家伙，绝对不可以得罪。

　　“说起来，弗朗西斯同学是基鲁的朋友吧？”

　　“是……是从小开始孽缘吧，哈哈……说起来，以前似乎是相反的立场，那家伙也很喜欢罩着你呢，或者说他就是天生地喜欢打架？”

　　“请你，继续和他好好相处吧。”伊万灿然一笑，“不过请不要教他一些怪事哦，弗朗西斯君（否则就让你身首异处哦）。”

　　……幻听？！

　　弗朗西斯的额角不由得冒出冷汗。

　　不……那个眼神，分明是认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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